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最想讓自己妻子做的一件事
077 最想讓自己妻子做的一件事
窗外遠處的霓虹的微弱光影從未關窗帘的窗子里進來,隱隱看到她蜷縮成一團,俯下臉來,鼻端縈繞的是他平時用的沐浴液的味道,可在她的身上如同一記迷魂藥,他心躁動,曖昧叢生。
吻上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吻,似是怕驚動了她。
銜住她的唇的時候,她像貓咪一樣嗚咽了聲,唇輕輕啟開,似乎是歡迎他的。
呼吸粗重,身體升溫。
唇齒的交融間,他已經壓上了她的身體,手指一顆一顆解著她身上襯衣的扣子,碰觸到她如滑的肌膚。
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亂了,不知道是太久沒有碰女人的緣故,還是身下的人是她的原因,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身上的襯衣如同她身上的一樣,扣子已完全敞開,肌理分明的健碩身軀沉沉覆在白墨的身上。
或許是他太沉了,也或許是他手指間的力道加重了,白墨幽幽的醒了。
身體的異樣,讓她慌亂了下,他再次吻住她的唇的時候,他的氣息混合著一股酒氣就在唇腔中蔓延開來。
白墨很想忽略掉所有感官上不由自主的反應,可生理的反應如何是能理智能控制好的呢?
他更加深重的吻讓她再次抵觸。
或許就是她這樣的抵觸,讓他知道她已醒來。
他的手掌,摸遍美麗的身體。
愈漸興奮。
白墨手指不覺緊緊攥著床單。
火熱的掌心,握住她的指尖,探向那處火熱。
她的手指哆嗦,不願。
「寶貝兒,願不願意給我?」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柔情款款的遲劭南。
她沒說話,他咬著她的耳朵,一遍一遍的問。
黑暗中,他皮帶掉落的聲音特別大。
在這樣的時刻,他是希望,懷裡的這個人願意,也願意在即將發生的情事里與他一樣熱情又投入的。
吻著她的耳朵,「白墨,你也願意,是不是?」
她始終不說話,無論言語還是如此的親密,她都不曾給多一點點的回應。
遲劭南喘息著,或許已經平復不了內心的渴望了,覺得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吻上她的臉,淺嘗到微鹹的淚水。
他心頭那股似要滅頂般的火熱被瞬間澆上了一桶涼水。
她,並不願意。
捧著她的臉,他許久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然後,起身,離開。
白墨懵了懵,坐在床上,醒了之後,再無睡意。
她衣服都沒整理,維持著剛剛的動作許久,那閃爍的淚光最後隱在凌亂的鬢髮里。
……
翌日,柔和的晨光從窗子里進來,她幽幽睜開眼睛,發了會兒呆,然後就躺在床上也沒起。
不知道昨夜什麼時候睡著的,身上的衣服不再凌亂,應該是他整理的。
白墨嘆了口氣,下了床,走出卧室。
鐘點工陳阿姨在打掃見她醒了才說,「遲先生上班去了,廚房裡有早飯,你趁熱吃點。」
她道了謝,去餐廳,不明白遲劭南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想要些什麼,就痛痛快快的。
想起這些她就沒什麼胃口,蔫蔫的吃了幾口。
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幹嘛?
縮在沙發上看手機,未接的電話,未讀的簡訊微信都是沈落的,問她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她看了新聞,才知道遲家與白家的喜事已經滿城皆知。
不過怪怪的,這樣火熱的頭版頭條竟然沒有配圖,不免讓人心生失望不能一堵男女主角的絕代風華。
她想,應該是保護某些人吧?
她垂下眼帘,給沈讓發簡訊,問他去B市HX醫院的哪裡找郁遲。
消息回的很快,她把所有重要的訊息默默的記在腦子裡,然後把簡訊刪除。
而遲劭南一早就去公司開會。
「中鐵招標,給你們兩天半時間重新改好標書,時間緊急,不要出任何的紕漏,29號下午一點,我們準時開會。」
散了會兒,唐糖就過來,「遲總,嚴先生在會客室等你。」
遲劭南說了句知道了就去會客室。
嚴肅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低頭玩弄著手機,心情非常不錯。
「去辦公室談?」
「不用,我只是過來告訴你,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嚴肅收起手機,遞了根煙給他,他接過,微微低頭,借了嚴肅的火。
「好。」他抽了根煙,才慢慢應。
嚴肅一笑,「你不該跟小白解釋一下嗎?」
遲劭南看他,蹙眉,問:「解釋什麼?」
「解釋下你為什麼忽然要宣布你跟白家女兒訂婚的消息。」
她想必是沒興趣知道吧?
或許她一直都知道,只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無所謂了,他跟她都結束了。
嚴肅走了,遲劭南讓張徹推掉了這幾天的行程。
「29號下午我會準時回來看報告,其他的事情能推的就往後推,不能推的就交給向副總。」
「好。」張徹準確的把他的行程記下,沉默了半晌又問:「30號飛往B市的機票是還需要變更嗎?」
「把白墨機票改簽到29號,B市的招標結束你就物色新的秘書人選,或者在最短時間內讓唐糖上手。」
張徹愣了愣。
30號去B市參加招標,機票是在一周前就確定好的,因為KD與嚴氏集團的合作,兩家公司各去四人,雖然深知其中的變故,他也沒想到老大就這樣放白墨走了,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可還是去照做了。
遲劭南離開了公司,直接回了家。
白墨就一直蜷縮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卻玩著手機。
鐘點工早早走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沒動,眼都沒抬一下。
遲劭南脫了外套掛在門口的一衣架上。
她沒衣服穿,還穿著他的那件淡藍色的襯衣,慵懶的蜷縮在沙發里,像只貓。
如果沒有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想,他會歡喜的發瘋的吧?
可如今,品了品,胸臆間泛開些酸澀。
走到她到身邊,吻了吻她的鬢角。
白墨一下就愣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圈著自己的衣袖朝廚房走去,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她繼續玩著手機上的小遊戲,卻再也不能全神貫注,總是聽到切菜,還有炒菜,甚至鍋與勺碰撞的聲音。
她抱著自己的雙膝,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靜靜的沉思。
許久之後,聽到那邊傳來喊她吃飯的聲音。
她赤著腳過去,坐在餐桌前等待著。
她什麼也不願意多想,也不願意做。
反正就是,他想做什麼,她配合就是。
他說過的三天,她就像個木偶一樣唄,想讓她吃飯,她就吃,想讓她跟他上床,她就脫衣服唄。
即使心裡覺得尷尬,她也按捺著。
兩個人坐在餐桌的兩端,各自低頭吃飯,彼此不說話。
吃過午飯,漫長的下午,她不知道要如何打發。
遲劭南有時站在落地窗前抽煙,有時候會接一兩個電話,不說幾句就掛斷了。
他們兩個,不接觸,不聊天,眼神上的相遇都沒有。
或許他有,她始終低著頭,沒發現。
電視是打開的,她找了一個綜藝節目,也不知道是什麼滑稽的動作或者言語戳中了他的笑點,她坐在沙發上,笑的肩膀都聳動著。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笑容漫及眉眼,如同精雕細琢的美鑽,讓人心情不主的愉悅。
如今,她身上穿著他寬大的襯衣,頭髮隨意的散落著,有種令人心動的慵懶美麗,還有那笑容,他多想永遠珍藏,可知道這看似美好的一切,沒有一件不是他強加給她的,他的心不由澀了下,望著遠處的海景,心空洞起來。
電視節目結束了,她抻了抻懶腰,客廳里早已沒了遲劭南的影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嘆了口氣,真是不明白,他這樣把她留在他的家裡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遲劭南做什麼去了,她漠不關心,繼續從電視上給自己找樂子。
遲劭南本來是在床上看書,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暗了下來。
他坐起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走出卧室,電視巨大的屏幕是室內唯一的光線來源,沙發上有個人坐著,他打開室內的燈。
又去廚房。
白墨手裡捧著水杯,還想喝點水,就去倒水,不經意抬頭就看到他有些凌亂的髮型,還有帶著褶皺的襯衣。
睡了一下午覺啊,不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嗎,大老闆怎麼捨得拿這麼長的時間來睡覺呢。
她倒了水就出來了。
看電視看的她眼睛疼,頭痛的。
沈落給她打電話,她站在窗邊打電話,看著海景,還有整個海城的夜景,心沒那麼難受了。
「你在他家嗎?」沈落的聲音里有擔憂。
她大方的承認,低著頭整個人非常懶散。
沈落驚訝了一下,又擔憂:「你沒看新聞,你在他家做什麼?」
「成年男女在一起,能幹嘛啊?身體需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心裡想著誰,愛著誰,只有自己知道。」或許還從落地窗看到他從廚房出來了,她刻意這麼做了。
看到他腳步頓了下,喊了聲吃飯了。
又跟沈落說了幾句,她才收線。
吃過晚飯,臨睡前,遲劭南手臂橫搭在浴缸邊緣,又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他也看得出來,白墨厭惡他。
可他就是不願意放她走,因為走了,她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知道的。
可是讓他放棄理智真的做些傷害她的事情,他又做不出來。
他並不想看她哭,看她痛。
難道這三天,就像今天一樣,一句話都不說,這樣結束嗎?
遲劭南的眉宇忽地糾結,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麼,喊:「白墨!」
白墨躺在沙發上自己也糾結,她不願意過晚上,晚上不好,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
聽到他叫她,她又開始精神緊繃,這是跟他談好的條件她又不能裝沒聽見,知道他在洗澡走過去,「幹嘛?」
「進來給我搓背吧?」
白墨:「……」他要不要這麼不要臉,一副商量的口氣是什麼意思,裝什麼,真是討厭!
她直接打開玻璃門,進來。
他盯著朝自己走來的倩影,瞳眸轉深,下腹竄過一道暖流,有些後悔讓她進來。
她穿著這樣少,只要一沾水,他似乎就能看到她妙曼的身體曲線。
她落定在他面前,蒙蒙水霧裡,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她半彎著身子,手擱在上他的肩頭,調整他的角度。
他背對她,看不到她,卻反而更清楚地意識到她的存在。
遲劭南蹙了蹙眉,真的很後悔她進來。
他緊繃著身子,聽水聲在他身後細碎,她打濕了一條沐浴巾,慢慢地、仔細地刷他的背。
沐浴巾的觸感粗礪,卻又揉合某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在他後背來回巡弋。
「你肌肉這麼僵硬,我怎麼給你搓?」她語氣氣急敗壞,還有不甘不願。
「出去吧!」他忽然說。
白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出去就出去,她還不樂意伺候呢,讓她進來又出去的,神經病吧。
丟下沐浴巾,她就走了。
遲劭南也起了身,打開花灑讓涼水沖了個透心涼。
去年,如深結婚的時候,他扔下新娘子獨守空房在會所里跟他們聊天,季如深問他,如果結婚了,最想讓自己妻子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讓她給我搓澡。」
韓影笑著,「老大,你惡趣味呢,搓完澡然後再來個鴛鴦戲水?」
他當時只是笑,沒解釋。
他記憶中有人給她搓澡,還是五六歲的記憶,那個時候,母親已經生病了,輕輕咳嗽著,對他說,「劭南這麼喜歡水,這麼喜歡泡澡,等著長大了,一定要找一個你喜愛的女子給你當妻子,你泡澡的時候,她給你搓澡,因為你也是她心愛的人,所以給你搓澡的時候才不會太用力,才不會把你搓疼。」
母親過世了,他也長大了,再沒泡過澡,即使家裡的浴缸都是頂級的,他都不泡澡,一來,沒有結婚,沒有遇到那個心愛的,想娶回家的人,也因為他真的不喜歡自己的手臂再長,也不能在後背自由搓洗,他不願意嘗試那種無措感。
沖了澡,他走出浴室,白墨已經躺床上了。
他站在浴室的門口,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進去,關了卧室的門。
白墨不由睜開眼睛,感受到床的另一側塌陷下去,還有被子掀開。
不緊張,根本就是騙自己的。
強有力的手臂圈上她的腰,他的身體貼在她的後背上,熱熱的。
遲劭南環著她,輕輕閉上眼睛。
白墨睜著眼睛半晚上,直到耳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放鬆下來,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可翌日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枕上了他的胳膊,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