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永遠的愛我,讓我所有美夢成真(5000+)
111永遠的愛我,讓我所有美夢成真(5000+)
房間里,米灼年抱著頭,整個人縮成一團,也不知道那個畫面是親眼看到映射到腦子裡,還是腦子裡構建出讓她誤以為是眼睛看到的。這幾天她吃藥的用量一直在增加,但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神經就這樣一點點虛弱脆弱。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又變為那種類似哮喘呼吸困難的癥狀。
「砰砰砰。」突然傳來沉重焦急的敲門聲。
她一下子渾身血液都僵硬了,外面月光凄清慘白,屋內她連開燈的勇氣也沒有,只有門砰砰砰一直在響。詭異又陰森。
她死死盯住門,手顫抖地去拿冰冷的手機,唇瓣哆哆嗦嗦,
重複按了三次才準確撥出那個號碼,聲線也是極度的緊張,「彌,彌雅……我房間門口……好像有人……」
「什麼?別怕啊,灼年你別怕,我這就讓監控室去看……」
「嗯,好……」
電話里沉默了大概十分鐘,彌雅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灼年,好像不是壞人,是一個很高很年輕的男人,唔……」彌雅穿著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站在監控室里拉動屏幕,「哇塞,長得還真是極品,灼年,他是不是你朋友?」
米灼年皺眉,「你確定嗎?」
「當然,放心開門吧,而且就算真的是壞人,我們每個樓層都設有保安的,你別怕哈。」
彌雅這麼說,她精神稍稍也穩定下去了,穿著拖鞋走到門口去開門。
「誰?」她問。
「我。」熟悉冷峻的聲音。
米灼年握住門把的手就那麼僵住。
僅僅三天,他就找到了。
吱嘎。
門開了。
男人穿著純黑色的休閑服,幾日不見,他看起來變得瘦削了一些,因此線條也更加冷硬,看她的眼神也更加冰冷。
「你……怎麼會在這裡。」面對不了他這樣冰冷的眼神,她口不擇言,說出來又覺得愚蠢。
「公務。」
「哦……」她摸摸鼻子,看來不是來抓她的。
「那,你剛才敲我門幹什麼?」既然不是來抓她,她也沒表現出多抗拒抵觸,也許他們之間還能和平離婚,如果能和平當然是和平的好。
「聽到你在叫,」男人面無表情,態度也是淡漠到冷漠,「如果沒事,我走了。」
「嗯……」
從嗓子里擠出一個音節,沒有挽留也沒有拒絕。
可就在那抹黑色身影馬上就要從視線中退出的時候,她卻猛然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腕。
「喬……」支支吾吾一個字。
「幹什麼。」
「我……我好像做噩夢了。」
「所以?」他的聲音沒溫度。
米灼年訕訕地把手鬆開了。她只穿了一條白色的長睡裙,黑色長直的頭髮披著,愈發襯得容顏瓷白乾凈。秀氣輕皺的眉頭透露出坐立不安。
她拒絕了他那麼多次,現在已經沒有資格開口挽留他了。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那麼自私,不是嗎。
因為害怕,因為自私,因為知道他對自己好……所以,她就這樣上前一步,手繞過去輕輕拉住他的衣角。
見他沒有拒絕,她又把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胸膛,細密涔涔的冷汗。
凌晨四點,紅海的潮汐規律地響著,走廊里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她的額頭吻著他的胸膛,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平穩而有力。
「你在幹什麼?」
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回擁她,就這麼站著。
「我很害怕。」她看不起自己骨子裡又作又自私的因子,可是半擁抱著他的手未曾鬆開,甚至漸漸用力了起來,「喬承銘,我已經三天沒睡過覺了。」
她終於開始明白,一年前他在容書淮辦公室里說的那句話——
[那為什麼,這七年來,我只要一想起米灼年這個人,就寢食難安?]
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但是在離開他后的這幾天里,哪怕紅海的天再藍,海再美,她都是真的應了那四個字——寢食難安。
很多人,都是離開了之後,你才會明白,原來早已深入骨髓,人間中毒……
離開他,就是寢食難安。
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伸手把她推開,薄唇張張合合,「我陪你一晚。」
……
一晚的時間,說短暫又綿長,等到她回到床上繼續睡的時候,男人則坐到了窗前的辦公桌前處理公務。
她輕輕看了他一眼,「你不睡嗎?」
「嗯。」他看著電腦,餘光也沒有朝她看來。
她不說話了,習慣不了這樣冷淡的喬承銘,只能悻悻地回被子里睡覺。再說下去恐怕又有「求愛」之嫌。
有個人在總是會安心很多,沒過多久,她又入睡了。
女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男人一直坐在辦公桌上處理公務,直到她再次不安地扭-動起來,他抬腳大步地走了過去。
男人彎下矜貴的身子,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灼年。」
她沒醒,焦躁不安地搖頭,眉毛緊蹙。
喬承銘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握著,十指交扣,順勢在她窗邊坐下來,「灼年,醒醒。」
又叫了幾次,她醒了。
水汪汪的眼睛眼神迷茫空洞還有恐懼,整個人都很獃滯、渙散。
喬承銘很快意識到她的不對勁,把她手放回被子里,「你最近經常做噩夢?」
她抬手手背覆蓋住眼睛,一下一下地喘息,情緒又崩潰又脆弱,「嗯,我不知道是我精神的問題還是這個酒店的問題,我總是感覺房間里有人,有時候還會鬧鬼……」
「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男人不容置否。
她沒拒絕,畢竟以自己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況,確實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又大概沉默了三秒,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已經從床沿站了起來,朝房間外面走去。
她瞬間驚懼而起,「你去哪!」
「浴室,放水給你洗澡。」
……
做了兩場噩夢,她整個人又虛又渾身冷汗,泡個熱水澡后確實舒服了很多,有種渾身暢通的感覺。
擦乾頭髮,換上新的睡衣,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安安靜靜坐在窗前處理公務的身影。
雖然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就像對他那疊枯燥的數據圖一樣冷漠,可是哪怕就算是這樣一個冷漠冷靜的身影,也還是能撞-入她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一角。
她再次想起他說的那句話。
我陪著你,每一晚,每一天,永遠。
這個永遠,原來要比她想得,遠得多……
………………
喬承銘給她預約了業內頂尖的心理醫生,不過安排見面要等到他們回國再說。
米灼年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燒,起初她還覺得是自己是沒睡好覺所以頭暈,趁喬承銘在客廳,她偷偷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去摸安眠藥。
手伸到抽屜里,才發現藥瓶全空了。
她皺皺眉,剛想開口發問,身材筆挺的男人已經走進來了。
一隻手把她按回被窩,眉宇清俊而冷峻,說話也是同樣清冷的聲音,「那些葯以後別吃,」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補充一句,「還有,你不是沒睡好,你發燒了。」
米灼年心咯噔一聲。
發燒……
「喬承銘……」她弱弱地說。
男人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女人一副能滴出水的雙眼和微微抿著的嘴唇的表情,他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雖說看上去確實楚楚可憐也讓人心疼,不過在這種事上他的態度一直很堅決。
「看情況,醫生說要打針就要打針。」
米灼年,「……」
這國外的醫生又不會輕易地開抗生素,到時候紮下來的針估計要比平時打吊瓶疼多了。
想到這裡,她又拿出了小時候的撒手鐧——
「我不要打針。」
通常只要拿出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哭腔的嗓音,以及配上這張蒼白羸弱沒有生氣的臉,她爸媽很快就會敗下陣來,「好好好,不打不打,給你找上次那個醫生,就是那個開的葯特別管用的……咱們起來上醫院好不好?」
得到這句承諾她才肯去醫院,這點她爸媽可是領教過的。
不過男人完全沒爸媽這麼好說話。
喬承銘連餘光都沒有掃她,修長有力的手,擎著一支細細透明的溫度計,對著燈光看了一會。
「三十九度八,」他把溫度計收回,「起來去醫院。」
「我不要!」她下意識就死死抱住枕頭。
喬承銘,「……」也不知道她這樣抱住……枕頭,是什麼意思,通常這種情況,不是抱柱子抱床腳會更有用么?
他面不改色,直接把她從床上撈了起來,「多大人了還怕打針,不嫌丟臉?更何況,」他說著把她橫抱起來,扯了扯唇角,「比這更疼的針也打過了……」
他若有若無地拉長音調,眯眸似笑非笑,那神情一看就知道在開黃-腔。
米灼年腦子裡轉了一圈也明白了,她開始蹬腿,「你幹嘛送我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你叫酒店裡的人來看……」
「酒店裡醫生太差。」
「哪裡會差,頤年的醫生明明就……」
男人女人的小爭執在樓道盡頭漸漸模糊了,其實以喬承銘的實力,他完全可以叫這邊最好的醫生上-門服-務。但是這樣漂亮的紅海,這樣美妙的夜景……哪怕只是跟她一起在車裡兜兜風,也是不錯的。
……
去醫院裡挨了兩針,米灼年的燒也就退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國外的緣故,身邊沒有熟悉的環境也沒有熟悉的人,米灼年心裡那些折磨她已久的壓力,漸漸也就被淡化下去。
她想立即回國看醫生,卻被喬承銘拒絕。他說反正來都來了,就多玩幾天,放鬆一下心情,說不定病情可以不治而愈。
她想想也挺有道理,而且在這樣的人間天堂……她也只想貪戀他們兩個人暫時的溫暖。有什麼煩心事,全都留到回國后再處理。
她和喬承銘之間,還沒有擁有過一個蜜月,以後也不知道自己不會不會有了。
想到這裡,她決定,要把這場旅行當作她人生中唯一的一場蜜月。
夜晚,沙灘邊。
這一區的沙灘是酒店私有的,就連沙子都是從澳洲空運過來的上好白沙,格外的細膩。不會像一般沙灘那樣走起來會硌腳。
可能是喬承銘提前打了招呼,今夜的沙灘邊空無一人,甚至搭了兩個三人高的紅色巨大愛心,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儼然一副情-人幽會的光景。
愛心的前面,有一桌精緻西餐,幾瓶香檳,純銀燭台上亮著幾盞燭光,像從天邊摘下來的的星星。
米灼年看了就笑出來了。
「喬承銘,」海風吹過,把她的幾縷長發吹到臉前,凌亂而嬌媚,「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的主意。」海邊燭光晚餐也就算了,還搭了燈棚和愛心,實在是不太像這個冷漠的男人會做的事情。
喬承銘單手插在兜里,空餘出來的手不緊不慢地給她椅子,淡淡道,「嗯,確實不是我的主意,我只讓他們準備了那個。」
米灼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登時臉頰一紅。
只見一張巨大能躺五個人的圓形床,就這樣放在沙灘上,床的旁邊還圍了一圈漂亮的蠟燭,床上還放著靠枕和白色的毯子。一副天蒼蒼,夜茫茫,一對男女要……
「果然這才是你的做派。」頓時滿腔感動化為鄙夷。
男人輕笑一聲,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唇角的弧度很邪魅。
「在想什麼,你剛退燒,怎麼會讓你吹海風。」
也就是想跟她在沙灘邊喝點酒,看看星星而已,至於接下來的……他暫時還沒想那麼多。
一頓晚餐吃的愉悅無比,三杯酒入口,米灼年剛好處於飄飄然,但也沒喝醉的狀態,沙灘旁不知何時響起了輕輕裊裊的音樂,是一首很經典的西班牙語歌。一直在耳邊唱著,「我想很近很近地感覺你,我想面對著你,看著你,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米灼年突然想起,有人曾把這首歌比喻作愛人的濕-吻……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這樣翩翩地走到喬承銘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跳舞嗎,是我喜歡的音樂。」
男人輕笑一聲,放下酒杯,筆直高高地站了起來。
夜色下的海洋,平靜無波,深不可測,月亮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在海面上灑下一片銀色的光輝。伴隨海浪一下一下有規律地親吻著沙灘。潮汐的聲音很動聽。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幾乎沒有縫隙,他攬著她的腰,她攀著他的脖子,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彼此的容顏。
我想很近很近地感覺你,我想面對著你,看著你,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想想看也許明天,我就已經遠遠地,遠遠地離開了你。
……
深情的男聲一直在吟唱,突然,她在夜色中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還記得我和暖玉高中畢業的那天嗎?就是你和白峻寧包了故宮邊上的那個會所,我們在陽台上喝啤酒的那晚……」
「嗯。」
她攀著他的脖子,覺得腦袋裡暈暈的。但還是打起精神接著繼續往下說,
「那晚的月亮也很圓,最後大家不是都在許願嗎……我當時就在想,或許某一天,外邊夜色正好,我們也能在陽台上,喝點小酒,跳點小舞……」她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她似醉非醉,讓人覺得下一秒直接就能在他懷裡睡著了,可是腳下的舞步依然流暢而準確。
果然,她又抬起了臉頰,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那時候,你許的願望是什麼?」
還記得那天,他們四個人都說了,只有喬承銘一個人似笑非笑地喝了一口啤酒,就這麼漠漠地看著。緘默不言。
「說出來還會實現么。」
「當然會啊,頤年不就實現了……」
「也對。」他收回了漂浮在遠方海面上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著那種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的表情。
「喬承銘,你的願望是什麼?」她渾身癱軟,步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被男人主導到了圓形的床邊。
夜色下,他的眼睛深邃漆黑,映著月華涼涼的幽光。深情的西語歌依然在耳邊周身流淌。
「我的願望是……」
身體不知何時被壓在了柔軟的圓床上。男人的唇落在她的耳蝸,低沉婉轉,而又嘶啞。
「讓我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