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調查
折騰了一天終於將方案確定下來，董柏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舒展了舒展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稍稍皺了皺眉頭。林逸塵連忙站起身走過去，將杯子裏的殘茶倒掉，換了新茶拿過來。董柏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滿意的看了林逸塵一眼。
林逸塵微微彎著腰，輕手輕腳向自己的位置走去，順便回過頭看了康勝傑一眼，眼神裏包含著猶豫和深深的疑問。
康勝傑揉揉發澀眼皮，狠狠的喝了一口雀巢咖啡，振作了一下。沒辦法晚上還要接著召集有關部門開聯席會議，將相關的工作布置下去。嗨來個省委書記就攪得大家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如果來個國家領導人，滄源還不得翻個底朝天。康勝傑鬱悶的想著，因為他現在真的很想睡覺。
“哈哈，大家開了一天會，知道你們都很累，但是沒有辦法事情緊急，我已經讓老秦安頓食堂給大家準備了工作餐，我們現在休會犒勞一下嚴重抗議的肚子。不過我事先說好隻有菜沒有酒，等這件事情圓滿完成了，我給你們擺慶功酒，屆時大家敞開了喝共謀一醉。”董柏言笑著給大家鼓著勁。
會議室裏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眾人魚貫從會議室裏出來，林逸塵在一幫等著，董柏言走過他的身邊，林逸塵小聲說道，“董書記。”
董柏言微笑著向自己辦公室走去，林逸塵跟在後麵。
“你說的都是真的？消息可靠不可靠？”董柏言睜大眼睛問道，一臉凝重之色。
林逸塵咬了咬牙說道，“這個話是胡乃靜無意中說的，應該不會錯。”
董柏言沒有深究林逸塵和胡乃靜的關係，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兒。“你現在通知關長青立刻來我辦公室，我有話對他講。還有小林這個話你和別人提起過沒有？”
“老板，你放心這事情都連我老婆都不知道！”林逸塵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你忙去吧！我在這裏等關長青。”
林逸塵轉身出去了。
董柏言拿出一支煙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將香煙在手裏揉來揉去，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這可有意思了，眼睛裏一道寒光閃過。
過了半個小時關長青從董柏言的辦公室匆匆走出去，臉上凝重的表情，似乎預示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第二天一大早，董柏言帶著秦建忠和林逸塵急匆匆趕往市裏，包裏裝著昨天最後敲定下來的《盤山風景區破土奠基儀式啟動計劃書》。坐在車裏董柏言看著外麵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裏還琢磨著前麵坐的小林昨晚對他說的話。
康勝傑此刻在辦公室裏打著瞌睡，一不留心將桌上的茶杯打翻，手忙腳亂的趕快收拾，那一點睡意被這個小插曲驅趕的無影無蹤。擦著玻璃板忽然看見他與賀興泰的合影，兩個人親密的站在一起，笑容都是那麽的燦爛。他的手漸漸慢了下來，手中的抹布在相片的上方，來回下意識的滑動著。
抬起玻璃板將相片取出來，拿起打火機顫抖著將相片點燃，看著黃色的火苗漸漸漫過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笑臉，灼熱的刺痛感通過手指提醒著自己，放手吧！是到了該放手的時間。手指一鬆，殘留一角的相片帶著黃色的火苗毫無聲息的落在地上，燃盡的灰燼上冒出一縷青煙，對他與賀興泰的關係做出了最完美的詮釋。
董柏言連中午飯都顧不得吃，急匆匆的趕回滄源，同時帶回來市裏領導對計劃書所做出的新批示，就這樣幾易其稿董柏言也數次穿梭來往於滄源和市裏的路上，終於計劃書得到市委領導們的認可，終於可以稍微的歇息一下了，坐在車裏的董柏言暗暗說道。但不能懈怠這隻是萬裏長征邁出的頭一步。“漫漫雄關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他不禁在嘴中吟誦著偉人留下來的千古名句。
關長青和江明兩個人來到了縣醫院徑直來到了吳院長的辦公室，敲了敲門然後轉了轉門把鎖。門從裏麵被反鎖著，他們聽到裏麵有動靜，好像有男人和女人低聲說話的聲音，接著又敲了敲門。
過了好半天門才打開，拉開條縫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滿臉怒容，“你們幹什麽？有事嗎？”
“我們縣公安局的，這是我們關局長有點事情想了解一下。”江明量了一下工作證。
“你們等一下。”那個腦袋的主人無可奈何的說道就要關門。
江明沒有管這些，一把將門推開關長青走了進去。
“你們。”吳院長想說什麽，但是沒有開繼續說下去。
走到屋裏，他們看到了一個女人慌亂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潮紅和淩亂的發絲似乎告訴他們來的卻是不是時候。江明抽了抽鼻子，空調開得很足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汗腥味和脂粉的香氣裏麵還夾雜一絲男人很熟悉的味道，他嘲諷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又看了看吳院長。吳院長的臉紅的就像一隻熟透的大蝦，身上還散發著剛出籠的“蒸汽”。
“那個小李你去給兩位公安局的同誌倒兩杯茶來。”吳院長尷尬的看了一眼關長青，發現對方的臉上並沒有讓他擔心的神情心稍安。
小李紅著臉低著頭走了出去，“這個屋裏有點悶我把窗戶開開。”吳院長說著將窗戶打開，一股新鮮的空氣從外麵湧進來，吹散了原來那股濃厚的情欲味道。
“你們坐，你們做。”吳院長招呼他們坐下，拿出一包軟中華笨拙的撕著外包裝，可能是心情比較激動的緣故，忙活了半天徒勞無功。
“嗬嗬，看來吳院長不是抽煙的人啊！”關長青笑著說道，“用不用我幫幫忙啊！”
“也好，也好。”吳院長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將手裏的煙遞過去。
關長青笑嗬嗬的接過來，利索地將外包裝撕開，打開抽出一支煙遞給吳院長。
“謝謝我不會抽煙。”吳院長連連擺手。
“嗬嗬當醫生的果然知道抽煙的壞處，不好意思今天讓你被動的吸二手煙了。”
“沒關係，沒關係，不知道關局長大駕光臨縣醫院有何貴幹啊！”吳院長的情緒穩定下來客氣的問道。
“嗬嗬，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些事情，還請吳院長多多配合。”關長青點著煙，將手裏的中華煙遞給了江明。
“嗬嗬，警民合作這是應該的，有什麽問題關局盡管問。咦茶水怎麽還沒送過來，我給看看你們稍等一下啊！”吳院長借口催茶水想捋一捋有些混亂的思路。
“嗬嗬，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們坐一坐問問情況就走。”關長青用話語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
看來這兩個人不是來調查我的私生活的，吳院長心裏暗自猜測。“嗬嗬，要的，要的，你們難得來一趟，招待不好我心裏可是過意不去啊！”，話雖這麽說，但是停住向外走的腳步。
“真的不用了，吳院長你也太客氣了，咱們就是聊聊天，改天有空我們再登門拜訪，好好的坐一坐，到時候吳院長可不要將我們拒之門外啊！”
“看關局說的，這哪能啊！”吳院長的心徹底的放到了應該放的地方，走回來坐到關長青旁邊的沙發，臉上的神情徹底的放鬆了。
江明看在眼裏心裏暗暗佩服，關局真的不簡單，三言兩語就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而且打消了對方的顧慮和戒備，在這種情況下最適合與知情者交流，看來今天這一趟肯定不會白來。
關長青和吳院長聊了聊日常工作，兩個人相互感慨了一番，工作難做事情難辦的苦楚，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關長青見火候差不多了隨口問道，“吳院長我聽說你和市神經病院有點關係是吧！”
“嗬嗬市神經病院的馬院長是我的老同學，怎麽關局長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
“嗬嗬，就是有點小忙，我想問一下田筱虹這個人你清楚不？”
“田筱虹？”吳院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道，“嘶，這個人我還真沒有印象，不知道關局…。”
“哦，是這麽回事情，我們聽說在不久前咱們縣裏有個女神經病人，好像就是吳院長聯係的住院事宜。”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康縣長的那個親戚啊！嘖，那麽漂亮的女孩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麽想不開，不就是談個戀愛嘛！弄得自己神經失常實在太可惜了。”吳院長感歎的搖了搖頭。
關長青和江明兩個人對視一下，這件事情看來有門。“這麽說這個女子現在還在市神經病院？”關長青追問了一句。
“應該在吧！如果他的父母親沒有將她接出來，她因該在。”吳院長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嗬嗬，吳院長我們想起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多打攪了。我們還希望你能對今天我們來訪的事情保密，當然我們也會保密的。”關長青語有所指。
“嗬嗬，關局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保密的原則我是很懂滴！”吳院長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聽出關長青的話外音，看來田筱虹這個女孩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因為戀愛導致神經錯亂的問題，這裏麵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要不要告訴康勝傑，不行，關長青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警告，雖然自己和小李的事情沒有抓到真憑實據，但是褲襠裏到底有多少屎，最了解的人莫過於自己。還是安靜一些吧！明哲保身這四個字我是最理解其中的含義滴。他暗暗心裏打定了主意。
“吳院長留步，我們告辭了。”關長青和他握了握手，帶著江明走出了縣醫院的大樓。
吳院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站了好久然後悄悄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