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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她低聲尖叫,起身的瞬間整個人就被他背了

  083她低聲尖叫,起身的瞬間整個人就被他背了起來。3000+ 

  她在高中的時候跟自己做了三年同桌,那三年,每一分每一秒對自己而言都是煎熬。 

  她甚至都不敢想,人與人的差距居然可以這麼大。 

  驀然,臉上傳來劇痛,林婷亭方向盤一個不穩,搖搖擺擺地在一個路口停下來。 

  這張臉自從動過刀就留下後遺症,看起來有多精緻,疼起來就多致命。 

  吃下止痛藥,她看著後視鏡里艷美的臉龐,僵硬地笑了。 

  不後悔啊。 

  如今的她們身份已經互換,自己坐在高高在上宋氏夫人的位置上,而她呢,她是什麼? 

  被愛情丟棄,被公司解僱,負債四個億,還有隨時會落下來的牢獄之災…… 

  沒有誰比現在的她更落魄! 

  值得的,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 

  米灼年隨意地走了幾步,不知不覺,就繞到了昔日讀中學的地方。 

  冬日天暗得特別早,五六點的放學時間,夜色就已經散開來了。 

  趕上放學人多,門衛也沒攔她,就這麼讓她走了進來。 

  她把手插在長至小腿的白風衣兜里,逆向穿過一群說說笑笑的中學男女,雖不至於老成,但也已經有了明顯的年齡差。 

  很遺憾,她的大學生涯里沒有喬承銘。所以,大部分與他相關的記憶,除了大院,就是這個校園。 

  十年過去了,學校除了新翻修教學樓以外,整體輪廓還是沒變,腳步踏入的一瞬,熟悉和親切的感覺霎時撲面而來。 

  從教學樓到食堂,從寢室樓到西門,從鐘樓到校史館……一處處,一角角,都滿載了她學生時代的斑駁記憶。 

  最後,她推開細鐵門,走進了操場。 

  米灼年一直覺得,世界上的萬物都有自己的味道。夏天的味道是刺鼻的瀝青,喬承銘的味道是幽冷的柏木,而初春的味道,就是這樣混著泥腥和草香的和煦。是一種很不錯的氣息。 

  夜風拂在臉上很舒服,四百米跑道的操場,已經不像白天那麼熙攘,寂靜,幽微,只剩下幾個穿著健美褲彩鞋子的大男孩在那裡踢球。 

  操場的外圍坐著幾個女孩子,她們脫了校服,頭髮在風中飛舞。看上去像是那幾個男孩的小女友,也有可能是暗地裡偷偷觀望的仰慕者。 

  米灼年看著他們,背靠在主-席台前的鐵欄上,若有若無地笑。 

  那幾個男孩,樣貌也很好。全部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笑容十分陽光,一看就是運動型陽光型的。 

  不過在她的印象里,喬承銘卻從沒穿過這種打扮。 

  她還記得初二下學期的體育課,有幸跟喬承銘的班級一起上,一星期兩節課,她每次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女生的體育課,本來就是用來看小說和聊大天的。那些時候,她就會和幾個小姐妹一起坐在這個主-席台上,看著綠草茵茵上耀眼至極的男孩。 

  喬承銘生來卓絕,在所有男孩都在電腦遊戲、島國電影里沉迷不拔的時候,他就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 

  他不喜歡校服,更不喜歡花花綠綠的運動裝,ThomBrowne的襯衫似乎是他年少時偏愛的裝扮,純白,或者淺藍,以及標誌性的紅白藍三條…… 

  不知道是衣服襯喬承銘,還是喬承銘襯衣服,那紅白藍三條,在學校里逐漸開始風靡,成為「高富帥」必備的時尚標誌。 

  很多男生都想要模仿他的裝束,卻發現,他穿的牌子當時就是怎麼買也買不到…… 

  想到這裡,米灼年撩了撩唇角。 

  那時的他啊,可要比現在張揚多了。用時下的話來說,就是「逼格」太高。 

  這麼高逼格的男孩子,又怎麼甘於穿普通的奢侈品牌呢?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一股痛意突然攫住了她的神經。 

  她皺眉,低頭視線落在腳下銀色的牛津鞋上。 

  出門的時候好像忽略了這是雙新鞋,就這麼直接套在腳上,走了一下午,現在磨得有點痛。 

  這種痛自被發現后就很難再忽視了,她咬著牙,後退在主-席台白色石質的階梯上坐了下來。 

  抬眸張望了一下,發現四周並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鞋從腳上脫下。 

  嘶…… 

  原來已經磨得厲害,腳踝和小趾的皮已經粘連撕開…… 

  她抿唇,低頭去翻包里的創可貼。 

  「腳磨了?」 

  忽地,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上罩下,在夜幕中顯得尤為突兀,讓她去拿東西的手就這麼頓住,猝不及防。 

  昏黃的光線,在塑膠跑道上映出一片高峻的影暈,空氣中瀰漫的,熟悉。 

  她連忙低下頭去,「你怎麼……嗯,磨了。」 

  想起幾小時之前的爭吵,想起自己那副惡劣的態度……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她不討厭喬承銘,很多時候都只是在虛張聲勢。 

  因為太容易沉淪,所以要格外的謹慎。 

  然而,不知道是夜晚容易讓人變得感性,還是這樣的校園太容易勾起她的情懷,今時今夜,她卻沒再回到那副緊繃敵對的模樣,反而很自然對他地開口。 

  「你開車來的嗎?我現在走路有點不方……」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過,」男人打斷她,兩手插-進口袋,高傲而冷漠,「女人要把鞋穿好,否則很容易摔倒。」 

  明明只過去了半年,現在被他說出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抿唇,聲音有些乾澀,「你說的明明是高跟鞋要穿穩……」 

  話一出口,猛然一窒。 

  這樣不是變向表示,她一切都記得很清楚么? 

  果然,站在光影下的喬承銘頓了一秒,清貴儒雅的眉眼漸漸舒展柔和。 

  「起來。」 

  「哦……啊!」 

  她低聲尖叫,起身的瞬間整個人就被他背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快放我下來!喂,我的鞋還沒拿……」 

  「磨腳的鞋還穿它幹什麼?」喬承銘步子沒有停下,身姿語言都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彷彿毫不費力,「下來光腳,或者我背你上車,你自己選。」 

  米灼年嘴角抽了一下,緘默。 

  「……謝謝。」 

  男人沒有說話,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 

  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從鐘樓通往學校西門的路。路的兩側種了很多楓樹和銀杏,只是這個氣節都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秋天那麼好看。 

  但這條路卻是她最喜歡的。 

  那時放學,喬承銘每天都會從這裡經過,她就躲在後面那個鐘樓里偷看。 

  春天,他穿暗紅色線衣,是枯草殘枝里的一抹鮮活。 

  夏天,他穿純白色襯衫,是驕陽如火下的一道清涼。 

  秋天,他穿卡其色風衣,是紅樹黃葉旁的一片矚目。 

  冬天…… 

  冬天,他就像現在這樣。 

  一身極有質感的黑色長大衣,像一株料峭赤寒的青松,又像一輪穿雲而出的明月,在每個帝京零下十幾度的冰天雪地里,溫暖了她的眼、淋濕了她的心…… 

  她曾朝思暮想要和他共同走一遍這條路,可直到三年過去、他們都雙雙畢業,卻還是沒有這樣的機會。 

  如今,相隔十年,功德圓滿的時候,卻是這般被他背著走過。 

  一步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坎上,漫長得就如同一個世紀。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不論是十五歲時盼望著能一直凝望他,還是二十五歲時奢求他能這麼背著她一直一直走下去。這條路在她心裡總是太短,太短了…… 

  可她又不想。 

  因為那樣,他會累…… 

  喬承銘,如果還能好好地看著你,愛著你,恐怕永遠也都是在你的背後吧。 

  閉上眼睛,右臉微不可聞地貼住他的背。 

  忽然之間,淚水長流。 

  ---題外話--- 

  很喜歡《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面的一段話。 

  *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比得上孩子暗地裡悄悄所懷的愛情! 

  因為這種愛情不抱希望,低聲下氣,曲意逢迎,熱情奔放…… 

  這和成年女人那種欲-火炙烈,不知不覺中貪求無厭的愛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獨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熱情集聚起來。 

  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 

  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 

  從那一秒鐘起,我的心裡就只有一個人——就是你…… 

  * 

  所以,寫了一段很長的抒情,送給你們。 

  送給這樣愛過的你們。 

  你們值得擁有一切美好。 

  山高水長,別來無恙。 

  ps.接下來幾天盡量早看哦,害怕愛情的船戲說退就退。嗯,池荷都是凌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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