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孟月之死
顏蓉靠在沙發上,淩向坐在地上。
淩向想什麽,顏蓉不清楚,但她想的最多的是女兒。
銀鎖裏若有什麽東西,為什麽要送給女兒?難道就不怕這東西將來危害到女兒的安全嗎?
顏蓉越想越擔心女兒的安危,就問淩向道:“女兒跟著你媽媽在米國好嗎?能不能接她倆回來?”
“目前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接回來,不論是流言蜚語還是輿論暴力,對她倆的成長都不利。”
淩向緩緩站起來:“餃子還熱著,你吃不?要不吃就先進房間休息。”
“阿向”
顏蓉無意識地叫了一聲,突然頓住了。
她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叫淩向了,恍若隔世。
淩向也是微微一怔。
“你已經很久沒這樣叫過我了。”
顏蓉也覺得有點別扭,跪趴在沙發上,默了一會兒:“原少儒的身份究竟是什麽?他為什麽也要找長命鎖?裏麵的東西也與他有關嗎?”
“我知道的並不比你知道的多,我認識他不過是比你早。”淩向夾了碗餃子過來:“要醋不?我記得你不愛吃醋。”
顏蓉:“那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呢?”
“孟月的男朋友。”淩向夾起餃子,邊喂顏蓉邊娓娓道來:“孟月也是f大的學生,和賀麗娜是大學同學,比我低兩級,當年在一個社團,一起玩過音樂。”
顏蓉囫圇吞棗地咽下餃子:“然後呢?”
“大四那年的迎新生晚會上,我們一起組了個樂隊,孟月的主唱,我的鼓手,原少儒彈貝斯。賀麗娜中途非要加入的,被我拒絕了,她就搬出她爸爸,給校方施壓,孟月看不慣她的囂張跋扈,就宣布樂隊解散。賀麗娜懷恨在心,在學校處處擠兌孟月。不久後,孟月突然死了。”
淩向又夾起一個餃子喂給顏蓉。
顏蓉嚼了兩口,眉毛擰成了麻花。
“你把賣鹽人打死了嗎?”
淩向:“你不閑的,嘴淡麽?多吃點鹽,殺菌的。”
“滾!”顏蓉飛起一腳,踹向淩向。
淩向早有準備,閃身躲過:“我先洗澡睡覺了,明天還上班呢。”
說罷,丟下碗進了臥室。
顏蓉自己下了沙發,走到陽台上,眺望窗外遠處的燈火。
淩向避重就輕地說了孟月和他和原少儒的關係,卻沒說她是怎麽死的。
也不知道劉彥那邊順利不順利,能不能取得點有效進展。
顏蓉站了一會,又回到客廳尋找她的手機。
找了一圈沒找打,她去踢淩向的門:“你把我手機放哪了?趕緊給我找出來。”
“不找,你進來咬我呀!”房間裏傳出淩向的咆哮。
“你現在怎麽這麽無恥呢?盲流。”顏蓉想狠踹一腳,又舍不得門,隻能悻悻回到沙發上等梅子回來。
左等不回來,右等不回來,眼看鍾表上的指針已經走向一點,顏蓉坐不住了。
她又去踹門:“淩向,梅子到現在沒回來。我擔心的很,你能不能把手機給我,讓我和她聯係下?”
“手機密碼?”
“你過分了啊?馬上兩點了,你趕緊把手機給我。”顏蓉背靠在門上,用腳後跟搗門。
正搗著,門突然開了。
顏蓉被閃了一下,整個人踉踉蹌蹌地跌入淩向的懷裏。
“想進來睡就明說,還投懷送抱,一點長進都沒有?”淩向光著上身,隻穿了條睡褲。
“手機給我!否則明天就別去公司上班。”顏蓉怕觸碰到傷口,索性就不起來,任他抱著。
“嘖嘖…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淩向把顏蓉扶著站起來,從枕頭下摸出來遞給她。
顏蓉打開手機,直接撥了語音電話給梅子。
等了好幾分鍾,都沒人接,她又撥,還是沒人接。
“你幫我穿下鞋,我得去找梅子。”顏蓉徑直往門口走。
淩向抓起衣服套上:“你真空出門啊?”
顏蓉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轉身回來:“你從左邊抽屜裏給我拿一個穿上。”
“這個活我愛幹。”淩向邊貧邊按照說的,取了個過來。
他手剛把顏蓉的家居服撩起來,門哢嚓一聲開了,梅子從外麵進來。
三人同時愣住了。
“我什麽都沒看見啊,你們繼續。”梅子雙手捂住眼睛,低著頭往自己放假疾走。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擔心死我了。姐正準備穿衣服去找你呢。”顏蓉踢了淩向小腿骨一腳。
淩向鬆開手,呲牙咧嘴的進了房間。
梅子:“原少儒耍酒瘋,差點跳了江。”
“你們去江邊了?”顏蓉跟著梅子進了她的臥室。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姐,我今天是信了。”梅子關上門,邊換衣服邊道:“原少儒顏值高,名氣也高,可耍起酒瘋來,我的乖乖,七八個人都摁不住。”
顏蓉:“不是送ay去東方榮華了嗎?怎麽繞去江邊了?”
“是劉彥姐。她在車上突然說她十多年前在江邊見過原少儒。原少儒聽了就非要去,一過去就開始哭,瘋了一樣的往江裏跳。”
梅子說完,拿著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顏蓉唏噓不已。
原少儒翻房間找長命鎖,難道是那裏頭的東西,與孟月的生死有關嗎?
賀麗娜雖然囂張跋扈,但也沒聽說她殺過人……她敢殺人嗎?
顏蓉回想起當年酒吧裏,被她嚇的畏畏縮縮的賀麗娜,實在想象不來她有殺人的膽。
倘若孟月的死,真與賀麗娜有關,還關係到淩向的爸爸,那這個問題的複雜程度就遠遠超過她的承受範圍了。
難道原少儒是在為孟月伸冤,報仇嗎?
長得帥,還癡情,這種男人那真是人間極品。
“姐,幾點了,還不休息?”梅子洗漱回來,看到顏蓉還坐在她床上發呆,不高興:“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你出院。”
顏蓉看看兩胳膊:“這不是等你嘛!你早點回來,我不就早睡了。”
“姐,我給你洗臉。”梅子趕緊跑去衛生間洗毛巾,回來給她擦臉。
顏蓉:“你電台的工作是不是沒了?是不是也是因為淩向?”
梅子手頓了一下,嗤鼻:“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賣豆腐。”
“對不起,梅子。”顏蓉內疚:“姐連累你了。”
“姐你說反了,是我沾了你老公的光。”梅子自嘲笑道:“我能實習留在電台,是因為我的戶口在淩向家戶口本上,領導投桃報李,是想巴結淩副市長,希望借助我的關係拿到他們招商來的企業客戶。不是憑我能力得來的,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