084 珍貴如她,獨一無二(小劇場1)
084 珍貴如她,獨一無二(小劇場1)
遲劭南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她。
酒店方面聯繫了一位私人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了身體,身體方面沒什麼大礙,只是晚上吃的過多過急引起的腸胃不適,她的全身疼痛,大約也是因為心理原因。
醫生拿了些治療腸胃的葯,囑咐遲劭南,應該多多溝通,她這樣壓抑著,或者是裝作沒事兒,反而會給她造成非常大的心理負擔。
送走了醫生,端著溫水喂她吃藥。
白墨吃完葯就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著頭頂上,也不眨。
他伏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你不是說,我們要聊聊天的嗎?還沒聊完是不是?白墨,我自認為哪哪兒都不會比任何差,可那個素未謀面的人陌生人屢屢卻屢屢讓我受挫,跟我說說他吧?好歹讓我知道對手多麼厲害……」
白墨覺得嗓子眼乾澀疼痛,張了張嘴:「他……」後面似乎就發不出聲音來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他,很好。」許久之後,她才喃喃說出這一句。
「我們有很多的時間,你慢慢的告訴我。」他聲音很輕,伸手將她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
白墨吸了吸鼻子,然後就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緊緊的攥著底下的床單,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嗚咽著。
他心疼她,輕輕的將她圈在懷裡,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他……他死了!」她艱難的說出口,然後嚎啕大哭。
遲劭南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伸手緊緊的抱著他,在他懷裡歇斯底里的。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是這樣傷心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然後她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我好疼,我好疼,怎麼辦,你幫幫我,幫幫我,哇……」
他收緊了臂彎,緊緊的擁著她。
有些昏暗的室內,白墨哭啞了嗓子,然後趴在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背,「你抱緊我,我好冷。」
他扯過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圈在懷裡,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或許應該早就猜到了是這個可能。
白墨這樣深的執念是因為跟他有過非常深厚堅不可摧的感情作為基礎的,白墨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她聰明也理智,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對她一萬分好,怎麼可能佔據了她的心呢?
這樣的感情,不是天人永隔,什麼才能將他們分的開呢?
他的心裡有一絲動容,也有些悲戚。
如今這個物質現實充滿誘惑的世界里,一個人怎麼可以因為那不可靠的愛情等另外一個人三年呢?
為他喝醉,為他流淚,他覺得她太傻了。
可是這樣的感情又太珍貴了。
珍貴如她,獨一無二。
天快亮的時候,白墨才睡著,將她放在床上,她就像是個受了驚的孩子一樣哼哼,他只能抱著她。
他死了,這三個字足以讓他震驚了。
他沒有那麼八卦,想知道他是什麼原因死的,這些原因也是白墨最沉痛的心病,既然她那麼難受,他不問就好了。
發了簡訊給張徹,讓他想辦法查查這個事情。
天亮了的時候,她才沉沉的睡著。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眉頭始終緊蹙著。
他此時此刻才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他使勁渾身解數,都無法讓白墨從那個男人的傷痛里解脫出來。
有些傷痛是需要時間治癒的。
可他又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做,看著她難受。
他沉思著,找到自己的手機。
遲羽薰剛要去上班,手機就響了。
「喂,哥哥。」
「羽薰,你去我那邊一趟,我書房書桌的最左側的最後一個抽屜里有一個小本兒,你今天什麼都不要干,我在B市,你給我送過來。」
「送一個小本兒?」羽薰有些想不通,「呃,我上班呢,我……去給你送吧,B市,好吧,我訂好機票,我跟你說。」
「羽薰,那個小本兒不許打開看,聽明白了嗎?不然我會生氣。」
遲羽薰:「……要不要這樣啊,那你讓別人送啊,不讓我看我就更想看了……」
簡直要好奇死了。
「即使再好奇也不可以!」
真是壞人,明明知道知道她是好奇殺死貓。
遲劭南收了線,套間的門就打開了。
嚴肅進來,衣服有些皺巴凌亂。
「早。」嚴肅說。
遲劭南看了他一眼,他的脖子上的吻痕明顯。
「早。」
「小白呢?」
「還在睡覺。」遲劭南應,語氣冷淡。
嚴肅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神色不對,說了幾句就去補覺去了。
張徹有些公務替他處理,他心思沉悶。
手機一響,他看著來電,是白若曦。
「喂?」
若馨躊躇了半天才開口,「今天我哥帶著女朋友想請我們吃飯,也恭喜你拿下中鐵的項目。」
「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過去。」他拒絕的很乾脆,讓若曦有些尷尬,「好,你忙吧。」
收了線,白若曦就看著白崇川,「他今天還有很多事情,可能沒空。」
「這麼忙,忙的連中午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提前預約都那麼難?」白崇川很不高興,覺得妹妹的這樁婚事並不好,原因是遲劭南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就連兩家一點點老面子都不肯賣,寡淡無情,若曦要真是嫁了了,幸福在哪兒呢?
遲劭南走進了卧室,白墨已經醒了。
有些獃獃的望著窗外,他坐在床沿,「你還有我。」
白墨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許久才開口:「幸好有你。」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她沒躲,安穩的趴在他的肩上,「是我害死了他,他在報復我,所以,就不要我了,我害怕去醫院,我怕看到他,他冷漠的就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知道她與那個男人有什麼淵源,他拍著她的肩膀,一下就笑了,白墨撇著嘴,疑惑的看著他,一副他好沒有同情心的樣子。
「不要瞎想,也不許再想。」
白墨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想他,怎麼辦?」
「那就只想他帶給你的好,白墨,知道嗎,我母親過世的時候,我才七歲,她是個美麗善良又非常愛我們的人,她走的時候,我很難過,不肯接受,奶奶說,母親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們非常喜歡她,可是老天爺也太喜歡她了,就把她帶走了。不過,無論她走到哪裡,對我的愛是不會變的。那個人也是,或許太優秀了吧,老天爺把他帶走了,可是帶走了人,卻帶不走對你的愛。」
白墨哭了,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辦呢?」
他撫著她的發,「讓我陪著你。」那就陪著她一起偶爾懷念那個人一下也是可以的。
如果沒有那個他,哪會有這麼好的白墨,讓他這麼心動呢?
「白墨,如果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那就心疼我一點點,可以悲傷,但前提是不能損傷健康,也讓我放心一點。」
「好。」
快中午的時候,張徹來了,兩個人到了書房。
「那位顧醫生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郁遲的死因,只是說他有權保持病人的隱私。」
遲劭南抽了煙,吐了口煙圈,「哪一方面的醫生?」
「非常權威的腦科醫生。」
「行,既然不算就算了,去忙吧。」他沒必要非得知道,只是想跟白墨說話的時候,稍微避諱一點而已。
張徹剛走,他打算帶著白墨去吃午飯,順便再去給她買一點衣服,客房部把昨天送去給她乾洗的衣服送回來。
「遲先生,還有,這是昨天過來收衣服的時候,口袋裡發現的。」送衣服的人把一封信遞過來。
「好。」他接過。
信封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墨寶親啟,寄信人:Dear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