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只要她就夠了

  079 只要她就夠了 

  兩隻手在背後,攪在了一起,她掐著自己手指頭,特別的疼。 

  或許是太疼,眼淚就掉了下來。 

  遲劭南伸手,拿過她的手,將這些東西拍到她的掌心裡,「早飯也別在吃了,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就去機場吧,十一點的飛機,別誤了。」 

  白墨垂著腦袋,有眼淚滴在她的證件上,模糊了視線,抬起頭來,他已經轉身了,或許是沒考慮太多,她伸手就抱上他的腰,緊緊的。 

  遲劭南愣了愣,她的臉深深地埋在他的後背上,沒一會兒他覺得後背的襯衣,濕濕的。 

  「你說過的,三天,還差一天。」她悶著聲音道。 

  遲劭南低下頭,看著腰間的雪白臂腕,他的手指還是不自覺放在了上面摩挲了起來,「這一天,留著吧,等著我有機會去英國的時候,你們……好好請我吃頓飯就行了,或者就當你欠著我的了。」 

  還剩一天,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消磨掉他所有的耐性?或者讓自己發了狂,或者真的就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反正,她早晚要走,早一天,晚一天的,沒所謂了。 

  「行了,別哭了。」拍拍她的手,還是將圈在腰間的那雙小手分開。 

  白墨抬起手背,擦掉自己的眼淚,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遲劭南給她的這些東西很沉重,因為他的祝福,她覺得太沉重了。 

  她一遍一遍的擦著自己的眼淚,可是眼淚像是流不完似的,自己怎麼都擦不幹。 

  她索性蹲下,手裡捏著那張機票,然後嚶嚶哭出聲來。 

  遲劭南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穿上,看著她哭,沒有上前,她也為他哭過了,也許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狼狽吧。 

  她哭完,也就結束了。 

  他站在玄關前,點了一根煙,靜靜的等待著。 

  白墨哭了好久,才紅著眼眶去找尋他的身影,他望著別處,香煙捻滅在手邊的煙灰缸里。 

  她走到他的面前,「對不起……」 

  他沒有說話,只是垂著視線看著她。 

  白墨抬起頭來,他幽深的眼眸里是一片平靜,她嗓子眼裡還是酸澀的難受,「謝謝你。」 

  他還是不說話。 

  她繼續盯著看著他,眼睛瞬也不瞬。 

  他也看著她,最後,眼睛里有一抹釋然的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好了,走吧,萬一我後悔了呢,乖。」 

  他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真的是做不出來那些沒理智的事情,好聚好散吧!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想再次決堤,揚起手,溫柔捧住他臉龐,眼瞼一掩阻擋了要流下來的眼淚,輕輕印上他的唇。 

  微微濕潤的櫻唇帶著鹹鹹的淚水,纏綿在唇齒間,他與她的吻,或許頭一次心甘情願,卻在結束之際。 

  忽地將她更迦納入懷裡,兩瓣唇用力揉擦著,牙齒撬開了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腔,卷,繞、吸,吮、挑,逗著她。 

  她輕輕喘息,雙手不知不覺環住他頸項,因為身高的差距本能地將他的頭更壓向自己。 

  他推著她,抵在玄關的鞋柜上,更加激烈又饑渴的吻她。 

  這是最後一次。 

  一面用力撫弄著她背部窈窕的線條,彷彿意欲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原來裝出來的淡定與瀟洒是如此不堪一擊的。 

  白墨腦海早已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捉回一絲絲神智,她的反應卻是更加用力扣住他頸項,將他整個人更拉向自己。 

  她用力回吻他,舌尖急切地探入他口腔,與他的纏綿卷繞。 

  她的右手伸進了他濃密的發里,急切地爬梳著,柔軟的身子則在他的懷裡密密實實地貼住他,瞬間點燃熾熱的火苗。 

  「白墨,停下來。」在急切而毫無間隙的愛撫中,他抓住了一絲空檔,俯在白墨耳畔輕輕吹著氣息,也緩和著自己炙熱高漲的情緒。 

  「我不要……」她一身聲低喘,火燙的雙唇在聽聞這句話時並無絲毫遲疑,依舊綿綿密密、細細碎碎灑落他古銅色的肌膚,而一雙小手更急切地拉出他被腰帶系住的襯衫,顫抖地解起扣子。 

  他的心裡是竊喜的,她願意留下了嗎? 

  大手扣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不讓她動,抵著她的唇,「你會誤機的。」 

  一旦開始了,今天的會議不要了,明日的招標,也不要了,只要她就夠了。 

  她怔怔地望他,有些茫然。 

  不要說他系好的領帶了,他的襯衣已經在身上擰巴著了。 

  她瞥了眼牆上的掛鐘,九點鐘,「二十分鐘,可以嗎?」 

  互相交匯的眸光中,他眼中的饑渴與狂烈還有泛濫開的情潮就這樣澆滅了下去。 

  讓她走了罷了。 

  「白墨,我要的是愛情,不是這樣的。」 

  這樣算什麼呢? 

  可是,她的愛情,給了郁遲了呀,沒有多出來的那一份,怎麼辦? 

  「相信我,我能找到一個,我愛你,她也愛我的人,不需要同情。」 

  白墨心酸難受,撲進他的懷裡,「如果下輩子,讓我早些遇到你。」 

  白墨鬆開他,就走了。 

  最好的愛情,是在對的時間裡遇到對的那個人,一定要分秒不差的。 

  他重新系好自己的扣子,他是不是也應該文藝一把,調侃自己一下,順便收拾一下自己凌亂的心呢。 

  …… 

  一整個下午,遲劭南就在會議室里,新做的標書只是幾處細節做出了調整,其他的都沒有問題。 

  「大家都辛苦了,知道你們這幾天都吃住在公司,今天提早下班,招標結束回來,我請你們吃飯。」 

  散了會,他處理這幾天堆積下來的公事。 

  下了班,張徹走進他辦公室里。 

  他抬起頭看了眼,「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去接我跟白……」他愣了愣,忘了她離職了。 

  「那我先回去了。」 

  張徹離開,他愣了愣神兒。 

  手指勾著百葉窗,看著辦公區,她的東西還在,等著招標回來再讓張徹收拾了吧。 

  七點半的時候,遲羽薰發了個簡訊問他在哪兒? 

  他說在加班,然後手機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細想這幾年自己的生活真是枯燥的可以,這幾年除了忙工作,還真不記得留給自己的是什麼。 

  平時對他關心問候的也就剩下弟弟妹妹了。 

  結結婚生子,似乎也挺不錯的選擇。 

  遲羽薰拎著晚飯到了公司,說是遲總的妹妹,樓下的保安很盡責,卻還是敵不過她的軟磨硬泡,放了行。 

  公司里加班的人也就只有幾盞燈亮著。 

  羽薰不禁的開始可憐自己的大哥,做一番事業原來是這麼的不容易呢。 

  推開門,原以為辦公室里也有能一同見著白墨的呢。 

  遲劭南孤零零的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電腦。 

  「大嫂呢?」 

  「什麼大嫂,別亂叫。」他糾正。 

  羽薰「嘖」了下,然後過去摟著他的脖子,悄悄的掀著他的領口。 

  遲劭南皺眉,「你做什麼?」 

  「大嫂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羽薰問。 

  遲劭南嘆了口氣,「你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嗎?這樣你能嫁的出去嗎?」 

  羽薰嘟嘟嘴,「我又沒想著要嫁,我是不婚主義者,我早跟你說了,好吧!」抬眼觀察著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過的表現。 

  「昨天,大嫂發朋友圈,我覺得背景是你的那套房子,穿著你的襯衣喲!」 

  他沉下眼,一時間就沒有接話。 

  羽薰覺得整個都不對了,「你們……」 

  「我們早就分手了,她去B市找她男朋友了。」 

  「那她……」 

  「她不願意留在那兒!」遲劭南說。 

  羽薰明白了,是大哥強迫白墨留在他的房子里呢。 

  她是無聊,才拍的照片發的朋友圈吧? 

  不提他的傷心事,她轉移話題,「我跟你說,我媽竟然要我來公司上班呢,你說怎麼辦,還得讓我舅來幫我,爸同意了,怎麼辦?」 

  遲劭南挑起眉梢,笑了笑,「爸,同意了?」 

  「是啊,竟然同意了,不明白他想什麼?」KD集團是父親跟汪媽媽一起創辦起來的,父親創業的第一筆資金也是汪媽媽的以及母家出的。 

  當時汪媽媽過世前,聽母親說過,父親是當時就立下字據的,KD集團只能有自己的三個兒子繼承,還去公證了。 

  現在父親又同意她來公司上班,這算什麼呢? 

  她心裡不好受,因為不想傷了大哥的心,讓他難受。 

  她有些討厭父親,雖然他給她的愛很多,可是卻不贊同他的為人。 

  「管他想什麼,你要來上班,我從來不反對,你二哥跟三哥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撇開你是我的親妹妹不說,你的能力是看得到的,KD的發展平台要比你在S市的那家公司好太多,出於人才的考量,我也不會反對。」 

  羽薰直接吐血,趴在桌子上,「你裝不懂嗎?」 

  「我什麼都懂。」 

  「那還讓我來?」要跟大哥斗,她不要! 

  她不是不明白,公司一旦內耗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不想做,更不想上了兄妹間的感情。 

  「你不會,而且有些事情,交給你,我也放心。」 

  羽薰忽然就摟住他的脖子,「哥,我發誓,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來的。」而且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豁的出去的。 

  「行了,我明天出差,你明天就去人事部,有些流程是要走的,說話,做事,一定要謹言慎行,明白?」 

  她點頭。 

  …… 

  白墨到了B市,直接打車去了XH醫院。 

  沈讓說,到了醫院去找一個姓顧的醫生就能找到郁遲。 

  只是她到的時候,護士說那位姓顧的醫生在做手術。 

  她從下午兩點等到了晚上九點,那位那位顧醫生才出來。 

  他的手術服都沒換,臉上全是汗。 

  「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醫生換完了衣服,「你跟我來吧。」 

  白墨的心忐忑到不行,去哪兒? 

  郁遲是生了很重的病嗎? 

  不然怎麼會在醫院呢,沈讓還讓她來找醫生,她覺得自己都要急哭了。 

  她緊緊的跟在那個看著有些年輕的醫生身後,生怕自己跟丟了,只是越走,越遠離了病房,白墨的心就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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