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番外:如果他們都照顧不好你,那就回到我
145番外:如果他們都照顧不好你,那就回到我身邊(5000
秦雯睿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怔忡,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站起來扇米灼年一個巴掌,可是完全來不及,左手剛抬起來就被米灼年輕而易舉的擋住,下一秒,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在她右臉上。
「你又是誰?!」秦雯睿憤怒的尖叫。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米灼年說著,隨後重重把她摔進身後的沙發里,「你可以到處打聽問問,在北京,蘇暖玉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秦雯睿臉上沒什麼表情,其他幾個在北京土生土長的富二代臉色已經白下去了。
秦雯睿從小在外地長大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他們都是聽說過的,
雖然他們跟蘇暖玉混的不在一個圈子裡,但是在北京,所有揮金如土的二代三代,沒有人不拿蘇暖玉馬首是瞻。
哪怕她現在已經低調很多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依然廣為傳頌。
傳說中蘇大小姐,從小就是玩弓弩長大的,初中茬群架,一約就是百號人;高中玩飆車,蘭博基尼法拉利隨便撞,什麼叫敗家,什麼叫放肆,她若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偏偏這樣一個女人,還長了一張讓男人都如痴如狂的臉……
無論她惹了多大的麻煩,北園裡那位極盡權貴的白公子,都能給她悄無聲息的擺平。
這次,她們惹了蘇暖玉……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其中一人的模樣已經有些驚懼,「她是蘇暖玉……那你是不是就是米灼年?你能不能幫我們求求情……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實在是流瀲這裡的設備不太……」
「你留著什麼話都對白峻寧說去吧!」
米灼年毫不客氣的留下這一句,就挺直脊背離開了這裡。
醫院。
蘇暖玉直接被送進了高級病房,沒過多久,穿著一身軍裝的白峻寧也行色匆匆的到來了。
距分手那天,原來已經過去了兩年,這二年裡,雖然他和蘇暖玉斷絕了一切聯繫,但聽到她出事,他還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到場第一句話就是問米灼年,「誰幹的?」
米灼年看著男人身上不斷透出來的戾氣,輕描淡寫的道,「流瀲酒廊里幾個小網紅,大概是嫉妒她搶風頭,故意在音響上做了手腳。」
白峻寧一張俊臉原本臉色就不大好看,聽到「故意」二字,就愈發陰寒可怖。
「所以你沒事,她卻出事了?」冷厲的目光盯住她。
米灼年被這道陰狠逼得向後退一步,「白峻寧。」纖細的柳葉眉輕輕一皺,「既然關心就進去看她,何必在我身上撒火?」
她確實沒有做錯,白峻寧也只是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病房裡走出一個人來。
沉穩內斂,硬朗英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沒變。
白峻寧看見韓千凌,眸色沉了沉。
「所以說,她出事的時候,你也在?」冷冽的聲音,有一絲質問的味道。
韓千凌反手關門,臉上的笑容很儒雅,「你在怪我?」
「喜歡她為什麼還要讓她去那種地方?既然去了,」白峻寧上前一步,他身高比韓千凌稍微高了一兩公分,再加上這些年的沉澱,也褪去昔日的輕狂,愈發冷沉起來,「為什麼還要讓她受傷?」
他守著蘇暖玉二十多年,只要聽到她去的是酒吧這種地方,哪怕不能親自護航,也會叫部下意識保護。
所以,二十年來,蘇暖玉都沒受過什麼傷,更何況是今晚這麼嚴重。
韓千凌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戾氣,倒也不懼,只是淡笑,
「最起碼,她受傷的時候,我在她身邊——你呢?」
只是淡漠的陳述,卻讓白峻寧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受傷的時候,我在她身邊,而你呢?
好像自從他們分手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插手過她的人生。哪怕他還是派人緊緊跟著盯著,卻沒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一方面,是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還有另一方面,這兩年那個女人確實混得風生水起,再也不需要他了。
起碼看起來就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白峻寧的嗓音有些沙啞,「我曾把她交給你過,既然你照顧不好,接下來只能由我接手。」
說完就旋開病房走了進去,沒再理會走廊里沉默著的韓千凌和米灼年。
病房裡。
刺鼻的消毒水味,滿面滿牆都是白色。美麗纖細的女人躺在床上,她剛才打了麻醉針,現在已經睡著了,漂亮的臉蛋和病床幾乎是一個色度。
白峻寧靜靜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不說話也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雖然這兩年,他也經常在手下拍的照片里看到她,但這樣正面接觸,卻是第一次。
她好像比他們分手的那天更瘦了。
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著,沒有皺眉,也沒有笑,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氣,就像一個精緻的洋娃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
「暖玉,」男人的聲音溫柔到甚至是悱惻,「如果他們都照顧不好你,那就回到我身邊。」
……
蘇暖玉醒過來的時候,白峻寧還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落地窗前通電話。
「查清楚了?」
……
「嗯,那就這樣吧。」
……
「沒什麼好顧忌的,貓貓狗狗本來就不用講道德,論背景,就更加沒必要。」
說完就掛了電話。
回頭的一瞬間,就看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正在看著自己。
他有剎那間的沉默,但很快也反映了過來。
「想吃什麼?」
蘇暖玉,「……隨便。」
「沒有隨便,餛飩還是粥?」
他們好像習慣了彼此的相處模式,所以哪怕斷絕關係兩年,此時也沒有絲毫的尷尬。
哪怕真的有尷尬,那也是轉瞬即逝。
蘇暖玉閉了閉眼睛,「那就吃餛飩吧。」
餛飩是叫白峻寧私人廚師親手做的,做好再叫駕駛員專程送來,簡直是皇帝一般的待遇。
至於剛醒時聽到他說的那些對話,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收拾昨晚整她的人。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們?」蘇暖玉左手拿著勺子的動作有些笨拙,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喂著。
「操心這些幹什麼,養你的病。」
瞧這惡聲惡氣……蘇暖玉心情頓時有些down下去了,不屑理他,而是兀自開始吃餛飩。
沒想到這個餛飩皮滑得很,再加上左手沒那麼靈活,好不容易舀起來,放到唇邊,來不及吃,啪嗒一聲又掉下去了。
餛飩掉進碗里,濺起一片滾燙的湯汁,蘇暖玉「哎喲」了一聲,差點把餛飩碗打翻掉。
白峻寧,「……」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賣蠢,額頭青筋跳了兩跳,最後一把把餛飩收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我一口都還沒有吃到……」
「閉嘴。」男人打斷她,二話不說,抽出幾張餐巾紙來,不輕不重的在她病號服上擦拭著湯汁。
毛手毛腳,這個臭毛病還是一點都沒改。
男人英氣的眉頭輕輕皺著,似是不滿,但卻沒有不耐煩,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擦拭著污漬,從領口的衣服上一路擦下來,直到胸口……
手裡的動作停了停,蘇暖玉也無端覺得臉蛋發熱。
他們兩個相識二十多年,真正親密的,不過也就是談戀愛的那兩個月。
那段時間裡,她是處於女孩和女人之間半熟的身體,他又是個正值方剛的軍人,所以每次要起來,不知道有多凶……
那些記憶原本已經有些淡下去了,今天這麼一接觸,頓時好像又在兩個人的腦子裡突然活了過來。
「咳咳……」蘇暖玉尷尬的別過了頭。
白峻寧面不改色,還是把紙巾放了下去。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你自己擦,餛飩我喂你吃。」
病房裡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冷下去了。不過,男人還是很溫柔地在給她喂著餛飩,甚至還會在她吃之前很仔細地吹上一吹。
蘇暖玉沉默著,就這麼透著陽光看他俊美的容顏,還有柔和的神情。
她猛然想起七年前,她高中剛剛畢業的一個午後。
那天,她去學校里提檔案,天空下過雨,一出門就被一輛賓利車濺了渾身泥水。
她後來還被車主那個死女人扇了兩個巴掌,臉腫了,白峻寧給她買了兩根冰棍冷敷。
那時她突發奇想,忽然就很想讓白峻寧喂自己東西吃,所以又指使他給自己買了根雪糕……
她永遠都忘不了白峻寧當時那個表情,又生氣又無奈,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就那麼站在大馬路上喂她吃冰棍。
他當時或許覺得很丟人吧?
不過她卻覺得幸福,餘生想起來也只有幸福。
哪怕那根雪糕真的是難吃死了。
回憶戛然而止,她美艷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
「白峻寧,你還記得你上次喂我吃東西的時候嗎?」
「忘了。」男人手裡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
「你再說一遍試試?」她佯怒。
「冰棍?」
蘇暖玉沒想到他還記得,頓時高興了起來,「你記得?」
「想忘記也難。」
確實難,他這輩子,這雙拿槍的手,就沒餵過別人吃東西,更別說當著大馬路上那麼多人的面,被她使喚來使喚去。
「我也沒忘,我牢牢記著呢,」
蘇暖玉有些幸福的笑了,若不是此時臉上沒有血色,這個笑一定明艷到奼紫嫣紅,但是此時也只是蒼白的一個笑而已。
「你想說什麼?」
感受到她話中的曖-昧,白峻寧很直接的問了出來。
蘇暖玉被他的直接怔愣,「沒,沒什麼啊,我只是說我沒有忘記而已。」
白峻寧看著她,沉沉的眸子里沒有光,相處二十年,她有什麼心事他一秒都能猜透。
「蘇暖玉,別忘了,是你自己要跟我分手的。」
「我沒忘。」
「那我記得我也說過,」男人的聲音很冷漠,沒有一絲餘地,「在我這裡,沒有回頭草。」
「我也沒忘。」蘇暖玉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直接朝床后躺了下去,背對他,「我知道我們分手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又跟馮媛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也不用提防我會纏著你,」她閉了閉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既然我們不能在一起,那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你有你的馮媛,我有我的韓千凌。我們都是時候擁抱新生活了。」
你有你的馮媛,我有我的韓千凌。
聽到後半句的時候白峻寧臉色直接就沉了下來,淡淡說出三個字
「他不好。」
蘇暖玉覺得有些可笑,「為什麼?」
「年紀對你來說太大,而且背景不幹凈,心思也不純。」
「那你覺得誰好?」
「目前來看,沒有。」
蘇暖玉一下子就笑出來了,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有病,「白峻寧你是不是有病的?前女友已經和你分手了,你還要來喂她吃餛飩、摸她胸,甚至還要給她挑男朋友?」
「再說了,」蘇暖玉就這麼笑著,「我怎麼覺得韓先生好的很,年紀大會疼人,背景干不幹凈,北園裡誰又背景真正的乾淨。至於心思——」
「男人和女人之間,無非就那麼點心思,他要只是想嫖我也不至於等個那麼多年,畢竟他不年輕了,娶老婆要個孩子也是迫在眉睫的事。」蘇暖玉頭腦清晰地說著,對於韓千凌這樣的男人來說,與其說尋求激情,不如說在嘗試組建家庭。
他也說過,他喜歡漂亮的女人,尤其喜歡漂亮且氣場強大的女人,當然,他也很喜歡寵女人。因此蘇暖玉對他來說很合適。
白峻寧聽了她的話,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四十多歲了,卻還沒結婚,沒生孩子?」
「你是要說他不-舉嗎?」蘇暖玉冷笑。
「難說。」白峻寧臉色難看的嚇人。
「總之只要是個追求我的男人你都覺得不正常,從小到大你都這樣。你走吧,我要休息,以後也別來看我。」
蘇暖玉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她累了,既然沒有結果,又何苦這樣糾纏。
本來忘不掉已經很煩了,現在又這樣憑空出現,他是真的要讓她一輩子都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嗎?
白峻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終究還是尊重了她的意思。
「那我走了,如果需要,隨時叫我。」
她嗯了一聲。
大概能聽出來他步子已經走到門邊了,她剛把心松下去一點,耳朵里又傳來他的聲音。
「如果他們都不好,別將就。」
「你廢話真多。」
剛才是誰說他那裡沒有回頭草,他現在說這些關心的話是要平衡他心裡那些愧疚嗎?
她不需要他的愧疚,除了他的愛,她對他這個人什麼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