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蘇佐的推測（今天是2章）

  ()ps:修改後3千2……相當於今天又寫了5千……嘖……。 

  距離真理之翼對新區的襲擊，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至少在明面上，是這樣傳的，沒人知道真理之翼襲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也很少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師等級的鍊金術士默默地死在了治安所的禮堂深處。 

  然後，南嶺大地，入冬了。 

  夜雪，晝融，早冬時的南嶺幾乎每周都會重複這樣的一個循環。但是隨著入冬漸深，天氣漸寒，夜裡下下來的雪到了白天也不再消融，深冬期，也就正式到來了。 

  鴉之金鎖的冬靴靴底打著防滑的鐵釘，但是即使如此，在凍得跟鋼板一樣的地面上走路，依然是一件頗為困難的事情。 

  蘇佐有時候也會覺得，像是這種時候，直接施展蛛行術就好了。不過一想冬季還長，而自己的魔力有限，所以蘇佐還是忍下了這蠢蠢yu動的心情，老老實實地走在這被冰雪覆蓋的文寧區深處的街道上。 

  便捷的工具往往會成為懶惰的源泉，就像是前世會有人提倡步行上班一樣，蘇佐覺得為了健康著想，魔法這種「超便捷」的工具，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用為妙。 

  就在這時，蘇佐突然在冰雪覆蓋的道路前方，看到了熟悉的穿著灰se制服的金紅se身影。 

  「喲！」白se的哈氣吐出口鼻，蘇佐隔著老遠喊了一聲，正站在小巷口的治安輔佐官，哦……是治安官尉官維潔兒·諾查金，循聲扭過頭來，在看到是蘇佐時，她不禁皺了皺眉頭，扭回頭也沒搭理他，繼續盯著小巷的內部。 

  在真理之翼事件之後不久，維潔兒就升任成了一名正式的治安官尉官，率領9名士官手下。 

  蘇佐小跑幾步，湊到維潔兒身邊，探頭往小巷中看去，結果入目的場景看得他一陣不舒服。 

  被厚厚的積雪所染白的小巷中，人的身體如同鮮花一樣盛放，猩紅se的薔薇盡情地舒展著身姿，雖然因為寒冷，血腥味已經被凍結，但是那凄艷瑰麗的紅se冰晶，卻反而讓人在視覺上感受到了更大的衝擊。 

  「嘖……這回是完全砍碎了嗎……這是第幾起了？治安官小姐？」 

  「小鬼就一邊玩去，又跑來看笑話嗎？」監督著屬下勘察現場，維潔兒對於蘇佐的搭話沒什麼好氣。 

  「放心好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因為之前的真理之翼襲擊事件的原因，蘇佐跟維潔兒已經混得很熟了。因為維潔兒治安工作的原因，兩人時不時地會在文寧區的街道上遇見，而蘇佐也經常會跟她打招呼，套近乎，所以到了現在，對於蘇佐這小屁孩對自家隊長那沒大沒小的態度，連維潔兒的屬下都已經視而不見了。 

  「你看，之前說好了是鴉之金鎖與治安所共通巡邏，結果到了現在依然出現這種慘虐的殺人案，在我們鴉之金鎖這邊，也是感到很惱怒的。」 

  蘇佐如今的工作頗有種伽爾特私人侍從的感覺，有事沒事就被那個烏鴉男叫到書房或會客室「罰站」，然後他跟米德爾管事，或者其他人的談話也不怎麼避著他，所以因此蘇佐倒也而很清楚鴉之金鎖上層的意向與想法。 

  「至少在明面上丟人的不是你們……」維潔兒的話語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自從升任治安官尉官以來，離開克倫威爾身邊下到治安一線，維潔兒的臉se就變得越來越差，現在連黑眼圈都淺淺地浮現了一層出來，相比從前，脾氣也愈發急躁易怒。 

  對於維潔兒的變化蘇佐從一開始就看在眼裡，所以他嘆了口氣，安慰她道：「好啦……白天勘探現場，晚上還要巡邏守夜，相信會有人看在眼裡的……」 

  維潔兒打斷了蘇佐：「什麼時候連你也說起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來了？」 

  蘇佐看著臉含慍怒的維潔兒，偏開視線，聳了聳肩：「我這不是想安慰你嗎……」 

  維潔兒看著眼前的現場，下意識地把大拇指放進了嘴裡，用力咬著指甲蓋，恨恨不甘地說道：「這是第114起……其中還包括我的6名同僚……我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他……」 

  「6名同僚！？」蘇佐聽到這裡，臉se第一次認真了起來，「你們什麼時候死人了？」 

  「……最開始的時候……不要說出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維潔兒揉了揉額頭，決定告訴蘇佐真相，「真理之翼襲擊事件二周后，我們與鴉之金鎖合作的夜間巡邏不是正式開始了嗎，然後我們治安所第一周的夜裡連續犧牲了三個2人小隊。」 

  「所以第二周你們才會突然學我們鴉之金鎖，改成4人一組了嗎……」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蘇佐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不得不說……那個烏鴉男對碎屍殺人魔心理的判定還是很準的，自從改成4人一組之後，治安官中就沒再有人受害了，不過布防的兵力上也因此開始捉衿見肘起來……該死的，為什麼明明都頒布了宵禁令了，到了晚上的文寧區依然會有那麼多人到處亂逛啊！」 

  維潔兒用力跺了跺腳，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在蘇佐面前發著脾氣。 

  不過蘇佐看著凍得結結實實的冰面，卻被她一腳跺裂，碎冰四處飛濺，心有戚戚，可不敢把眼前這個高階魔劍士的憤怒與小女孩人家的惱怒畫上等號。 

  「嘛……文寧區總有很多工作不適合在白天做嘛……實際上就我聽到的消息而言，對於巡邏的治安官，更多的人是覺得專門針對自己來的，比如小偷啊，入室搶劫犯啊，走私販子啊，非法人販子啊什麼的。」 

  蘇佐打趣地調侃著，引開了維潔兒的注意力。 

  「不過啊……我覺得，即使布防疏漏比較大，但是三個月來，連一次作案現場都沒撞見，這個殺人鬼運氣似乎也太好了點？」 

  蘇佐把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伸了個攔腰。 

  「第一周就敢把治安官作為目標，應該說是挑釁呢，還是藝高人膽大呢？」 

  「而且啊……」蘇佐看著眼前的這副慘烈的兇殺現場，「應該說是文藝呢，還是說心理變態呢，想要弄成這副慘狀，看起來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所以之所以不對超過3個目標的隊伍下手，大概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在內——」 

  「比如說，在冬天，如果處理屍體的時間浪費得太多，屍體就會凍結，變得難以碎屍，讓人興緻索然？」 

  「不過啊，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長達三個月間，114次謀殺碎屍案中，每一次碎屍程度都超過一半以上，卻沒被發現的概論，大概是多大呢？」 

  「——在沒有治安所內部的巡邏布置圖的情況下。」 

  蘇佐揚起腦袋，看著一臉愕然的維潔兒，露出了開朗的笑容，唇縫間的整齊牙齒閃爍著銀亮的光澤。 

  「從冬季屍體凍結的情況來判斷，假設普通的道路殺人魔的殺人時間只需要1分鐘，那麼這個碎屍殺人魔，每次卻必須要花費至少10分鐘以上的時間來進行碎屍，而隨著一次殺人次數的增多，這個暴露幾率還會遠遠增大。」 

  「你看，像是這次就是完全碎屍，而也會有兩具屍體均勻地各碎一半的情況，那麼殺人魔是對比著兩具屍體，砍一段這個，再砍一段那個嗎？肯定不是。他肯定是考慮了可能暴露的時間之後，把時間均勻地分配了出來。遊刃有餘地時候就完全碎屍，不是很充分的時候，就盡量充分地利用空餘，所以才能做到完全不被人發現。」 

  「你是說……這個殺人魔，是出自我們治安所的內部？！」 

  維潔兒總算是消化掉了蘇佐的推測。 

  不過蘇佐搖了搖手指：「不用避諱，那個殺人魔是出自我們鴉之金鎖內部的可能xing也很大，畢竟是我們兩個組織相互配合，通過一方的巡邏路線圖，也能大概地推測出另一邊的動向。不過除此之外，也要考慮巡邏圖外露的可能xing，所以也不能草率地就認為問題絕對出現在我們內部，不過即使如此，嫌疑範圍也大大地縮小了就是了。」 

  「……那麼我回去跟克倫威爾長官談一談……」 

  維潔兒被蘇佐話語中所提出來的可能給打動了，對於這個可能的突破口，她迫不及待地就想動身離開。 

  聽了維潔兒的話，蘇佐嚇了一跳，他撲上去一把抱住維潔兒：「別！維潔兒你等等！先別跟其他人說！」 

  輕輕咳嗽兩聲，蘇佐放開維潔兒，看著轉回身來，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維潔兒，蘇佐神se認真地向她說道：「答應我，這個事情你只能自己在私底下查，不許告訴其他任何人，包括克倫威爾。」 

  「為什麼？」維潔兒不理解。 

  蘇佐認真地盯著她金se的眼瞳：「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克倫威爾為什麼要一劍殺了卡巴拉·希爾泰勒？」 

  「雖然他罪已該死，但是他出於什麼目的要襲擊雪梨夫人與她的女兒，他背後是什麼人或組織，這個人或組織有什麼目的，我們都還一概未知，克倫威爾就一劍殺了他。真相已經隨著卡巴拉的死被埋沒了起來，而造成這一曖昧不明情況的始作俑者，就是克倫威爾，所以抱歉，我無法信任他。」 

  「大概那時候的克倫威爾長官他……沒法留手……」 

  親眼目擊了那一幕的維潔兒，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面，辯解無力得連她自己都無法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