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
雨笙順著那一小點血跡,偏離了來路,血跡似乎是被有意克製的,每當雨笙覺得快沒有線索的時候,總能在落葉下發現淺淺的一點,不知不覺就離人群很遠了。
又過了一會兒,雨笙停下了腳步,已經好久沒看到血跡了,不過一路走來倒一直是朝南的方向,她放下自己的頭燈,伸手撚了一下泥土,繼續往南走。
從清晨到警察局、進洞、到達樹林、查找蹤跡,現在已經午時了,中午的陽光哪怕是在冬日也一如既往的刺眼,讓人不敢直視。雨笙走走停停,突然一塊墓碑闖進了她的視線,她連忙跑過去,一塊黑色墓碑突兀地插在土地上,後麵是微微凸起的小土坡,被林立的樹木包裹著,墓碑前放了幾朵白色的花,很幹淨,並沒有太多落葉,似乎才被人打掃過。
雨笙還沒跑到墓碑前,隻從側麵看到了墓碑,她一邊跑一邊去辨認上麵的文字,可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了一絲輕響,她略停下腳步,仔細辨別,卻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巴。
少年已顯成熟的聲音在她響起:“姐姐,他該死,讓這件事情消亡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知道真相呢?”
雨笙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少年正欲動手,卻聽到林子那邊傳來呼喊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少年冷哼一聲,隻得將雨笙放下,重新用黑色的袍子掩住身體,他在墓碑旁不知道做了什麽,就慌忙逃走了。
“雨笙,雨笙!”白寫真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急忙跑過去,將她抱在懷裏,此時,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蹤跡。
白寫意他們也很快趕來,榮欣澤給雨笙看了看,白寫真慌忙問她:“怎麽樣,雨笙沒事吧?”
榮欣澤:“沒事,隻是中了迷藥,很快就能醒了。”
白寫真這才鬆了一口氣,抱著雨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要是再晚一些……
白寫真不敢去想,這一次,他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嚴沐承聽到雨笙沒事之後,就去看了看那塊墓碑,隻見墓碑上寫著:林夏之墓。
劉雲燁:“這林夏應該和案子有很大關係,我們去查查這個人。”
嚴沐承:“嗯,想來害雨笙的就是和這個林夏有關的人,留一部分人在這兒看著,我們先回去查查吧。”
劉雲燁:“嗯。”
警察局,嚴沐承他們一回來就去查林夏了,但是很奇怪,他們確實有查到林夏這個名字,不過人家活的好好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他們要找的人。
白寫真一直在雨笙床邊候著,淩涵本想讓他吃些東西的,但是白寫真說他沒胃口,淩涵也就隨他去了,他也不知道讓雨笙跟著查案到底是對是錯。
落日的餘暉從窗口灑進來的時候,白寫真就坐在床邊,不去支撐任何東西,不讓自己睡著,就這麽陪著她。
雨笙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寫真腦袋一點一點的,之後白寫真就晃了晃腦袋,發現雨笙已經醒了,他驚喜地喊道:“雨笙,你醒了!”
雨笙點了點頭,說:“寫真哥哥,你這麽瞌睡,怎麽不去休息?”
白寫真:“你沒醒,我怎麽能去休息,雨笙,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白寫真不提就算了,這一提起,昏迷前的記憶一下子湧入雨笙的腦袋裏,她連忙坐起,抓住白寫真的手對他說:“寫真哥哥,柳夏,柳夏。”
白寫真被她下了一跳,連忙回握著她的手,說:“什麽留下,我在哪,我哪也不去,雨笙,你怎麽了?”
雨笙見白寫真不懂她的意思,慌忙說:“不是,不是這個留下,是柳夏,那個墓碑上的名字是柳夏。”
這次白寫真聽懂了,他給嚴沐承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嚴沐承聽說雨笙醒了,也想問問她具體情況,於是雨笙和白寫真又一次去了警察局。
淩涵端著盤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二人慌慌張張地要走:“誒,你們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東西再去啊。”
不過二人並沒有回頭。
到了警察局,雨笙將她經曆的一切毫無隱瞞的告訴了嚴沐承他們,而白寫真他們在知道雨笙失蹤之後,就擴大範圍搜索,最後在南麵發現了她的頭燈,就急忙往南追去,還好,他們及時趕到了。雨笙說她雖然是在側麵看到的文字,但她很肯定是“柳夏”,不是“林夏”。
得到雨笙提供的線索,嚴沐承又一次返回樹林,而劉雲燁開始查找柳夏的信息。
晚上,幾人又聚在一起,整理了消息。
嚴沐承:“是柳夏,墓碑外麵是一個假殼,為了掩飾死者的真實身份,去掉假殼,才是真正的墓碑——柳夏之墓。”
劉雲燁:“那就對了,我查到,柳夏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姑娘,有一個大她兩歲的哥哥——柳墨。大概一個星期以前,柳夏不知道去了哪裏,回來之後,一句話不說,第二天柳墨去看她,才發現她自殺了,柳墨埋葬了她,之後就消失了。”
白寫真:“這麽說,凶手就是柳墨,他是為了給妹妹報仇。”
陳希孑:“所以,死者生前對柳夏做了什麽事,才會讓柳夏自殺的。”
白寫意:“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難道……”
雨笙皺了皺眉頭,想起了柳墨對她說的話:他該死。
不知道為什麽,雨笙突然不想去追捕那個孩子了,他隻是為了自己的妹妹。
幾天後,雨笙接到消息,說已經逮捕了柳墨,但是他什麽都不肯說,還想要見見雨笙。
白寫真這次直接拒絕了,嚴沐承沒辦法,根據對死者的進一步調查,猜測到,柳夏是被死者強行帶回了家,並對柳夏進行過那種傷害,以至於柳夏回到家之後什麽也不肯說,直接羞憤自殺了。
而柳墨得知妹妹自殺後,就一直在追查真相,之後就進行了周密的計劃,不過,他也沒想到會有雨笙這個跟他個頭差不多的少女一舉破了案。
嚴沐承知道白寫真擔心,對於柳墨要見雨笙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可雨笙卻對白寫真說:“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