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城市和她·過去
()第一章陌生城市,不一樣的,她·過去
「スヨン,スヨン……」
小小的房間內,一個長頭髮的女孩跪坐在一張小床前,努力地呼喚著床上熟睡的另一個女孩,試圖想要喚醒。徒勞無功的嘗試讓長發女孩的眉頭皺的更緊。
高橋麻里奈這些ri子時常感覺到心神不寧,不僅僅是因為最近河村老師很間接地透露出來的,那個不好的消息,還有自己的韓國隊友異常的表現。
因為2002年ri韓世界盃的舉行,東京電視台順應這股ri韓合作的熱chao,特別舉辦了一場ri韓雙人組合爭霸戰的選秀活動。8698名ri本參賽者,7194名韓國參賽者,高橋麻里奈從這一萬五千名少女里殺出重圍,跟一起獲勝的另一個國家的女孩組成了國際化的青chun少女組合,短暫的合練后順利的開始錄製第一張ep。
就如同ep的名稱《start》,這彷彿是一個經典的明星夢的開始。
直到今天,仍然記得拿到剛印製出來的ep小樣的興奮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可是,一年多以來,參加了各種節目,灌制了三張ep。隊友甚至在公司的運作下不但拍攝了祥伝社《melon》5月號的時尚內頁,還成為了chubbygang雜誌專屬模特。可是這看似充實的一切都掩蓋不了她們作為一個歌唱組合,是失敗的。
感受著公司員工們ri益奇怪的眼神還有河村隆一老師越來越少出現的身影,這一年以來的夢,如今似乎也到了應該結局的時刻。
抬起頭,就看見隊友床頭那張換上沒多久的新單曲宣傳海報。不同於《ワクワクit』slove》那種se彩繽紛的少女氛圍,這次單曲海報上面的兩個女孩一下子長大了起來。高橋麻里奈看著冷峻的se調下的自己穿著學生裙,敞開著夾克,靜立在街道上。焗染后jing心打亂的短髮下,貌似嚴肅的目光直視前方。海報左邊,隊友穿著修身的針織三件套,配合緊貼雙腿的做舊牛仔褲,展現出了少女模特的修長身材。向右微微傾斜的腦袋好像在對著鏡頭詢問,一副桀驁不馴的中xing風格。
隊友很喜歡這次海報拍攝出來的感覺。用她的話說:「這才體現咱作為專屬模特的時尚感嘛。」但是,自己印象更深的還是她短暫沉默后的下一句話,「要是音樂也有這樣的進步就好了……」
雖然自己當時也有這樣的想法,開始錄製的時候就這麼想了。但是還是努力地微笑著安慰這個小自己一歲的韓國妹妹。違心的安慰說,只要有進步就說明公司在改進,說不定,下一次的音樂河村老師就會給我們一個不一樣的驚喜呢。
說不定……嘿……違心。
是的,違心。其實自己一點也不喜歡這張海報,畫面上兩個人神情冷漠的就像在訣別,隊友yin影覆蓋下的眉頭像是在對著畫面外的人在質問。兩個人不再像以前一樣親密的緊靠在一起,她們生疏地被隔開,縱使中間大大「routeφ」也不能把兩個女孩連接在一起。粗體的logo橫擺在那裡,不像是橋樑,更像一雙白se的大手把兩個人朝兩邊推開。
是呀,海報上的兩個女孩看上去一下子長大了起來。長大了,就不再相信童話故事了。
高橋麻里奈平時一直自我jing醒著。ri常活動要淑女一些,說任何話前要多想一些,對自己這個韓國妹妹要多關注一些。如此這般那般,作為一個北海道女孩,自己這一年來就這麼先想再做,也不知說過多少違心的話了。這麼做的一切就是希望能夠最大努力的幫助到自己的組合。
可是,如今看來,現實是殘酷的,就如同最初那些不好的預感。
儘管這次製作團隊在包裝上加入了更多時尚元素,歌曲的平庸仍然讓這隻ep泯然於眾,迅速的。當初在錄製主打歌《painting》後面的繞口令——是的,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讓自己承認那是在rapping——這個感覺就已經如此強烈。但是自己還是堅持的錄了下去,努力地配合隊友在吐詞語調里加入更多歡樂的感覺。回頭看向床上的隊友,這個看似大咧咧的女孩相信其實跟自己一樣,當時心裡應該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麻里奈捊開隊友沾濕在前額的碎發,儘管女孩深深沉睡著,毫無表情的臉卻隱約透露出掙扎。想起平時無時不刻用明朗的笑臉面對所有人的那張面龐,如今即便睡夢中也糾結的眉頭,麻里奈的心情不由得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她毫不懷疑隊友的努力和堅強,這麼小的年紀就來到遙遠而又陌生的國家,一無所知的開始學習這個陌生國家所有陌生的事物。雖然從來沒有看見過她抱怨,即使累了的標誌也不過是不再裂開嘴大聲歡笑。閉上嘴,抿著嘴唇,只剩嘴角仍然微微翹著,然後默不作聲地躲到一旁。麻里奈嘗試過在這種時候安慰或者逗隊友開心一下。但是每次當她走進隊友,看著她熟練地檢查郵箱,翻看韓國網頁,又或者是戴著耳機看著韓國節目視頻傻傻地笑出呵呵的聲音,她就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讓這個韓國隊友單獨一個人,孤獨的安靜一下比較好。
每當她的韓國前輩boa來探望她,就可以感覺到她異於平常的如烈火燃燒般的興奮起來。圍繞著前輩不停的說話,嘰嘰喳喳地說著韓語。直到前輩拍打她的額頭,要求她用ri語進行對話,她才會羞澀地吐著舌頭安靜一小會。然後馬上又用結結巴巴的ri語繼續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分別的時候,她才會徹底的靜默下來,緊緊地擁抱boa前輩,看不見表情地小聲說著什麼,送別,凝望著前輩的保姆車遠遠地消失。回過頭,大家看到的仍然是那張咧開嘴的明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