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竟 然 是 他
“米卡,夏喬,我知道你們沒有子彈了,你們是出來自己死,還是看著她死?”
我暗叫不好,雅念果然在他的手上。
我從縫隙裏望出去,發現有兩個人推搡著一個女孩子過來,那女孩子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身髒兮兮的校服,臉上還有手腳上都是泥濘,因為連被遮著,我看不出她的容貌,但是遠遠望去,那個女孩子和雅念還是有幾分相像。
那兩個人靠近了,停下來,其中一個拿槍指著女孩子的腦袋。
女孩子的嘴被膠帶封著,發出嗚嗚的叫聲,另外一個人立刻一個大巴掌抽過來,女孩子被扇的一個趔趄,再也不敢叫。
“稍安勿躁!”我剛想動,卻看到了米卡的唇語。
那一刻我冷靜下來,我現在衝出去,救不了雅念不說,還白白送掉自己的命,於是我躲在櫃子裏,繼續等待時機。
“修羅,你究竟是誰?”
米卡躲在牆後大聲喊,同時他向我做了一個手勢,我明白他的手勢的意思,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他告訴我,那個女孩不是雅念。
“要你死的人。”
那個少年的聲音陰鷙,和往日清朗陽光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死也要死的明白些。“米卡的聲音明朗有力,根本不像受過傷的樣子,但是從我這個角度,我能看到從他的袖口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有一大片,他的整個人,幾乎是斜臥在血泊裏。
“你死了,自然會有有人告訴你。“那個少年忽的靠近那女孩子,手中寒光一閃,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女孩嗚嗚的叫了幾聲,被他不耐煩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米卡,我和你是一類人,你別以為我不會下手,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死,她就死,快選。“
頓了一頓,那個少年又道:”我給你十秒鍾時間決定。“
然後他便數了起來:“一,二,三……”
在他數到六的時候,我手中的打火機已經點燃了,隻要米卡出去,我就跟他們同歸於盡,我知道,他一旦出去了,必死無疑。
而那個女孩,他也不會放過。
即使米卡不出去,他也一定會有辦法殺了我們,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引爆那兩個煤氣罐。
一個處心積慮的少年,隱忍的跟了我們兩年,我寧願相信,他的心裏斬草除根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我也不奢求他還對雅念還有一分的真意,我更不奢求他對我還有一分憐憫之心,既然都是死,那就死的痛痛快快,幹幹淨淨。
隻是這個局布的如此之大,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想象,不管這個少年的背後是誰,都太可怕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最讓人恐懼的東西。
從我們到南美,從米卡計劃著把雅念接過來,從呂布在小鎮上開了個店,這個少年,就一步步的讓自己走入我們的生活,一步步的展開他的複仇計劃,或許,他的計劃更早,或許,雅念在學校裏犯錯,也是他的計劃的一部分。我越想心裏越涼,手裏的打火機被我的汗水濕綉了,有些滑。
也許我的一聲注定風雨飄搖,人”死“了,藏匿在天涯海角這個小屋裏,還是不得安生,這樣結束也好,至少,我和米卡在一起!
那個少年已經數到了八。
米卡移動了一下身子,吃力的站起來。
我這才發現,他的腿不知道什時候也受傷了。
縱然是死神,在方才那樣密不透風的攻擊之下,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我出來,換她。”米卡大聲喊道,那個少年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冷的笑,手中的刀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啪的一聲又落在手中。
從他的刀法看來,我知道,他的手藝絕對不隻來自呂布,可能在呂布之前,他早就是一個飛刀高手,隻是這麽長時間了,呂布竟然沒有看出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米卡一手扶著牆,一手拿著已經沒有子彈的槍,每移動一下,就留下一個血手印。
“你現在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少年冷笑。
“看到那兩個煤氣罐了嗎?我不出去,你就殺不了我,你如果進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但是我不想,我更想有第三種方法。“米卡沉靜的道。
“哼,就憑兩個煤氣罐?“
少年嗤之以鼻。
“不,兩個煤氣罐隻是個印子,它們一旦爆炸,這個農場立刻會被炸上天,到時候,你們插翅也別想逃,還有,我告訴你,你身邊的那個箱子裏是遙控炸彈,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信。“
少年一怔,目光一瞥,腳步卻絲毫沒有移動。
他的身邊,確實放著一個箱子,上麵畫著水果的圖案,是今天早晨米卡剛剛叫人送來的。
少年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顯然不好看。
“我死神一路走來,仇敵眾多,即使在這個地方,我也沒有放鬆警惕,所以,這個農場修建的時候,我就做了很多機關,前幾天,我覺察到了異常,就把那些機關都啟動了,裏麵都是炸藥,如果爆炸,你自己想想吧。“
米卡說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不是那種陽光一般的笑意,而是那種冰冷的,仿佛死神臉上才有的冷笑。
少年看不見他,但是他好像感覺到了威脅,拿刀的手終於動了動。
他向旁邊的一個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個家夥立刻拿出一個不知道什麽儀器的東西,動了兩下,那個東西邊發出刺耳的滴滴聲。
“好!“少年沉思良久,道:”什麽條件?“
“告訴我你是誰。“米卡終於站了起來,他扔掉了手裏已經沒有子彈的槍,用腳踢了出去。
這擺明是投降的姿勢,然而,對於那些人來說,這也意味著他們被推入了一個更危險的境地。
米卡不用搶了,剩下的隻有唯一的殺招。
“我的父親,是林蚺。“
林蚺?
我心中一震,再看那個少年時,恍惚覺得有些熟悉,但是這種熟悉,也隻在他的狠厲上,他的容貌,和那個人一點兒都沒有共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