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冤家路窄(②更)
6、冤家路窄(②更)
下午月明樓走進俱樂部的時候,祝炎、容盛和月如璧都極快地瞥了他一眼,又極快地垂下頭去,跟小雞仔瞧見了黃鼠狼差不多。
月明樓指著三個損友冷笑,先拎著容盛的肩頭問,「容三,你這陰陽怪氣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容盛雙手抱拳,「一年前蜘蛛舉著水果刀在我眼前,那水果刀的寒光唰唰在我臉上竄——她說了我要是不跟你絕交的話,她要麼就上邊一刀,要麼就下面一刀,讓我自己選。我是臉蛋兒捨不得毀,命根子更不能丟,所以我跟她說我『大義凜然』地跟你斷交了,末了還照著你的P股踹了一腳,留下一枚完美的腳印。」
「——所以你說,我見著你了能不緊張兮兮一下么?眼前就像上下刀光齊寒一樣啊!」
月明樓氣得呲牙,卻也還是忍了。蜘蛛為的是什麼,他心裡當然明白。
他就放過了容盛,轉悠到了祝炎身邊去,「火神你內?」
「我?」
祝炎挑了濃眉,彷彿用力地想了想,「我恨你,天下皆知。我那麼迷戀尹若,結果還是被你給撬走了。你說尹若在我主持的月火工作室當模特兒當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又懷上了你的孩子——你這不是明擺著給我扣綠帽子嗎,我見著你豈能開心?」
「哦。」月明樓這把難得竟然平心靜氣地接受了。
月如璧知道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便笑了下,可是手指尖兒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月明樓走過來,手肘壓在月如璧肩上,「BB你可是我自家兄弟,說說你怎麼見了我也陰陽怪氣的?」
月如璧跟面臨高考的中學生似的,面上的神色嚴肅緊張,深深吸了口起后這才書卷氣地一笑,「我聽五叔說了,那孩子的小名叫小花兒。我一時沒忍住,回去就跟青花和月的兄弟說了,結果花上苑一聽就拍桌子跳起來,說他要認小花兒當兒子……」
「還有呢?」月明樓保持克制地笑,「說罷,那傢伙肯定還有下頭半句。
月如璧被嗆了下,為了避免月明樓擱在他肩膀上的手直接掐上他的脖子,便只好坦承,「……樓哥你要報仇就去找花花公子,我只是客串傳話的——他說乾脆讓小花兒別姓月了,隨他姓花就好了。」
……
屋子裡靜了足足有一分鐘,祝炎和容盛都使勁憋著笑,特正經地在那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態,再加上月如璧一個,三個人都在等著月明樓發火呢。
卻沒想到月明樓面上是綳了一分鐘之久,可是一扭身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來,卻鬼鬼祟祟地笑了。
竟然沒發火!
竟然都沒反唇相譏!
竟然也沒有介紹花上苑去看精神病科醫生!
那三個人默默地將目光調回去,專心致志看著手裡的麻將牌。一副象牙骨刻出來的麻將牌,餅子條子都是鑲嵌的翡翠,這副牌旁人連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那三個人便專心致志只看牌,不看月明樓了。
三個人垂首盯著麻將牌看了大半晌,祝炎倒是微微嘆了口氣,「就算我職業病發工作吧——我怎麼覺著今兒某人的氣色這麼好啊?跟打了玻尿酸似的。」
容盛跟月如璧循聲望過去,容盛低聲跟月如璧說了聲,「至於么?真的為了今天的見面,還做美容了啊?」
月明樓則直接被「玻尿酸」這個詞兒中的「尿」給剜到痛處了,一拍沙發扶手騰地站起來,「你們三個都甭這麼打啞謎了,你們是知道我被小花兒給澆了,是不是?」
「啊?」三個人驚嚇得六隻眼睛一起張大了瞪著月明樓,然後齊聲回答,「你被小花兒用尿給澆了?——我們不知道啊!」
月明樓挑眉盯了三人一眼,只淡淡應了聲,「呃。」
他的反應雖然淡,可是卻在那三個人面上掀起巨大的波瀾,三人映著牌桌上吊著的幽幽燈光,迅速交換眼神,各種表情快速滑過。不過隨即也都平靜下來,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摸著麻將牌。
容盛努了努嘴,「月總裁,是你約我們三個來打牌,可是你怎麼這麼半天了還不上牌桌,就在一邊兒坐著啊?還是說——你讓我們三個來,打牌不過是託辭,你其實是讓我們三個來欣賞你這張被童子尿澆灌過的如花容顏?」
祝炎懶洋洋轉了轉眼珠接上:「據說被童子尿淋頭的人,牌桌上的運氣會特別好。我看我們三個還是不要給他機會來證明這個傳言了。不如我們換場。」
容盛聽見便笑了,「小祝,我要喝咖啡!你請我!」 .
蘭溪帶著小花兒去婦幼保健站打預防針,月慕白不方便下車便坐在車裡等候,席勒太太陪著蘭溪進去排隊。原以為頂多半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情,結果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排完隊,整個保健站里充斥著醫生們大嗓門的吆喝,以及各種家長的嗓音與孩子的哭聲。
席勒太太有一點被嚇到,蘭溪就笑了,「中國人多,這就是最生動的證據。」
蘭溪說笑著,想要緩解席勒太太的緊張,也讓懷中有些不耐煩地扯著她頭髮的小花兒安靜下來,可是脊背上卻有一線刺過來的感覺,讓她覺得頸椎一涼。
蘭溪將小花兒交到席勒太太手中,轉頭迎向那線目光,便笑了。
是尹若。
小孩子打預防針,都是根據居住地來劃分管片的,蘭溪既然帶著小花兒來這間婦幼保健站,就知道早晚都會遇見尹若。於是今天的見面不算撞見,而只是她意料中的事。
尹若旁邊跟著她媽,母女兩個見到蘭溪,面上都有些尷尬。
蘭溪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這樣從容地笑出來,那麼尹若反倒會搶走主動,轉而來踩她。這麼多年的相處,尹若的那點子手段,她也大致摸透了。
「伯母,尹若,你們也來啦。」蘭溪甚至含笑從容地打招呼,「我也是帶著孩子來打預防針。嗯,想來咱們未來的幾個月里,會經常有機會在這裡遇見了。」
蘭溪指著周邊坐得滿滿登登的人,「開始還擔心要等這麼長時間,可怎麼打發呢;遇見你們二位就好了,咱們可以一邊聊天一邊等啊。」
尹若還好,尹媽媽的面上卻是變了顏色,很是尷尬地似乎既想轉身就逃走,可是卻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瞪著蘭溪。
蘭溪便笑了,伸手拍了拍尹媽媽的肩頭,「伯母這是怎麼了?難道當我是鬼魂啊?當初那場車禍沒撞死我,伯母您忘了?現在站在您面前的杜蘭溪,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會活得更好的。」
「啊,是啊……」尹媽媽勉力地擠出笑容來,「真是菩薩保佑。當初聽說那場車禍,真是把我的魂兒都嚇飛了。」
蘭溪含笑轉眸望著尹若,「伯母這樣欣慰;可是尹若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尹若眼中迸出一縷凶光來,「蘭溪你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推了你,或者我是那個司機么?」
「根本是你自己喝醉了,是你自己不小心奔到路邊去;再加上那司機的問題吧?又關我什麼事!」
尹若尖聲尖氣地叫起來,吸引了旁邊的目光,就連她懷裡的孩子都被嚇得哭起來。孩子的嗓音很洪亮,哭起來就沒個完,幾乎像是要掀開.房頂蓋子一樣。
蘭溪沒急著回應尹若,反倒笑著垂首去看那孩子,還伸手想要去摸摸那孩子的臉蛋兒。倒是尹若緊張地抱緊孩子,向後退了一步,防備地避開蘭溪的手指。
蘭溪挑眉望尹若,笑得更加愉快,「尹若你可真小氣,連你和小天的孩子,都不讓我看看么?想當年我好歹也算是你和小天的媒人,你連這份情都忘了么?」
尹若寒著臉,「孩子剛打過針不舒服,改日吧。」
「嗯。」蘭溪笑得淡定,「未來的時光那麼長,而鵬城這個地方又不大,該見的人早晚都會碰見。」
尹若說著伸手召喚席勒太太,蘭溪倒是大方地將小花兒的面容露出來給尹若看,「尹若,這是我兒子。回到月家的第一天,月老夫人是親自迎下樓來的。月家的老傭人都說,月老夫人對晚輩,不管怎麼尊貴的身份,都不會親自迎接下樓的;想來我們小花兒是第一份兒。」
蘭溪盯著尹若的目光漸漸轉涼,「就算你的孩子是小天的,怕也再不會有我小花兒的這份待遇了。尹若,有我在一天,你們母子就休想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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