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危機四伏
第169章危機四伏
西喬和威廉上了飛機，在他們座位的前後方，各有兩名體格魁梧的青年男子坐下。
西喬昨天晚上沒太餐，上飛機沒多久便睡著了。旁邊，威廉看了看腕錶，又看了看身旁歪頭睡著的女人，心裡頭幾分焦急。
祖父的生命已經在倒計時階段，儘快將許西喬帶到祖父面前是他眼前最重要的任務。飛機在十餘個小時的飛行后，他們到達美國芝加哥。
西喬跟著威廉從飛機上下來，兩人去取了行李，然後向到達處走去，威廉的黑人司機過來接過了他們的行李，一手一個皮箱大步往外走去。威廉說：「我們直接去醫院。」
兩人鑽進車子里，黑人司機發動了車子，載著他們往芝加哥醫院看去。西喬正想象著見到老約翰遜的情形，忽然聽到耳邊砰的一聲巨響。她驚駭的瞪大眼睛。
司機將車子貼著路邊停下了，威廉跟司機一起下去查看。西喬也推開車門邁了下去。
「怎麼回事？」
「好像是車胎暴了。」
威廉說話的時候，黑人司機已經在檢查車胎了。
這時，與他們一直保持不遠不近距離的一輛黑色轎車嘎然停下，車上下來兩個一身西裝，長相魁梧強壯的男子。
「要不要幫忙？」其中一個男子問。
威廉道：「只是暴胎，自己弄就好了，謝謝你們。」
那兩個男子便又鑽進了車子。
但並沒有直接開走，而是仍然停在他們的車子旁邊，像是隨時準備過來幫忙的樣子。
司機把車胎換好了，這中間已經隔了半個小時，西喬和威廉重又鑽進車子，他們的車子徐徐開動，身旁那輛車子才跟著開動起來。
西喬有些奇怪地從車窗望出去，卻見那車子貼膜深深，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
西喬想，這些人會是威廉家的嗎？他們好像一直在跟著他們。
醫院到了，西喬和威廉下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扭頭望了一眼，卻不見了那黑色轎車的蹤影，或許是她疑神疑鬼，她就是覺得那車子上的人好奇怪。
「我們進去吧。」
威廉拉她的手。
西喬跟著他往醫院裡面走去。
兩人坐電梯一路上行，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威廉的手機響起來，他一邊走一邊接聽，純正的美式英語聲音很低，「我們已經到了。」
說話的時候，他四下里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現象。
不一會兒，迎面有一個胖胖的，看起來卻很富態的中年女人迎了過來，「威廉。」
那女人跟威廉抱了抱，「哦，我的寶貝，你總算是回來了。」
抱完威廉便把一雙藍色眼睛望向西喬，眸光裡帶著幾分探詢，「這位就是……」
威廉沖著母親點了點頭，然後跟西喬介紹道：「這是我母親，芬娜。」
「您好。」西喬禮貌地跟芬娜打招呼。
芬娜大眼睛看了看西喬，過來抱了抱她，「哦，孩子，你好。」
不管是不是親戚，抱抱都顯的親近。
跟芬娜打完招呼，西喬跟著他們母子往重病監護室走去。
重症監護室中站著好幾個男男女女，有中年的，也有像西喬這個年紀的，西喬跟著威廉他們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帶著審視和疑惑。
老約翰遜叫威廉去找李文清的事，只有他最信任的威廉一家才知道，所有的行動其實都是借著去中國公幹的事秘密進行的。
「西喬，就是我祖父。」
威廉說話的時候，眸光沉痛地望向各種儀器在身的老人。
他有一頭雪白的頭髮，臉上滿是衰老之勢，此刻閉著眼睛，似在沉睡。
西喬想，這真是她的爺爺嗎？爸爸一直想見到，奶奶一直又恨又愛著的那個人？
「威廉，這女人是誰？」旁邊與威廉有幾分相象的男子問。
「祖父故人的後人。」
威廉說話很謹慎，在祖父沒有醒過來之前，他不會說出西喬的身分。
那個男子便把探詢和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西喬的身上。
這屋子裡，除了威廉和威廉的母親，剩下那些人的目光都不友善。
老約翰遜醒了，蒼老混濁的眼睛望向屋子裡的陌生面孔，便直直地盯視著她。
「爺爺，這是……李文清的後人。」
威廉目光沉痛地說。
老約翰遜的眼睛剎那間好像有束光打了進去，西喬看到，他綠色的瞳孔慢慢地亮了起來。
他向著西喬伸出蒼白的手，「過來，孩子。」
西喬走了過去，帶著一種，對快亡人，以及這個快亡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素未謀過面的祖父這樣複雜的心緒走了過去。
老約翰遜將她的手握住了，可以感覺得到那隻手的虛弱和無力，老約翰遜的眼睛直直地盯視著她，像在努力回憶著某些熟悉的畫面，又像是在透過她的臉看另外一個人。
「真像」
老約翰遜的眼睛流露出的是一種對過去的嚮往和回味。他想起了七十年前的愛人。
她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兒，眉梢眼角帶著隱隱的相似，尤其是這樣靜靜地，帶著些不安望著你的時候。
「你們都出去。」
老約翰遜開了口，「威廉留下。」
身後的幾個男男女女相互看了幾眼，都疑惑疑惑地往外面走去，芬娜也出去了。
威廉留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約翰遜虛弱的聲音問。
「我姓許，叫西喬，您就叫我小喬好了。」西喬回。
老約翰遜靜靜凝視著西喬的面容，像是在透過她，凝視七十年前的愛人。
「你奶奶後來，又結婚了是吧？」
「沒有。」
西喬搖頭，她苦命的奶奶，一生未婚。
約翰遜眼睛大了幾分，緊接著又問，聲音里已帶著幾許顫音，「你爸爸呢？」
西喬從手包里，將父母的合影拿了出來。
老約翰遜看到那張照片時，眼睛死死地定住了。手指顫動，卻是撫向照片上男子的臉。
喉嚨里響起似是嗚咽的聲音。
威廉也望向了那張照片，他看到了一張與祖父年輕時，極是相像的面孔，
威廉被那種相象震驚住了，西喬的父親，如果不是眉目間帶著幾分東方模樣，那就是祖父的翻版。
「我的兒子。」約翰遜混濁的眼睛流出淚花，手指拿著那張照片不住地顫動。
雖然他與這個異國的兒子從未曾見過面，但從照片上的面孔來看，這必是他的兒子無疑。
老約翰遜嗚嗚的哭了起來，兩行淚珠從混濁的眼睛里流出來。
威廉忙用紙巾幫祖父擦拭，「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可是老約翰遜還是難以抑制心頭強烈翻湧的浪潮，帶動身體各器官出現極度不適，照片掉在身上，他暈厥了過去。
威廉急忙按急救鈴，醫務人員破門而入，西喬站在床邊，恍恍惚惚地看著他們搶救老約翰遜。
醫生讓他們先行離開，威廉過來拉了她的手，將她帶出了病房。西喬獃獃愣愣的，恍若身在夢中，而威廉，他被強烈的痛快纏繞著心緒，老約翰遜有十幾個孫子孫女，但他最疼的，就是威廉。與老約翰遜感情最好的，也是威廉。
想到祖父正在經受難以想象的痛苦，並且即將不久於人世，威廉便忍不住心裡的痛苦，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
「祖父怎麼了？」
原本守在外面的人圍攏過來。
威廉低聲道：「在搶救。」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過來一把揪住了威廉的衣領，這是老孫翰遜第二位妻子的孫子，伯克。
「住手！」芬娜怒吼。
伯克恨恨地鬆開了威廉，卻又把陰惻惻的目光落在西喬的身上，「看起來大有來頭，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西喬被男子毫無禮貌可言的態度激怒了，她的目光從伯克的臉上冷冷地移開了，根本沒理他。
伯克看起來是個極衝動的性子，竟然沖西喬掄起了拳頭，在落下來的那一刻，被威廉擋住了。他一隻鐵臂伸過來，手指像鐵鉗一樣地抓住了伯克的手腕子。
「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