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對勁
“因為是我決定的。”舒姝斜了大魔王一眼，“你有意見？”
大魔王立刻慫了，他連連搖頭說：“不，沒意見。你決定的，我怎麽可能反對？”
為了表示自己絕對讚同舒姝的話，大魔王還舉起拳頭大聲喊道：“天選之子的決定絕對是對的！”
舒姝：“……”
她可以假裝不認識這貨嗎？
“哈哈哈。”西蒙忍不住笑出聲，這大魔王太有意思了。
催著大魔王快點去檢查一個紅點的位置，舒姝和西蒙一起前往了另一個紅點的方向走去。
這個紅點位於小鎮的主幹道盡頭，是小鎮上最高的建築，一座有鍾樓的小教堂。
看著眼前高聳的鍾樓舒姝仰著頭疑惑地自言自語：“這是什麽建築？”
SPQR好像也有類似的建築，是著名的旅遊景點，但舒姝都沒去參觀過，並不知道這種建築有什麽意義。
她沒想到這裏也會出現一座這樣的建築。
“這種建築叫教堂。”西蒙學著舒姝仰著頭看鍾樓說。
舒姝看向西蒙疑惑地問：“為什麽這裏會有教堂？”
曆史書上有提過，教堂是一種宗教建築。
古代人民因為還沒有對這個世界一個清晰的認知，會把很多自然現象歸於神，並為各種神仙建造各種各樣的宗教建築。
在古代，人們會信各種宗教，覺得神仙能夠實現他們的願望。
但這世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如果自己不努力去爭取，求誰都沒有用。
在帝國成立之後，第一代帝王就廢除了所有形式的宗教。當時這個決定給剛成立的帝國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且造成了長達百年的內戰。
最後所有的宗教都從藍星上消失了，而曆史課本上隻有關於宗教的描述隻有三言兩語，根本不會深入去講解。
露娜上的城市都是按照古代的建築複原的，雖然有不少宗教，但在宣傳時會刻意抹去宗教興致，反而強調藝術價值。
“可能是這裏的創造者喜歡吧。”西蒙聳肩道。
伊麗莎白好像特別喜歡這種外觀樸素的小教堂，在這裏見到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舒姝點了點頭，就往教堂裏走去。
白天小鎮上的教堂都對外開放的，時不時有小鎮上居民在教堂裏進出。
在外麵時舒姝沒有覺得什麽，但進入教堂後，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按道理說AI應該沒有信仰的，但進入這座教堂的AI分散在教堂各個角落閉著眼睛，雙手十指相扣舉在胸前，嘴裏念念有詞。
舒姝不知道它們在做什麽，但看起來很詭異。
站在一旁的西蒙看出了舒姝的疑惑，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舒姝說：“他們在禱告。”
舒姝歪了一下頭疑惑地問：“禱告？”
“在古代人們會用這種方式向神祈禱，來請求他們想要的。”西蒙解釋道。
舒姝雖然不理解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也沒有多問。
聽起來像是一種宗教儀式。
她打開光幕在教堂裏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病毒的痕跡。
這時一名穿著黑色長炮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身材中等。
他的長相沒有特別出眾，但會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西蒙看到那人時眉頭一皺，然後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們。
它們看到那名中年男人後，都紛紛站起來，把他圍了起來。
“大人，能為我禱告嗎？”
“我也需要。”
“我也是。”
穿著黑袍的男人仿佛早就習慣了這種遭遇，他淡定自若地說：“一個個來，隻要是信心，我們大能的神一定護會滿足你們所有的請求。”
說完，他把手放到離他最近的AI的額頭上，那名AI立刻雙膝下跪，低著頭，雙手十指相扣舉到下巴處。
穿著黑袍的男人仿佛早有準備，他的手隨著那人下跪把手放到那名AI頭上，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過了幾分鍾，黑袍人睜開眼睛麵目慈祥地對跪著的人說：“願神祝福你。”
跪著的AI立刻對著黑袍人拜了幾下，嘴裏說著感謝的話，然後在周圍其他AI的催促下離開。
整個過程中，黑袍人臉上都掛著溫和的微笑，接下來他對下一個AI做同樣的事情。
舒姝好奇地看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看起來像‘儀式’的場麵。
站在舒姝身旁的西蒙卻收起了臉上那淡淡的笑容，目光幽深注視著那名黑袍人。
“你查一下那名黑袍人。”西蒙對舒姝說。
舒姝點了點頭就打開光幕，對那黑袍人掃了掃，但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西蒙也瞄了一眼舒姝的光幕，見沒有任何問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人。
“我們等一會兒問問那人吧。”舒姝指著黑袍人說。
雖然那人看起來有點怪，但她還是想問問。
西蒙點了點頭就和舒姝一起到一旁的板凳上坐下，舒姝坐下來後就沒有安分過。
左瞅瞅右瞅瞅，舒姝好奇地看向四周。
她是第一次進這種建築，覺得很稀奇。
“公爵大人，SPQR的教堂裏都長這樣嗎？”舒姝好奇地問。
西蒙輕搖了一下頭說：“這座小教堂太樸素了，不管裝飾還是規模都無法和SPQR比。”
SPQR是複刻了曾經的聖都，宗教氣息特別濃厚，幾乎每隔幾條街都能看到一個教堂。
不同時期的教堂，擁有不同時期的建築風格。
而眼前這座教堂屬於那種最簡單，沒有特殊風格的建築。
“都叫教堂，屬於同一類型的宗教吧？”舒姝眨了眨眼睛問。
曆史資料上有寫，不同宗教的建築有不同的名字，建築外觀有很大的區別。
西蒙用下巴指著那名被幾名AI圍在中間的黑袍中年人說：“他的穿著很像神父，他的舉動也很像，隻是不知道他傳的是什麽教。”
“但‘鏡’裏不允許任何形式的宗教傳播的。”舒姝歪著小腦袋道。
剛開始她還以為隻是一種AI的表演，因為這些潛逃AI特別喜歡模擬人類。
可能是因為有了獨立思考能力，他們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生的，他們也渴望變成他們的創造者一樣的存在。
而且在‘鏡’裏的一些副本裏，偶爾能看到一些NPC在不同的場合複刻一些古代的人類生活場景，主要是為了讓遊客有更好的代入感。
但這裏的情況全然不同，舒姝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聚集在這裏的AI好像真的
這裏的AI都已經有獨立思考能力，以它們天生的計算優勢，它們為什麽還要信這種人類早就不信的宗教？
舒姝沒有見過真正的宗教形式，以及那些狂熱信徒的瘋狂，她也不了解宗教真正的‘可怕’之處。
她所知道的僅限於曆史書上寫的，存留至今的媒體資料少之又少。
“等一會兒讓大魔王過來。”西蒙建議道。
大魔王是這裏的守護者，這裏的情況應該由它來管。
這時，那名黑袍人對在場的幾名AI做了簡單的祝福後，緩步往舒姝和西蒙的方向走來。
“兩位是新來的吧。”黑袍人淺笑道。
溫和的笑容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舒姝回了一個微笑說：“是呀，你們剛才在做什麽？我完全沒看懂。”
“是一種祝福。”黑袍人不慌不忙地解釋，“來這裏的這些人都會有各種困擾，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他們會來這裏求祝福，求個心裏平安。”
舒姝疑惑地問：“得到祝福真的會心裏平安嗎？”
“當然可以，隻要信了就能。”黑袍人頷首解釋。
舒姝越聽越覺得眼前的AI是個騙子，而且是個很高明的騙子。
隻字不提宗教信仰，把所有的一切歸功於個體本身的信心。
如果隻要信了就能心裏平安，那那些心裏醫生都要丟飯碗了。
而且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心裏不安是因為外界因素，比如遇到了一件難以解決的事，人們會承受不同程度的壓力。
因為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抗壓能力也不同。
有人可以很好的承受，但有些人就不行。
比如舒玥，經常被黑子在網上抹黑，但她已經能過的自由自在，但換作抗壓能力比較差的人就不行了。
舒姝知道心理學診斷和治療相當複雜，這可不是一句輕飄飄的‘信就能得到心裏平安’能解決的。
再問了幾個問題，黑袍人每次都避重就輕，那把教堂的一切都說成一個簡單的心理谘詢室。
“我們能參觀一下教堂嗎？”舒姝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邪地問。
黑袍人頷首：“當然可以，需要我帶你們逛逛嗎？”
“好呀。”舒姝笑著應了一聲。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西蒙突然問：“能帶我們去鍾樓裏看看嗎？”
舒姝看向西蒙，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鍾樓。
黑袍人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恢複正常，他抱歉地說：“鍾樓正在維修，恐怕無法讓你們參觀了。”
“那實在是可惜了。”西蒙惋惜道。
黑袍人卻笑著說：“等一個月後，鍾樓維修結束了，你們可以來參觀。”
“那實在是太好了。”西蒙含笑點頭。
黑袍人帶著舒姝和西蒙在小教堂逛了一圈，本來教堂就不大，他們很快就逛完了。
在道別時，黑袍人說：“教堂每天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都對外開放，你們可以隨時過來。”
舒姝禮貌地謝了一句就和西蒙一起離開，兩人很有默契地走了一會兒，到了一條比較隱秘的小巷子才開口。
“你有查到什麽嗎？”西蒙問。
舒姝搖頭說：“教堂裏很‘幹淨’，什麽都沒有。”
他們在逛教堂的時候，舒姝就打開一個隱秘的光幕跟著他們對著他們路過的地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描。
但就算這樣依舊什麽都沒有查到，好像教堂裏沒有病毒的存在。
越是這樣，舒姝越覺得不對勁。
按道理說教堂作為唯二兩個被感染的AI差不多都去過的地方，應該會留一點病毒的痕跡。
這麽‘幹淨’，反而讓舒姝覺得不正常了。
“我們去找大魔王，讓它去看看鍾樓。”西蒙提議道。
舒姝打開光幕查看大魔王的位置說：“他還在另一個紅點那裏。”
兩人還沒有到達另一個紅點的時候就遠遠的聽到幾聲巨響，像是巨物倒地的聲音。
轟隆隆——
隨之而來是從那個方向往外跑的AI，他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地往外跑。
本來就不寬敞的小路都被這些AI給堵的死死的，根本無法前進。
眼看著那些AI要衝著他們來，舒姝當機立斷從空間裏拿出一個懸浮板，跳了上去，順手拉了西蒙一起上去。
在那群AI撞上他們之前，懸浮板直線往空中升。
在高空中，舒姝和西蒙看到遠處濃濃的煙霧和灰塵，以及倒塌的隻剩一半的建築。
懸浮板往那個方向飛去，在倒塌的建築上方，他們看到大魔王在廢墟中和一隻‘不明物體’對峙著。
舒姝也不知道那東西該怎麽叫，隻能叫它‘不明物體’。
像個巨大的黃色布丁，全身半透明，有三四米高，五六米寬。
下方寬上方稍微窄了一點，它身體裏還困了一個外表像是成年人的AI，在裏麵拚命掙紮著。
但軟綿綿的‘不明物體’像液體又不像液體，被困在裏麵根本出不來。
而且那‘不明物體’看起來還能隨意變化身體的密度，大魔王的拳頭打在它身上後整個人都被彈的老遠。
彈力還不是一般的大，大魔王被彈的撞上不遠處的建築上，還撞出一個大洞來。
那座建築被撞的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了。
舒姝有點明白為什麽周圍是一片廢墟，按照大魔王這種暴力打法，建築不倒塌才怪。
懸浮板飛到洞口，舒姝探頭發現大魔王正在從廢墟中起身。
“你怎麽搞的？這樣下去整個小鎮都要被你毀了。”舒姝鼓著臉責備道。
那‘不明物體’一看就不是用暴力能解決的。
大魔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委屈地說：“那東西把我的武器都給吞了，不這麽打，要怎麽打？”
“武器？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