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商言商
()第二十三章，在商言商
「秀英，我剛才說的不是玩笑，你真的可以出張單曲試試水了。」
「啥？」俞勇鎮的工作室里此刻絕對是安靜到極點，長腿女孩第一次覺得，電腦風扇轉動的聲音居然是如此刺耳。
「出單曲」，這句話對女孩來說誘惑可不是一般的大，儘管看著俞勇鎮賊賊的表情，明白這大多只是個玩笑，儘管女孩更加嚮往，九個身影一起登上舞台的樣子，但是長腿女孩也想仔細聆聽一下老師的意見，s·m音樂總監首席製作人從專業的角度分析一下自己的作品，哪怕是滿足自己的虛榮也好。
「不過，如果是這三首歌放在一起發行的話，那絕對……」果然，似乎是因為沒有看見崔秀英瞪大眼睛滿是憧憬的迫切反應，俞勇鎮語調冷淡地自顧自接了下去，「絕對是賠錢的貨。」
「啥？！」長腿女孩的小臉皺成一團
「你看看，這三首歌的風格不統一了，完全缺乏主線上的連續xing。儘管我聽著你描述出來的效果，感覺應該會不錯，但是，那是先入為主的想法，因為你描述的畫面和歌曲的主題都是表現的友情，因為有同樣風格的影像在串聯，才勉強達到的感官上的一致。如果是正規的音樂製作，無論是電影或者電視配樂，都沒有這麼隨xing胡來的。你準備怎麼解決單純聽覺上風格衝突的問題？總不能你對每一個聽眾都一個一個的去闡述自己的想法？。」
「說不定有人就是喜歡拼盤呢？」我的ipod裡面不是一張專輯的歌才多呢。
自從接觸了製作音樂這個門道以來，長腿女孩對這個嶄新世界的所有一切都倍感興趣。如今學習已經到了一個再次進階的階段，對於音樂的認識也進入了一個不一樣的境界，不是最初寫出《goin『_in》的時候，那種漫無頭緒地簡單重複，而是有自己態度和主張的重新創作。學習到的知識結出了帶有自己氣息的成果，那麼，自己的努力會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俞勇鎮看了長腿女孩期希的表情，隱約明白了女孩的想法，於是好笑之餘，也態度很認真地解說起來。「好，那就假設這是你的出道單曲，我們從製作人和策劃的角度，完全商業化的來分析一下。首先，不管你在ri本經歷過什麼，成功還是失敗，你對於韓國樂壇來說，還是個完完全全的新人。新人的意思就是，在觀眾印象里，你完全是一片白紙，那麼在韓國音樂市場走出的第一步，對你來說，是有決定xing意義的。」俞勇鎮打開碟倉，取出女孩的作品。
「這個人是誰？歌手？唱什麼類型的歌？哦，她還會創作？那麼，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對於一個完全是陌生人的你，觀眾或者說市場怎麼認知你？答案就是你的作品。打歌的時候，著重宣傳哪首歌也意味著策劃對你的基本定位，他們希望你是這樣的，因為他們覺得這樣有賣點。假設你出了這張單曲專輯……，」俞勇鎮搖了搖手上的空白cd。「那麼你覺得，這拼盤會選那首做主打？」
長腿女孩張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有智商的都會選擇《umbrella》，大氣，激情，有技巧有特se。能夠接受歐美流行音樂的年輕人都會喜歡它，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假設《umbrella》紅了，觀眾渴望知道你更多，那些沖著《umbrella》這首歌買了單曲的人，聽見買到手的其他兩首歌原來是這樣，小清新，大眾流行，根本不符合他們的期待，會作何感想？」俞勇鎮的神se嚴肅，「小傢伙，初期的口碑和形象是很重要的。保持歌迷的期待值是每個經紀公司都在研究的，現在還沒有人主動去破壞它。」
「那麼，我也可以分開發音源呀，喜歡的人下自己喜歡，說不定還可以擴大歌迷群。」想起了自己策劃的音樂網站，長腿女孩決定最後掙扎一下。
「網路音樂？你就等著被盜版，然後買不了100韓元，還不夠你cao作機器的電費，最後只能跑到一邊去哭。也對，說不定能收穫一些名氣，少女製作人和音源傻大帽。」俞勇鎮不屑一顧。
喂，老師，咱家的melon可就是快要上線了哦，到時候絕對改變你對網路音源的想法。
聽著俞勇鎮對於網路音樂的不屑一顧，長腿女孩雖然有異議，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但是這也只是現在，究其原因也是因為規則還沒有建立，市場還處於混亂的狀態。話說回來，女孩也意識到了相比於傳統的實體銷售，網路音源便捷和靈活的天生優勢。
如果是製作一張實體專輯，除了做出好歌的本身，要考慮的因素會複雜很多。決定一首歌是否優秀，需要摻雜很多商業上的因素，整體的策劃，宣傳的活動，怎麼推廣，如何炒作。除開音樂本身以外，可cao縱的外因和不可預知的變數實在太多太複雜。這在於民間製作人來看，無疑就是一個很高的門檻，個人或者小團隊如何跟成熟的商業團體對抗？有了這些先決條件，市場已經在對他們說，不。
文化立國說到底還是文化產業立國，商業的過度介入，市場規範的同時，也意味著經濟體處在了高層的位置，這也從而導致音樂市場是被商業實體而不是藝術家所掌握。利益大棒揮舞，承認了一些人也排除掉了更多人，那麼這樣看來的話，網路音樂似乎更加著重於音樂本身。單純拿出來看的話，網路音樂似乎更加類似原始口耳相傳的口碑效應。音樂製作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一切，用實力說話。
儘管女孩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理想化，任何事物只要有了價值流動就會有商業參與，有商業參與就不會那麼純粹，melon本來就是為了商業而誕生的產物，依附其上的彌歐根尼因為現在只是愛好者交流之地，所以才會顯得那麼純凈。如果，按照自己設想的那樣去改造它，迎接自己的究竟會是新生還是毀滅？蘇勇第一次開始對自己的設想有了迷茫。
哎呀，想不明白就以後再想，不過，俞勇鎮怎麼對網路音樂這麼不感冒呀？難道這是s·m整體的風氣？難怪後來s·m家的除了少時，都不怎麼注重音源的成績，是不是根子就在這兒？
長腿女孩還在這胡思亂想，俞勇鎮又說出了一個讓女孩吃驚不已的事情，「秀英，這三首歌加上你那一首《goin『_in》，公司決定買下了。」
「老師，這三首歌我才第一次帶到公司你來給你聽好不？你這是不是有點草率呀。」長腿女孩保持著驚訝的表情。
「你放心，作為s·m的音樂總監，買·斷幾首歌我還是有這個權利的。」俞勇鎮的眼鏡閃著光，嘴角有一絲在女孩看來，很是jian商的笑容。
買斷？長腿女孩皺了皺眉毛，語氣盡量委婉：「既然老師可以做主，那麼有些事情，咱們是不是可以先商量一下？」
「怎麼，想保留版權？很難呀~」俞勇鎮摸了摸下巴，很為難的樣子，「這樣，看在師徒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選擇，四首歌，選擇兩首保留版權，你會怎麼選擇？」
「《goin『_in》和《umbrella》！」長腿女孩態度明確。
「這麼篤定？你不考慮《best_friend》和《和你一樣》嗎？我可以以一個專業製作人的身份明確地告訴你，這兩首反倒是比較適合亞洲市場，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賣出去，馬上就能坐享分成。要知道，能夠流行起來的歌曲才能給作者帶來收益。」俞勇鎮循循善誘。
「一首有含金量的歌曲，就成功的原因來說，本身製作的好只佔一半因素，更加重要的還是如何推廣。至於《goin『_in》和《umbrella》，儘管看上去質量比較高，但是太過於歐美風格，加上你是英文填詞，喜歡的人不少，但是相對亞洲音樂市場，對這種歐美風的歌，商業接受度其實不高。然而歐美市場對於亞洲製作也一向表現的不是很感興趣，s·m在這方面目前也缺乏推銷途徑。所以說，你這兩首歌，說不定會就此埋沒了，你不再想想？」
「老師，我決定了。」崔秀英態度依然。
凝視著長腿女孩的眼睛，發現女孩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俞勇鎮的表情也禁不住有些泄氣，俞製作話鋒一轉，聲音苦悶：「哎，有主見的小孩逗起來就是沒意思。你放心，該是你的就都是你的，何況，就是作為我的弟子來說，s·m再大也吃不掉你。」
「老師你是說？」崔秀英意識到了正確答案，一邊有些詫異的同時，一邊也自我責備，前世的韓娛小說真是看得太多。
「你是作者，版權當然是你的，但是我可以跟你說明白，公司之所以現在買下你的歌，並不只是為了要擁有你這幾首歌的使用權，一方面也是看好你這幾首作品的潛力，間接也簽訂一個委託管理協議。」
「委託管理協議？」
「對，也就是說，公司不見得一定會使用你的歌出版做銷售，也有可能會尋找渠道把它們賣出去。如果銷售成功的話，根據公司在銷售渠道上的出力，會收取銷售額的分成作為酬勞。從第一次交易價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開始，逐次遞減，一直到清零。」俞勇鎮說的很慎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當然你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讓別人拿這個分成，可以選擇不買。」
「這個『逐次遞減』一般會要多久？」崔秀英問。
「這個的看你的歌的受歡迎程度，交易的次數越多，時間越短。當然合同上也會有一個基本的時間限制，一般是五年。」俞勇鎮解釋得很清楚。
果然坑妹，不是特別出眾的好歌，五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好，我簽。」崔秀英想了想，自己現在其實對於金錢的需求並不是很大，自己更需要的是早ri打出名聲，並且儘快進入到製作人的圈子裡來。
寫一首好歌，然後直接郵寄給某個歌手或者經紀公司，接著再牛逼烘烘的指定那個歌手來唱，並且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紅，這在一個複雜的商業社會來說，無疑是白ri做夢。身處一個把娛樂做成國民產業的國度，這樣白目的做法結果更多的可能會是石沉大海，或者被人當做神經病打出門外。即便是僥倖被人看中，在從一首寫好的歌到銷售的歌之間的過程，很容易有各種「意外的事情」發生。夢想著借著這種扁平而且原始的途徑名利雙收，還要在娛樂圈博出地位，無疑是天方夜譚。
圈子自然有圈子裡的規矩，冒失的闖入者一般現實里的下場都不怎麼好。如此這般的話，還不如選擇符合規矩的成熟渠道。s·m就是這個圈子上層的捕獵者，它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盤踞在自己的網路之上，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說不得，只能被他吸兩口血了。
哎，捨不得妹子，逮不住流氓呀。
「老師~，你也說了，咱們倆可是師徒關係，徒弟我好不容易賺兩個吃飯錢指望著能多吃兩頓牛肉，老師你起草合同的時候總應該幫幫忙。」此時不賣萌更待何時？！
「你還要靠這個吃飯？聽說你不是很豪爽嗎，第一次拿到廣告酬勞就請姐妹們吃牛肉了。看這個大方樣子，家裡應該也是不差錢的？」俞勇鎮根本不吃這一套。
「老師，我一直懷疑你其實是咱們公司情報部門的幕後boss，對。」我暈，當時不只有幾個姐妹在場嗎？是誰這麼厲害呀，總不會是盯上自己了。儘管那天俞勇鎮跟自己說了高調就要有高調的做法以後，長腿女孩也想開了不少。但是，自己身邊有點風吹草動，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對於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女孩實在覺得有些煩惱。
「好啦，你的大方作風公司里稍微留心的都知道了，至於酬勞請客的事，只要有一個人經過聽到了，那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何況你的嗓門那麼大。所以老師在給你一個忠告，只要是有心要當明星的人，都要時刻記住，謹言慎行。」
「是，老師。」崔秀英恭敬受教。
「你這幾首歌沒有流傳在外面的其他拷貝？」
「沒有，這三首才剛剛做好，《goin『_in》只是有一個為了考試特別製作的版本，放在家裡了，而且說起來只是一個片段，如果是做成一首完整的歌還要再完善一些才行。」
「嗯，這些也要注意，既然已經決定跟公司簽合同，保密xing什麼的還是要jing覺一下的。這三首歌你就在我這裡製作了。到時候處理一下給你的北·京小朋友寄一份，其他時候就不要拿出來了。」俞勇鎮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你找沈再元幫你編舞，先期的話你就給個節奏軌就可以了，具體的細節，你們到boa的練習室商量著來。」
「我們可以用boa姐的練習室？」聽見這個，長腿女孩興奮異常。
「空著也是空著，再說你們不是還要拍攝嗎？空曠安靜一些不是更好？」
「哇塞，太謝謝了，老師~」
「這有什麼，記得用你的作品回報老師就行了。」
「不過，老師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公司收了我的歌大概會怎麼處理呀？」長腿女孩有些忐忑和好奇，畢竟，雖然是「借鑒」，但是還是花費了自己大把心力的。
「我剛才也不完全是唬你，這兩首英文歌前途不明的很。《best_friend》也許會找一找女聲solo或者混聲組合推送一下，《和你一樣》的話，我會建議公司做ost投遞。」
「ost？」
「嗯，這首歌比較有畫面感和故事感，如果作為單曲，旋律又平淡了一點，所以ost是個比較合適的出路。當然，這也只是投放到電視台，怎麼選歌，我們控制不了。」俞勇鎮把目光轉回電腦，「這三首歌，《best_friend》比較簡單，你這裡基本可以算製作完成了。《和你一樣》和《umbrella》包括《goin『_in》需要重新製作，但短時間內是完成不了的，要不，今天我們就錄一下，讓你試試手？」
「進錄音棚嗎？」長腿女孩聽聞，很是雀躍。
「對，我找的那個傢伙也回來了，你也聽聽他的聲音，看看跟你設想的《sweet_dreams》配不配。」俞勇鎮摸著下巴，「只不過這個女聲rap……，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老師，我想自己來。」
「你的嗓子可以了？」
「嗯，醫生說差不多結束了，為了保險在穩固一段時間，《best_friend》沒有什麼高音，我還是可以應付得來的。」
「很好，你在月考表演的rap還有點意思，待會我看看你到底掌握得怎麼樣。」俞勇鎮一幅似乎又有好玩具到手的模樣。「不過，你的嗓子好了，應該先到社長那裡報告一下。」
社長？李秀滿？
ps：這兩章是連在一起寫的，當時寫了7000多了還沒寫完，實在想睡覺，所以拆開兩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