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男人說的話,不能輕易的懷疑,也不能
【412】男人說的話,不能輕易的懷疑,也不能輕易的相信。
其實,就算不看她,他都能畫出她的笑靨。因為她的一顰一笑,都已經深深的映在他的腦海里。
此刻,他的心情恨不錯。
幾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安安靜靜的和她待在一處了。他很忙,而且這個丫頭總是坐不住。安可兒的性子倒是跟慕容秋逸很相像。慕容秋逸從小就是他的太子伴讀,猴子似得,半個時辰坐不住就要去爬樹了。
忽然,他心思一動,想到以後她要是懷了孩子,那得找根鏈子拴住她,她才肯安安分分的坐在後宮裡安胎。
安可兒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陛下,你還有心情去畫畫?現在他們都指責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女,要是整個國家都希望都和我作對,那你……那你會不會真的燒死我?」
軒轅殊珺停下來手中的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放心,朕能掌控整個國家,還不至於連個女人都守護不了。就算真的走到那一步,要死的人也不是你。」
那冷淡的語氣,透著一股傲視一切的霸氣。
跟這樣的男人待在一起,那是很要命的。你會不自覺的化身小鳥依人,然後出了撒嬌,什麼都不會了、
她的臉微微的紅著,也許這樣也不錯……
她沒有打算依靠誰過生活,也並不想當什麼獨霸一方的女強人,她喜歡一切都自然而然,大家都過得開心就好。
「安安,你想到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安可兒恍然的笑著,沒注意,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在想你……」
等到她看到陛下眸底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才驀地回過神來,為自己的誠實而感到臉紅。
於是,男人的心情就更好了。
安可兒因為臉上滾燙,不停的用手扇著涼風,顧左右而言他:「陛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慕容憐香根本不是故意推的我,她是看到青蛙被下了一跳,那個我也看到了,確實有一隻青蛙剛好跳到了馬車的踏板上……怎麼會這麼巧呢,難道那隻青蛙也是你提前安排的嗎?」
軒轅殊珺的唇瓣綻放出了一絲詭譎的笑意,這個女人,其實是很喜歡開玩笑的,於是,他也淡然道:「是。那隻青蛙,就是朕安排的,剛好就在那一刻,出現在那一處。」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安可兒一定覺得那個人是個傻逼。但是,從軒轅殊珺的嘴裡說出來,她竟然覺得那肯定是真的。
他身上就是有那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氣質,讓人會莫名其妙的無條件的相信他說得每一句話,每一個判斷。
安可兒的眼睛驀地閃了閃:「陛下,你你你真的還能指揮青蛙?!你也太不可思議了……咳咳,陛下,你笑得這麼……詭異,你該不會是逗我玩的吧?」
軒轅殊珺微笑著看著她,微微的眯眸,已經有多久了,他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他也從來不曾和任何人這樣愉快的開過玩笑。
沒想到,逗她,竟然很有趣。
自從懂事起,他說得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的世界,枯燥,殘忍,簡單,也複雜到連他自己都深陷其中。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有趣』了。
安可兒咬著手指,一雙大眼睛迷茫的看著男人,一會兒皮笑肉不笑,一會兒肉笑皮不笑,是在感覺到很詭異。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
「陛下,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你還是比較適合萬年不變的棺材臉。看到你的笑容,我會覺得,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或者,乾脆就不出來了。」
軒轅殊珺看著安可兒縮著脖子,好像是在敘說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失態了。
他把笑意全都收斂在自己的深眸之中,然後沉靜,冷淡的說道:「就算沒有那隻青蛙,朕也會讓慕容憐香攬上陷害你的罪名,因為朕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這麼做。只有這樣,才能把她跳起來的『廢黜後宮』的消息給掩蓋過去。朕得到密報之後,就猜想著,那個女人肯定是和朝堂上的某些人串通好了,把對你不利的傳聞一下子全都放出來,一鼓作氣的打壓你。」
安可兒有點懵:「可是,你不是說,中書省的那位官員……是建議陛下去壓制污衊我的暴民,他並不是建議陛下把我燒死吧?」
軒轅數據眸中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消失不見了,一張冷峻的臉,十分的嚴肅:「不對。他是受了人的指使,才在朝堂上這麼說的。他今日在朝堂上一提出來,朕並沒有辦法立即去求證賀蘭郡究竟有沒有這樣對你不利的謠言。但是,從那一刻起,這個自然的就會傳開。等著謠言再傳到地方的時候,不管有沒有,都會變成真的。因為中央和地方之間的溝通,本來就存在的滯后和閉塞。而且,生活痛苦的百姓,深受瘟疫之害,他們就是更加容易的受到煽動。」
聽到軒轅殊珺這麼一分析,她才明白,在背後布局的這個人,真是好險惡的用心!
安可兒嘆了口氣:「對啊!你們古代就是這樣子的,消息特別滯后。聯繫個誰,遠一點的都要半個月的時間,要是放在我們那個時代,一條簡訊就搞定了!」
軒轅殊珺忽然危危的眯眸,打量著安可兒,一言不發。
安可兒恍然明白,剛剛她說漏醉了!軒轅殊珺此刻一定在想,她花了半個月時間都聯繫不到的人,是誰。
不過,好在,軒轅殊珺就是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並沒有繼續的追問下去。
安可兒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陛下,剛剛聽你這麼一說,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慕容十三和朝堂上的那位官員勾結?」
軒轅殊珺沉吟著點點頭:「是。不過,慕容家的勢力都在容陵郡,並未有深入到中央政權。」
這麼一說,安可兒幾乎都可以確定了,慕容憐香究竟再和誰勾結。
鳳清雅。
只有她知道,鳳清雅和慕容憐香之間是什麼關係。可是她答應過慕容憐香,不會說出去。
這件事情,說起來相當的尷尬,噁心。
慕容憐香因為幫她,而被鳳清雅強抱。但是,後來,慕容憐香竟然個鳳清雅偷起了情來。
可是眼下這個情況,安可兒覺得也沒有必要在為慕容憐香做任何的隱瞞了。
安可兒想了想打算將慕容憐香和鳳清雅偷情的事情說出來,至於她當初是為了聯繫慕容秋逸而惹上慕容憐香的,她決心要瞞過去。
「陛下,其實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軒轅殊珺挑眉:「嗯?安安,你以後在朕的面前不用這麼拘謹,你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
安可兒剛剛想開口,門外就傳來了內侍官的通報。
寢殿殿門之外,內侍官的聲音可謂是驚悚得連他自己都顫抖了:「陛下!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陛下!」
軒轅殊珺示意安可兒回到床上去躺好,然後,他放下了了龍榻前的垂簾,這才讓內侍官進來。
內侍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清脆的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就連安可兒自己聽了都覺得膝蓋疼,她透過珠簾,看到內侍官抖得像篩糠似得,倒像是因為惶恐才跌著跪倒了地上。
「回稟陛下!芷雲宮的娘娘有喜了!」
什麼?!
安可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要不是及時的捂住了嘴巴,她現在早就尖叫出聲了!
軒轅殊珺也不見得比她淡定多少,他一言不發的起身,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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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幾天都不是很太平,就想著天氣一樣,讓人覺得壓抑。
芷雲宮,此刻歡天喜地。慕容家安胎的醫師和照顧慕容貴妃的婢女,源源不斷的送進皇宮,幾乎把芷雲宮給塞滿了。
偏偏今天還下了陰雨綿綿的小雨,入秋了,秋雨帶著一股侵入骨髓的涼意。安可兒披著一身華麗的長袍,倚在窗邊上,看著凄凄的秋雨鋪天蓋地的卷進了窗戶里來,纖纖玉手伸出了窗欞,任憑微寒的秋雨打落在她的手心上。
忽然,她的手掌狠狠的攥緊,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她冷如秋水的眸子里,漸漸的逼出了一層朦朧的淚,薄薄淡淡的模糊了她的視野。
軒轅殊珺說過,他沒有碰過任何的女人,那慕容憐香肚子里的那一個,是誰的?
男人說的話,不能輕易的懷疑,也不能輕易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