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帶我回家
第201章 帶我回家
容國勳半分情麵都沒有留,那一腳又狠又準,容寂緩了老半天,才堪堪能夠呼吸。
“把他給我送進禁閉室,不準給水給飯!”容國勳緊握著拳頭,怒吼道,把腿就走,他怕再多看這個小兔崽子一眼,就能伸手掐死他!
容寂一把抓住容國勳的褲腿,容國勳臉色鐵青,抬腳正準備再踹,一旁的警衛員連忙上前阻攔:“領導,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鬆手!”到底記得是自己的兒子,一腳結果了他,回去他老婆就能結果了自己!容國勳咬牙咽下氣悶,冷聲警告,“別以為你做這副可憐樣子我就能輕饒了你!”
“不……不用你輕饒,”等容寂能夠說得出話來,吐了一口血唾沫,傲然地抬頭看向容國勳,眼中沒有半分求饒的意思,“讓人,去那個小樹林,有人綁架了個小女孩在那裏!”
容國勳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兒,不過這個臭小子雖然幹了些混賬事,但是內裏卻不壞,應該不是撒謊。
然而,等容國勳通知了B市的警察,並且派人潛進小樹林,找到的隻有人去樓空的小庫房,以及雜亂的現場。
等容寂從禁閉室裏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綁架事件的進展,得到的答案是,小姑娘雖然得救,但是也失去了家人。
那一刻,容寂特別痛恨自己,如果他當時有足夠的能力救她,那麽故事的結局,或許會變得不一樣。
十多年過去,當初那個在小屋裏眨巴著大眼睛喊“哥哥”的女孩,早已經湮滅在容寂的記憶裏,他隻記得,讓他痛下決心告別“A·C”幫,留在部隊的轉折,是一個小姑娘,如此而已。
他從沒想到,會再遇見她。
十三歲的容寂,和二十四歲的徐子蕎。
是初見,也是重逢。
沈瀾看了看自家花容月貌的嫂子,又回頭看了看出神的容寂,不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舒暢感。嗬嗬嗬……剛剛是誰一副“老子高高在上絕不對爾等凡人動心”的高冷欠扁嘴臉?這副丟了魂兒似的白癡表情,是誰?啊?是誰?!
“老大,她就是你一見鍾情,上趕著追求,還不帶搭理你的我嫂子!”沈瀾用胳膊肘捅了捅容寂,得瑟地說,“怎麽樣?是不是美得驚心動魄?有沒有驚豔到天地為之變色?”
“行了,我知道了。”容寂低頭笑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話,沈瀾說的那些一見鍾情之類的,好像並沒有那麽令人反感,“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啊?什麽幹什麽?”沈瀾被容寂看得一懵,剛剛明明是他拿槍抵著他的腦袋“逼供”啊!
“還不讓開?”冷漠鋒利的眼神掃過來,容寂冷笑道,“這是你坐的地方?”
“……有異性沒人性!”沈瀾恨聲嘀咕道,乖乖地站起來,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做下,“男人心,海底針!”
徐子蕎皺眉看完兩人的互動,怎麽感覺怪怪的?
“你過來,坐這裏。”容寂指了指空出來的椅子。
“不用了,我站這裏就好。”她直覺有危險!因為剛剛她竟然看到容寂笑了一下,絕不是純良的笑!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次。”混道的,身上總有種若有似無的戾氣,特別是這種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大佬級人物……此時的容寂,才脫離“A·C”幫不到半年,一身匪氣未改。
真是……久違的霸道。
徐子蕎自虐似的想,這人果然是陳凡。
一步一頓地走到床邊,徐子蕎頂著容寂熱切的目光,歎了口氣:“跟我說說吧,你現在又幾歲了?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十三,我是……”容寂頓了一下,沈瀾說的話湧進腦海,他傾身靠近徐子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麽人?”
“你……”徐子蕎皺眉,這種流氓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劍眉一挑,容寂意味深長地打量起徐子蕎,剛剛隻顧著看這張臉去了,現在這麽一觀察,“蕎蕎”已經長成了一個大美女啊,“據說今年我三十了,恰好足夠能夠當一個老流氓了,你說呢?‘蕎蕎’?”
徐子蕎抖了一抖。
“陳凡,你給我好好說話,別以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揍你!”徐子蕎揚了揚拳頭,“也不看看你這副傷殘人士的模樣,就這還想學人家調戲女孩子?”
容寂啞然:“嘖,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叫哥哥的蕎蕎多可愛啊,讓他恨不得直接打包回家自己養了,這個蕎蕎嘛……嘖嘖嘖,女大十八變啊……
“對啊……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徐子蕎看著容寂搖頭歎息。九歲的陳凡多可愛啊,雖然會生出“消毒=親親”這種清奇的想法,但是軟萌好騙,眼前這個……嘖嘖嘖,越長越殘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用可惜了的目光盯著對方,有誌一同地歎息,並且得出同一個結論——“雖然變(殘)了,但我這麽有責任心的人,也不能就此拋棄她(他)不是?”
病房裏氣氛詭異,唐澤和岑橙互看一眼,走了進去。
“咳咳,打攪一下,二位可以暫時收回‘含情脈脈’的目光嗎?”唐澤反手敲了敲身後的門。
“你眼瞎?”徐子蕎回頭瞪了一眼唐澤,她目光明明“刀光劍影”好嗎?
“瞎倒是沒瞎,一千度近視,也差不多半瞎了。”唐澤認真地回答,然後看了一眼容寂,嗯,這張臉,這身材……很適合啊……“我最後提醒一下你,我的藝人小姐,過兩天就是公司的宴會,請你務必保持最好的狀態參加,所以我建議,接下來請你好好休整,不要再來醫院。”
“可是……”唐澤的意思,徐子蕎很明白,不是指接下來兩天,而是指從今往後。一旦她開始正式回歸,按照唐澤的手段,追逐她的目光隻會多不會少,屆時,醫院,男人,這兩個詞無論哪一個都會是一場軒然大波。
“我相信沈先生一定能夠好好照顧陳先生,當然,如果有任何經濟上的需要,我們都鼎力支持。”唐澤推了推眼鏡,笑著說,“這是藝人的工作。”
徐子蕎低下頭看著圓潤透著粉嫩的指甲,她想說,容寂的手和腿還沒有拆石膏,他頭部的淤血還沒有清除,記憶也已然混亂,她不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地說走就走……其實,她舍不得。
“是啊,大蕎,”跟隨徐子蕎走回病房,一直站在門外的顧秋行讚同地說,“你是藝人,如果長期這樣下去,你的事業就完了。”
“我知道了,”徐子蕎咬著下唇,伸手扯了扯蓋在容寂身上的被子,說,“他們說得有道理,我在這裏幫不上什麽忙,之後我可能不會過來……但是你別擔心,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早就該做好心理準備的,離別總會來,不過是早與晚,時間問題。
“我不想留在這裏,你帶我一起走。”容寂急切地望著徐子蕎,她說他可以打電話給她,但是……“你騙我,你才不會接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