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張 第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老董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成了周市長的秘書了，但是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快要到站的劉處長竟然成了第一任招商局的局長，受命組建招商局，李主任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招商局的副局長同時也成為黨組成員，而侯主任去卻不得不離開了招商局，被調到教育局任副局長，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我們的無間行者小劉同誌，由於招商局的成立，所謂的招商領導小組就這樣毫無聲息的壽終正寢了，由於他的手續隻是借調到招商辦，所以理所應當的被裁減下來，麵對他的隻能是回到原來的單位，市城區十二小學，再一次拿起他曾經深惡痛絕的教鞭，走上了令他傷心欲絕的講台，看看老劉和老李再看看自己，無異於是天堂和地獄的兩重不同的境地。越看越悲傷，越想心裏越不平衡，於是到自己遠房的的叔叔家方處長那裏，哭訴了好幾次無果，又跑到原侯主任，現侯副局長的家裏幾次，開始侯局長還耐心地做做他的工作，意思是讓他踏踏實實的工作，有合適的機會肯定會提拔他，但是時間一長了，老是麵對這一張好像你欠他二百吊大錢的一張臉，任誰也會倒足胃口，為了能讓自己每天吃的飯正常消化，侯局長來而不往非禮也，也請小劉吃起了閉門羹。誰承想小劉這個人心眼小的很，竟然選擇了一種最激烈的抗議方式，留下了一封遺書，將他們三個人合謀往茶葉盒裏放錢，然後給政法委寫信陷害老董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寫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向焦仲卿一樣自掛東南枝。這件事情在天南市引起了軒然大波，最後市裏不，應該是市委迫於輿論的壓力將二位免除了一切行政職務，老侯還好畢竟有自己的姐姐做為自己的靠山，還能做到泰然處之。可老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踏上了漫長的上訪之路，上訪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門檻精了，最後成一個遠近聞名上訪專業戶，而且在上訪這一群體中很有威望，常常為上訪的人們出謀劃策，很是得到大家的認可，最後他的真實的姓名反倒越來越不被人提起，而“方上訪”這一稱號卻是越叫越響，成了遠近遐邇一麵金字招牌，要想上訪，先找方上訪，成了為他量身打造的最好廣告詞。
老董由市政府辦公室趙主任領著進入到了市政府大樓，雖然在此之前，他已經來過好多次了，但是這一次來這個地方給他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他站在樓門口看著莊嚴的國徽，這也許就是我試圖騰飛的起點，他心中暗暗說道。
在去周市長的辦公室的路上，趙主任和耐心地為老董講解今後工作中的注意事項以及工作中可能出現的問題以及應對辦法，視使老董感覺自己受益匪淺。不一會辦公室到了，趙主任立刻閉緊了嘴，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示意老董也跟著進來。二人進得辦公室裏，周市長正在和小胡交談著，看到他們進來了，小胡立刻站起身來，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周市長招呼二人坐下（注胡秘書的辦公室在周市長辦公室的旁邊，在內部有一個門相通著，而且這堵牆的上麵有一個空的隔斷，方便於領導隨時的召喚），過了一會拿回來兩個紙杯，紙杯裏已經放好了茶葉，拿起暖瓶為二人倒上了水，手很穩沒有往外撒一滴水，從拿茶葉再到將水倒好，整個動作做得從容不迫，似行雲流水一般，很是氣定神閑。老董在心中暗暗觀察著胡學勤的一舉一動，不斷的揣摩。
“小胡你領小董過去，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周市長吩咐道。老董起身和小胡走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董哥，沒想到你接替了我的工作，其實周老板還是很不錯的，隻要認真做肯定老板不會虧待你的。”
“嗬嗬，你放心，我會將自己的工作做好的。”
小胡十分細致地將手頭的工作，一一交代給了老董，而且生怕老董記不住，遇到重要的事情，將語速放慢，而且重複兩遍便於他的記憶，老董用心記憶。
“好了要交代的事情就這麽多，董哥如果你在今後的工作中有什麽不清楚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老董抓住小胡的手使勁的握了握，什麽話也沒有說，也許此時什麽感激的話也不足以表達老董的激動心情，胡學勤也察覺到了老董的心情，也隻是用力的回握了握。然後放開手，帶有很留戀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曾經在此工作過五年的辦公室，回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心中不勝唏噓。
趙主任和胡秘書不應該叫胡區長離開了，辦公室裏隻剩下周市長和老董兩個人。
“老板，您看今天有什麽安排”，在臨走時小胡特意告訴老董，周市長喜歡秘書在私下裏稱呼他為“老板”，所以老董也就順理成章的改了稱呼。
“我現在沒什麽事情，你先將那些文件處理一下，有事情的話我叫你”周市長看著桌上的一疊厚厚的材料沒有抬頭。老董走了過去，看見周市長桌上的杯子還沒來及得倒水，於是將杯子拿了過去，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打開了靠牆的文件櫃，放好周市長最喜歡喝的茶葉（當然這些都是小胡告訴他的。），拿起水壺來到茶水間灌好一壺開水（周市長不喜歡飲水機裏麵的開水），將開水倒入茶杯三分之一左右，過了一會等茶葉泡開將杯子裏的茶水到了出去，空留下茶葉才將開水從新倒滿一杯，然後將茶杯拿了進去，放在了遠離文件又方便於周市長拿到的桌子位置上，沒有說話退了出去，將門輕輕的關好。
周市長聽見門關好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老董輕手輕腳走了進來沒有打攪正在聚精會神看材料周市長，將茶杯拿走又續上了水，依舊將茶杯放回原來的位置上，然後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周市長過了一會兒伸手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發現水是滿的而且溫度還有些燙嘴，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滿意。
老董正在翻看桌上的文件，按照輕重緩急意義將文件分了類別，以方便於周市長過目，另外還不斷地強迫自己強化記憶這些重要文件的內容，以便於領導的問詢，將案頭的工作結束之後，然後打開文件櫃，發現小胡以前的文件整理的有一些亂，查找起來有點困難，於是他就有了一個想將過去的文件分門別類從新整理的想法，但是這項工作一時半會也完不成，看來這個禮拜我得加班了，老董心裏哀歎。
過了一會兒，老董聽見周市長叫他，立刻打開門，步履很沉穩的走了進去，“小董你安排一下，我和你一會兒要去市食品公司調研一趟。”
老董停了一會看到周市長沒有下話了，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趙主任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通知了他，趙主任在電話裏問道“用我陪同嗎？”老董的語氣很客氣但也很堅決“趙主任，市長和我兩個人去。”
“哦，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小孫出車，五分鍾以後你們下樓。”
“好的麻煩你了趙主任。”
“不用這麽客氣。”
“老板事情安排好了，五分鍾以後小孫在樓下等候。”老董將事情安排的結果告訴了周市長。
“唔，呆一會你將小孫的聯係方式記一下。”
“好的老板。”老董拿起桌上的水杯，到了自己的屋裏將水倒好，然後進得周市長的辦公室裏，將自己的門關好，將水杯放在茶幾上，結果周市長手裏麵的包，夾在自己的胳膊下麵，拿好了水杯，周市長看了看表“走吧”，於是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辦公室，老董不忘將身後的門關好，路過自己的辦公室也將門關好。兩個人走到樓下，小孫的車剛剛好停住，老董快走了兩步，將司機一側的後門打開，然後將手扶在車門上順便偷空看了一下表，剛好五分鍾，等周市長坐好，將門輕輕的關好，然後從車後麵繞到前麵，打開司機右側的車門坐了進去，這輛黑色的公爵王，緩緩的啟動，然後輕巧地一轉彎，出了市政府大院非常流暢的滑入了大街川流不息的車流裏。
周市長在後坐上咳嗽了兩聲但是沒有說話，老董就將自己手裏的茶杯遞了過去，周市長接了過去，車速明顯的降了下來，他打開杯蓋喝了兩口茶水，然後擰緊，老董轉過身來雙手將茶杯接了過去，周市長看了老董一眼沒有說什麽，然後對小劉說“放點音樂輕鬆一下。”小劉打開了車上的CD，令老董驚訝的是，竟然放出的音樂不是鋼琴曲也不是輕音樂，而是魯契亞諾?帕瓦羅蒂Luciano Pavarotti的經典曲目《今夜無人入睡》，於是就在豐滿、充沛，帶有透明感的明亮的“高音C之王”的歌聲裏，車開進了市食品公司的院子裏。
老董夾好包拿好水杯立刻下車將周市長一側的車門打開，當然左手還是扶在車門的上方以防領導不小心碰了頭，周市長下了車，老董才將車門輕輕的關好，院子裏麵早已經站好了市食品公司的頭頭腦腦，滿臉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列隊迎接周市長的調研。我的秘書生涯真的開始了！老董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