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安安,我們兩個,至少要有一個活下來
【290】安安,我們兩個,至少要有一個活下來。
軒轅殊珺回答得十分輕鬆:「比毒蛇肉好吃一些,但是,你不會想知道它是什麼的。」
安可兒咽了口唾沫,指尖捻起了一小撮,戰戰兢兢的往嘴裡塞,然後咕咚一聲,逼著眼睛咽下去了。
她成功的咽下去之後,甚至還有些驚喜:「這是什麼?沒有腥臭味兒,還有點鹹鹹的。」
軒轅殊珺默默的嚼著蛇肉,靜默無言的用眼神詢問她:你真的想知道?
安可兒點點頭:「嗯嗯!我總要知道我吃的是什麼東西,以後萬一又什麼危險,需要野外求生,我也好知道怎麼保住自己的小命。」
看她一臉天真呆萌,軒轅殊珺笑:「是新鮮的蚯蚓。」
安可兒:「……」
很意外的,她沒有吐。不過她也不想再說話了,安可兒閉著眼睛把剩下的肉泥也一併吞了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恢復體力,不要成為他的累贅,節操什麼的都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是味道好不好?
他們就這樣,把這些碎節操的食物吃下去之後,面對面坐在火堆前盤膝打坐,調息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是一對在深林里修行的神仙眷侶,是天下最美麗的一對。
深林里的空氣清新,氧氣充足。安可兒閉目養神,漸漸的恢復了體力。
她睜開眼睛看著軒轅殊珺,大理石刻一般冷峻逼人的容顏,略略的顯得蒼白。
看著他眉宇之間的一股淡淡的黑氣,安可兒忽然想起剛剛他吃的是毒蛇肉……
她的心底驀地一驚!
「陛下!陛下……你,你是不是蛇毒發作?那些毒蛇肉……嗚嗚,早知道我就吃毒蛇,讓你去吃美味的蚯蚓了……」
說完,她略略想吐。她是不是說了『美味』二字,她怎麼會覺得蚯蚓是美味……天啦,她是人類,她是人類……這個聲音在心中無線循環著,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著自己。
她甘心則亂,手忙腳亂的去探他的脈搏,無奈,她只是看過醫術,從未給人看過病,是個半吊子,什麼都摸不出來。
安可兒此刻內心十分的焦灼:「陛下,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我再給你喂點我的血來解毒吧。」
說完,沒有等他回答,安可兒就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但是,在下刀的時候,她纖細的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捉住了。
軒轅殊珺緩緩的睜開了雙眸:「不要傷害自己,朕沒事。」
安可兒倔強的嘟著唇:「怎麼會沒事呢?那可是毒蛇,你不要騙我了!」
軒轅殊珺反手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後一把將她緊緊的摟緊了懷裡,力道之大,不容她有絲毫的抗拒:「朕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害自己……」
男人的懷抱,即寬厚又溫暖,那是一種生死相依的溫暖,暖得她有些想哭:「陛下,你不能這樣想,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把我一個人仍在這深山老林里,我就連蚯蚓都吃不上了……我肯定是死掉的……嗚嗚嗚嗚……」
從來沒有女人剛和他這般的親近過,他並不知道這是女人在撒嬌,可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讓他那可堅硬而冰冷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了起來,那是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柔軟。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男人都把女人成為溫柔鄉。男人的堅硬會融化在女人的柔軟之中。
也會消磨掉男人的意志嗎……掉進溫柔鄉里,就再也出不來了,只想著和她朝朝暮暮?
可以愛,但是不可以沉淪。
軒轅殊珺一咬牙,輕輕的放開了她,幫她擦掉眼淚,淡淡的戲謔:「放心,在朕死之前,肯定會教會怎麼挖蚯蚓。」
安可兒擔憂的摸了摸他眉宇間的黑氣:「那你告訴我挖蚯蚓的方法,我去挖,陛下你就坐在這裡好好運功驅毒,我給你去找食物。」
軒轅殊珺微微的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端正的打坐,就像世外高人傳授絕世武功一般,音調悠揚:「很簡單,挖個坑,然後找到它。」
安可兒木然,還能更簡單一點嗎?
軒轅殊珺微微闔上雙眸,盤膝坐在樹下,在深林之間吐納真氣,沉靜打坐入定,看到他一身是毒的樣子,她就心疼了起來。
「放心吧,陛下,我不會讓你吃蚯蚓的,也不會再讓你吃毒蛇!我要請你吃雞腿,就算沒有山雞,再不濟也有麻雀腿吃!」
他依舊閉著眼睛,優美的唇角,卻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安安,記得用匕首在沿途的樹上留下記號,深林里容易迷路。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回來。」
安可兒牢牢的記住了他的話,乖乖的點頭。此刻在她的心裡,陛下不僅僅擁有神一樣的顏值,更是像神一樣無所不能。
一個小時之後,安可兒懷揣著一隻兔子回來了。
請注意,是懷揣……
軒轅殊珺聽到了動靜,睜開眼睛,看到她的這個動作,微微挑眉:「安安,這是我們的午飯嗎?挺能幹的嘛。」
安可兒一聽他要吃兔子,她就抱著懷裡的兔子躲到一旁,微微的嘟著小嘴:「不……不許吃它……」
軒轅殊珺輕嘆了口氣:「那你是想養這隻兔子?」
安可兒無言以對,在現在這種連自己都養不活的狀態下,她還想養兔子,確實有點作……
哼,可是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這麼傲嬌。
「小兔子,拿過來,朕看看。」
她噘著嘴,小孩子一樣的扭過頭去:「我不!」
軒轅殊珺看她著傲嬌的模樣,唇角微微的扯笑:「它受傷了。」
她怯怯的問:「那……你是要給它看傷口嗎?「
被安可兒這麼一問,他都覺得自己有些荒誕了,居然想給一隻兔子治療傷口,他是不是腦子被蛇毒都毒得有點不清楚了?
雖然他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軒轅殊珺卻聽到自己用淡涼的聲調說道:「朕怎麼會去照顧一隻小畜生?朕只是想看看它,是不是快死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有愛心?安可兒不高興了:「哦,我懂了,你是想等它死掉之後,你就可以吃掉它了!」
軒轅殊珺伸出手來,去摸她懷裡的兔子:「嗯,這兔子真肥,真軟……」
安可兒臉紅:「陛……陛下,你摸的不是兔子……」
軒轅殊珺一怔,危危眯眸,可是眼前卻有些模糊,他的視力又開始消退了。
應該是蛇毒發作了,他剛剛真的不應該吃下那些毒蛇的肉。可是,飢餓同樣也會讓人死亡。
安可兒並不反感他的觸摸,嬌羞的咬著唇瓣,閉著眼睛正打算讓他摸個夠,沒想到他的手卻迅速的收了回來,然後他又閉上了眼睛。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安可兒看見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微的冷汗,她有些擔心:「陛下?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軒轅殊珺緊緊的抿著唇瓣,他如果說他蛇毒發作,安可兒肯定又要用自己的血來救他。
他忍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冷冰冰的字:「朕沒事。」
「騙人!」
安可兒把兔子扔到一旁,撲倒軒轅殊珺的面前,看著他,明明就是很難受的樣子,關切的問道:「陛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有沒哪裡感覺疼?是不是……蛇毒還沒有解乾淨?」
軒轅殊珺心下一沉,驀地睜開了眼睛,可是他去有些看不清她的樣子。
他鎮定的說:「安安,朕有些冷,抱抱我。」
安可兒肯定是不會推辭的,直接上去就摟住了他,緊緊的擁抱著他:「陛下,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軒轅殊珺沒有說話,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著,尋找的穴位,打算點住她的穴位,不讓她亂來,再傷害自己。
安可兒知道他在摸她,但是她不會拒絕。驀地,安可兒忽然覺得不對勁,陛下並不是單純的親昵,摸她,倒好像是在她身上找什麼似的。
她驀地一驚,陛下這是再找她的穴道!她以前也親熱的時候這麼摸過他,也這麼干過。
可是,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晚了,她的穴道被指尖重重的一擊,她全身都不能動了。
「陛下!為什麼?」
軒轅殊珺將她抱在懷裡,睜開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她:「安安,我們兩個,至少要有一個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