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內鬼?
()「全身血液基本已經流光,死亡原因失血過多,死亡時間凌晨三點至四點鐘左右,現場沒有搏鬥痕迹,門鎖沒有被破壞,沒有其他可疑跡象,基本可判定為割腕自殺!」
安靜的房間內,唐吉站在床的另一側,附身檢查著漢妮的身體狀況,口中低沉說道。
「漢妮很愛凱里,可能在我們看來,兩人的感情就像是胡鬧,xing要大於愛,但是……漢妮……一個月前漢妮就表露過自殺的傾向,她每天都在強顏歡笑,每天都在想念,不停的想念,她曾問過我,問我能不能幫她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不留遺憾的走,我說不能……」唐吉緩緩的直起身,語氣平緩的說著,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平淡的事情,但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
喉結微微頂動,唐吉將頭側到了一邊,眼前發紅。
走廊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快速靠近,很快便到了門前,希拉里與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走到門邊,望著房間內的景象眼神愣了一下,抬手捂住了嘴,發出低沉的聲音:「噢,上帝!」
「漢妮不會白死,沒有人會白死,這筆賬我會算在『黎明之火』的頭上,血債,必須用血來償,我們今天就開始行動,到外面布置一切,我們等軍方空投那一天的到來,我們要了結這一切!」唐吉扭頭看向了門口,眼圈微紅,語氣平淡到沒有任何波動,但誰都能感覺到唐吉話語中蘊含的熊熊怒火。
「去準備!」希拉里凝望了一下唐吉的臉龐,微微轉頭對著身邊的班說道,
班點了點頭,對著周圍擺了擺手,帶著幾人急匆匆的向走廊盡頭走去。
唐吉眼望著班消失在了門口,又微微轉移目光,看向了癱坐在門口地上的失魂落魄的艾文,艾文看起來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雙手扶著門框靠著,雙眼失神。
唐吉轉回了目光,看向了安靜躺在床上的漢妮,忽然歪了一下頭,伸手將漢妮搭在自己身上的右手上的相片扯了出來,看了看相片中笑容開朗卻隱含羞澀的凱里,唐吉不知是哭是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將相片翻了過來。
相片背後,寫著密密麻麻的兩行小字,是漢妮的字跡。
「我最愛的人們,謝謝你們關心與安慰,對不起,我走了,對不起,我拋棄了你們,對不起……」唐吉緩聲將第一行小字讀了出來,頓了頓眼神又掃向了第二行小字。
「我想跟他在一起,永遠永遠,希望你們能帶我回去,如果還有來生,我願意嫁給他!」唐吉抬起了頭,看向門口的眾人,道:「我們要送她回去!」
上午十點,工廠地下停車場,一輛全防彈並改裝過的福特越野車上。
唐吉坐在副駕駛上,對著車窗外,另一輛車內的莫妮卡打了個勝利的手勢,莫妮卡回以同樣的手勢,又雙手扶著方向盤,對著唐吉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而後將她所在的路虎發現4越野車快速啟動,緩緩的開了出去。
路虎越野車一共有四個人,出了駕駛越野車的莫妮卡以外,副駕駛坐在莎拉,後座則坐著梅根與丹澤爾,因為任務不同,所以他們並不會與唐吉同路而行,他們的安全會由先前已經開出停車場的派拉蒙掠奪者來保證。
福特越野車內,唐吉眼望著莫妮卡駕駛著路虎車行駛出了停車場,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看了看坐在後座上的艾文,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艾文搖頭道,他懷中抱著電腦,低頭看著屏幕,像是在做著什麼東西,神情前所未有的關注。
唐吉又轉頭看向風擋外,明亮的停車場內,一輛輛各種型號的越野車相繼啟動,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輛越野車開出停車場,漸漸的,出了放在停車場角落兩輛無人使用的越野車沒動外,其他所有越野車全都開了出去。
不久后。
「我們走!」唐吉抬手看了一眼表,轉頭對正駕駛位置上的羅比說道。
羅比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將越野車啟動,猛轟了兩腳油門,放開離合器,越野車頓時竄了出去,在極短的時間內衝出了停車場。
三十分鐘后,蒙塔哥鎮東南方二十公里,鄉村公路上。
「停下!」唐吉轉頭說道。
福特越野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唐吉推門下車,隨意張望了一眼公路旁周圍的荒涼景se,轉身向前兩步打開了越野車的後門,又鑽上了車。
福特越野車一共三排座位,之前唐吉與羅比在前排,艾文坐在中排左側,現在唐吉又鑽上了車,爬到了越野車的最後一排,那上面放著一個長條形的大蛇皮袋,有繩子捆紮在上面。
唐吉拿出獵刀將繩子隔斷,拉開蛇皮袋的拉鏈,裡面露出了漢妮蒼白無血的臉龐,唐吉伸手探了探漢妮的鼻息,而後將整個蛇皮袋扒了下來,將漢妮微微橫抱起,然後放在了後排的座位上。
「她怎麼樣?」羅比瞄了一眼後視鏡,隨口問道。
「沒事!」唐吉回應道,扭頭微微瞥了一眼坐在前面低頭依舊忙碌的艾文,換回頭從自己的上衣里掏出了一直裝著半滿液體的小型號注she器,拔掉蓋子,將注she器調轉,猛然下刺,準確的扎在了漢妮脖頸的靜脈上,緩緩推動注she器,將裡面的液體全都打了進去。
而後唐吉又將注she器的蓋子蓋好,塞回了上衣口袋,扭身坐在了漢妮的身旁,開始的靜靜的等待。
五分鐘后。
「嗯……」一聲嚶嚀,漢妮腦袋微微搖晃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麼樣?」唐吉伸手在漢妮的眼前晃了晃,低聲問道。
「暈!」漢妮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隨即用力的甩了甩頭。
「可以撕掉了!」唐吉指了一下漢妮的手臂,笑著道。
「它像真的一樣!」漢妮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猙獰的傷口,笑著道的同時右手手指在傷口邊緣搓了搓,搓起了一成薄薄的「皮」,緊接著她抓住了那層「皮」,用力向一旁扯了一下,用橡膠物偽裝出的傷口一下子被撕掉了,露出了白皙毫無傷痕的手腕。
「你真的準備好了?」唐吉看著漢妮問道。
「嗯哼!」漢妮重重的點了點頭。
「包在座位下面!」唐吉又說了一句,抬手拍了拍漢妮的肩膀,便轉身推門下了車,走到副駕駛旁的車門前又拉門上了車,一邊拉著安全帶一邊說道:「走!」
越野車再次上路,向著東南方行去。
「你覺得誰是內鬼?」羅比手握著方向盤,眼神張望著車窗外的路,頭也不轉的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唐吉扭頭凝望著側風擋外的景se,沉吟著道。
「你為什麼認為一定存在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有內鬼,他們可以直接抓到希拉里,根本不需要再做其他事情!」羅比疑問道,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
「他們不是為了抓人,希拉里並不重要,他們是想要希拉裏手中的東西,而且在末世消息傳遞起來很困難,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那個人才會有所行動。」
「班的jing惕xing很高,一旦有風吹草動他馬上會帶人轉移,如果希拉里無緣無故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對方準確的找到了,那麼情況就明朗了,肯定有內鬼,這意味著內鬼可能會在排查中暴露,或者班一個人帶著希拉里消失,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他的作用一定不是最簡單的暴露希拉里的位置,就是抓到希拉里也沒用,還是我最開始說道,他們要找到那樣東西!」唐吉凝望著窗外,緩緩的搖著頭道。
「那東西是什麼?」羅比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親眼見過,希拉里曾經給我展示過,就是她脖子上的吊墜,心形的那種,東西就在裡面,但是我覺得不是,希拉里遭遇了背叛,她對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她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將保命的東西帶在身上,她一旦被抓到,肯定會被搜身,所以那件東西應該不在她身上。」唐吉猜測著說道。
越野車後排。
漢妮一直聽著唐吉與羅比的對話,卻又漸漸失去了興趣,待身體感覺好了一些,便解開安全帶微微起身鑽到了中排座位,坐在了艾文的身邊。
艾文一直低著頭,對著電腦屏幕忙碌著,始終沒有看漢妮一眼。
「哥!」漢妮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叫道。
「嗯!」艾文依然盯著電腦屏幕,發出一個不輕不重的應答鼻音,手指不停的動著。
漢妮探頭看了一眼艾文的電腦屏幕,屏幕中一頭搖晃行走的喪屍腦袋被打掉了,漢妮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又看向了艾文的側臉,探頭在艾文的側臉親了一口,又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哥!」
「我在!」艾文的回答從一個字變為了兩個字,卻依然低著頭看著屏幕,手指不停動著,玩著……植物大戰殭屍!
「哥,我會沒事的,我保證!」漢妮舉起來自己的一隻手做出了發誓的動作,目光閃動著看著艾文道。
「嗯!」艾文又發出了應答的鼻音。
漢妮眼眶中淚水在打轉,猛然伸出雙臂抱住了艾文的腰,似乎撒嬌一般,哭著叫喊了一聲:「哥~」
艾文被迫抬起了頭,吸了吸鼻子,扭頭看向了窗外,同時抬手摘下了眼鏡,又拿出了小塊棉布,慢慢的擦拭起了鏡片。
………
二十三天後,美國新澤西州中部,芒特霍利市。
末世后破敗的城市,空蕩蕩的街道,沒有喪屍,也沒有人,一片腐朽荒涼之se。
風卷著殘破的食品包裝袋翻滾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廢棄的汽車停在路邊爬滿了藤蔓,不知多久沒有移動過。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漸漸從北方的街頭響起,慢慢的,一條足有十餘量武裝皮卡車組成的車隊在街頭呼嘯而過,向城市的南方行駛而去。
幾分鐘后,車隊行駛靠近城市最為繁華的南部,兩層樓高的圍牆已經遙遙在望。
『黎明之火』倖存者聚集地,地處新澤西州中部,芒特霍利市南部,佔地超過20平方公里,聚集了超過美國新澤西州的近十萬倖存者,擁有武裝力量近萬人,是新澤西州最大的末世抵抗勢力。
上午九點十分,『黎明之火』聚集地中心巨大的廣場旁,一棟七層高的公寓樓內,三樓會議室。
「……此次『救贖一號』血清投放量為五十萬份,投放任務預計中午十時開始,空投到達西海岸時間約為下午兩點鐘,到達東海岸時間約為下午四點,望各州倖存者及組織做好準備。」
「以上是本次播報的全部內容,天佑美國,再見!」
「好了,都去做準備,如果軍方不對我們聚集地進行空投,我們要做好應變手段,散了!」軍方廣播結束,『黎明之火』首領哈里森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黎明之火』高層,沉聲說道。
會議室中的眾多男男女女逐漸散去。
「埃布爾,你等一下!」身材高大額頭上帶著一道疤的哈里森忽然叫道。
「老闆!」一個剛要走出門身軀有些肥胖的白人中年人轉身叫了一聲,慢慢走回了辦公桌前。
「聽說前幾天你在酒裡帶回了一個小妖jing?」哈里森淺黑se的臉龐上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低聲問道。
「老闆你的意思是……」埃布爾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了笑容,聲音也壓低了問道。
「今天晚上,拿到血清后我們好好慶祝,除了你那個,再找一些來,最近這裡又來了不少人,應該會有好貨se!」哈里森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說道。
「老闆,放心!」埃布爾點頭應道,又對著哈里森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去……」哈里森對著埃布爾擺了下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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