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二番:旎旎,把刀放下,危險知道嗎?
187二番:旎旎,把刀放下,危險知道嗎?
白祈玉剛從公司加完班回來,一二月份剛好是北京最冷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脫下戶外黑色長絨的皮草大衣,
「看了一天電腦,眼睛不打算要了?」他走過來,有些不滿。
喬旎旎推開他想要摘掉她眼鏡的手,淡淡而笑,「沒有,在看電影,剛開始看。」
「好看么。」
「打發時間還可以。」
「一起?」
「不用了,」喬旎旎站起來把他的大衣取下來,「你累了,不用陪我,去洗澡吧。」
白祈玉轉身剛好方便她把皮草取下,等到轉回來的時候,又猝不及防的緊緊抱住了她,
喬旎旎渾身一僵,下意識抬頭,旋即眉心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
他的唇在她光潔的肌膚上印下重重一吻。
「我愛你。」
男人繾綣低語,低沉而又飽含深情,讓她握著皮草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這是他第一次說我愛你,喬旎旎很快閉上了眼睛,長睫一掃而過眸底的不安和悲傷,
「我也是。」
我愛你。比你更深,更早,也比你更久。
以後我把你忘了多少次,就會把你重新記起來多少次,
重新愛上你多少次。
……
為你,千千萬萬遍。
………………
喬旎旎原先是不想這麼早就離開的,起碼要陪他過完這一個冬天,然而有些事情總是發生的猝不及防。
一日,她依然獨自在家裡,這兩天她意識模糊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只不過大多在白祈玉不在家的時候。
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喬旎旎毫無防備的就去開門。
「怎麼剛出門就回來了,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嗎?」
陸藍港一臉驚愕的站在門口,看著她,「你……」
「進來吧,外面冷。」
喬旎旎很溫柔的笑著,伸手就把他拉進別墅玄關。
「不是,喬旎旎,我過來就是想確認你和他究竟是不是……」
「和誰啊?」喬旎旎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兩個人站在巨大火紅的寫真下。
陸藍港愣住了,緩緩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啊,你今天好奇怪,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你們家只有你一個人嗎?」他很快就有不好的預感。
喬旎旎一笑,「是你自己說不喜歡傭人的啊,不上班的話來幫我按一下肩膀,好酸……」
陸藍港完全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怎麼,今天很累,不想幫我嗎?」
陸藍港,「……」
終究是沒有辦法,只能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白祈玉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陌生男人坐在他家的沙發上,而他的妻子盤腿坐在他旁邊,頭和肩膀都耷拉著,閉著眼睛,看起來是很累了。
「喂,喬旎旎。」
「……」
女人好像睡著了,並沒有搭理他。
「喬旎旎?」
「……」
陸藍港確認她睡著,有些無奈的用手托住她的脖子,按在自己頸窩上,
白玉看到眼前這一幕,大步上前,賁張有力的手直接把他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喂——」
穿藍衣服的男人話還沒說完整,緊接著就是嘩啦啦一片響,玻璃碎裂,他被白祈玉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喬旎旎很快就被這個動靜驚醒了,跑過去連忙去拉架,
「喂!喂你幹什麼,你把他放開!」
她背後的人是陸藍港,對峙的人是白祈玉,顯然,她在為了另一個男人對抗自己的丈夫。
她又認錯了。
不過白祈玉暫時沒有心情計較,更不會去責怪她,而是不輕不重的把她拎到了一邊,拳頭再次重重的朝陸藍港英俊的臉上落下,
白凈的臉很快就又青又紫,他掙扎著起來,卻被男人黑色的短靴狠狠踩住腿骨,
白祈玉本來是想回來叮囑喬旎旎,今天降溫不要出門,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這個趁虛而入的男人,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也不管他是陸氏的繼承人,或者他對喬旎旎是否真的圖謀不軌,就這麼冰冷陰寒的笑了出來,從每個毛孔里透露出黑暗的氣息,
「陸藍港,你是向天借了膽子,嗯?」
陸藍港心莫名一慌,唇角溢出血,語氣里同樣也是狷介和憤怒,
「白祈玉,你他媽發哪門子瘋?!」
男人不說話,而是再次朝他重重的踢了一腳,他動作幅度明明不大,卻痛得讓陸藍港整張臉皺在一起,
「她是誰你也敢動?」
「你他媽哪隻眼……」
陸藍港還在罵,突然之間變了臉色,大喊「小心」。
白祈玉當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可就在他轉過身去的一瞬間,一把冰冷的水果刀,準確無誤的沒入了他的腹部。
如此真實的血肉,有金屬刺穿人體的響聲,男人皺了一下眉,聲音有些沙啞,
「旎旎……」
喬旎旎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就這麼捅入了白祈玉的腹部,刀柄那頭是她枯瘦蒼白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著。
躺在牡丹花地磚上的陸藍港一臉愕然。
「不要打他,否則我一定和你同歸於盡!」
她厲聲說著,眼眶泛紅,顫抖的肩膀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
白祈玉此時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只是腹部冰涼真實的疼痛讓他嘴唇都發白,然而說話的語氣還是很平靜,
「旎旎,把手鬆開,危險,知道嗎?」
他倒不是怕她對他揮刀相向,而是怕她傷到自己。
「那你讓白祈玉安全的從這裡離開!」
白祈玉看著她,承諾了一個字,「好。」
陸藍港接到白祈玉的眼神,一邊抹著唇角的鮮血一邊從地上站起,臨走前,擔憂的上前詢問,「你……沒事吧?我給你叫救護車……」
「不用。」
白祈玉說著,閉眼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她是故意傷人,叫救護車會驚動警察。到時候還要給她開精神疾病的證明。」
這一切,無疑都是不利於喬旎旎生理心理的健康的。
陸藍港點了點頭,他原本還對男人動手火冒三丈,然而現在看著男人對面滿目仇恨的女人,以及他白襯上源源不斷鮮紅的血液,他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給你叫私人醫生吧,還有……」陸藍港頓了頓,聲音里有些沉悶,「安全起見,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對不起。」
白祈玉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說完陸藍港就跌撞的離開了這裡,紫府別墅再次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安靜,靜得都能聽見鮮血低落在地磚上的聲音。
嘀嗒,嘀嗒,一滴,兩滴,男人的血就這樣順著刀柄落在地磚大紅色的牡丹花上,聚集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喬旎旎怕血,看到那些血,臉色一下子更加蒼白,
「別害怕,你先去樓上休息,我來把這裡擦乾淨……」
男人低沉的說著,然而還沒說完,就看見前方的女子雙眼一閉,筆直的朝地上倒了過去。
……
醫生趕來的很快,一隊是外傷,一隊是精神科,
白祈玉情況更嚴重,而他卻醒的更早,睜眼的瞬間,就看到駱城那張英俊卻憂心忡忡的臉。
「嘿喲我說白大少爺,您可總算是醒了,非要把我的肝膽嚇破才甘心是么?」
「她呢。」白祈玉面無表情,菲薄的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沒死,命大得很,誰像你似的。」
「駱城,」他很平靜的說,「你對她有偏見。」
陳述的語氣,而不是疑問句,表達了男人內心的肯定。
「沒有,哪敢。」
白祈玉沒說話,冷冷一記眼刃朝他看去。
「好吧,我承認,我是不喜歡她,」駱城聳肩,「可我不喜歡有什麼用?你白大少爺做的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