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系統的平衡
就在吳凡與李自成見面的同時，京城內一座幽靜的深宅後院之中，幾名高冠峨帶的文士也正坐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坐在上首的一名文士皺著眉頭說道：「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咱們派到李自成的那裡的使者已經三天沒有傳回過消息了，而且李自成與李建泰之間的戰鬥始終沒有展開，難道是李自成方面有變？」
他下首的一人捋著長髯說道：「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我得到準確消息，李建泰身邊的中軍郭中傑已經準備向李自成投降了，這個時候也許並不是李建泰不想開戰，而是已經指揮不動軍隊了？我現在最擔心的京城內，自從崇禎突然發瘋，在金殿之上演了一出大戲，原本已經人心離散的朝中大臣，這個時候似乎又有些齊心的表現，照此下去，我們準備獻城的計劃恐怕到時候會出現變故。」
另外一人也緊接著說道：「是啊，范景文這條老狗這段時間跟瘋了一般，我們的人已經有不少被他抓起來了，雖然短期內這些人不會將我們的計劃招出，但是如果再等上兩天京城還沒有任何變動，我擔心這些被抓的人中會有人抗刑不住，而招出我們來。」
為首之人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把，惡狠狠地說道：「明明崇禎已經心慌意亂，失去了方陣，前段時間更是曾經由於局勢過亂，而憂慮的暈倒了一次，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能玩出這麼一手，幾乎使得我們前期的心血全部都白費了。」
下首一名臉色黝黑的文士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諸位，玟王殿下數年的心血不能白費，既然崇禎已經再次振作了起來，那麼我們也只好再給他最後一擊了。當年就是崇禎從玟王手中搶走了九五至尊的寶座，如今也該著崇禎為此付出代價了。」
黑臉文士的話讓其他幾個人頓時都興奮起來，紛紛扭頭盯著黑臉文士，更有性急的人連聲催促，向他詢問計將安出。
黑臉文士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伸出一隻手指點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條命是玟王殿下所救，甚至我全家的性命都是玟王殿下保下來的，為了玟王殿下我可以不惜一切。既然崇禎想把京城內臣民散掉的心再次凝聚起來，那我們就給他來一次兵變，讓京城變得更加混亂更加恐慌。
我們先前收攏的各營逃兵現在都聚集在我們幾家的大院之內，我們也不能白養著他們，依我看，我們也不用再等李自成攻城了，就在今天晚上，我們舉火為號，以我們幾家養的家將為首，率領我們收攏的逃兵就在京城內開始肆意殺戮，總要將整個京城變成一片地獄，到時候縱然我們兵敗，京城內也別想再安穩下來了。
只要京城內不戰自亂，李自成隨時都可以打進京城，要了崇禎的性命。到時候玟王殿下自然可以在南京順理成章地繼位，身登大寶。至於我們兵敗之後能不能逃得性命，就要看老天給不給咱們這個機會了。縱然隕身於此，只要日後玟王殿下真的登基，我想我們也算死的其所了。」
黑臉文士這番話令在座的幾個人都愣了起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計劃，根本就是最後的瘋狂，他們都知道，他們手中掌握的兵力太少，也就是趁亂為李自成的大軍開個城門什麼的還行，縱兵在京城內肆意殺戮，那麼基本上可以肯定必然會失敗，根本就沒有可能在范景文等人的反撲下活得性命。
思考了一陣之後，為首的文士突然大聲叫道：「為了玟王殿下，今晚我們一齊舉火為號！跟崇禎拼了！」
一句與崇禎拼了，喚起了這些人心底對崇禎的仇恨，幾個人一起站起身來，握拳在胸一齊喝道：「好！今天晚上就跟崇禎拼了！」
吳凡絲毫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聚會的存在，與李自成的見面可以說是相當成功，李自成已經答應在李建泰大軍的監視之下，提兵來到京城外，到時候吳凡可以站在京城城頭登高一呼，李自成自會率領麾下將士下馬拜見，然後李自成會帶領所有重要的將領進京城接受吳凡的招安。吳凡也答應李自成，不會將他的人馬打散，在依照李自成的軍中將領排名冊封官職后，只會派十幾名監軍進駐，李自軍原本的人馬還會由他與他的兄弟的率領。
吳凡令王承恩將李自成奏陳的私下與李自成接觸的官員姓名后，便帶著王承恩匆忙離開了李自成私下在京城買下的院子，趕回了皇宮之中。
李自成提供的別人也就算了，尤其重要的是那個玟王，據李自成所說，玟王在京城內埋伏了不少的暗線，已經聚集了不小的力量，這股力量足夠在突然間襲擊城門，為李自成打開京城的大門了。
而且這股力量藏的太深，如果不是李自成與他們有過接觸，到現在為止，吳凡身邊的人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察覺，這令吳凡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可千萬不要費了那麼多年的壽命才把李自成搞定，結果卻栽倒在某個不知名的王爺手裡。
吳凡派王承恩去召集范景文、李邦華等朝中重臣前來議事，他自己一個人躲在寢宮之中，將手機掏了出來，準備查看一下這個玟王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這個玟王究竟在崇禎年間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調出搜索框，吳凡輸入了玟王兩個字，望著不斷旋轉的等待沙漏，吳凡在心裡不斷地催促著系統快些顯示出搜索結果。大約等待了一分鐘左右，吳凡卻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天，好容易手機屏幕上畫面一變，出來的結果卻令吳凡大失所望。
「您所查找的人物不在資料庫中，請確認您的輸入是否正確。」
不在資料庫中？當時吳凡差點把手機狠狠地扔出去摔了，這是什麼倒霉結果？現在正是吳凡最焦急的時候，因為事情此時已經有些超出了吳凡的認知，吳凡此時最迫切的就是想要知道對手的信息，只要看到玟王的詳細資料，就算從中找不出對付他的辦法，最不濟也可以動用手機的修改功能，最多再付出幾年的壽命，反正已經這樣了，吳凡也不是太在乎付出多少壽命了，可是問題是，居然是查無此人，難道這個玟王是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嗎？
吳凡懷疑是不是手機出故障了，又重新查找了一下王承恩，結果王承恩的資料一下子便顯示在了屏幕之上，也就是說手機並沒有發生故障，玟王這個人物確實不在手機的資料庫內。吳凡再一次輸入玟王，系統顯示的結果與前次一樣，查無此人。
這是怎麼回事？吳凡將手機放回懷裡貼身藏好，坐在椅子上抱著頭開始思索可能發生的情況，結果發現在不知道這個玟王資料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應對這種局面。
正在吳凡發愁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王承恩走了進來：「皇上，已經派人去通知各大學士及各部尚書到皇宮議事，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吳凡抬起頭看了王承恩一眼，突然問道：「承恩，這個玟王是幹什麼的？他為什麼會與李自成私下接觸準備獻北京呢？」
王承恩愣了一下，眨了幾下眼睛，猶豫地對吳凡說道：「皇上，玟王殿下……不，反王朱由林恐怕已經喪心病狂，老臣也無法揣摩他究竟是犯了什麼病，居然會與反賊勾結，試圖顛覆自家江山。」
「朱由林？你說玟王叫朱由林？」吳凡順口重複了兩遍玟王的名字，然後突然臉色一變，伸手將王承恩攆出了房間，又一次掏出了手機，輸入了朱由林這個名字，可惜系統並沒有按照吳凡所想的運行，依然顯示查無此人。
玟王朱由林，玟王朱由林，吳凡失望地收起手機，再次念叨了兩遍對手的名字，由林，卧槽他大爺的，由林的林字，該不會是林揚的林字？難道真是那個惡魔搞的鬼？吳凡不知道為什麼靈光一閃，居然想到了送他手機與他做交易的惡魔林揚，想到林揚，原來一直被吳凡忽略的一些細節突然跳進了他的腦海。
當初準備進入書中選擇人物的時候，吳凡選擇了崇禎，系統曾經提示：崇禎將被刪除。當時吳凡並沒有仔細思考刪除這個提示，後來吳凡曾經試圖刪除李自成，當時系統提示：李自成為書中重要人物，系統將隨機生成另一位人物替代。
這句話使得當時吳凡並沒有選擇刪除李自成，可是如果把這兩條提示放到一起，吳凡突然明白了，原來當初系統刪除了崇禎，卻隨機生成了一名玟王，也就是說這個玟王很有可能就是原來的崇禎，由於玟王是由系統隨機生成的虛擬人物，所以系統的資料庫里就沒有這個玟王的資料。
這也就怪不得玟王會專門與吳凡對著幹了，原本就是吳凡搶走了人家的皇位，如果沒有吳凡的出現，這個玟王才是坐擁天下的皇帝。想清楚這些，吳凡伸出一根中指衝天大罵道：「你個倒霉嘚瑟的林揚，我日你個滿臉開花，故意玩我是？還起個名字叫由林，由得你林揚是嗎？你不讓我好過，我偏要活出個精彩來讓你看看！！」
這一刻，吳凡的光棍脾氣被徹底激怒了，賭氣也好，憤怒也罷，總之吳凡已經拋掉了遊戲的心態，準備好好玩出一個不一樣的大明讓林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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