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容寂委屈

  第192章 容寂委屈

  “唔……”容寂仰著頭,薄而淡色的嘴唇委屈地抿成一條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一隻害怕受傷的幼獸,膽怯又委屈。


  徐子蕎感覺自己的保護欲馬上就要噴薄而出,徹底壓到理智。


  “別、別以為這樣看著我你就可以得逞。”徐子蕎下意識抬高聲音以掩飾自己的底氣不足,“跟你說了,那樣很不禮貌,而且非常非常不衛生!”


  她毫不懷疑,隻要她點頭,他甚至會把她的手舔一遍,隻為了猶如神來之筆的“消毒”。


  “那你跟我一起走,不要跟別人走。”容寂勾著徐子蕎的手指,晃了晃,“好不好啊?”


  撒嬌!高冷冰山男陳凡竟然在跟她撒嬌!真是……活久見!


  “為什麽一言不合就使出殺手鐧!”徐子蕎崩潰地發現,或許她潛意識裏是根本就是個萌物控,因為對撒嬌賣萌什麽的,根本招架不住!

  容寂偏了偏頭,滿眼無辜和茫然,她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了。


  “大蕎,走吧,你的眼睛還難受著,別總隻顧別人忘記自己。”顧秋行意有所指地說,他知道容寂的病情,也知道他現在心理上根本還是個不懂情愛的孩子,但是看到容寂仗著一個救命恩人的身份,霸占住徐子蕎的全部注意力,顧秋行就覺得難以忍受。


  從一開始,這就是不公平的競爭。


  容寂冷冷地看向顧秋行,他聽懂了顧秋行的意思,他在說他自私。他很不服氣,他也很心疼徐子蕎!他隻是……不想看她那麽親密地走在顧秋行身邊,那種感覺,像他是個外人。


  手指一根一根地鬆開,過程漫長而掙紮,可終究,他還是放開了徐子蕎的手,小孩子總是害怕失去,但是更怕被喜歡的人討厭。


  “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徐子蕎朝顧秋行歉意地笑了笑,放緩腳步退到容寂身邊,俯身問。


  見原本已經走在前麵的人退回到自己身邊,容寂低落的心情一下不複存在,開心地露出一個笑容。


  視線落在徐子蕎微微上挑的眼尾,那裏早已經沒有了淚痕,隻是還泛著哭泣過後的粉紅色……剛剛,那個人就是碰了這裏……


  他討厭顧秋行看徐子蕎的眼神,誌在必得!


  容寂目光一沉,食指忽然勾住徐子蕎的衣襟,往下一扯,涼薄的唇,印上驚慌瞪大的眼睛。似乎覺得還不夠,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


  “消毒!”容寂開心地宣告。


  一瞬間,徐子蕎聽到了自己大腦裏某根神經崩斷的聲音!

  “姓陳的!!”


  容寂遇上了危機——徐子蕎不理他了。


  直到現在為止,這場徐子蕎單方麵的冷戰,已經持續了二十三分鍾。


  而原因……他挖空心思,思來想去,覺得這種冷遇,發生在他給你徐子蕎的眼睛消毒以後。


  “蕎蕎,我肚子疼。疼得快要死掉了……”朝跟自己隔了常常一段距離的座椅另一側,挪了一點,再挪一點


  沒反應。


  容寂委屈地垂下頭,徐子蕎已經不關心他了,他要被拋棄了。


  氣氛瞬間低迷。


  “陳……陳小弟,”唐澤推了推眼鏡框,“在過去的二十多分鍾裏,你頭痛了兩次,肩膀痛了三次,胸口痛了一次,並且每一次都疼得快要死掉了……按照這種推斷,初步判定,你已經病入膏肓,藥石枉然了。”


  “不想跟你說話。”軟萌的容寂小朋友對上徐子蕎以外的人,立刻化身高冷冰山。


  “嗯哼,我的藝人也不想跟你說話,所以,”唐澤微笑地側了側身體,把徐子蕎擋得更加嚴實,對上容寂殺人一樣的目光,誠懇地說,“不要騷擾我的藝人。”


  陰險如同容安親兄弟的唐澤,對上智商超高但尚且還算天真無邪的九歲的容寂,顯然,前者要老奸巨猾得多,他很清楚怎麽才能成功戳中容寂最敏感的神經。


  “不是你的!”兩遍“我的藝人”,果然戳痛了占有欲極強的容寂小朋友的神經,“是我的!”


  “哦?那不如你試試,看‘我的’藝人,會不會理你。”唐澤氣定神閑地提議。


  容寂一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就是不願意搭理他的徐子蕎,頹了……


  回到醫院,岑橙已經等在了那裏。她剛剛接到徐子蕎的電話,立刻就往醫院趕來——聽說有人敢搶她岑大經紀人的飯碗!


  其實她早有預感。


  不久前,徐子蕎把一份藝人關係轉讓合同書交給她,不等她打開就說她已經跟弘雅正是脫離關係了,現在屬於秦楚時代。


  秦楚時代啊!如果說發展勢頭迅猛的弘雅是一顆價值不菲的明珠,那秦楚時代就是個鑽石礦!無論是藝人的數量和綜合素質,業界人脈,作品口碑,秦楚時代就無疑是業界翹楚。多少藝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裏鑽!


  “但是這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所以暫時不要接新的工作。”當時徐子蕎是這麽通知岑橙的,否則也沒辦法為她換回這麽多守在醫院的時間。


  但是岑橙沒想到,她們還沒有找秦楚時代,倒是秦楚時代先沉不住氣,屈尊降貴了。


  唐澤依舊是一副狐狸一樣的笑容,朝岑橙伸出手:“岑小姐是嗎?我姓唐,唐澤,你和徐小姐的新搭檔。”


  “……你好,我是岑橙。”岑橙伸手跟唐澤簡單握了一下,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條毒蛇,看起安靜,實則殘酷。


  “作為新的工作搭檔,我能邀請兩位一起喝個下午茶嗎?”唐澤笑著問道,“我們可以聊一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種。”


  “我要去談工作,你就在這裏,沈瀾會陪著你……不準再逃跑了。”被容寂的“消毒”行為惹得一路上都不怎麽搭理他,這會兒工作需要,她必須離開,又怕容寂一轉身又搞失蹤,徐子蕎終於善心大發,結束這一場長達半個小時的冷戰。


  “好。”徐子蕎終於肯跟他說話了,容寂格外乖巧地點了點頭,還朝徐子蕎笑了笑。


  徐子蕎叮囑完“問題少年”,又看向顧秋行。


  “我在這裏等你們談完。唐澤是我帶來的,我還要負責把他送回公司……他可是公司的大人物。”不等徐子蕎開口,顧秋行理解地率先開口。隻是這話裏的諷刺,不知道徐子蕎能不能聽出來。


  之前他一直以為,唐澤插手徐子蕎的事,是容二少看上徐子蕎了,但是現在……視線落在安靜靠在病床上的人身上,顧秋行才知道,恐怕真正安排唐澤的,另有其人。


  “你是真的記憶混亂了嗎?”隨著徐子蕎一行人離開,病房門也緩緩關上,顧秋行平淡的疑問在病房中響起,他站在窗邊,回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容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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