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真會挑地方
一連幾天,向知草賭氣著沒和男人說過一句話。
而男人也照常上班下班,兩個人在同個房間卻像處是在不同空間,互不干擾。
白天,他上班,她上課。
晚上,他洗澡,她畫畫。他看書,她睡覺。
除了去燕苑吃晚餐,在薑母面前兩人偶爾才有眼神接觸,其他時候就像陌生人一樣。
周末這天,許是覺察出什麼來,薑母特地吩咐傭人叫兩人來燕苑吃午飯。
飯桌上,薑母喜笑顏開:「兒子呀,這大周末的,怎麼都要帶知草出去外面轉轉啊。」
而飯桌上的另外兩個人聽到這話,反應不一。
一聯想到外面的大太陽,姜磊略微皺了皺眉。
而且要自己開車,這點也讓男人沉默了一會。
向知草偷偷瞧了一眼身旁坐在的男人,神色略微有些尷尬,
心裡既開心又有點彆扭。
開心的是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喬叔接她回雲海畔,簡直就兩點一線,周末終於有機會出去外面轉轉了。
彆扭的是和這男人幾天都沒講話了,
這會要和這塊又冷又硬的石頭出去,一點都提不起興緻。
見兩個人都低著頭,不應不回。
薑母便猜想,這兩人該是鬧彆扭了。那她更得製造機會,免得這局面僵持下去。
於是,薑母繼而瞄了一眼莫不理睬的兩人,
語調裡帶著笑意,
「知草啊,想出去走走嗎?不去的話,今天就陪我去貴媛會。」
向知草一聽,便覺得頭疼,貴媛會那種地方實在不適合自己。
前兩天,剛下課回來的向知草被薑母帶著去那個地方。
貴媛會是一些千金小姐常去的地方,裡面有經驗豐富的導師交流朗詩、教習插花、或者禮儀之類等等。
這個向知草覺得還好,多學一些東西總沒錯。
只是,她沒想到,薑母不是讓她學那些,而是帶著她去了一個小包間。
包間里已經有幾個同樣貴氣的女人坐著
——打麻將!
「媽,那個…我今天還要去趟學校。」
想想前天半個鐘內她在麻將桌上輸掉的那一百萬,向知草就覺得牙根隱隱生疼。
當時見向知草不敢玩,薑母便爽快應允說贏了算向知草的,輸了算她賬上。
無奈向知草實在不是打麻將的料。
所以,向知草暗下決心,下次絕對不再玩。
這「舊賬」還沒清,新帳又添了一百萬!要是被姜磊知道,那她不就更還不清了。
想到這,她心虛地瞥了一眼男人,發現男人也盯著她。
瞬時,這張小臉緊張得爆紅。
「回學校有什麼事?」
薑母不死心地繼續追問,略有深意地看了姜磊一眼,
「知草啊,阿磊陪你一起去!」
又是不容拒絕的語氣,竟然和那塊石頭一模一樣。
不愧是兩母子,向知草心裡暗暗感嘆。
「呃…」
向知草不敢貿貿然答應下來,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哪是由她說了算的。
聽到眼前兩個女人的談話,姜磊那張冷酷的臉依舊是冰冷如常,
過了半晌,他倏地開口,
「可以。」
向知草一愣,這男人竟然答應了。
「那好啊,你們準備準備。知草不用陪我了,我讓吳媽陪。」
薑母故意向吳媽使眼色,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今天老喬要送我去貴媛會,兒子你就自己開車載知草去學校啊。」
吳媽捂著嘴笑了笑,她自是知道什麼意思,這夫人啊,是想讓少爺少奶奶出去單獨約會呢。
半個小時后
「那個……我突然不想去學校了。」
坐著副駕駛座上的向知草不安地用手上下挫著安全帶,對旁邊駕駛座上的男人說話,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車窗外。
男人微微挑眉,大手依舊抓著方向盤向前開,沒有停下車來或回頭詢問向知草的意思。
車廂內一片寂靜,空氣凝滯。
沒聽到男人的回話,向知草心裡發虛,她只是為了不去貴媛會才順口撒謊的。
沒想到婆婆會叫姜磊陪她。
早知道這男人不情願,她寧願自己坐公交車出來。
只是,貌似沒有公交車!
住雲海畔的都有私家車,對她來說,出行確實非常不便。
想到這,她便有點沮喪。
那她以後怎麼和雲莧聯繫?
連公交車或的士都沒有,那她的一舉一動,姜家不全都知道了。
「那個……我想去一個地方……可以嗎?」向知草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可不想踩地雷。
男人綿薄的嘴唇微抿,簡潔明了,
「說。」
男人淡淡吐出的一個字,讓向知草突然歡喜起來,那她就可以去那個地方了。
那裡滿滿都是她和雲莧的回憶啊。
小時候,雲莧是她的鄰居。
只是讀高中的時候,雲莧搬家了。
即使這樣,她們也還是一直聯絡。只有這2個月,聯繫才變得越來越少。
小女人竟然沒應他。
他微微側目,發現這女人明眸低垂,若有所思。
「咳。」
姜磊喉嚨里輕咳一聲。
向知草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回答,
「嗯嗯,我們去凈町街。」
聽到這個地點,男人不禁蹙眉,
接著大手打開了車上的定位導航,在上面摁了幾下。
緊接著,一個類似女聲的語音提示開始。
車子行駛了將近四個鐘頭,男人眉宇皺得越來越緊。
這女人,真會挑地方。
與此同時,向知草歪著腦袋在車上睡了將近四個鍾。
男人把車停在找了將近十幾分鐘的「停車位」上,冷聲開口,
「到了。」
沒聽旁邊的座位有動靜,姜磊轉過頭,發現向知草粉紅唇瓣上正流著口水。
「呵」看到這情景,姜磊微帶嫌棄,輕哼一聲。
「到了!」男人加大嗓音,重複了一遍。
許是睡夢中聽到了男人的不悅,向知草全身輕輕驚動了一下,而後帶著倦意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男人的臉漸漸在眼前清晰放大,
向知草下意識地趕緊擦了擦唇邊的口水。心裡忍不住驚呼,
「媽呀,怎麼又流口水了,還在潔癖男面前流口水!」
緊接著,男人不滿地盯著向知草的臉看了半天,向知草狂擦自己的臉,她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而事實上,讓男人不滿的是車窗外面——他一刻都不想踏出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