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
鬱桀滿臉的不屑,更是補了一句:“即便有人能證明又如何?在這裏,我就是你們的天!”
在這邊魔城,證明有用嗎?
鬱桀已經沒有了和張阿三他們廢話的興趣,一個跨步就是衝了過來。
張阿三滿腔怒火,但是很無助,邊魔城就是這樣,這裏將“拳頭大就是真理”這一真諦展現的淋漓精致。
他還心存希冀,希望抬出城主的名號讓鬱桀能有所顧忌,可是結果呢?張阿三自嘲一笑:“我真是癡心妄想,看來這幾年稍微安穩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讓我已經忘記了邊魔城的殘酷。”
而在張阿三身後的餘阿豺和餘阿狗,直接怒視鬱桀。
餘阿豺抄起家夥,“阿三哥,和這老匹夫拚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餘阿狗也是不甘示弱,“阿三哥!咱們不能給恩公丟臉,要死也要死在前麵。”
張阿三如夢驚醒,“是啊,不能給恩公丟臉。我們的命不值錢,哪怕是能拖一息時間也是好的。”
隨後對著身後的一眾弟子吼道:“兄弟們,今生兄弟沒做夠,來世咋們依舊是兄弟,殺!殺!殺!”
後麵的人也是受到了感染,明知是螳臂當車,依舊義無反顧,“好!來世依舊是兄弟!殺啊!”
這一刻淬火盟的弟子速度全麵爆發起來,甚至趕超張阿三他們,衝向鬱桀。
鬱桀壓根沒有停留,看著一群前來送死的烏合之眾,輕蔑一笑:“我讓你們一更死,誰敢留人到二更?”
說著雙手無情的打出,收割著衝上來的一腔腔熱血。
鬱桀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淬火盟的弟子就像是韭菜一樣,成片死在他無情的鐮刀之下。
圍觀的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紛紛轉頭,不忍直視。
鬱桀踩著腳下的屍體狂笑:“就爾等烏合之眾也想阻擋本執法?!當真是不自量力,死不足惜!通通給我死!”
說著鬱桀對著張阿三他們伸出了無情的魔掌。
“你該死!”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陡然響起,緊接著一道驚雷在天空炸開,打在了鬱桀的身前,乍起一道裂縫,阻斷了他的前進,自然也是租斷了張阿三他們的步伐。
“轟!”
這一瞬間,整個邊魔城的北城都在震動。
一眾高手都是感應到了,各大勢力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此時在邊魔城的最中心,中城一座高聳的大殿之內,聚集著五個人。
在感覺到這道與眾不同的雷聲之後,原本商討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為首的的中年男子,隻見他氣宇軒昂,氣息內斂,一身光線照射下才可窺探真容的遊龍走鳳黑金道袍,隱形中襯托其獨特貴氣。
男子皺起眉頭,看向了北城的方向,片刻便是舒展開來,幽幽開口,“平地起驚雷,邊魔城似乎來了個有趣的人。”
下麵一身紅色道袍的男子也是臉色微動,“是我北城的範圍,我回去一趟。”
說完對著黑金道袍行禮。
黑金道袍的男子微微頷首,隨即補充道,“事情也差不多了,五日之後的萬鬼節,我會將東西呈現在大家的麵前……”
得到其首肯以後,紅色道袍的男子就是跟其他幾人象征性地點了個頭,離開了。
而下麵的另外三人,一個一身青白道袍的男子,一個一身黃色道袍的男子,還有一個是一身綠袍的麵紗遮麵女子,三人也是紛紛起身行禮,“那我們也先回去了。”
黑金道袍男子黔首。
四人相繼離開以後,寬敞的大殿之中就隻剩下黑金道袍男子一個人。
隻見他深邃的明亮的眼眸望向無形的天空,蔚然歎道:“這方天地規則在隱形中已經改變。不管落霄書院的情況是否屬實,但是顯然是發生了大事情,我已經突破到玄君境界,但是總感覺還差了點什麽.……”
隨後收回視線,沒來由的冒了一句:“魔皇附體,林天霄?!”
緊接著雙手之上靈力匯聚,隨即雙手之上出現了兩團耀眼的光球,一黑一白,交相輝映,照亮這昏暗的大殿。
看不清裏麵是何物,但是從內斂的氣息看來,絕對非凡。
“這寶物內部應該蘊藏極其霸道的刀劍雙意,必定是了不得的驚世絕學。經過多年暗中調查,終於有了一點眉目,很有可能和萬年前的滅世魔皇有關。可惜得到至今一直沒有找到解開之法。
然而就在前不久,這寶物突然有了異動。會是那小子引起的嗎?”
隨即自問自答,“我倒是希望是的。不管是誰,這至寶是我的!”
說完收起手中兩團璀璨光芒,房間變的漆黑一片,看不清一絲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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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淬火盟的門口,雷聲過後,眾人發現屋頂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借助月光,能夠剛看見那是一個輪廓分明,一頭惹眼白發的年輕男子,衣衫隨著微風飄動,傲岸挺拔。
已經準備為了保持完璧之身自行了斷的白玫看到這個出現的人影,嬌軀一顫,心中一酸:這個壞人,好像掐準了時間,每次都在我無助的時候出現,讓人要發狂,又是那麽的.……安心!
而準備慷慨赴死的張阿三他們看見身影之時,心中沒來由的安定許多:是恩公!
鬱桀看著這個出現的不速之客,臉色陰沉,厲聲道,“你是誰?邊魔城沒有聽過你這號人!城主府辦事,閑雜人等一律讓開。”
出現在屋頂的林天霄並沒有接話,隻是冷眼看著下麵的鬱桀。
“主子,老奴好久沒有與人動過手,讓老奴前去斬他。”
這時眾人才發現,黑暗中泛起一道攝人紅光,隨後走出了一個一身黑袍的老者,臉上長了幾個凸起的肉瘤,配合這漆黑的夜晚,醜陋無比,就像是行走人間的惡鬼一樣,大晚上甚是嚇人。
“啥?這個醜陋的黑袍老者要斬鬱桀?”
“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開玩笑吧。鬱桀可是成名已久的九階玄王巔峰強者。豈能說斬就斬?”
“剛剛這個老者叫那個白發的年輕人什麽?主子?這白發男子究竟是何人?”
下麵眾人的心裏極其龐雜。
鬱桀看著出現的黑袍老者,眼神眯成一條縫,眼中光芒跳動,顯然有些忌憚。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因為他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當然,他忌憚的是那道突然出現的驚雷。在他看來必定是這老者通過特殊方法招來的。
不過也並不畏懼,在這北城,除了寥寥幾位,他便是無敵的存在,即便放在整個邊魔城,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斬我?
鬱桀心中冷笑,暴怒一聲:“狂妄之徒,竟敢在北城作祟,看本執法送你下地獄!”
說著身影陡然衝出,跨過溝壑,衝了過去,顯然是來一個先下手為強。
同時還不忘對著田兆說道:“田執法,我來斬殺此僚,你幫我捉住那小子,靈器分你一件。”
田兆一聽,自然樂意,他壓根沒有想到鬱桀此時還會考慮到他。
不過他這邊還沒來的出手,隻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隨後便是看見身子快速衝出的鬱桀以更快的速度回來了。
鬱桀顯然不是自己退回來的,而是被人打回來的。
“這……”
田兆難以置信,難道我眼花了?
“轟!”
鬱桀的身子砸入地麵,讓田兆知道,他的眼神並沒有花。
田兆此時隻覺得一道清風從自己邊上吹過,他根本什麽都沒有看清楚,然後就是看見鬱桀的身子被人扔到了空中。
“太快了!”
田兆呆立當場,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
此時眾人都發現了空中的鬱桀,猶如一個躬身的大蝦,而在他的正下方,是那個醜陋的黑袍老者。
“這個黑袍老者究竟是何實力?”
“他是怎麽出手的?”
“他又是什麽時候到那裏的?”
眾人一頭霧水,發現眼睛已經不夠用了。
就在他們剛剛才看見黑袍老者站在地麵的時候,下一刻就是陡然消失在原地,等他們再看的時候,在空中鬱桀的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是那個黑袍老者!”
“咚咚.……”
隨即黑袍老者雙腳輪番交替,踩在鬱桀的身上,最後一記重腳讓鬱桀的身體直線下落。
“砰!”
一聲巨響,鬱桀的身體摔在地麵之上,地麵炸起一個深坑。
剛剛不可一世的鬱桀,九階玄王巔峰強者,竟然在黑袍老者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眾人腦中一片空白。
“太恐怖了!這老者到底是何實力?”
不要說他們,身為九階玄王的田兆也想知道!
黑袍老者身子輕飄飄地落在鬱桀的旁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仿若真的是鬼一般,無聲無息。低下身子,隨手將他從深坑中提了起來,嗤笑道:“就這?!
這樣的實力也敢吹牛說‘我要你們一更死,誰敢留人到二更’?”
然後像扔死狗一樣,讓鬱桀跪向林天霄的方向。
鮮血不停從鬱桀身上冒出,已經不成人樣,但是畢竟是玄王巔峰強者,生命力還是很頑強的,沒那麽容易死。此時的他心中是懵的,“我就這樣被打敗了?怎麽可能?他的力量明顯超過了玄王的範疇,難道他是玄君強者?玄君強者為什麽出現在邊魔城?他為什麽沒有受到限製.……”
無數的問號在鬱桀的心中響起。
出於求生的本能,鬱桀睜開已經青腫的眼睛,歪著嘴說道,“你們究竟是何人?你們不能殺了我,我是城主府的執法,殺了我,城主府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都得死!”
回答他的隻有林天霄冰冷的聲音:“我說過,你該死!”
九命魔蛟幻化的黑袍老者曹九蛟得到命令,直接以掌做刀,隻聽見“哢嚓”一聲骨骼的脆響,幹淨利落地割下了鬱桀的腦袋,血柱瞬間滋的老高,像是噴泉一般,在空中飄灑,濃濃的血腥之氣隨之散開。
畫麵極其殘忍和血腥。
眾人即便隔著老遠,都能看見,稍微膽小一點的,直接心口翻滾,幹嘔起來。
鬱桀原本隻剩一條縫隙的雙眼,直接瞪圓,死不瞑目。
“鬱桀死了!!!”
眾人心中駭然,猶如被當頭棒喝,場麵死一般的沉寂。
北城城主府的執法,九階玄王巔峰強者,更是在不久前剛剛摸到了四級陣法師的門檻,達到了人生的新高度,原本在這邊魔城應該橫著走的鬱桀,就這樣死了,甚至連拿手絕學都沒有使出來,陣法更是沒來得及布置一個,當真是可憐,可悲!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林天霄飄落而下,先是拎起了昏迷的林小白,將其收入乾戒之中,然後又是扶起了江天浩。
“少爺,我……”
林天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做的很好,是我回來晚了。”
然後對著還未死透的鬱桀進行了搜魂,“我不管你是誰,哪怕是上天化身,隻要作孽,動了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邊上原本見機不妙準備逃跑的田兆也是身形倒退回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在他的前麵有一個騎著一隻斑斕巨虎的虎頭虎腦少年,手中拿著一把血色斧頭。
當田兆看見鬱桀躺在地上的無頭屍時,直接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無力地說道:“不,不可能!不可能!鬱桀是玄王巔峰高手,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是魔鬼……”
林天霄看了一眼地上眼神有些渙散的田兆,單手一招,龍霸從白玫手中快速飛來,直接帶起一顆碩大的頭顱。
城主府執法,田兆,九階玄王初期,死!
“留一個人,回去給北城主帶句話,三日之內他不來淬火盟找我,我親自登門拜訪。其他都殺了!”
林天霄這話是對虎子身下的碧眼金晶虎說的。
“嗷!”
一聲呼嘯而過,然後便是慘叫連連,隻留下一攤攤血跡。
遠遠看熱鬧的眾人頭皮炸裂,呼呼急促,能夠清晰聽到自己的加速的心跳聲。
兩名執法,還有這麽多弟子,這些可都是城主府的親兵啊!
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到底是何人?
他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