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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多少愛可以重來(3更畢,求月票)

  9、有多少愛可以重來(3更畢,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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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純白色調裝潢的餐廳里,一切都彷彿攏在純白的光芒中,人都像是坐在雲端,只覺周遭世界聖潔典雅。 

  純白的牆壁與桌椅,純白的窗帘與桌布,就連桌面上都擺放著大籃純白的長梗海芋。翠綠的花莖與花葉,襯托著潔凈清雅的花朵,月慕白目光落在上頭,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家裡曾經掛著的一幅畫兒。 

  那是他很小時候的事,爸書房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兒,裡頭是毛、周、劉、朱四位偉人。大哥就是指著那幅畫教給年幼的他認識這四位偉人的。那畫兒反映的是周恩來1964年訪蘇歸來,毛、劉、朱三位領導人前去機場迎接的畫面。當年的月慕白最關注的是周恩來手中捧著的一束花兒。 

  也許是那個年代花束還不多見,尤其捧在周恩來這樣的偉人手裡便更惹眼,月慕白便指著那些優雅潔白的花朵問大哥是什麼花兒,大哥告訴他是馬蹄蓮,說那是周總理最喜歡的花兒。 

  他便記住了,就跟大哥小時候教給他的所有知識一樣,都一直記到今天。 

  他當然也一樣地記得,哥也是非常喜歡馬蹄蓮;嫂子進門后,還曾經在樓頂的花園裡栽種過馬蹄蓮。那時候的嫂子溫玉顏一襲白裙立在花影里,其實也像極了那娉婷清雅的花朵。 

  此時桌面上的這束海芋像極了當年那幅畫上的馬蹄蓮。 

  「月總,您很喜歡這海芋花兒么?」 

  「哦?」聽見趙小雅的輕喚,月慕白這才回神,略微尷尬地笑,「趙小姐方才說什麼?」 

  月慕白一向為人謹慎,極少出現這樣當面走神的紕漏,為了彌補,便更做殷勤一些,遂親自提了茶壺,替趙小雅續上香茶。 

  趙小雅是母親鄭明娥安排的相親對象,月慕白心知肚明。趙小雅的祖父曾是省內高官,父親和叔伯輩也都在各級政府部門任職,正是母親期望的政商聯姻的對象。 

  母親的心愿,月慕白當然不能拒絕。不過來是來,相親是相親,他自己動心與否卻是另外的事。至少,他不會在面子上忤逆母親。 

  趙小雅紅了臉,小心指著桌面上的海芋,「我是看月總你一直盯著那花兒在看。便想著,也許月總你是特別喜歡這花兒吧。」 

  「是啊。」月慕白淡然一笑,「我看咱們也別這樣拘束了。我可否唐突直呼你為『小雅』,而你也可以叫我慕白。否則這樣月總、趙小姐地叫下去,倒是越說越生分了。」 

  月慕白的如月風華輕易已經虜獲趙小雅的心,聽月慕白這樣說,趙小雅自然開心。便垂下頭去,低低喚了聲:「慕白。」話音落下去,她的頸子,甚至是耳垂尖兒都紅了。 

  這時代還有這樣嬌羞的女孩子,倒真是難得。月慕白由衷一笑,「我們點菜吧。」 

  兩人言談甚歡,一頓飯下來,趙小雅對月慕白的學識與風采已是佩服到五體投地。兩人作別,月慕白含笑從桌面花籃里抽出一支海芋,將手邊一張餐巾紙夾在花莖間,遞給趙小雅。 

  趙小雅不解其意,抬頭驚詫望月慕白。 

  月慕白微笑,「上車再看。」 

  周小雅就又羞澀地垂下粉頸,這下子連眉毛尖兒都紅透了。 

  上了車,周小雅急忙打開海芋花兒上的餐巾紙看。一看之下,心便跳得慌亂起來。 

  ——柔軟的餐巾紙上,用簡單的筆觸,彷彿就是隨身帶著的圓珠筆,寥寥地勾勒出一個女孩子害羞垂首的側臉。 

  圓珠筆的痕迹是藍色的,雖然寥寥的幾筆,卻將那女孩子的神態描摹得栩栩如生;而藍色的筆跡落在純白的紙張上,更顯淡雅標緻。 

  而那畫中人,正是周小雅自己。 

  原來是那麼一瞬,他竟然畫下了她的神態。特地夾在海芋花莖內送給她,便是隱約地在誇讚她那一瞬的含羞垂首,模樣像極了海芋吧? 

  再想到他之前回答她的,說是喜歡海芋……周小雅周身都熱起來,忍不住轉身回頭去望月慕白。 

  他仍舊站在餐廳門口,遙遙目送著她。 

  如果說這個世間,真的又男子可以用「姿如玉樹、笑若朗月」來形容的話,那必定就只是他。 

  周小雅將小像和海芋緊緊貼在心口。她知道,她淪陷了。 

  不是因為他現在是月集團的執行董事,也不是因為他淵博的學識,恐怕只是因為手裡的這一份心意。 

  望著走遠的車子後窗里,周小雅含羞回首的剪影,月慕白面上笑著,卻待車子轉彎走之後,唇角便疲憊地垂了下來。 

  他知道他輕易就做到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虜獲了那個女孩子的芳心,他回去自可以向母親交差——其實他月慕白也並非不懂如何追求女孩子。只要他想,他追求女孩子的技巧不遜於商場上任何一個人。 

  只可惜,他卻從沒能獲得蘭溪的心。 

  也都怪他笨吧,總覺得蘭溪是不同的,他不該對她用任何的技巧,而該本著自己的一顆素心。可惜這顆素心在小樓的桀驁面前顯得過於蒼白,於是終究敗下陣來。 

  如今獨掌公司大權,看似人生終於如願,可是他卻並不快樂。 

  日日能在公司看見蘭溪,可是蘭溪卻待他客套而疏離。她的眼中已經學會了平靜無波,就彷彿他是一個對她而言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就連憤怒,她都已經不屑給他了。 

  月慕白心區又窒悶地疼。他仰頭深吸口氣,抑制住這份疼。 .

  送走周小雅,月慕白獨自開車去了墓園。 

  月潮生、溫玉顏合葬,章荊南的墓與他們的合葬墓並列。 

  月慕白先走到章荊南的墓碑前,深深凝視墓碑上那個含笑如花的女子。章荊南的相貌輪廓很有一點像林志玲,同樣的長發大眼,同樣的既女神又親切。 

  月慕白深吸口氣,這才對著章荊南的遺像微笑,可是吐出的話卻終是語意沉沉,「荊南,也許能跟他並肩長眠,是達成了你的心愿;可是你卻未必想到,他的選擇竟然是跟我大嫂合葬吧?」 

  風從海上來,卷過樹梢,滑進月慕白的眼底,「與他們的合葬大墓比起來,就越顯得你的墓這樣伶仃。荊南,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可惜章荊南已經不能回答他,卻依舊在照片里向他微笑,彷彿還是當年的眼神清透、笑聲琅琅。 

  月慕白深深吸了口氣,「荊南,我和丁雨會照顧好小哲,你放心。丁雨也有她自己的堅持,她說她將來會帶著小哲來看你,卻不會告訴小哲,你是他的母親——丁雨說為了小哲著想,她要隱瞞小哲一輩子,她要讓小哲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失去了母親的孩子。」 

  月慕白的眼睛里也含了淚,偏過頭去望向大哥大嫂的合葬墓,看著遺照上大哥和煦卻不掩精芒的眼,月慕白笑起來,「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親手毀了你在我心中的完美,你為什麼要讓我恨你!」 

  這個時間沒人來掃墓,整個墓園靜靜的,沒有旁人來。月慕白的情緒便一下子爆發開來,走到月潮生墓前,清淚流下,「大哥,你說這是為什麼,啊?我多想咱們還像小時候,我就跟在你身邊跑來跑去好了,我真的不想要什麼公司,更不想跟自己的家人為敵——可是你為什麼要做當年的事,為什麼要讓我沒辦法不恨上你?」 

  月慕白撒開雙手,心念成灰,「大哥,我不想恨你,真的。可是如果我不恨你的話,我會對不起荊南。我知道我的心思逃不過大哥你的眼睛,我知道你看出來其實我並不深愛荊南,但是至少那個時候她還是我名義上的女友——大哥,你那樣對她,就等於是在我臉上抽下一個大耳光!全公司的人都會看我的笑話,大哥難道你不知道嗎?」 

  「可是你竟然當年還是做了那件事,還是……」月慕白腳步微微踉蹌,「大哥,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在你心裡什麼都不值,所以才會讓你做那件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是不是?」 

  山風颯颯,彷彿誰的囈語。月慕白的目光又落在溫玉顏的遺像上,月慕白的淚便落得更凶。 

  「……大哥,就算你不為我著想,你怎麼能不為大嫂著想?我親眼看著大嫂站在樓頂的花園裡偷偷地哭——她不能在家裡跟你吵,因為一旦吵開了,她怕媽又會藉機為難你,所以她忍了,她一個人生生地將那些委屈都吞在自己的肚子里。」 

  「大哥你真的以為大嫂一直不跟你鬧,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么?大哥,也許你對不起我沒關係,可是你又怎麼對得起大嫂,你又如何有臉在九泉之下面對大嫂?——大哥,如果我是你,都無顏面跟大嫂合葬。」 

  小樓的相貌更像大嫂一些,每次看見小樓失意的神色,他總是會想起大嫂——月家虧欠大嫂良多,他當年雖然也是年少,卻親眼看見過大嫂獨自的忍讓。所以有時候他只覺有點無法面對小樓的悲傷,否則便像是大嫂在望著他。不過幸好,小樓那孩子從小到大一共也沒對著他展現過幾次悲傷,那孩子一向是驕傲又桀驁的。 .

  月慕白哭夠了,在大哥墓碑前坐下來,心裡稍微平靜了些。 

  沒人明白,原本不在乎公司權柄的他,怎麼會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怎麼會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終究將公司的執政權從大哥父子的手中搶奪過來——大哥曾經對他那樣好,他怎麼能忘恩負義。 

  他沒辦法告訴外人,他為什麼會恨大哥;為什麼會要向大哥證明,他是有能力打敗大哥的。 

  月慕白折騰夠了,已是累了。堂堂七尺男兒,這一刻彷彿又回到小孩子的那會兒,將頭輕輕抵在兄長的墓碑上,「大哥,我今天去相親了,是順著媽的心意去的。你當然明白,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姑娘。我想要的姑娘,不要我了……大哥,是你兒子搶走了她,大哥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月慕白說完,自己都蒼涼地笑。這樣的他,哪裡還像是一個叔叔? 

  「大哥,我知道對我今天所說的話,也許有許多你並不認同。可是隔著這層墓碑,你沒辦法站起來向我辯白。」 

  「不過沒關係,大哥,我遲早遲晚有一天會到地下來陪你。那時候,我再聽你說罷。大哥,其實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你走了的這些年,我一個人,好寂寞。小樓雖然是你的兒子,雖然年紀跟我只差了五歲,可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大哥,我想我的心,也許早已跟你一樣蒼老。」 .

  月慕白的背影消失在山林間,從遠處的墓碑後頭,無聲地站起兩個人。 

  山上的風涼,吹得蘭溪的鼻頭都紅了。她之前跟月明樓躲在墓碑後頭,小心地沒敢抽鼻涕。這會兒看月慕白走得遠了,她的鼻子這也就控制不住了。 

  俗話說一把鼻涕一把淚,她知道她鼻子里流下來的不止是著涼了的鼻涕。 

  月慕白之前的話說得她膽戰心驚,可是月慕白的眼淚卻還是也催出了她的眼淚。 

  她是恨月慕白的,現在;可是剛剛看見月慕白撒開雙手,孑立在山風裡心念成灰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跟著一起掉眼淚。 

  還怕月明樓看見會誤會,就使勁憋使勁憋,把眼淚都給憋進鼻淚管里去,變成了鼻水流下來。 

  好難受的。 

  月慕白走遠了之後的這段沉默里,蘭溪故意大聲抽著鼻子,不怕月明樓奚落她,只是想用這故意的雜訊來填補一點眼前這巨大而空曠的寂靜。 

  蘭溪一邊抽鼻子,一邊小心瞄著月明樓的神色。 

  山上攏音,他們兩個縱然距離遠,卻也將月慕白的話大致都聽進了耳朵。不知當年內情的她,心都被驚得揪成了一團,那麼更何況是月明樓? 

  她那晚說好了,要帶月明樓去見一個人,那個她想讓月明樓見的就是小哲。蘭溪知道小哲在哪裡上英語班,可以讓月明樓在不驚動丁雨的前提下,遠遠地看一眼那孩子。蘭溪相信,以月明樓的眼力,怕是一看就能看出答案來。 

  可是月明樓卻暫時阻住她,沒有先跟她去看小哲,反倒是先帶她來到了父母的墓前。 

  他們倆剛來不久,月明樓眼尖,就看見五叔也來了,便拉著她躲到了一邊去。卻沒想到讓她撞見了這樣一幕。 

  蘭溪只覺心跳更激烈,聯想到小哲那個孩子,再想到月明樓曾經說過他父親似乎是在公司里有人,以及月慕白剛剛的憤懣……蘭溪的心亂成一團。那些線索都指向一個方向,可是那個方向卻是最殘酷的方向! 

  她寧願那孩子只是她的一個誤會,也許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月家的;或者哪怕真的就是月慕白的,似乎也沒關係——卻千萬不要是指向那個方向。 

  否則,那對月明樓來說,太過殘忍。 

  蘭溪攥了攥指尖,感知到指尖的涼度,她用力將指尖在掌心握了一下,想要汲取一點溫度,這才伸手去扯月明樓,「誒,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寧願更相信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叔叔——別忘了,這個叔叔還是你的對手。」 

  月明樓霍地轉頭望蘭溪。 

  蘭溪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些如同霧靄一樣飄涌在他眼底的,不是山風的影子,更不是樹蔭的搖曳,是迷惘,是他的淚。 

  蘭溪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指尖,用力搖一搖,「月明樓,你別白白在名字里有一個『明』字。我希望你真的能在這件事上明明白白,別稀里糊塗就把自己崴進去了。就算想崩潰,或者想發怒,至少等調查明白的。」 

  「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現在就崩潰,」蘭溪仰頭用力盯著他,「那你乾脆叫『月暗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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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完畢,大家周末愉快。看完這更之後,擔心小哲身世的親們估計要擔心不已了吧?嗯,這事兒裡頭還有緣故,且聽某蘇後頭道來,淡定淡定哦。】 

  謝謝如下親們的支持: 

  3張:童兒 

  2張:清琉璃、開嘞+鑽、1597152680、NCHXJD、luyu552 

  1張:錦繡、荊棘鳥、 

  謝謝gaby的鮮花、景年的紅包+花、誰的花、蕭琳的閃鑽。還有大家的留言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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