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淩涵看著這一群玩鬧的孩子,笑了,他本以為他們要好長時間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對於他,也會生疏害怕吧。
現在看來,淩涵想多了。
末了,林千語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雨笙:“現在,不怎麽辦,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白寫意咋咋呼呼地說:“什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你們在說什麽呢?”
陳希孑緊緊將她圈在懷裏,怕她摔倒。
對於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最後,還是淩涵笑著說:“寫意,我是個罪人。”
白寫意猛然反應過來,竟然有點害怕,她看了看淩涵,呆呆地說:“那個,淩叔叔是好人,最好的人。”
淩涵嘴角噙著笑,等她自己反應。
白寫意突然一拍腦袋,眼裏閃著光說:“所以,我們要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陳希孑:“總算反應過來了,還不算太笨嘛。”
白寫意不滿地說:“你才笨呢,我是因為今晚太刺激了嘛,這才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希孑笑著哄她:“是,我笨,寫意最聰明了。”
白寫意:“嘿嘿。”
白寫真心想:我的傻妹妹啊。
不知何時,窗外的風聲小了,雨也下得小了,那狂暴驚人的雷聲也消失不見了。
夜色沒有了雷電的轟擊,也沒有星月的照耀,變成了濃的化不開的黑,隻有那絲絲細雨撩撥著人們的心弦。
淩涵突然說:“寫真,希孑,你們……”
白寫真、陳希孑同時回頭,看向淩涵,說:“怎麽了?”
淩涵無奈道:“你們是警察啊。”
白寫意:“他們知道啊。”
雨笙:“放心吧爸,寫真哥哥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白寫真:“嗯,我們會幫淩叔叔隱瞞的。”
陳希孑:“什麽王生啊,石深啊,顧零啊,我們都不認識,現在在我們眼前的,隻有淩叔叔。”
白寫意:“對對對,我們隻認識淩叔叔。”
淩涵:“好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為難的話,說出去也沒關係,隻要你們能對雨笙好,我也算是有價值了。”
雨笙:“爸,你說什麽呢。”
白寫真:“價值?淩叔叔,這些功績怎麽會有您重要。”
陳希孑:“對啊,淩叔叔可不能這麽看我們。”
淩涵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連忙說:“好了,不說這些了,飯菜都涼了,我去熱熱。”
說著,淩涵就端著盤子去廚房了。
幾人麵麵相覷,不一會兒就又打鬧成一片。待淩涵將飯菜熱好端過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吃過飯,也該去睡了。
白寫意疑惑地問:“我們睡哪?”
淩涵一拍腦袋,把這事給忘了,今晚還多了三個人呢。
雨笙:“寫意,你跟我和千語睡一屋。”
白寫意:“那我哥和希孑哥哥呢?”
淩涵在屋子裏掃視了一遍,說:“這樣吧,雲笙、寫真還有希孑,你們仨睡一屋,阿成帶著阿泉和阿華睡我那屋,我和阿均呢,就把這個沙發拚一下,睡客廳好了。”
雨笙:“還要去隔壁再拿三床被子。”
淩涵:“我去拿。”
許若均:“淩大哥,我陪你去。”
不久,二人就抱著被子回來了。淩涵:“好了,都快去睡吧,明天初一,可不能賴床啊。”
雨笙:“知道了,爸,你也早點睡。”
淩涵應了一聲,就各自回房了。隻是,睡不睡的著,就是另一回事了。
窗外的雨早已停止了喧囂,每個屋子裏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拉上了窗簾,想來,今晚的事,對他們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客廳。
許若均躺了一會兒,沒有睡著,忍不住開口道:“淩大哥。”
淩涵:“嗯?”
許若均:“我挺佩服你的。”
淩涵:“我?有什麽好佩服的,不過是僥幸留有一命罷了。”
許若均:“不能這麽說,淩大哥也是被逼無奈啊。”
淩涵:“世道如此,人心如此,也沒有人逼迫我,隻希望這些孩子,可以經曆人情世故,還能擁抱世間,不至於迷失吧。”
許若均:“也是如此,我才佩服淩大哥,始終能保持良善之心呐。”
淩涵自嘲地笑了一下,卻也不好駁了阿均的麵子,隻是說:“或許,現在遇見你們,就是我曾經的經曆欠我的一個美好吧。”
淩涵臥室。
阿華屬於什麽都不想的那種,時間到了,沾著床就睡著了。隻有阿泉睡不著,也不敢動。
阿成:“阿泉,快睡吧,不要想那麽多。”
阿泉:“成哥,我和阿華聽到過你和大哥的談話。”
阿成:“什麽談話?”
阿泉:“就是,你們不想我們摻和進來的那次談話。”
阿成:“不重要了,雨笙是我們的救贖,阿泉,要做個有擔當的人。”
阿泉:“嗯。”
雜物間。
葉雲笙突然感慨道:“這間屋子,最開始就是我的屋子,隻是後來被當做雜物間了,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又住了進來。”
白寫真:“大半夜不睡覺,想死啊。”
葉雲笙:“寫真,你就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嗎?”
白寫真:“不想,我對你的悲傷沒興趣,趕緊睡覺!”
葉雲笙:“你也太無情了吧,我們之前好歹是好兄弟呢。”
白寫真:“誰跟你是好兄弟,自作多情!”
葉雲笙:“寫真,我知道你的。當年我離開,你之所以不願意理我,不隻是因為雨笙吧,你隻是不想我就這麽走了,對吧。”
白寫真:“沒有的事。”
陳希孑:“嗯,雲笙,你真相了。”
白寫真:“陳希孑,我看,你倆才是好兄弟吧。”
陳希孑:“你啊,不就這樣,嘴上不說,實際上,那次不是偷偷向我打聽雲笙的事。”
白寫真:“那是你自己非要告訴我的。”
陳希孑:“我說不說是我的事,你在不在意,有沒有記住就是你的事了。”
葉雲笙:“寫真,對不起。”
白寫真:“有病,你們不睡我睡了,別來煩我。”
聽到白寫真這麽說,葉雲笙反而笑了,他一直都知道白寫真沒有真正怪過他,不過是在今天說開了。
雨笙臥室。
白寫意倒是和阿華一個性子,什麽事也不想,倒頭就睡,留下雨笙一個人睡不著。
“千語,睡了嗎?”雨笙輕輕喊道。
林千語:“沒有,怎麽了雨笙,你是不是還在想今天晚上的事?”
雨笙:“嗯,雖說我們在一起就好了,沒什麽變化,可我總也不能安穩地接受。”
林千語:“確實很難接受,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雨笙,你需要時間,不著急。”
雨笙:“嗯,看得出來,我哥是喜歡你的。”
林千語:“是嗎?”
雨笙:“嗯,他對我更多的是愧疚,想要彌補,隻是他把這當成了愛情,實際上,他心裏是有你的。”
林千語小聲地說:“但願如此。”
雨笙也不再說話,雲笙還沒有看明白自己的心,他同樣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