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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九環

  ()第九十五章 

  有著一頭蒼青se長發的少女單手扶在腰間的劍柄上,對依文伊恩身後的愛黛希爾輕輕地欠了欠身體:「是下官,殿下。」 

  「塞西文娜……」 

  依文伊恩輕輕地咀嚼著這個名字,對於這個名字他稍稍有些印象,最後的大隊的大隊長,高階巔峰的風騎士,其父希德特?凱文被真理初階的黑騎士格奧爾擊殺於新龍歌城淪陷的那一天,應該是恨他恨得不得了。 

  果然,在回應過愛黛希爾之後,塞西文娜轉而看向依文伊恩,那青金se的眼瞳里流露出仇恨的目光:「會跟愛黛希爾殿下在一起……再加上黑髮黑瞳,你就是那個南嶺公爵繼承人,依文伊恩?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我向你承諾,把愛黛希爾殿下交出來,我可以視情況放你離開。」 

  看情況嗎…… 

  依文伊恩不禁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下,但是臉上卻毫無異樣。 

  輕輕轉過身去,依文伊恩看向身後。 

  「……」愛黛希爾跟依文伊恩靜靜地對視著,塞西文娜會來救她,這她很清楚,但是她卻沒想到塞西文娜居然會那麼早出手,因為在睦林節期間,白薔薇城是有城禁的,即便在這裡離開,她也不可能在睦林節結束前順利出城。 

  意料之外的抉擇太早到來,她現在必須跟依文伊恩攤牌了:「我……」 

  然而就像是早已經料到了愛黛希爾想說的話,依文伊恩臉上帶著若有若無地笑容,把食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還記得我跟說過的嗎?」 

  愛黛希爾稍稍愣了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抱歉……有些事情必須由我親自去做……」 

  「是你自己這樣希望嗎?」依文伊恩沒有生氣,也沒有傷心,只是靜靜地問道。 

  「我……可以聽到世界的聲音……」愛黛希爾頓了頓,然後凝視著依文伊恩,比她高了近的黑髮少年,她必須仰著頭才能看清他的樣子。 

  「……是這樣啊……那麼今後就是敵人了呢……」似乎是有些感慨,依文伊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讓開了道路,「去,小心別讓我抓到你,我不會留情的。」 

  輕輕地摸了摸龍少女的腦袋,依文伊恩手上微微用力,把身體有些僵硬的愛黛希爾推向了前方。 

  少女沒有回頭,雖然腳步很慢,很遲疑,但是卻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由她親自去完成。 

  不是因為她是南嶺的公主,不是因為她是唯一的龍歌血脈,而是身為南嶺的一員,身為愛黛希爾這名少女,在屬於她的位置上,看到的,思考的,得出的結論,最後—— 

  無論如何,也想要做的。 

  「公主殿下!您沒事?!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怎樣?!」看到愛黛希爾從那個危險的男人身旁離開,塞西文娜迫不及待地主動衝上前幾步,一把她抱在了懷裡。 

  對她而言,愛黛希爾是她如同姐姐又似妹妹的存在,一想到那麼嬌弱稚嫩,又可愛又可憐的愛黛希爾公主居然身陷南嶺公爵府這個魔窟長達1個多月,其間不知道會受到銀玫瑰公爵父子怎麼樣的折磨,就令塞西文娜心痛難耐,焦躁不已。而直到如今真的又重新見到了愛黛希爾,她在驚喜過望之餘,卻不禁同樣有些擔驚受怕,生怕從愛黛希爾口中聽到那些她不願意聽到的噩耗。 

  「沒有,別擔心,爵士沒有對我怎麼樣。按照約定,你們現在可以放了他?」愛黛希爾搖了搖頭,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塞西文娜與依文伊恩同時嚇了一跳。 

  這樣的話……小姐你究竟是站在反抗軍一方,還是站在帝國一邊的啊! 

  依文伊恩不禁在心中吐了個槽。 

  「……是的,下官明白了。」塞西文娜面se逐漸變得冰寒,她扭頭看向依文伊恩:「如我們所約,你可以走了。」 

  她打了個手勢,讓其他藝人打扮的南嶺劍士把路讓開。 

  「……」依文伊恩看著她與愛黛希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絕然回頭的那一瞬間,愛黛希爾回過頭來,望向了他的背影。 

  。 

  莎士比亞啊,你為何要塑造出如此苦情的一對戀人。 

  卡帕萊特家的少女,與蒙太古家的青年,他們是如此地相愛,卻又必然不可結合,那麼命運(您)又是為了什麼才讓他們在最初時相遇的呢? 

  。 

  「……」依文伊恩快步走在小巷中,心中正盤算著愛黛希爾離開之後所要做的事情,現在白薔薇城門禁,她們想要離開,除了通過秘密的暗道之外,就只能等待十天後門禁解除、在此期間,潛藏在城內的反抗軍的成員,必然會遭到依文伊恩全城搜捕。 

  說實話,這樣的選擇對於翼之所在而言並不理想,不過在依文伊恩看來,他們估計也是背水一戰,因為他們無法保證還會有這麼好的時機,把愛黛希爾解救出來。 

  而且,全城搜捕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看起來,相比之教會與『新月』,你們的消息渠道要滯后得多啊……」 

  看著從前方緩緩露出身影的藝人打扮的南嶺劍士,依文伊恩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沒錯,在錯算戰力差距的情況下,得出這種結論是很正常——依文伊恩「只不過」是個中階的奧術師,只要把他殺掉,那麼殺掉他,與劫走愛黛希爾的人,都會成為一個迷。 

  所以「視情況」的選擇xing,在一開始就不存在。 

  「少廢話……拿命來……」暗殺者有十幾名,都是高階的劍士,而依文伊恩還能感覺到,在不遠處的角落yin影中,還有隱藏著身影的術士在引導元素。 

  對付他「區區」一個中階奧術師,就動用了這種規模的jing銳力量,翼之所在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可惜…… 

  淡黃se的書頁在他的袖中燃燒殆盡:「畢格比粉碎掌!」 

  大地呻吟著,顫抖著,在瞬間扭曲開裂,小巷兩側的牆壁被巨大的魔能在瞬間摧毀,石磚,牆壁,地面,人體,武器,魔法,所有的一切都在魔能的偉力下退縮了,消解了,粉碎了。 

  轟! 

  以依文伊恩為中心,被橫掃的一切都炸裂開來。 

  磚石,土塊,長劍,人體,紛紛飛she出數十米,以致數百米的距離。 

  「轟」地一聲,一馬當先的南嶺劍士首領被依文伊恩的粉碎掌砸了個正著,整個人飛出去二十多米,砸透了一處民居的牆壁,鑲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九環……」 

  無比震驚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劍士首領一口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在驚怒劇痛之中昏了過去。 

  呼嘯的風壓撕裂空氣,發出低沉的鳴吼,名為畢格比粉碎掌的無形巨手掀開飛塵,顯露出在畢格比金剛掌保護下安然無恙的依文伊恩。 

  「嗯?還有一個人活著嗎?」在畢格比系列中兩個最頂級的魔能法術的保護下,依文伊恩緩緩走向遠處唯一一名還清醒著的風暴術士小姐。 

  「惡魔……你這個惡魔!」灰發的長生種小姐明顯被嚇住了,她只記得自己正在吟唱法術,然後下一刻一聲巨響,風雲變化,不知道目標施展了什麼邪法,巨大的塵埃衝擊波席捲小巷,等到她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有些茫然地發現,一起來的同伴就只剩下了自己還站著,其他人全部都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看到依文伊恩向自己走來,好運地沒有被任何濺she出去的石磚打到的她,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眼濕潤滿是驚恐。她踢踏著雙腳,向後退縮著,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向依文伊恩哭喊道:「離我遠點!你這個北人雜種!」 

  「嘖……」依文伊恩乍了乍舌,「你們的頭領,那個叫塞西文娜的沒有跟過來嗎?算她好運,告訴我,你們的藏身處在哪?」 

  聽到依文伊恩的詢問,原本雙腿還有些顫抖的灰發少女突然冷靜了下來,她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依文伊恩一眼,然後對著牆壁用力一撲—— 

  「……切,故事看多了……」看著自殺未遂,輕度腦震蕩倒在地上昏了過去的術士小姐,依文伊恩臉se一黑,有些無語,他倒不是來不及阻止,只是他雖然能藉助捲軸與魔導器越階施展出高階法術,但是對法術的控制能力卻停留在超高階的程度上,一個不小心,用粉碎掌弄死少女的幾率,比順利救下她的幾率要大得多。 

  「把他們全抓回去,逃了一個愛黛希爾,換來了二十多個普通的長生種叛軍。你說這生意是賺了還是賠了,艾歐菲塔?」 

  就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話的依文伊恩轉過身來,在下一刻,他背後,已經有數十個人影出現在了那裡。 

  而白髮的女僕長身上披著一身淡灰se的罩袍,就站在他背後最近的地方。 

  「伊恩少爺……愛黛希爾小姐她可能是有自己的考慮……」艾歐菲塔不知道該怎麼編織語言,「您真的打算跟愛黛希爾小姐她……決裂嗎……?」 

  「艾歐菲塔,別想那麼多。」依文伊恩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我們要尊重愛黛希爾的選擇,但是該怎麼做,早在她做出選擇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不是嗎?」 

  「無論如何,愛黛希爾領導的最後的大隊也好,塞西文娜領導的最後的大隊也罷,在他們暴露身形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註定了他們滅亡的結局……」 

  依文伊恩輕輕嘆了口氣,就如他跟愛黛希爾所說的那樣。他不會手下留情,絕對不會,因為那不是仁慈,那不是善良,那只是被同情與憐憫所玷污的無謂情感。 

  所以祭品是整個最後的大隊也罷,是那位與他短暫地相處了一個月的可愛龍公主也罷,為了南嶺的和平與未來,當他們站到了他的對立面的那一刻,就必然被他掃入歷史的垃圾桶。 

  摸了摸胸口,靜靜地將記憶里注名為愛黛希爾的文件夾掃進抽屜的最底層,依文伊恩稍稍有些悵然的神情,淡淡地恢復了平靜。 

  「走,艾歐菲塔,接下來,就是正式對決了。」 

  。 

  「翼之所在動手了……」灰袍的男人向眼前的黑袍人彙報著情況,「不禁沒有對依文伊恩造成任何損害,還暴露了身形,唯一的收穫就是把他們的公主殿下解救了出來。」 

  「哼……心急的傢伙……不過本來就是棄子,就讓他們在棋盤上攪亂局勢。」黑袍男人有些隨意地落下了一枚黑卒,這種名為國際象棋的遊戲被依文伊恩發明出來后,就在組織內風行了起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禁有些沉迷在了其間。 

  「皇室派的帝劍尉遲官與教會派還是那副樣子嗎?」黑袍人想了想,動了動棋盤上的黑馬與黑主教的位置。 

  「嗯,教會在吃了一次虧之後,一直按兵不動,而艾瑞特爵士也一直停留在被動地協助『新月』的階段。」 

  「『新月』,嗎……」黑袍人玩弄著黑城堡的棋子:「這些貴族倒是滿積極的,可惜除了衝鋒陷陣,什麼都做不了。」 

  「那麼炎之法師塔呢?阿魯特那個傢伙,依舊打算跟『新月』共同行動嗎?」黑袍人看著「黑皇后」,眼神有些敬畏又有些迷醉。 

  「是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 

  最後,棋盤上只剩下了黑王還未動過:「那麼我們呢?為吾王降臨儀式所要做的準備,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大人,就只等費爾德南大公離開了。」灰袍人靜靜地說道。 

  「很好……」黑袍人站了起來,「就讓他們先都去,最後獲得勝利的,必然是吾等之主!」 

  灰袍人與黑袍者異口同聲,念出了那句誓言:「以正確之道的名義!」 

  ,念出了那句誓言:「以正確之道的名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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