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整齊齊
“這兒的黃牛肉還不錯，馬兒酒……次了點。”
林天霄說著自己夾了一塊黃牛肉到嘴裏麵。而白玫在邊上幫他倒了一碗酒，然後給自己倒了小半碗，而至於江天浩，還是個孩子，酒水和美色都和他這年紀沒有太多的關聯。
白玫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牛肉放到櫻桃小嘴裏麵，細嚼慢咽。
講真，這黃牛肉不比大廚做出來的山珍海味，與醉仙樓的鮮美佳肴更是差了很遠，但是切工還算可以，顯然是個老師傅了，厚薄均勻，放入口中，口舌生津，慢慢咀嚼以後，肉香滿嘴。
還真的不錯！
江天浩在牛肉上來的時候就開始咽口水了，此時根本不客氣，反正他的碗是空的，直接夾了好多片在碗裏，一片接一片的往嘴裏送，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嗯，好吃……好吃……”
“估計隻要是肉，他都覺得好吃。”白玫這些天算是領教了什麽叫做吃肉大戶了，自從遇到這江天浩，隻要得空，就是看他手中不是雞腿了，就是烤鴨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東西。
當然，也會經常笑眯眯的問白玫吃不吃。
她很想說：這孩子……跟的個什麽玩意師尊！
林天霄喝了一碗馬兒酒，還是當年那個味，記憶猶新。
白玫也是端起酒碗準備嚐一口，剛碰到嘴邊就是微微皺眉，瞥了一眼林天霄見底的酒碗，心中嘀咕，“剛剛看著他挺好喝的樣子，一碗一口氣就幹掉了，難道他的和我的不一樣？”
明明是她親手倒的，一個酒壇出來的東西，還有兩樣的道理？
白玫還是嚐了一口。
林天霄看著白玫的表現，輕輕一笑：“我說了，不好喝的，不必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白玫果然放下了碗，心中有股莫名的小幸福，如實說道，“確實不好喝。”
何止是不好喝，是她從小到大喝過最難喝的酒，沒有之一。
林天霄示意白玫給他的酒碗滿上。又開始夾了牛肉送到嘴裏麵，慢慢品嚐，然後自顧自地說道：“三年前來過這裏，就是這家店，味道還是當年那個味道。”
林天霄再次一碗酒下肚。
自從知曉林天霄的身份以後，對於林天霄的過往，白玫已經做了不少的功課，聽著林天霄的話，自然想到了什麽，端起了桌上的酒碗，也是一口幹掉，猶如行走江湖的女俠，相當豪爽。
林天霄好奇地看著白玫。
白玫輕輕回了一句：“因為你喜歡，所以我也喜歡！”
林天霄微微錯愕，隨後誠實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
這下輪到白玫詫異了。
“我隻是懷舊！”
白玫漂亮的臉蛋瞬間就是垮了下來，林天霄順勢伸手揉了揉她白嫩的臉蛋，“和你開玩笑的。我說了，不喜歡的話，不要強求自己。我還是喜歡你笑的樣子。”
白玫並沒有真的生氣，隻是想在林天霄麵前恰到好處的展露小女人的一麵，引來他的垂愛。
不得不說，白玫掌控男人的手段，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目的已經達到，白玫當即嘴角蕩漾起一彎春色。
這一笑更是勾人魂。
即便是林天霄也不得感歎，更不要說周圍其他的食客了。
白玫無形之中展現的嫵媚，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做作。
不羨鴛鴦不羨仙，隻求美人笑意臉。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美酒需要美人配。
雖然馬兒酒不是美酒，但它也是酒，是酒就能壯膽。
“我靠，愛了愛了……”
“受不了了，這娘們太帶勁了.……”
邊上有一桌人最終還是被美色衝昏了頭，按捺不住心中躁動，借著幾碗馬尿的勁，四人紛紛起身，圍到林天霄三人桌子的外麵。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子，臉上有好幾處刀疤，手中提著一把黑色寬厚大刀，顯然是滾刀子的狠人。
“小子，剛來邊魔城？”
顯然是衝著林天霄說話的，潛意識是想教林天霄做人。
林天霄並未理會，仿若無物一般，不緊不慢，繼續吃著黃牛肉就著馬兒酒。
魁梧大汗見得林天霄絲毫不理會自己，麵子有些掛不住，臉色一黑。
這時邊上一個長相還算過的去的男子當即忍不住了，給老大出氣來了，“小子，你是傻了還是聾了？我們老大問你話呢？”
林天霄本來不想理他們的，但是實在是太過礙眼，身上還有怪味，嚴重影響食欲，便是隨口說了一句，“天浩，送他們出去。”
江天浩早就看他們不順眼，隻是礙於林天霄沒開口，所以就一直低頭吃牛肉。此時聽的林天霄吩咐，塞著滿嘴的牛肉，模糊應聲道：“是，少爺。”
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四人之前注意力一直被白玫吸引，此時一看江天浩的模樣，再想到自己的模樣，心中一酸，隨即是滿腔憤怒，“長得這麽帥，出來幹嘛？將他毀容！”
魁梧大汗看著身穿黑衫的江天浩，一臉不屑，冷聲道：“哼！膽子不小，想在我們的地盤動手，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盤他！”
其他三人得令，迅速圍住江天浩。
凶神惡煞地對江天浩號出手，“小子，下輩子投胎個好人家……”
聲音驟然而至，隨後就是一聲慘叫。
“啊！”
一個身影直接從酒館飛了出去，頭倒插在地麵。
“啊！”
接著又是一個。
“啊！”
又來一個。
“啊！”
還有一個。
四個人，整整齊齊。
江天浩壓根沒有看倒豎的四人，坐下來準備繼續吃肉。林天霄的筷子打了過來，“洗手！”
江天浩齜牙一笑，乖乖跑到後麵去洗手了。
雖然這裏比較偏僻，但是這裏的動靜還是驚動了不少人。
幹啥啥不行，熱鬧第一名。
很多人速度前來圍觀，指指點點，有對倒插蔥一樣四人的，也有對林天霄三人的。
店老板也是連忙跑出來，一看，當即臉色大變，“啊呦！我的老天鵝！”
又是急匆匆地跑進來，對著林天霄他們說道，“三位客官，闖禍了！闖禍了！趁著還沒有其他人過來，快走吧。他們是淬火盟的人。”
林天霄抬起頭看著店老板，還是以前的模樣，隻是雙鬢多了點白發，歲月不饒人，尤其是普通人。對著老板問道，“淬火盟？張阿三？”
店老板一聽，更是急了，“原來客官知道淬火盟。那更要趕緊走了。待會兒淬火盟的高手來了，就走不了了。”
顯然店老板，把林天霄這三人當成了弱不禁風的公子小姐，尤其是林天霄的一頭銀絲，病懨懨的樣的，怎麽看著也不像高手。
林天霄本來隻是打算來這邊帶白玫和江天浩體驗一下邊魔城的特色，然後便是離開前往伏魔穀。
沒想到，現在牽扯了淬火盟。
林天霄並不打算離開，而是對著老板問道，“隻是聽說過而已，具體不了解。淬火盟很可怕？”
店老板見得林天霄不聽勸，不像要走的樣子，急得直跺腳，“唉！客官呐，您還是趕緊走吧，不是怕你們連累我這小店，是真的為了你們好。”
林天霄微微皺眉，繼續說道：“老板，放心，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待會兒遇到問題我們出去解決。如果可以的話，你給我說說淬火盟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林天霄本來是沒有打算現在去淬火盟的。既然此番遇上了，便先了解一下情況。
店老板歎了一口氣，“唉！客官，您……唉！”
知道勸不動林天霄，便也不再做無用功了，老板開口說道：“罷了罷了.……淬火盟成立於三年前，說實話，我是親眼見證了他們的崛起。”
說到此處老板臉色洋溢著絲絲得意之色，仿佛淬火盟是他一手搞起來似的。
“盟主張阿三，是個不錯的人，對我這小店也比較照拂，說是因為我這小店而預見了恩人……”
“後來淬火盟在張阿三的帶領下，步步為營，吞並了北城幾十個小勢力，終於晉升到了邊魔城的二流勢力，一躍成為了這一片的新貴，一時間風光無二……”
“一個月前，不知道怎的，淬火盟遭到了幾個二流勢力的共同打壓。有人說是上麵的授意，不過並沒有得到證實。
後來張阿三他們就是被困在了府內，而他底下的這些勢力便是慢慢被蠶食，被其他勢力所取代，變得囂張跋扈了，欺男霸女，什麽缺德事都幹，原本好好的地方，又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但他們依舊還說自己是淬火盟的人。”
林天霄手指輕敲桌麵，暗想：“怪不得，原來淬火盟出事了。之前見到那張子良，覺得還不錯，雖說當初那張阿三小痞子一個，但還是有底線之人，淬火盟在他的領到下應該不至於是下九流的勢力。既然遇上了，就管一下，當初還多虧了張阿三他們。”
林天霄拿定主意以後，並沒有繼續問店老板什麽，畢竟他這裏偏僻，他隻是個普通人，能知道這些已實屬難得。
等江天浩回來，吃完了牛肉，便是結賬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