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她的這個黑鍋還是背定了
【595】她的這個黑鍋還是背定了
「宸妃娘娘,您請回吧。陛下說了,不見任何人。陛下……陛下現在有要事,嗯,現在在處理要事。」
山鷹站在御書房的門口,語無倫次的找的借口,不管說什麼就是要攔著她。
安可兒懷抱著手臂,就這麼看著山鷹,鄙夷的看著他去編那些拙劣的借口,她的鼻子微微的一哼:「我說,陛下的眼睛現在是……是個什麼狀況你我心知肚明,他能處理什麼事情?放我進去,我又要緊的事情要見他。」
山鷹嘆了一口氣:「娘娘,您就發發慈悲,不要為難卑職。」
安可兒不知道軒轅殊珺到底發什麼神經不見她。
平時,那個男人見到她,不都是
「那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是來拿秋水劍的,叫他現在,立即,馬上就還給我。這個是、是我的東西。我一定要帶走。」
安可兒的心底,也跟在隱隱的作痛。這是慕容秋逸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她要得好好的珍惜。
山鷹怎麼想,他都沒有理由去拒絕,於是他就進去通報了。
她站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兒,山鷹就從裡面出來了,他的手上還拿著那把秋水劍。
安可兒木然的看著他將劍拿出來,心裡卻有種莫名的失望。她以為,至少軒轅殊珺會親自,當面給她,沒想到,陛下就派山鷹拿出來,然後將她給打發了。
安可兒接過劍,將劍拔出鞘,然後竟然還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安可兒不知道這是什麼香味兒,但是,她光是嗅了嗅,就知道這個是難得罕見的高級香料,它是很多種香料混合在一起的,調製的。
安可兒微微皺眉:「這個,是陛下將香料放進了這把劍的劍鞘里的嗎?」
山鷹道:「卑職不知。」
「那這個香料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卑職不知。」
「陛下為什麼不想見我,你知道嗎?」
「卑職不知。」
「你是男人,你知道嗎?」
「卑職不知……」
山鷹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安可兒挑眉望著他出糗,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敷衍我,昂?!繼續續啊!」
山鷹的臉,紅白交錯,要被逼瘋了。
娘娘果然是魔鬼,娘娘和陛下都是魔鬼!
「娘娘,您不要在為難卑職了,卑職也是被逼無奈的。」
安可兒默默的白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會跟你廢話那麼多了。」
「卑職不敢,卑職怕、怕說錯了呼啊,反而讓娘娘誤會陛下了。」
安可兒冷笑一聲,涼涼道:「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和陛下之間的誤會也不會少。」
山鷹聽了,就不禁的為陛下和娘娘兩個感到扼腕,惋惜。為什麼相互深愛的兩個人,就不能在一起呢?
山鷹走到安可兒的身邊,然後小聲的對安可兒說道:「娘娘,陛下下令,不準您進去。可是,卑職現在口渴了,要去找點水喝,要暫時離開一下。娘娘您可千萬不要進去。」
安可兒囧得不行,這個放水也放的太明顯了一些。真不知道軒轅殊珺會不會扣他的工資。
她面前了御書房,想抬起腳,但是,腳上重得就像是有千斤,抬不起來。
她的心裡一陣拔涼拔涼的,相見不如不見。
安可兒抬起頭來,只在御書房的門前,輕輕的說了一句:「陛下,我走了。你要保重。」
說完,安可兒把那柄秋水劍盤在了自己的腰上,就像一條腰帶一樣盤好,然後轉身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柄秋水劍,劍鞘里的香味兒讓她聞著覺得相當的舒服,可就是那個香味兒給人感覺上是太濃了。
這樣豈不是很容易暴露她自己的行蹤?
安可兒正尋思著,回去的時候,就把這柄秋水劍放進水裡,好好的泡一泡,把這個香味兒去掉,忽然,身後襲來了一股強勁的風。
好快!
那個人的輕功極高,她來不及回頭,一雙手就從後面將她的整個人都抱住了。
安可兒本來還有一些驚慌的,但是,下一秒,她就落進了一股熟悉的懷抱里,那個男人的懷抱,放佛抱住的不只是她,也將她的整顆心都抱住了,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當她意識到是誰抱著她的時候,她的新狂跳不已!她忍不住想轉過身去,好好的看看他:「陛下,是不是你,你的眼睛是不是好了?!」
軒轅殊珺緊緊的摟著她,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在她的耳邊道:「沒有。如果朕的眼睛能看見,也就不需要用這個蝕骨香來確定你的位置了。」
安可兒茫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會覺得,劍鞘上的香味有些奇怪呢。可是……
「可是陛下,你若是想見我的話,直接就把我叫進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呢?」
她的背後,緊緊地貼著男人健壯的胸疼,她能感受到那堅實有力的心跳,一下有一下沉穩的跳動著。
陛下的身體很好,可惜了,就是眼睛……
「朕不想見你這最後一面,想留著一個希望,沒見到你,朕就不會死,絕對要拚命的活下去。但是,朕又怕這個希望會變成遺憾。自萬一朕真的死了,連這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了,那會成為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晶瑩的眼淚從她的臉頰上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打落在他那僅僅環住她纖腰的手上,他的手背上,一片微涼。
她緊緊的咬著牙關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忽然好想摸一摸他英俊的臉。
軒轅殊珺發現的了她的意圖之後,他抱著她的力道就更緊了一些,用盡了力氣去抱住她,制止她轉過來。
男人啞聲道:「不要動。」
安可兒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僵硬又艱難的將她放開了:「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如果你敢回頭抱住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你走。」
她的眼眶微微一熱,然後狠狠的咬咬牙:「好,我知道了,陛下你保重。這絕對不是我們的最後一個見面,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她掙扎了一下,就快步的邁出了庭院。
直到最後,她都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因為她沒有回頭,所以她也沒有看見,此刻她是多麼清晰的倒映在男人的那雙清晰明亮的黑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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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兒擺著指頭數,回到墨庄,已經有差不多七天了。
小白每天都盡心盡職的守在她的身邊,跟著她,照顧他。
可是更多的時候,這隻小白總是在破壞房子……
「三小姐、三小姐,您起來喝粥了。」
她從床上起來,淡淡的瞟了一眼小白,心裡默念到十下,果然就在第十聲的時候,端著粥進來的小白不小心撞上了屏風的一角,屏風倒了,然後他去扶住屏風,手上托盤捧著的粥碗就滑了下來,功夫了得的小白就伸出腳,一下子接住了。但是沒來得及扶住的屏風卻又接著倒了下來,然後撞上了一旁的花瓶,然後就是一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
安可兒習以為常,漠然以對,有的人呢,就是有這種本事,平時是看起來挺機靈的,但是只要一端起鍋碗瓢盆的事情來,就能把家裡的一切都像被轟炸過一樣,在風中凌亂。
等到能摔的都摔個徹底了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小白,還有在一片廢墟中凌亂的安可兒。
安可兒哭笑不得:「小白,墨庄是不是缺丫鬟?為什麼都是男人在做這些事情?」
小白不好意思,臉紅了:「從前,莊主夫人把莊裡的丫鬟都遣走了,所以,現在墨莊裡都沒有丫鬟了?」
安可兒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上善霖玲當過墨庄的幾天少夫人。
「為什麼她要做這麼沒品的事情。」
小白嘆了口氣:「不知道挖,大概只有沒品的人才能想得明白她怎麼沒品的所作所為吧。二小姐他就十分的懂那位夫人的想法。」
安可兒本來還想跟著聲討一下的,但是聽到小白這麼一說,安可兒假裝也要假裝一下:「哦?這樣啊,那麼說我還真的一點都不懂呢。」
小白把剩下的最後一晚完整無損的粥,端到了安可兒的面前:「三小姐,您最近吃的這麼少,是不是粥不合口味?」
安可兒默默的來了一句:「倒也不是,主要是怕你不小心將粥都潑到我的臉上,所以吃得心驚膽戰。」
小白忽然自作聰明的來了一句:「嗷!那我還是讓二小姐來照顧你吧,你們都是女孩子,心思都細細的!」
安可兒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眉毛抽了抽:「你敢叫她來試試看看。」
小白蠢萌的聽不出安可兒的話裡有話,他高高興興的站起來,然後一邊飛奔著,一邊沖向了門外:「三小姐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二小姐。」
安可兒一臉的慘白,這實心眼的孩子啊……難道不知道花榿處處想摁死她么?
就在小白衝到了房門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兩坨彈性十足的肉球。
小白陷在肉球里,差點就要窒息了。
屏風已經倒下了,沒有了遮攔,所以安可兒一眼就看到了來的人是誰。她微微的眯眸,冷冷的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凶神惡煞的美艷女人。
令人心驚的是,花榿直接提著一把出鞘的劍,殺過來了。
安可兒微微眯眸,看著花榿:「怎麼,你提著一把劍過來,是要殺我?」
哼,倒是很像花榿作風,她的手永遠先於腦子在行動。
花榿平時常常霹靂巴拉的那張美麗的大嘴巴,今天倒是緊緊的閉著,但是眼圈都是紅紅的,好像是大哭過一場。
安可兒平時很少看到花榿這樣的傷情,她問道:「你怎麼了?」
花榿話還沒有說,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容陵郡傳來了消息,慕容九公子,死了。」
驀地,安可兒沉默了下來。雖然她在就知道了慕容九的死訊,甚至……甚至還見過他的首級。但是,再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個噩耗,她的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發疼。
安可兒的唇角微微的抽搐著:「嗯,你節哀。還有,謝謝你,為他這麼傷心。她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念你的情義的……」
忽然,劍刃的寒光快得想一道閃電,瞬間朝著安可兒的臉上劈了過來!
花榿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動手了。
安可兒冷靜的看著花榿拿劍劈她,她能反應的過來,能躲過,但是,她胸前的那個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這樣劇烈的運動,很容易扯裂自己的傷口,更會驚動她肚子里還未成型的小寶寶。
小白剛剛被花榿的『兇器』襲擊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然後就看到二小姐拿著劍要砍三小姐,小白大叫一聲:「不要!」
劍刃就在離著她鼻尖一寸的位置被小白用手直接抓住了寒光閃爍的劍身。
安可兒料到小白肯定能幫她擋住劍,但是她沒有想到,小白會這麼簡單粗暴的直接抓住了劍身。
安可兒看得心裡發怵:「小白,你……你的手沒事吧?」
小白毫無壓力的搖搖頭:「沒事。」
安可兒正納悶著,小白的手沒事,難道有事的是那把劍?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啪」的一聲長劍被一折兩段。
安可兒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小白,威武。
花榿狠狠的咬著牙,不肯善罷甘休,丟掉了手裡的斷劍,然後張牙舞爪的朝著安可兒直接撲了過來,看樣子是想撕碎她。
安可兒忍無可忍,將手上那一碗沒喝完的粥,一下子潑到了花榿的臉上,厲聲罵道:「花榿,你特么的發什麼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花榿滿臉的漿糊,就更加的潑辣,能放得開了:「呸!不要臉的東西!你害死了慕容九!」
安可兒剛剛還在深深的悲痛著,但是啊一聽到花榿這樣說,她就一臉的懵:「我今年到底是有多倒霉,為什麼所有的黑鍋都能帶到我的頭上?花榿!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慕容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憑什麼冤枉我!我和他之間的情誼,比你這個一次性的露水夫妻要深得多!你特么最好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不然,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你不要臉!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是你看上了慕容九公子的美色,才說服陛下要將九公子軟禁在皇宮裡的!你怕事情敗露,就把九公子放跑了,然後買兇在半路上殺了他!還把他的頭都砍了下來,你簡直沒有人性到令人髮指!」
安可兒冷漠的望著花榿,默默的聽她噴完:「這樣拙略而且牽強的栽贓,也只有你這種智商的人才會如此的深信不疑。」
「慕容秋逸是在帝都死的。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難道是陛下做的。現在整個帝都里,出了你們這兩位,還有誰敢對慕容家的人下手!」
安可兒的心裡驀地一震,這麼說來,她的這個黑鍋還是背定了。不然,大眾的矛頭指向陛下,那陛下的處境還會更糟糕。
可是,她至少不會在花榿的面前認罪,不然憑著她的這個火爆的性格,就算殺不死她,都要天天的像個惡鬼一樣跟在她的身後瞪死她。
安可兒義正言辭的抬起頭來,對花榿道:「師姐,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做的。這隻不過是慕容世家的人借口要起兵『清君側』,所以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我的身上。」
花榿一邊哭,一邊吼著:「那究竟是誰做的?!」
安可兒當然不能說。
花榿雖然智商低了點,但是,她人長得美,武功了得,要是花榿真的要去刺殺陛下,陛下現在的狀況,說不定,說不定還真的就被花榿給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