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挑撥離間
淩向言語一哽,正想回答,從他身後轉出一個人,驕嗲的聲音同時響起:“阿向!怎麽是你?你是來找我的嗎?就知道你不會那麽狠心,嘻嘻,我們去吃宵夜,人家都要餓死啦。”
前有情人ry,現有青梅竹馬賀麗娜,果真,她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賀麗娜癡心不改,與他門當戶對,ry是他同學,兩人勢均力敵,換作她是淩向,也不會選擇她。
也本該如此。
他是為了女兒才和她領的結婚證,她還在指望著什麽呢?
十年的等待,都不過是奢望的幻象。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顏蓉了然地看向淩向,努力讓自己維持著無所畏懼與寬容的姿態。
“顏蓉,你到底要什麽?我怎樣做你才滿意?”淩向幹脆丟下一句話,並不多做解釋。
“阿向!”賀麗娜又來催促:“顏蓉有事呢,他師弟還在那邊等著呢,你這個老公太沒人性啦!是你老婆就不能有她的私人社交嗎?”
她開始為顏蓉抱起不平。
“你給我閉嘴。”淩向轉頭怒吼了一句。
蘇瑞低頭笑了笑,輕聲重複著他的話,“你到底要什麽?——那麽……”她抬起頭,幾乎挑釁地看向他,“娶我。三媒六聘,十八輛奧迪,娶我進門。”
淩向沒有馬上答複,他皺了皺眉,“你要我娶你進門?彩禮多少?”
顏蓉正要將數額說出來,催促得不耐煩的賀麗娜,拽住莫梵亞的胳膊,嗔怪道:“你倆老夫老妻的談什麽彩禮嘛,人家師弟等顏蓉有要緊事呢。”
顏蓉看了淩向一眼,將後麵的話又忍了回去。
這本來就是話趕話,萬一淩向當真,誤會她是為了彩禮討價還價,那這場婚姻的意義就徹底變質了。
再萬一當著賀麗娜的麵,說出什麽難聽話的,自取其辱的是自己。
她想了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問我吧。”
淩向沒有異議,抬頭看向路邊。
“他?就為了這麽個鴨子,和我鬧……?你腦子有病吧!”當著賀麗娜麵,離婚二字,他沒說出口。
他轉過身,手扶著賀麗娜的背:“娜娜,哥帶你喝酒去。”
賀麗娜卻沒有馬上走,而是慢了一步,反而去推淩向,邊推邊噙著笑,有點曖昧地看了看後麵的酒店:“阿向你去裏麵等我,我想和顏蓉聊兩句。”
“說什麽說……”淩向狐疑地看著她,想阻止,可看了眼顏蓉,硬生生地打住了話頭。
“放心啦,我不會欺負你老婆的。你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她師弟現在可是魔都不得了的人物。”賀麗娜還是一個勁地催促著他。
淩向最討厭別人拿他做比,再加上他性格裏的霸道,隻要有人說他不如另外的某某,他就好炸毛。
果然,淩向臉都青了,一把拽住顏蓉的胳膊:“回家。”
他這一拽,正好扯到傷口,顏蓉一聲痛叫,下意識的用另一隻胳膊去護,又扯痛了另一隻。
“對不起,蓉蓉,我不是故意的。”淩向抱住痛到發顫的顏蓉:“我們去醫院。”
“去你妹啊!!”她痛極,怒極,恨極。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顏蓉用力撞開淩向:“別碰我。帶上你的娜娜,有多遠滾多遠。”
淩向怔住了,賀麗娜被嚇住了,楞了會神,當即罵道:“凶什麽凶啊?”
罵完,轉身挽住淩向胳膊:“阿向,我們走。神經病!”
“滾。”淩向摔開賀麗娜,走近顏蓉,想看看她胳膊上的傷:“蓉蓉…”
“師姐。”一直等在車裏的王瑛,聽到顏蓉的痛叫,跑過來,看到顏蓉慘白的臉上全是冷汗,揪住淩向的衣領將他摔出去。
“別碰我師姐。”
“阿向。”賀麗娜扶住了踉蹌的淩向,“王總,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家務事,你跟著摻和什麽?”
王瑛看都沒看看她一眼,轉身扶起蹲在地上的顏蓉:“師姐,我送你去醫院。”
顏蓉點點頭,站起來。
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裏,更不想看到賀麗娜那種綠茶女表的臉,她說話的腔調令人作嘔。
淩向抽出被賀麗娜緊緊抱在懷裏的胳膊,攔住王瑛:“放開她。”
“阿向。”賀麗娜上前拽他:“你管她幹嘛?當著你的麵,都敢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些年你不在家,還不知道……”
王瑛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賀麗娜立馬閉嘴,往淩向身後躲了躲。
淩向推開她,走到顏蓉另一邊,把她攬到自己懷裏:“蓉蓉,我們回家。”
顏蓉站著沒動,眼裏噙著冷冷地笑意:“回家?你不配。”
淩向如遭重擊,踉蹌著後退幾步,眼神裏隱隱有些受傷,“不配,不配。”
看著他受傷的眼神,顏蓉的被戳到了,但她忍住了想要扶他的衝動。
“阿向。”賀麗娜追過來,扶住了淩向,但礙於王瑛,她沒敢說什麽太刻薄的話,隻是陰陽怪氣:“人各有誌,何必強求呢!一個變了心的女人,至於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以前,她還覺得賀麗娜比白菲菲聰明,今兒一晚上看下來,她是真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蠢。
這麽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當別人都和她一樣蠢嗎?
難怪淩向寧找發廊妹都不要她,就這智商她別說和ry競爭,隻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絕了,淩向也不會娶她。
“麻煩你送她回去吧。”淩向看了眼顏蓉,很客氣的囑托完王瑛,轉身走了。
等他稍微走遠一些,王瑛心疼地看向顏蓉:“師姐,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去醫院。”顏蓉抬起頭,望向遠方的星空。
“師姐,你餓不餓?”王瑛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一點一點打開。
“什麽東西這麽珍貴?”顏蓉好奇地湊過來。
袋子裏裝的是兩個茶葉蛋,濃鬱的香氣勾人味蕾。
顏蓉心裏卻陡然流過一陣暖意,驚喜:“好香哦,我要吃。”
王瑛剝好皮,喂她。
“香,真香。還是阿姨煮的茶葉蛋最好吃。”顏蓉嚼著茶葉蛋,想起了當年學藝的日子。
每天晚上關門,家裏條件好的學徒會去吃宵夜,她和王瑛舍不得吃,哪怕就是一碗兩塊五的餛飩。
那時候,王瑛媽媽剛下崗,擺了個早點攤,賣茶葉蛋。他每天裝兩個,早上舍不得吃,留著晚上當宵夜。
顏蓉是自己帶飯,見他每天早上餓肚子,就將飯菜分他一半。
兩人蹲在江邊,一邊看江上來來去去的遊船,一邊吃著茶葉蛋,日子雖苦,心裏滿滿都是希望。
日子是從何時開始變的這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