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轉機（二）
文章目送著建設走出去，又看了看桌上那一遝稿紙，微微歎口氣，先前的事實證明，建設和董柏言之間還真有些事情令他擔心。算了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先琢磨怎麽使用這點東西吧！
建設這篇稿子雖然自己這一關能過，但是“李老轉”那裏還真是一個未知數。自從論戰升級之後；往好了說這個老小子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做法；往功夫了說這老小子終於練成了神奇的龜殼神功；往黑道了說這老小子絕對不想趟這渾水；往明麵了說這老小子開始進行新聞管製了。
昨天李老轉召集底下的出版單位頭頭，前來宣傳部開會，會議精神表達得很明確，今後所有涉及有關《經濟改革下的思考》此類文章，一律報送宣傳部審批，審批通過後方可與公眾見麵。如果你違反這項規定，擅自刊登此類文章，勢必要追究你政治和行政責任，而且一票否決。往白了說意思很簡單，人人手裏一把號，人人都吹我的調，你要不吹我的調，我就拿掉你的號。
建設這篇文章如果送到那個李老轉的案頭，廢紙簍子肯定會成為它的歸宿。這怎麽辦呢？要不越過李老轉，直接向孫書記請示？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看了看號碼，省委辦公廳的電話，會有什麽事情？帶著疑問接起電話，過了一會兒放下電話，急匆匆走出自己辦公室…。
這一年的九月非常熱，超過了以往任何年份，老一輩人都說這一年有兵戈之相。果不其然基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胡子竟然指使手下，挾持了兩架航班，采取了匪夷所思的手段，對沒理兼合眾國發動了自殺性的攻擊。這一次戰果卓著收獲頗豐，死亡人數超過了以往人體炸彈和汽車炸彈襲擊的總和。這一次那個大胡子可真的出名了，害的許多留胡須的人，忍痛剃掉自己保留多年的磨死他是（英語胡須的中文發音），紛紛向人們展示自己光滑的下頜，以示與他堅決劃清界限。
沒理兼合眾國調兵遣將，發誓就算這個大胡子跑到火星也給他揪回來，接受正義和公理的審判，並開出一億美元的高額懸賞，並且事先聲明不論死活。可這個大胡子似乎真跑到火星定居了，為了不讓沒理兼合眾國忘了自己的存在，時不時寄回幾盤錄像帶和磁帶證明自己活的依舊逍遙自在。
其實大胡子這一手，是和沒理兼合眾國的親密夥伴小日本學的，早在二戰時期，臭名昭著的神風特工隊，就是采取自殺式的飛機，向盟軍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所以董柏言覺得要抓還是先抓師父，畢竟它才是真正萬惡的源頭。可是那幫老沒，腦袋一根筋，非要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大胡子沒逮到，害的自家顏麵掃地。
聽到這則消息之後，頭一個感覺震驚，就像上次沒理兼合眾國“誤炸”我國大使館一樣；第二個感覺是不是開玩笑，雖然是九月，但是離愚人節過去隻有短短的五個月；第三個感覺義憤填膺，這個大胡子把咱哥們想幹的事情都幹了，這不是抽我們臉嗎？第四個感覺，大胡子這一次賠點錢，是不是也能夠把事情擺平？第五個感覺，東西兩個半球相差的距離太遠，沒有親眼目睹這一情景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第六個感覺…。總之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感覺，我可以不厭其煩舉到讀者發膩發厭甚至發瘋為止。為了諸位書友的身體健康，更重要的是為了大家能夠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訂閱蘋果的小說，我還是少舉為妙。
文章從小會議室出來，感覺到莫名其妙，自己怎麽會成為省委宣傳部臨時負責人，至於正牌的此刻已經躺在醫院裏，優哉遊哉的吃著水果，看著美麗的護士，享著清福呢！這老小子感覺勢頭不妙，提前腳底板抹油溜了。文章有些發木得腦袋，被迎麵的熱風一吹，燙醒了！鬧了半天拿我頂缸啊！不過我記得有句話說過，機遇與挑戰並存，但是我更相信另外一句話，冒險的背後很有可能是高額的回報，他故意忘掉了下半句，也有可能是大張的地獄之門。
孫定邦看著文章，“你是說這報道是董柏言想到的，然後委托你們報社的記者進行的專訪？”
“嗯，我猜測是這樣的。”文章回答的很幹脆。
“你猜測？”孫定邦的語氣有些狐疑，看著文章。
“孫書記是這樣，這名記者不願意說出董柏言的名字，最後被我用話語套出來的。”文章笑了笑。
“哦，”等了一會兒，孫定邦繼續說道，“你覺得這篇文章怎麽樣？”揚了揚手裏的稿紙。
“就我個人認為，應該會引起很大的反響，畢竟這篇文章太具有現實意義和說服力，而且又在這個時候刊登出去，到時候…”文章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麵帶笑容看著孫定邦。
考慮了一會兒，孫定邦笑了，“老文這段時間李部長不在，宣傳部的事情你多操心，我記得你今年五十二了吧！”
“嗬嗬，難得孫書記還記得我的歲數，滿打滿算已經工作了三十個年頭，不行了感覺有些老了，怕精力有些上不去。”文章笑著說道，但是眼睛卻看著孫定邦的表情。
“哈哈，你這還算老？我比你大一歲也沒說過自己老，曹操《短歌行》裏麵有幾句話我想你還記得吧！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壯士暮年、雄心不已。老文啊！我相信你肯定會挑起這副重擔，而且比以往做得更好。”孫定邦雙目炯炯的看著對方。
“既然孫書記這麽說，我盡力將工作做好嚴格把好關口，對您對省委負責。”文章聽說孫書記喜歡幹脆，所以自家的話語盡量簡單明了，但是裏麵仔細琢磨還是真有味道。
“嗬嗬，看來你還是有顧慮啊！放心大膽的幹吧，有問題可以直接找我，記住我說的可不是客套話。”孫定邦在最後一句話上加重語氣，他明白這個時候宣傳口可不能出現問題，如果將這個輿論陣地丟掉，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他已經知道王興茂單獨約見過李進凱（老轉）好幾次，估計他給老李施加了不小的壓力，這才出現李老轉病遁住院，文章臨時住持工作的局麵。他有點擔心文章也承受不住那份壓力，最後溜之乎也。
有了孫定邦的這句話，文章的心裏踏實多了，嘴角露出笑容，“請孫書記放心，我會事事以您和省委為先，嚴格執行你和省委的命令。”
孫定邦會心的笑了，看來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行還得加一個砝碼，孫定邦暗自琢磨。“老文我一直聽說你的字可是不錯，但是沒有機會得副墨寶好好鑒賞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專門為我寫一副呢？”
“嗬嗬，不知道孫書記想寫什麽字？”文章沒有推辭，因為他知道孫定邦嘴裏的話語還有下文。
“天道酬勤你認為如何呢？”孫定邦笑著站起身，
“這四個字寓意深刻，對我也很有啟發啊！”文章也站起身兩個人笑起來，雖然他們早已經認識，但是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心意相通…。
董柏言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通知，讓他明天早上八點半到省委組織部報道。放下電話心中既激動又疑惑，這一次的提拔直接越過市組織部一關，那不預示著自己要成為省管幹部了？看來自己的級別要提升到副地市這一格。可自己這一次調動又會到什麽地方呢？心中思前想後還是亂彈（沒譜）。點著一顆煙沒抽兩口就掐了，想給個人打電話，結果翻了半天卻沒找到合適的人，怏怏作罷。坐回到椅子上獨自分享著那份歡喜。
激動，快樂，隱秘，無法與人分享，獨自細細品味，確實有種悄悄自慰的感覺。
孫定邦看著那份稿子，心中實在按捺不住激動，久曆宦海的他知道，這份稿子如果利用好了，會給對方一係造成多大的麻煩。但是這樣做的話牽扯麵會不會太大，引起的反彈會不會更強烈？事關重大他實在拿不定主意。
考慮了一會兒，拿起那部紅色的話機撥通了那個重要的電話號碼！
劉剛接到孫定邦的電話，通知董柏言，在來省委組織部報道之前，先到他的辦公室裏一趟。
劉剛放下電話，考慮了一會兒。孫書記這樣做什麽意思，難道他對董柏言青睞有加，在提拔上崗之前好好的勉勵一番還是勸誡一番？實在不清楚孫書記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究竟是大力丸，還是十全大補丸，抑或是保胎丸，隻有明天這兩個當事人知道，他現在隻需要做的就是，明天在孫書記辦公室開廟會的消息，告訴給董柏言就可以了，盡管就他一個觀眾。
董柏言再一次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電話，隻不過這一次是劉剛部長親自打來，語氣很親切的告訴他，明天上午八點半，孫書記有請，找你有事到他辦公室麵談。
董柏言試探問了一句什麽事情，劉部長笑了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