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糟老頭
林天霄又調息了片刻，方才停下來。
“呼，沒想到那個嗜酒如命的糟老頭，還有些本事。《無極》不但在這裏還可以使用，而且威力巨大。與以前相比，可以說有著天壤之別。難道是因為靈力的緣故？”
林天霄再次吐出一口濁氣，回憶著《無極》的威力，腹疑道。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憑借他現在的實力，竟然能發出如此威力的一拳，可見《無極》的奇特。
在第一次修煉《無極》心法的時候，他就有種直覺，這部功法與其說適合以前的自己，而不如說更適合這個大陸的玄修。而其中最關鍵的，可能就是他以前不曾有的，靈力。靈力也比自己以前的內力高出幾個檔次。
“難道糟老頭所傳授給他的《無極》，是這個世界的功法？”
林天霄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覺得絕無可能，也沒那麽巧的事情。
他知道那個糟老頭很厲害，在前世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無敵的存在了。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但給林天霄的感覺，遠沒有達到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地步。與這個世界的強大玄修根本沒法比。
再說了，糟老頭給他這部功法的時候，已經說明了，《無極》不是他創的，而是別人托付給他的。
林天霄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糟老頭的情形。
那還是他沒有來到落霄大陸之前，身為林龍的時候。
在一次執行完任務返程的途中，林天霄在一處森林中迷路了。說來也奇怪，從來沒有迷失過方向的他，竟然在那處森林裏轉了兩天，後來誤入了一個小村莊。
正當他像村名問路的時候，一個身著墨色古樸長衫，麵容不整，頭發有些亂糟糟的邋遢老頭，醉乎乎地對他說道：“喂，對麵那個小子！”
林天霄抬頭看了一眼老頭，在他看來，這個老頭不僅穿著奇怪，而且睡眼朦朧，一身酒氣，一看就是個酒鬼在說胡話，所以根本沒有理會，繼續問他的路。
“喂，小子，說你了。”老頭再次出聲。
“咚”，一顆石子砸在林天霄腳前，他再一次抬頭看向老頭，然後左右看了一眼。
老頭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子，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我？”林天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滿臉驚疑。
“對，沒錯，就是你！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笨頭笨腦的，而且一點不懂得尊老愛幼，害的老頭子我都叫了三遍了。小子，你過來！”老頭搖頭晃腦地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林天霄不知道這個老頭叫自己幹嘛，但還是狐疑地走了過去。
“小子，在問路？”老頭雙眼微眯，淡淡地笑道。
林天霄認真點了點。
“嗯。老人家，你可以告訴我怎麽出去嗎？”
“想出去？”老頭眯著的眼睛微轉，嘴角揚起一個幅度。
“想。”林天霄眼中滿含期待。
“小子，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我看你還蠻順眼的，如果你能給老頭子我打一個月的酒，老頭我便告訴你出去的路，而且還許你一個天大的機緣，如何？”老頭臉頰微紅，吐出一口酒氣，用他渾濁的雙眼，直直地看向林天霄，等待他的回答。
重重的酒氣不偏不倚，吐在林天霄的臉上，濃烈之極。
“你誰啊！神經病吧！”
說完，林天霄轉身就走。他本來以為這個老頭叫他過去，是好心告訴他怎麽出去的，沒想到原來隻是想戲弄他。
老頭看著林天霄離開，並沒有阻撓，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浮躁！沒有老頭子我，你是走不出去的！”
林天霄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然後按著之前問到的路線，離開了村莊。
而讓林天霄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他明明按照村名給他的路線走的，卻再次回到了那個村莊，而那個糟老頭依舊坐在那。
三天的時間，林天霄問了十來個人，路線都是一樣的，可是他卻是怎麽也沒走出去。
林天霄無力地站在糟老頭不遠處，直直地看著他。
老頭戲謔地說道：“小子，怎麽？不走了？”
“是你搞得鬼？！”
林天霄聲音變冷，眼神深處，殺意浮現。
“呦，小子這是起了殺心啊。老頭我可還想多活幾年了。”老頭怕了怕胸口，後怕地說道。
林天霄神色一便，斂去了殺意。之前，他不過微微露出了一絲殺意，而且隱藏的很深，然而眼前這個糟老頭一眼就識破了，這個老頭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頭見林天霄斂去了殺意，看著林天霄，老氣橫秋的說道：“年輕人嘛，一時心急，氣血浮躁也是正常的，但不要動不動就起殺念，傷人終傷己。”
林天霄並沒有接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老頭。
“嗯哼！老頭我呢，還是之前說的那個交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考慮一下。”
老頭拿起葫蘆準備灌一口酒，卻是發現空空如也。不對，還有最後一滴，老頭仰頭等了半天，終於滴到了嘴裏，老頭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然後將葫蘆放在手裏顛了顛。
“拿來！”
林天霄沒有絲毫猶豫，伸出一隻手。
“嗖！”
一個黑色的葫蘆落在林天霄的手中，黑色的葫蘆不知是什麽材質做成的，漆黑如墨，表麵的光澤璀璨異常。
“老頭子終於有酒喝嘍！”說完還激動地拍了拍手。
不待林天霄詢問，老頭再次開口：“還是你之前走的那條路。”
林天霄一言不語地轉身離開了。說來也奇怪，之前走了三天沒有走出去的路，這次卻是走了出去。
就這樣，林天霄給老頭打了一個月的酒，每次送完酒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而糟老頭也不多說什麽，抓起葫蘆就喝。最後老頭也如約，傳授了他一部功法，《無極》。
“這《無極》並非我所創，而是一位老友臨終前所托，要我為他找個合適的傳人。《無極》有一套拳法和一套心法組成。拳法叫做開天拳法，一共九重：第一重，千鈞之力；第二重，銅拳鐵臂；第三重，力拔山河；第四重，隔山打牛；第五重，罡煞之氣；第六重，雷霆萬鈞；第七重，萬拳齊發；第八重，開天辟地；第九重，拳定乾坤。”
“此拳法練至極致可開天辟地，一拳定乾坤。這套拳法對身體素質要求比較高。體格稍差之人，根本承受不住拳法自身的力道。”
“心法叫做逍遙步，也分九重：第一重，身輕如燕；第二重，靜如處子；第三重，動若驚雷；第四重，如影隨形；第五重，移形換位；第六重，風馳電掣；第七重，一瞬千裏；第八重，飛天遁地；第九重，龍騰萬裏。”
“此心法也可以說是身法，練至極致身形詭異莫測，無蹤無形，飛天遁地，一瞬萬裏。對精神力要求較高。”
“這一套拳法和心法一內一外，一剛一柔，互相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我現在將它傳授給你，希望你好好修煉。”
老頭孜孜不倦地說道，不待林天霄回答，在林天霄眉間一點，大量的信息湧入林天霄的腦中。
林天霄有些狐疑地看著糟老頭。
“你現在腦海中的是第一重，等你修煉完第一重的時候，第二重就會自動出現。”
林天霄一直覺得糟老頭是個高手，此時方才知道，在他麵前，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雖然林天霄不得不承認，老頭的厲害。但對於他傳授給自己的《無極》，卻是不敢恭維，什麽開天辟地，飛天遁地，都是糟老頭說的，這些在林天霄看來，完全都是糟老頭在和自己吹牛。
剛開始他是不願意學的，但又打不過那糟老頭，被好生修理了幾次以後，隻能屈服在糟老頭的淫威下，修煉起來。
“話說還沒有我老頭子送不出去的東西，既然傳授給你了，小子你就得用心給我好好學。”老頭喝完一口酒，得意異常。
林天霄修煉後發現，這《無極》確實蠻厲害的，他修煉了三年，不得不佩服創造這部功法的人，絕對是練武的天縱奇才。《無極》對他實力的提升很大，他能夠成為世界排名第一的頂尖殺手龍影，和它有著密切的關係。
當林天霄修煉到第三重的時候，糟老頭主動來找她。
“小子，老頭子我該走了。”難得這次糟老頭沒有喝酒，表情很認真。
“走？去哪？”林天霄疑問道。
“去我該去的地方。”
“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那你一路小心。”
“老頭子臨走前，沒有什麽可送你，就送你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無極無至，一切隨心。好好修煉，有緣再見！”
林天霄曾經問過糟老頭叫什麽，創造《無極》的人是誰，他隻是仰頭看向天際，淡淡地回答：“我也忘了我們叫什麽。你就叫我糟老頭，挺好！”
自此以後，林天霄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奇怪的糟老頭。
一聲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林天霄的思緒。隨後福伯的聲音傳來：“少爺，夫人叫你過去用膳。”
“嗯。知道了！”
林天霄起身換了一件衣衫，出了門。
……
一處異常荒蕪之地，滿天星辰，明暗交替。一座山巔之上，一個黑發老者，一襲墨色長衫，負手而立。在他腰間有一隻漆黑如墨的黑色葫蘆，散發著詭異的光澤。一雙滄桑的眼睛看向天際。
“老朋友，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是福是禍，就看造化了。”
身影消失，隻留下一個低沉的聲音，久久回蕩在這空曠的山林間。
一個命運與陰謀的轉輪，正在逐漸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