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物降一物
第217章 一物降一物
“陳凡發燒了,特別厲害,四十度!我得在家照顧他!”說完,警告似的看了容寂一眼,威脅地笑問,“你說對不對啊?陳先生?”
對這樣,為了達到目的滿嘴瞎話的徐子蕎感覺很新奇,加之軟香溫玉在懷,甚連被瞪的那一眼,容寂都隻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真漂亮,真可愛……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那真是可惜了,”安靜了許久的唐澤突然出聲,看著容寂遺憾地直搖頭,“原本想著二位剛剛交往,肯定不舍得分開。我還打算帶上陳先生一同去,甚至連明天的宴會也……沒想到他病得這麽嚴重,大蕎你是主角之一,肯定不能缺席,我隻能幫你找一個護工照料他了。”
明知道唐澤是在說瞎話,徐子蕎還是下意識回頭看了容寂一眼。
“別聽他胡說!”她家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這麽單純(蠢),他可別真的被唐澤這隻狐狸給套進去啊!
容寂微微挑眉,他當然知道唐澤在激自己,但是……
他又不是真的傻了,當然知道徐子蕎不可能永遠躲在家裏陪著她,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去了解她工作的世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向來不是個縮頭烏龜。
既然能雙方得利,對方用了什麽方法,他可以大人有大量,不予追究。
“你打算怎麽讓我跟?”容寂問捏住徐子蕎的下巴,轉開她的臉,“我可不是我兒子,巴掌大,可以裝進口袋。”
在宴會上,怎麽介紹身邊三十歲的男人?說“你好,這是我男朋友”嗎?
雖然他對這個介紹還期待的……
“大明星,怎麽能少了保鏢?”唐澤輕笑著,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即使記憶缺失又混亂,聊天也很輕鬆。
保鏢?容寂挑眉。
既能光明正大跟在她身邊,關鍵是又能理直氣壯拒絕閑人靠近……
容寂邪肆勾唇。
“成交。”這個身份,他喜歡。
伸手環住幾乎擠在自己懷裏的徐子蕎,容寂笑著說:“蕎蕎,咱們去吧!”
親耳聽完兩人交易達成,徐子蕎無言半晌,爆發出一聲怒吼:“你這個叛徒!!”
一個小時以後,被唐澤和岑橙“押送”到“Paolo·S”工作室門口的徐子蕎,死命扒拉著造型特異的工作室大門,做最後掙紮,“我突然頭有點暈……呃……肚子疼,我去個洗手間……”
“徐子蕎!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既然來了,就別想跑!”岑橙死死拽著徐子蕎的手,往工作室大門裏拖。
容寂和唐澤兩人站得遠遠地,看著兩個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兩個不同方向掙紮的女人。
朝工作室的前台小姐尷尬地笑了笑,饒是見慣了特立獨行的容二少,唐澤還是忍不住覺得有點丟人……
“您的眼光,很獨特。”唐澤低聲道。
“我也這樣覺得。”容寂舒緩地笑了笑,大方收下了對方的“誇獎”。
一個“您”字,如果他還不知道唐澤是自己這邊的人,那就真是腦袋壞掉了。
“您不打算……勸一下她?”
“為什麽要?”容寂看得興味十足,“你不覺得很有活力?”
唐澤噎了一下,側頭一看,容寂正一臉寵溺地看著就差躺倒地上裝死的徐子蕎。
看來容家大少單身多年並非沒有理由……審美角度真是清奇。
既然容寂打算聽之任之,並且還有助紂為虐的嫌疑,唐澤暗歎了一聲,隻能寄希望於自己,“大蕎,你是不是跟保羅·路易斯先生……”
唐澤頓了一下,不看徐子蕎,反而意有所指地看著容寂,說,“有什麽難忘的過去?”
話一出口,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容寂終於有了反應,戲謔的目光落在唐澤的臉上,臉上的微笑霎時變得意味深長。
“我隻是提出一種假設。”攤了攤手,唐澤表情無辜。
看來這個“自己人”對他的病情,有什麽根本上的誤解,“我不喜歡一直被人試探底線。”
他是記憶缺失混亂,並不是變成傻瓜了。
“隻是假設。”這種時候,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也要咬定自己的立場是無辜的!心裏卻立刻決定,對容寂的試探,到此為止。
對唐澤的辯解,容寂隻是輕笑了一聲,停在唐澤耳朵裏,卻滲人得慌,默默往容寂側後方退了一步。
收拾完唐澤,知道他下次不會再犯,容寂款步上前,按住徐子蕎扒拉著門框的手,輕柔但是不容拒絕地掰開。
雖然他厭惡被人試探和激怒,但他更好奇這個讓徐子蕎如此逃避的人,到底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故事……呃,這將直接影響個人被允許出現在徐子蕎身邊的次數。
嘖,在他不知道的歲月裏,他在荒郊野外偶然發現的小姑娘,成長成了一顆奪目的鑽石,當然也引來無數覬覦。容寂所以當年沒有趁她還是個小豆丁就帶她走,簡直是他人生重大的失誤,“蕎蕎,難道這個外國佬就是你的前男友?”
這位陳先生,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打開醋壇子?徐子蕎那點掙紮的力氣,在容寂麵前完全不夠看。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徐子蕎氣結,索性直接蹲在地上,“你竟然三番五次出賣我!”
“我當然是站在蕎蕎你這邊的,但是我不喜歡你對那個外國佬的態度,”容寂彎腰,湊近徐子蕎的臉,認真地說,“你這麽害怕,會讓我以為你對他餘情未了。”
“餘情個渣渣!我跟他沒有餘情,隻有世仇!”
“哦?”容寂跟著徐子蕎耍賴的動作,蹲下調笑著說,“那麽,我真的很難過。”
徐子蕎微微抬頭,以她對容寂陰險性格的了解,指不定有什麽陷阱等著在後麵,這個時候,一定不要搭話!
然而……麵對容寂那張俊朗無儔的臉刻意的勾引,徐子蕎腦袋裏陡然生出一個想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麵前這個男人,正是要命的牡丹。
“我跟他是世仇,你難過個什麽勁兒?”徐子蕎沒好氣地說。
感情他剛剛不是在吃醋?
“當然是因為你!”容寂一臉苦悶,“因為你不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你。”
徐子蕎張了張嘴,懷疑地看著他打著石膏的手臂,終究沒能昧著良心說瞎話:“不是我不相信……眼沒瞎的,都相信不起來吧!就你現在?”
保護她?用他石膏手臂砸死別人嗎?
“你果然嫌棄我……”深邃的眼眸震驚地瞪大,轉而浮起受傷的神色,“我知道了……你就是可憐我。我這種跟個廢人沒什麽兩樣的,女朋友當然沒有安全感……哎,可能說做我女朋友都是騙人的。對嘛,在你們眼裏我隻有十三歲,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隻會給你添麻煩……”
高大的男人頹然地站起身,像突然矮了一大截,一瘸一拐地往工作室裏走,背影蕭條落寞。
徐子蕎嘴角抽抽,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