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冤枉
顏蓉本來不明白淩向說什麽，轉過頭，看到他眼睛裏的疑慮，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她主動探過身子，湊近淩向臉旁，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媚笑道：“當然，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僅要陪客人喝酒，還要陪客人快樂，你懂得。”
說完，她還學著電視裏的壞女人，眨了下眼睛。
“剛才在酒吧，你是故意的。”淩向頓時變了臉色，收起了笑意，眼眸裏是發現被人下套後的憤怒。
顏蓉覺得有戲，摟過淩向的脖子，嗲嗲道：“人家賣酒好辛苦呢，又賺不到幾個錢，遇上哥哥你，又帥又多金，人家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哥哥會保證人家衣食無憂的，對不對？”
“下去！”淩向一把推開顏蓉，十分厭惡地拍著自己的身上，臉黑的，安個月牙就是包公再現。
顏蓉自己都被自己嗲的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但她不敢就此打住，強忍著心中的膈應，扭扭捏捏，裝作要糾纏不休的樣子道：“不要。你不喜歡我嘛，你一定是關注我很久了，不然你怎知道我的名字呢，嘻嘻！”
淩向一邊慶幸自己發掘了顏蓉的不良動機，一邊惡心的幾乎都快吐了。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沒興趣關注，是自己手腕上掛著的號牌上有編號。”
顏蓉抬起手腕，那是她的學徒工號牌，晚上走得急忘記摘下來了。
怎就把這個忘記了，若是弄丟了，非被師傅扒層皮不可。
幸好酒吧光線昏暗，淩向隻看到了名字，沒看清店名和logo，不然這場戲還真唱不下去呢。
顏蓉趕緊摘下來塞進褲兜，害怕淩向看到。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惡心，從我車上滾下去。”
“不是你非把人家拉上車的嘛，現在又翻臉，哥哥你好無情哦！”
淩向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開車門，拎小雞一般，將顏蓉丟下車，頭也不回地踩著油門，絕塵而去。
“耶！”望著消失在霓虹燈火中的汽車，顏蓉興奮的原地轉了兩圈。
姐姐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家吃尿泥呢。
還敢跟姐鬥，切……
顏蓉穿過兩個十字路口，打了輛車，回到她和梅子租住在弄堂裏的一間小房子。
到家已經四點了，顏蓉害怕吵醒梅子，脫了鞋，光著腳先給梅子做早餐。
她沒有空閑和精力去想晚上發生的事，也無法矯情地躲在被窩裏，為自己受到的委屈哭泣。
無論發生什麽，生活還得繼續，尤其是她這樣的貧苦窮人。
顏蓉給梅子準備的早餐很簡單，不過是兩個饅頭和一碗蒸蛋。
梅子起床上學的時候，顏蓉已經睡著了，她在桌子上給梅子留了10塊錢，那是梅子的午飯錢。
顏蓉最大的期盼就是早點出師，有了工資就不用再去酒吧賣酒，等攢夠錢就自己開家自己的店，然後供梅子上大學。
早上八點半，顏蓉和往常一樣，提前到店裏，打掃衛生，準備幹淨的毛巾，等著師傅白雲香的到來。
十點半，顏蓉沒有等來師傅，卻等來了警察。
“你是月亮酒吧的酒水推銷員莎莎嗎？”為首的民警義正言辭地開口：“昨晚有位顧客的銀行卡丟了，有人說是你拿了去，請你和我們回所裏配合調查。”
顏蓉一臉錯愕地看著警察：“銀行卡，誰的銀行卡？”
“有什麽疑問，跟我們回所裏就清楚了。”
店裏馬上炸鍋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顏蓉是酒水推銷小姐哎。”
“她怎麽那麽大的膽子啊，這要是師傅知道她死定了。”
“什麽推銷酒水，八成是去釣凱子的。她長得那麽漂亮，萬一被哪個老板看上，不就有好日子過了麽！”
“警官”顏蓉瞟了一眼四周議論紛紛的學徒，點頭：“好，我跟你們回去。請稍等，我去換個衣服。”
她邊解圍裙的帶子，邊往更衣區走。
警察攔住她：“不用換，馬上跟我們走。”
“顏蓉師姐，我陪你一塊去。”一個和顏蓉關係比較好的男孩，王瑛從人群裏擠進來。
“不用，待會師傅來了，幫我和師傅說一聲。”顏蓉衝王瑛笑了笑，脫下圍裙卷起來，跟著警官出了店門。
一進派出所，顏蓉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說說吧，昨晚你在月亮酒吧都做了些什麽？”
“做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啊！”顏蓉不解地看著警察，一臉懵圈。
警察：“仔細想，想清楚了再說。”
顏蓉仔仔細細想了一圈，除了多管閑事，拿酒瓶嚇唬過白菲菲和賀麗娜，沒做任何不法行為。
她搖搖頭，反問警察道：“警官同誌，我真沒做什麽壞事，就是有兩女孩打架，我勸架來著。”
顏蓉就把昨晚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警察又問：“那卡呢？”
“卡？”顏蓉恍然大悟，長出一口氣道：“賀麗娜的銀行卡我給了淩向，淩向媽媽和賀麗娜的媽媽是閨蜜，他們兩家是世交，我讓淩向轉交給賀麗娜了。”
“賀麗娜買的酒呢？都喝了嗎？”
“酒沒有喝，存在酒吧櫃台上。”
“賀麗娜買了多少酒，總共多少錢？”
顏蓉道：“八瓶葡萄酒，十二瓶香檳，還有二十瓶啤酒，總共是三萬六千二百塊。”
警察又問：“三萬六千二，你為何刷了十八萬三？”
顏蓉愣住了，定了好半天，她才辯解道：“不對，警官，這不可能。我隻刷了三萬六千二百塊，沒有刷十八萬三，我還打票了。”
“票在哪？”
“票，票在我身上。”顏蓉趕緊掏兜，全身的口袋翻了遍，都沒找到票。
“別找了。”警察拿起一張紙：“這是銀行流水單，昨晚月亮酒店，淩晨一點四十二分，賀麗娜的卡被刷十八萬三。”
“不可能。”顏蓉急了，她剛從椅子上跳起來，就有警察嗬斥她坐好。
“警官，我真的沒有多刷那麽多錢。”顏蓉急的快哭了:“你們可以找淩向，他……”
“她是把賀麗娜的銀行卡交給了我，但我不知道她刷了多少錢。”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淩向跟著兩名警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