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水太深
在一個真正的醫生麵前,我的技術確實是三腳貓。
看著莫詰熟練地抽血,輸血,我覺得我沒有必要留在這裏,於是轉身出了房間,準備到廚房給這幾個人準備點兒吃的。
忙活了一大晚上,肯定都餓了。
廚房的冰箱裏都是些大魚大肉,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點兒銀耳紅棗,泡開了,認認真真的熬了一鍋湯,然後盛到碗裏,端到房間裏。
裏麵很安靜,安靜的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幾個人竟然都睡著了。
肖肖和莫詰在沙發上和衣而臥,米露半跪在窗邊,雙手枕著頭,裴斐躺在床上,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看起來很安靜,也許是麻醉劑的作用。
我把托盤放下,剛想出來,莫詰卻忽然醒來,一把抓住了我。
他的力道很大,我知道我若掙紮,肯定會弄出動靜,便用眼神問他,他示意我跟他出去。剛出了門,我便一秒都沒有耽擱便掙脫了他。
他也不在意,自己一個人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半躺下,然後微笑著道:”過來。“
我遲疑了一下。
沙發並不大,他這一躺,沙發被他高大頎長的身軀占了大半,留給我的空間少的可憐,隻有他靠近腹部的一小塊地方,我若坐過去,他輕鬆一伸手,便可以將我抱住。
這個姿勢蠻尷尬的。
其實,我們以前親密的時候也有,隻是,萬一米露下來怎麽辦?萬一米卡的頭號粉絲肖肖下來怎麽辦?被人當場捉奸的感覺可不好玩。
不過,莫詰隻是要做什麽?難道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他對我的所有權?再說,我現在對米卡隻是一點點的懷疑,我還沒有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轉投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吧?
我皺著眉頭,人始終沒動,忽然,一陣風襲來,我隻覺手被大力拉著,人站不穩,趔趄著就趴了過去,等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在了他想讓我坐的那個位置。
然而,他的手卻很老實的垂了下來。
他半閉著眼睛,很疲憊的樣子,臉上依然掛著微微的笑意。
“別想那麽多,我隻是覺得,靠得近一點兒,我可以省些力氣。“
他抬手抹了一把,我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都是汗水,領口也已經被汗濕了。
“那個家夥命真大,子彈被肋骨夾住,差一點兒就傷到心髒了。”
我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這個難度的手術,也隻能我來做了。”他的語氣語氣有些驕傲,”送到醫院,也未必有人能勝任。”
我皺了皺眉。
“不相信是嗎?”他眯著眼睛,臉上的笑意更深。
“我相信,你們這樣的人,隻有我想不到的,沒有你們做不到的。“
“嗯,相信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你可要聽好了。“
我果斷的睜大了眼睛。
“是聽好,不是看好。”
我又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腰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我啊的尖叫出來,”幹什麽?“
“都多大了,還這麽幼稚?”
“我這不是聽你的話嗎?“
“好,好,那隨你。“他擺了擺手,繼續道:“那顆子彈,我看過了,你能猜出是誰的嗎?”
“米卡的?”
“不,是呂布的。“他哼的一聲冷笑,”呂布在道上混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就用那種子彈,很有特色,我見過。”
“所以,你認為是米卡派他幹的?”
“不,這肯定不是米卡幹的,有人想栽贓陷害。“他很肯定的笑了笑,”因為米卡沒有必要那麽明顯的告訴別人,他要殺裴斐,而且……”
“而且我師傅也不喜歡用槍。”
“你倒是很了解他。那種子彈很稀有,用的人不多,隻要找到來源,我們不難找到幕後指使,而且,碰巧我知道哪裏有那種子彈。馮程程那個女人,不一定有這麽大的手筆,她的背後也許有別人。”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馮程程雖然心狠手辣,可她畢竟在D市受過重創,在G市也是剛剛起步,能請得起這樣的殺手,用得起這樣的子彈,也是需要些財力的,也許她在整個過程中,都是一枚棋子,表麵上看起來總領一切,其實隻不過被人利用而已。
那個幕後主使一定是米卡最頭痛的,否則米卡早就把馮程程幹掉了。
“會不會是羅力?我總覺得那個人不簡單。”
馮程程身邊那幾個女人成不了氣候,最陰狠的要數羅力,可惜這個人又隱藏的太深,我跟在他的身邊的日子,也勉強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他在馮程程首席啊,也許不過是為了避免鋒芒畢露。
“羅力不會出來了,他已經成了一枚棄子。“莫詰淡淡道。
我的心咯噔一聲,暗道:貴圈真不是人混的,背後的手一隻一隻的,群魔亂舞,最後死誰手裏都不知道。
“要不我們把馮程程抓過來?刑訊逼供什麽的都行。“我提議,“那個女人肯定能透露一點兒,好過我們在黑暗裏亂撞。”
莫詰沒好氣的掃了我一眼。
“你以為米卡沒想過?現在還留著她,隻不過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我哼了一聲,鬱悶的不再說話。
這些家夥,一個比一個鬼點子多。
“還有話說嗎?沒有的話,我先出去透透氣,廚房裏還有湯,你自己盛了喝。“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被這幾個家夥帶著,早成了一團亂麻。
我起身走,他沒有攔,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又睡著了。
袖口還有些血跡,就像剛剛下手術台的醫生一樣。
我無奈的笑了笑,出了門,走在院子裏的長椅上看著天空發呆。
今天有雲,月色不是很分明,我反而很喜歡這樣的月色。
長椅很長,我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身邊要放一個人才好!
我歎了口氣。
可是放誰呢?
我想起米卡清俊的臉和身上獨有的氣息,忽然覺得有些苦澀。
那個家夥的心思太深,深的我都捉摸不透,也許某一個天被賣了我還幫著他數錢。
不過,除了他,誰還能坐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