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愛什麼的
()當林蔚然一行回到首爾已經是三天之後,此次中國之行在外人看來,對『idolworld』與『cyworld』的合併似乎沒什麼意義,但原本的競爭對手想要jing誠合作,卻又少不得類似的試探跟暗示。被留在中國的李旭就是林蔚然的誠意,做為新韓it前社長的他以優秀能力和創新思維著稱,即便新韓中國分部暫時只有他一個光桿司令,假以時ri也不難風生水起。
剛下飛機林蔚然便接到sk電信方面的邀請,一名高層理事的親自致電已經給了林蔚然極大的肯定,類似這種已經不看市值的市場寡頭從不會對無利可圖的項目投入jing力,可見林蔚然的提議在被層層轉達之後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高度重視。這樣的邀請林蔚然當然不能拒絕,親自赴約不說還做足了登門拜訪的禮儀,等這場接風宴結束的之後已經臨近午夜,重新回到車上的林蔚然依舊不能休息。
做為他的助理,徐京旭已經被打發回去,等待多時的高棉葯發動車子之後還特地打開車窗,是為了讓喝酒的林蔚然能清醒清醒。..
「你確定你這樣能行?不行的話就明天再說,反正他跑不了。」高棉葯看了眼『紅光滿面』的林蔚然,只覺得讓他這樣去辦事很不託底。
「沒什麼,就是我喝酒容易上臉,等路上有藥店就買瓶解酒藥,到時候除了臉se肯定讓他看不出毛病。」宴會上雖然喝的不少,但此時的林蔚然著實清醒。中國之行的最大變數只是一個金延平,而歸根結底。還是那張照片的關係。
偷拍者按照高棉葯的說法已經被廢掉雙手,被恐嚇幾次之後。早就沒了在干這行的勇氣。始作俑者徐仁成被提前退休,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李東煥此時已經身處美國。敵對者不是退下一線就是被林蔚然收編,就連衣戀和cje&m方面也沒逃脫這個結局。
他贏了。
贏的毫無懸念。
新韓藉此度過了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會經歷的襁褓期,而它的茁壯成長,也正在進行。
賓士停在路邊,林蔚然站在車外吹風,是為了讓自己更快清醒,把手中的解酒藥一飲而盡,他還點燃一支煙。一口一個心事。
「金延平那邊我盯了幾天,沒發現什麼異常。只是這傢伙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幾杯,就在距離s.m不遠的一家烤肉店,每次都是一個人喝的也不多,不會因為醉了就說點什麼不該說的事。」
高棉葯簡單說了幾句,頓了下又道:「其實要對付他也容易,s.m不是也有中國分部?讓金英敏把他弄到那邊去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難以處理的事眼不見心不煩最好,林蔚然並非沒有過這個考慮。只是金延平做為李秀滿的半個弟子身份敏感。金英敏會不會為此和李秀滿對立林蔚然並不確定。再者,不管是友情還是親情,人和人相處久了都會有些感情,金延平帶著少女時代從出道到現在。金泰妍做為隊長和這個經紀人接觸不少,在這個時候,沒必要去做那些會讓這丫頭愧疚的事。
丟掉煙頭之前林蔚然一直沒有說話。不是猶豫不決,而是一肚子心事。「麻煩高叔了,金延平那邊不用自盯著了。等有時間我肯定還要見他一面,有些事我們要說清。」
高棉葯看了眼林蔚然,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事兒複雜化,但是還尊重林蔚然的決定。
兩人上了車,此處距離目的地不遠,二十分鐘後到達的目的地是一處高檔小區,門衛很是嚴格,花費了一番功夫,兩人才走了進去。
最終目的地在十四層,上了電梯,兩人依舊沉默不語,此行的目的是一個提議,一個如果不被接受,就必須威逼對方同意的提議。
下了電梯往長廊的一頭走出不到二十米,兩人站在門前,這裡就是徐仁成的高檔公寓。
門是開著的。
林蔚然和高棉葯推門走了進去。
玄關處已經放好了兩雙拖鞋,想來那大腹翩翩的男人肯定沒這麼jing細。
「您好。」
婦人的問候聲傳來,故作熱情的聲音,臉上卻沒與之相稱的笑意。因為這一幕林蔚然蹙了蹙眉頭,而他身後的高棉葯卻依舊面無表情。
「快請進。」
林蔚然默不作聲,因為雙方之間不是這種客套的關係。婦人明顯也知道這一點,便微微後撤一步,迎了他們進去。
公寓很大,粗略計算的能有三百平米,裝潢上也很有講究,特別是剛剛出了玄關,就能在對面牆上看到一幅不知名的抽象作品。
徐仁成就坐在客廳,隱約可見已經略顯斑白的兩鬢。
「我去準備茶。」引著兩人就座,已經瀕臨崩潰的婦人仍然端莊得體,走進廚房,只留下微微發顫的背影。
林蔚然問:「弄成這樣,何必?」
徐仁成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弄成這樣。她跟我相濡以沫這些年,很多事都瞞不住她,林會長可別當我這是在裝可憐、博同情。」
林蔚然又問:「難道你覺得你還沒到博同情的時候嗎?」
徐仁成承認:「的確,我是應該裝可憐,但我想了想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如果林會長想讓我消失就不會到我這裡,你來了,只證明我還有用,有用的人不會莫名其妙就消失。」
林蔚然沉默片刻,說道:「以前你可沒這麼聰明。」
徐仁成露出笑容,沒有得意,只是有點處於這種境地的凄涼,和知道情況不會在壞了的豁達。不想給廚房裡準備茶具的妻子更多壓力,他直奔主題道:「林會長是不是想讓我到國外去?」
林蔚然默不作聲。
徐仁成接著道:「我是最好的替罪羊,比起死無對證,明目張胆的跑到國外去更可疑。新韓股市上的波動我聽到一些風聲,不出意外應該是引起了證監會的注意。」
林蔚然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個早準備好的信封放在茶几上,這就要起身離開。
不需要徐仁成做什麼表演,他在具勇甲處探聽那份報告的消息就足以讓禍水東引。身為新韓股東借用職權cao作股票,別說是證監會,如果罪名做實,韓國司法部門也絕對不會姑息。按照預計,到六月林蔚然便會完成在新韓增持股票的計劃,就是說在六月之前,徐仁成必須在韓國消失。
廚房內儘力不發出飲泣的婦人顯然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慌慌張張跑出門,只瞧見林蔚然跟高棉葯的背影,半是疑惑半是如釋重負想要送客,快步追到兩人身後時卻是腳下脫了力,一個踉蹌,如果不是被人攙了一把,險些就要摔倒。
抬頭看向這明顯是主導者的年輕人,婦人心中一陣驚懼。
「夫人別擔心,我只是徐社長在公司時的後輩,前段時間在國外,回來后聽說前輩退休所以就過來看看。」
或許是這年輕人的笑容太過無害,婦人竟一時間將信將疑。
林蔚然收回手,站直身,保持著無害笑容最後道:「不好意思,這麼晚實在是打擾了。」
鞠躬之後方才離開,林蔚然帶上進屋之後便未發一言的高棉葯出了門便直奔電梯,原本計劃的威逼利誘幾乎全部作廢,沒有信誓旦旦的承諾,自然也沒有任何信任。
徐仁成會走嗎?
看似沒人知道。
上了電梯,高棉葯打破沉默:「你相信他?」
林蔚然輕笑道:「無關信不信,只是覺得他肯定會走。」
高棉葯不置可否。
林蔚然卻輕聲感嘆,帶著自嘲。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總是覺得壞人用家人來威脅好人太老套,而壞人因為家人被感化或者變化倒很可信。yin魂不散的徐仁成也有今天,看起來每個人都有點為之能不顧一切的東西。」
林蔚然問:「高叔你的是什麼嗎?」
高棉葯依舊沉默,他向來不跟林蔚然討論這種話題。做為林蔚然無往不利的一把刀,他的出場似乎總代表著林蔚然往見不得光的角落越陷越深,再說弘揚大愛是牧師要做的事,他倒是期望林蔚然能有一副讓人為之膽寒的鐵石心腸,因為那樣才能活的夠長,因為那樣才能在更高的位置上站的更久。
他曾經往這個方面做過努力,但效果卻不怎麼好,直到現在,他也覺得林蔚然變『好』一些沒什麼不好,只要他知道一個男人什麼時候該真正的硬起心腸。
沒得到答案的林蔚然並不追問,只是自言自語。
「想想,也就高叔能聽我嘮叨,以前就知道為了保護身邊的人所以我要強大那種論調,但這東西就像是鬼,聽過的多,見過的少。一直到輪到自己了我才知道,電影電視劇里那些不要錢字眼還真有,愛什麼的,為了什麼的,一個跟我說要贏別輸的女人,一個把自己那點家當都扔在新韓上的女人,我一直避免說她們,因為覺得這樣會對不起誰,現在雖然也是這樣,但我也終於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已經對不起她們了,那我就沒必要在其他方面繼續讓她們擔心了。」
「既然我已經站在這個位置上了,那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林蔚然低下頭整理袖口,最後道:「接下來,該收拾金延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