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木清源和瀾淵澈是認識很長久的朋友了。這次龍家的宴會,他也是去參加了的。作為瀾家多年的夥伴,他也一直有想往A市發展的想法。
在龍家宴會上那場「鬧劇」,木清源一直在旁邊看得清楚,他親眼看見旁邊朋友瀾淵澈對於當時被熱湯澆身的那位龍家「少奶奶」的焦急之情。
作為瀾淵澈的朋友,他也一直了解瀾淵澈心裏面的那點隱秘之情。
瀾淵澈現在是已婚,然而要說和現在的妻子有多少感情呢?瀾淵澈當年結婚,不過是屈於現實,他當年喜歡的那個女人,無法為家庭所接受,他最終安於現實,接受了家庭給安排的婚姻。
然而,硃砂痣、明月光,他心裡始終是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的,忘不掉,也放不下。
想到這兒,木清源不禁輕輕笑了下,他想到,這樣想來,那位龍家少爺也確實是位人物,同一個女人,那樣身份,想來家庭的阻擾應該是相同的,然而他卻一直堅持將那個女人留在身邊。木清源嘴角勾起抹笑容,想那龍家太子爺也確實是條漢子,娶一位對自己家庭事業並沒有任何幫助的女人,在他們這個身份,無論怎樣想,其實對於瀾淵澈的選擇,他都是理解的,並且如果這事放在他身上,他也會做和瀾淵澈一樣的選擇。
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無足輕重的女人,年輕氣盛的時候愛一場,感受一場就過了,最終還是要回歸到該屬於他們的軌道上來。
「你要和他合作?」辦公間內,木清源問。
瀾淵澈坐在椅子里,輕輕轉動著椅子,望向辦公室的落地窗外。
「合作也未嘗不可。瀾家和龍家本來就一直是往來的合作關係,只是和這一代的接/班人還沒有太多的接觸,趁著這個機會,建立個聯繫,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瀾淵澈說。
木清源想想,這果然還是自己的夥伴,瀾家的做事方式。一切都以利益為主。
他此前還以為,瀾淵澈大概是更想利用這次機會接近那位龍家少奶奶。
現在想來,利益和女人,哪一部分佔的比重更重,還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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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離年從那種粘稠的炎熱中清醒了過來。
抱著她的人見她睜開了眼睛,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
「還好嗎?」他問。
「嗯。」離年回。而後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龍中澤伸手抱著她,用手把她的耳發都撥到了耳後。
「時間還早,要出去看會兒電視嗎?」
離年搖頭,回了句,「餓。」
「好,我叫劉姨做點東西。」
「嗯。」她又翻過身去,像是很疲憊般地陷進床被裡去。
他從另一邊下床來,穿上了浴衣,朝房間外面走去。
廚房裡。龍中澤矗立在那兒,手裡一隻勺子,在不緊不慢地攪拌著小砂罐裡面的肉粥。
「劉姨,你看看還有沒有些禽蛋,幫我用開水煮熟了,剝些來。只要蛋黃。」他聲音沉靜緩慢地說到。
劉姨聽了,趕緊說了聲好,便去冰箱里找蛋。
這位少爺說是,秦小姐餓了,要來煮些東西給她吃。結果劉姨還沒動,他便說了句,「你幫我找些米來,我來做就好。」之後,劉姨就看見這位少爺動作熟練地上了鍋,加上火,而後開始切肉丁,劉姨在一旁幫忙弄了一些小青菜。
那粥熬起來也費時間,龍中澤便讓劉姨弄了些小熱餅一類的。
這些時日來,龍中澤大概摸准了離年的飲食愛好,她愛吃油炸的小糕餅,平時也愛吃辣,但是因為懷孕,都給戒了,但是糕點這一項是真愛吃的。她的胃也不太好,有時餅糕吃多了,還不舒服。所以龍中澤總是有意識地控制著她吃糕點的數量和次數。
平時他也吩咐了阿姨給他多熬些補湯來喝,但是離年口味越來越挑,很多東西做好了,她卻只吃一點。
讓阿姨看著火,他去樓上卧房把離年叫下來。
結果剛走到房門邊,便聽到房間裡面有對話的聲音。
大概是她在打電話。他倒是忘記了把她電話拿開去。
「是什麼時候呢?」房間里,離年握著電話問。
「這周末吧。看你有沒有時間。」電話中,來自瀾淵澈的聲音問到。
離年想了想,說到,「那天倒是有時間。你定時間吧,我到時候過來。」
瀾淵澈在電話中問,「年,你那天是一個人過來,還是有人陪?」
「阿澤那天好像有事,我過來吧。」離年回。
「好。」瀾淵澈說。
房間里,離年掛了電話,而後坐在床上靜了靜,之後便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床柜上。
龍中澤在房間外面停了小半段時間,才伸手推開房間走了進去。
離年看見龍中澤走了進來,在床上怔了怔,而後開口問到,「劉姨做好了嗎?」
龍中澤嘴角帶了點笑意,走過來,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做好了,我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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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離年吃著小糕點,等著廚房裡的肉粥熬好。
因為時間太晚了,劉姨離開回家了去。
龍中澤在廚房裡攪拌著粥。
離年偶爾抬頭看看他的背影,大概是因為自己心裡有事,所以兩人之間突來的一些沉默,竟然讓她有些不適。她在想著說些什麼,打破這種安靜。
「阿澤,玫瑰是在做什麼工作呢?」離年問。
龍中澤攪拌的手頓了頓,大概過了兩三秒,他又重新攪動了起來,聲音輕柔地說到,「龍家一部分產業的管理者。我十四歲的時候認識她,能力強,很得人信任。」
離年只輕輕地點了點頭,回了句,「嗯。」
龍中澤嘴角勾起點輕柔而又殘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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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熬好之後,他把它端到了飯桌上,此時離年已經趴著桌子睡了過去。
龍中澤走過去,把她從桌子上立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肩膀到頸項處的肌肉,幫著她舒緩了一些。她這樣趴著睡,怎樣都不會太舒服。
離年清醒了過來。看見了前面的熱粥,食慾來了。
高大的男人幫她把粥盛好,放在了面前。
龍中澤看著對面慢慢喝著粥的女人,想來如果不是她這會兒懷了孕,他大概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至少他懲罰的手段和花樣,會讓她哭著給他告饒。
但是他現在什麼也不能做。他心裡綳著根弦,他一直怕斷了。到時候是一輩子的悔恨,他還並不想要。
他自小性格里的暴烈、兇狠甚至殘忍,已經逐漸隨著時間的遞增而被平靜所代替,從這種平靜里逐漸衍生出的溫柔,即使已經把那些暴烈的因子所掩蓋,但是並不代表那些東西已經消失。
他把最好的給她,把最大的溫柔賦予她。只是想要她安穩。她和他們的孩子安穩。
僅此而已。
而他會給她的危險,他也是儘可能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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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粥,他讓她在椅子上再坐了會兒,之後抱著她到樓上卧房去了。
離年用手圈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阿澤,好睏。」她聲音柔柔地說到。
「好,我們進去就睡覺了。後面如果覺得不舒服就馬上叫醒我。」
「嗯。」離年回。
「小乖?」他突然靠近她的耳邊喚她。
「嗯?」離年疑惑。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耳郭,出聲問到,「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呢?」
離年搖頭,「沒有。現在沒有覺得肚子痛。」
龍中澤看著她,輕輕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