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碎屍魔案,告破!
()「啪!」
在綺蘿落到了半空中的時候,蘇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綺蘿的脈搏在持續減弱,一股恐懼從蘇佐的脖頸處蔓延,凍僵了他的身體,吞噬了他的情感。
蘇佐感覺有半張臉此時是木著的,抬起頭看著有些刺眼的太陽,蘇佐不禁閉上了眼睛。
施術的材料……遍地都是。
施術的符文……現在撰寫。
將綺蘿的身體放在地上,蘇佐擦乾臉上的血痕與淚跡站了起來,這個世界上解剖學無比落後,在這個世界上,對於神術無法應對的情況,就相當於絕症。
「喂!你幹什麼!」
蘇佐攔住一副擔架,上面抬著的是三名已經死去的娼ji的屍體,不顧護衛的阻攔,蘇佐一下把其中的一具拖了下來。
在這個擁有神術的世界上,或許確實在治療某些傷口與頑疾方面,超越了前世,至少蘇佐就不知道前世時,有哪個國家可以做到完全的肢體再生。
蘇佐脫去屍體的外袍,用力抓住屍體的內衫,「撕拉……撕拉……」在蘇佐的手下,薄薄的內衫輕易地被撕開,露出娼ji已經開始發青的屍體。
但是,在這個太過依賴神術的世界上,在醫術上也確實太過落後,如果神術無法治療,那麼就相當於絕症,哪怕在前世,那只是一針強心劑的事情,放在了這個世界,醫生也依然束手無策——他們還停留在把蜂蜜當成萬能葯,把狗吠與雞鳴當成處方的落後時代。
在護衛莫名的注視下,蘇佐把娼ji的屍體翻了過來,露出它較為平整的後背——沒人會覺得眼前這個才不到1米2高的小孩獸xing大發,他們只是很莫名地看著蘇佐的動作,有人想要上前,卻被一直看著的蘇佐的多恩給攔住了。
但是啊……
地上到處是人血,再加上足夠的施法材料(人的屍體是良魔體),剩下的只在於蘇佐自己的內心,是否能夠在這樣凄慘的情況下,面對著死掉的人類,與元素產生共鳴。
這並不容易,所以某種意義上,發明了深淵鍊金術的人即是天才,又是怪才,與此同時,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這種只有瘋子才能使用的鍊金術,通過被魔道書吞噬的煉金核心,出現在了蘇佐的魔道書中,出於興趣,蘇佐曾經反向解讀過這種鍊金術,得出的結論是——對於殺人鬼與瘋子之外的施術者,它只能通過魔導器來使用。
因為,對於正常人的人心而言,它的負擔太高了——要在周身全部被屍體圍繞的情況下,與煉金元素共鳴發動鍊金術,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但是蘇佐沒有選擇。
沾染著人血,煉金元素的淡金se過剩光在蘇佐的指尖淡淡地閃爍著,全身投入,材料是什麼無所謂,那怕被怒斥為惡魔的手段也罷,力量與技術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不能掌控它的人會恐懼被它所傷,能夠掌控它的人,只把它視之為工具。
血液在蘇佐大腦中沸騰,而他的神志卻冷靜無比,原本生澀難懂的符文體系與拓撲組合建構,在此時的蘇佐看來,被一條條閃爍的金線所貫穿。屍體的後背即使已經算作平坦,但是依然略有曲度,原本這在術陣的拓撲上應該是一個難點,但是蘇佐只是稍稍改變了一下符文組,就舉重若輕般地把這個曲度反過來利用上了。
米德爾符文繫結合貝爾卡式符文,在蘇佐的指下飛快地鋪展開來,被煉金魔力約束住的血液沒有絲毫的逸散,在娼ji的後背上以美麗妖艷的鮮紅se紋身重新浮現出來。
優雅的鍊金術陣如同美麗的花紋,妖異艷麗,與其說是死板的符文術陣,倒不如說是符文魔法的藝術品。
手上沾滿了血液,蘇佐看著眼前自己的傑作,喘了口氣。
鍊金術是一門介於奧法術與元素法術之間的技術,它雖然可以像是元素法術一樣直接發動,但是對煉成陣的要求卻必不可少,通常而言,煉金師會通過實現準備好煉金核心來處理這個問題。但是蘇佐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方法,之前完全沒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的他,只能通過自己儲備的知識與能力現寫煉成陣。
在一旁的嘈雜聲告訴蘇佐,綺蘿的呼吸已經停止,他沒有第二次重來的機會,面對著完美地閃爍起來的煉成陣,蘇佐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血滴一滴滴地從指尖上滴落。他也不知道這樣連腹稿都沒有寫,倉促寫成的煉成陣是否可以成功——即便是他之前的【熱熔電磁炮】,在事前做了那麼多準備,最後的法術效果也依舊沒有達到他的理論理想值。
但是啊……
蘇佐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但是啊——身為從21世紀的地球穿過來的現代人!怎麼能在區區輸血的問題上束手無策啊!」
「煉金練成!——」
「管你亂七八糟叫什麼都好!給我成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藍se的煉金過剩電隨著蘇佐雙手的拉開,噼啪躍動,這不是真正的電流,而是激蕩的魔力流所引發的異象。強烈的魔力電光閃耀中,蘇佐將扯開的雙手用力按在了鮮血煉成陣上。
在激蕩的金se光輝中,娼ji的皮膚被整個剝落。從粉紅se的肌肉與淡黃se的皮下脂肪上,娼ji生前那引以為豪的細膩皮膚被整個剝了下來。在法術的作用下,皮膚被拉長變形,翻卷封閉,變成了長長的軟管。
而從蘇佐的手心裡,一塊鋼製的鑽頭同樣發生了變形,拉長變細,中通,與人皮膠管連接到一起,組成了一個帶有手捏氣泵的簡易輸血管。
試著捏了捏軟管上的氣泵,聽到針管單方面的「呲呲」噴氣聲,蘇佐知道他成功了。
忍不住擦去了眼角的眼淚,蘇佐站了起來,走向綺蘿。
。
整個文寧區屠殺案中,受害者總共一百二十四人,生還者——
五人。
他們分別是——
鴉之金鎖的三統領,高階戰士,伽爾特·庫洛,重傷。
治安所第十七小隊隊長,高階魔劍士,維潔兒·諾查金,重傷昏迷。
原諾蘭姬邇所屬人氣娼ji,辛希亞·高德弗利,重傷殘疾,昏迷。
漢娜·高維,她只有四歲,與父母在路過的時候被捲入屠殺,因為被母親藏在了身體下而躲過一劫,jing神受創。
金,只有名字的好運乞丐,肋骨被砍斷了3根,昏死過去,卻被鴉之金鎖的搜救隊從屍堆中扒了出來,食yu很好。
。
「抱歉,對於這樣大量失血的情況,神術也無能為力……」
面對克倫威爾的詢問,克奈汀有些抱歉的解釋道。
這裡是教會醫院的一間du li病房,屠殺慘案中的倖存者全部都在這裡,門外有兩位中階的治安官小隊長把手,而屋子內部更是聚滿了整個文寧區最強大的一批人。
契卡大教堂修女長克奈汀,如果按照教會正式品階來算,她是助理主教級的強大神術師;聽到消息,匆匆從休假中趕回來的克倫威爾,在從軍隊退役之前,他已經跨過了真理的門檻,可以讓每一個只是把他簡簡單單地當成高階戰士的敵人吃上大虧;在與碎屍魔的短兵交接中再次負傷的高階教會劍士蘭伯茨,肩膀被砍傷的他雖然只是受了點輕傷,但是連續兩次親眼看著碎屍魔從他面前逃走,正yin沉著一張臉,盯著克倫威爾坐在椅子上,看來他現在的心情正異常不爽。
如果算上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維潔兒以及伽爾特,可以說文寧區拿得出手的全部高階戰力,此時都在這裡了。
「這樣嗎……那就沒辦法了……」面對克奈汀的回答,克倫威爾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是克奈汀說到這裡,話鋒突然一轉,落到了蘇佐身上。
「但是,如果使用依文伊恩的……嗯……」
克奈汀頓了頓,回憶了下蘇佐的說法,「『直接輸血法』的話,應該可以加快維潔兒小姐的清醒速度。」
說到這裡,克奈汀與克倫威爾不禁一起看向病房角落一側的那個矮小人影。他趴在辛希亞的病榻前睡著了,看起來神情很疲憊。輸血用的人皮軟管被他毫不猶豫地丟到了腳邊的垃圾桶里,他一個人為辛希亞提供了大部分的輸血,對於只是一個孩子的他而言,這已經算相當大的負擔了。
他說著什麼凝血反應,一次xing細菌隔絕之類的東西,不讓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給辛希亞輸血。
不過這也跟克奈汀所知道的醫學知識相符合,在蘇佐之前,不是沒有醫生或神官試圖給患者輸血,但是那做的結果,十有仈jiu都會出現可怕的慘劇,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多少人還記得輸血這項治療手段。
「算了……輸血還是太危險了,依文伊恩他敢對辛希亞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說不定他倆就是傳說中的命運之人。」蘇佐的成功引得克奈汀忍不住躍躍yu試,不過一想到病人身上發生溶血反應后的下場,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維潔兒只是昏迷,跟辛希亞不一樣,她暫時沒有xing命之憂。
天知道,蘇佐只不過是因為方便的原因,用綺蘿的血做過凝血測試罷了,雖然樣本少的原因,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什麼血型,但是跟綺蘿之間,並不會出現溶血反應還是可以確認的,所以他才敢用自己的血給綺蘿輸血。
另外,綺蘿就是辛希亞,辛希亞就是綺蘿,辛希亞是綺蘿原本的名字,綺蘿是辛希亞在諾蘭姬邇的藝名。
「是嗎……這樣也好……」
把腦袋上的治安帽摘了下來,克倫威爾坐在了維潔兒對面的病床上,神情看起來非常悲傷:「抱歉……都是我的問題,我沒想到那個殺人混蛋居然會那麼瘋狂……」
從克倫威爾進來開始,就yin沉著一張臉,死死盯著他的蘭伯茨終於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
「……你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治安官長閣下?!」
「蘭伯茨兄弟!你這是!?」蘭伯茨的動作嚇了克奈汀一跳。
一邊走,蘭伯茨一邊把腰間的間抽了出來,他滿臉yin霾,對克奈汀修女長喝道:「克奈汀大神官,請你從那個犯罪嫌疑者身邊離開!」
而一旁清醒著的伽爾特也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在他床榻旁坐著的米德爾雖然對這樣的場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處於保護伽爾特的目的,他把腰間的短火銃抽了出來,以防萬一。
克倫威爾沉默地坐在床沿上,面對持劍靠近的蘭伯茨,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皺著眉頭問道:「蘭伯茨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蘭伯茨淡淡地複述了一遍,「我倒是想問問,身為前白鴉近選連劍術總教習的閣下,究竟是出於什麼的想法,才會瘋狂地殺害了那麼多人。」
蘭伯茨從懷中抽出了一張信紙,拋到克倫威爾面前:「這是一封匿名舉報信,在不久前,它由維潔兒閣下親自交給我,上面的內容稱碎屍殺人案是一位虔誠的浸禮修會老兵親手炮製。一開始我對此還將信將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克倫威爾治安長閣下您的身份與履歷正附和這個條件,所以我一開始認為這只是一封針對閣下的誹謗信。但是今天跟碎屍魔再一次交手之後,我卻不得不開始相信這封信上所說的東西了——」
「如果倖存者與目擊者所說的《我知道我為神而戰》還有可能是故意的誣陷的話,那麼在我第二次攔住碎屍魔時,碎屍魔所使用的那種出神入化的帝**用劍術,卻絕對不是普通的帝國退役老兵可以施展出來的。」
一想到那殺機四伏,狠厲無比,卻又jing妙至極的劍術,蘭伯茨不禁又把手中的劍柄捏緊了點。如果克倫威爾在這裡展現出那無雙的劍術,那麼蘭伯茨心中真的沒有多少把他攔下來的把握,即使克奈汀在他身邊的情況下也依然如此——因為那個劍術,實在是太可怕了。
「克倫威爾治安長,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么?或者你可以提供你的不在場證明?說明一下碎屍魔屠殺的時候你正待在何處?有何人可以證明?」
克倫威爾閉上了眼睛,他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原來如此……這樣一分析,我的嫌疑果然是最大的呢……」
「我勸你不要反抗了!治安官長閣下,束手就擒!」看到克倫威爾已經近乎承認的反應,蘭伯茨不禁全身戒備了起來,他可不會認為僅僅憑自己這兩句話,克倫威爾就會乖乖地放下武器。
然後,在蘭伯茨詫異的目光中,克倫威爾解下腰間的劍帶,長劍與腰帶一起,「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克倫威爾舉起了雙手:「帶我走,有勞蘭伯茨閣下您了。」
看著克倫威爾謙和,但遊刃有餘的神情,蘭伯茨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既然克倫威爾已經束手就擒,他便暫時把這種不安壓到了心底,他有些驕傲地抬起頭顱,所有人都沒有認出這個可怕殺人魔的真面目,卻被他一個人輕易看穿了——
「那麼,請走,克倫威爾閣下,我會幫你挑一個乾淨點的牢房的。」
。
ps:之前已經說過,這個便當會吐的——所以,便當既然吐了,就會吐乾淨,哪有吐一半又塞回去的?在下又不是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