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我救了你的命,所以,要你一輩子
【214】我救了你的命,所以,要你一輩子
看清畫軸的那一瞬間,她眼眶裡的淚水頃刻濡濕了雙眼。
那副畫上,畫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和她很像,很像,簡直就是三十歲的她的模樣,唇邊含笑,神清骨秀,見之忘俗。秋水般輕靈的明眸,清秀的瓜子臉,桃花般笑靨,淺醉迷人的梨渦,簡直就是和她的原版。
而她的手邊牽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精緻靈氣的五官處處可見她的影子。
晶瑩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在那副畫軸上,打在她的手背上。
安可兒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她茫然的望著那一幅畫:為什麼……為什麼她一看到這一幅畫,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哭,還有,心底隱隱作痛。
她用手背擦掉了蒙住的眼睛的淚水,纖纖玉指輕輕的撫摸著那畫軸上,被大火燒過的痕迹,指腹一寸一寸的撫過畫上的每一筆,她從小就擅長國畫,她能從筆墨上看出畫家的一些特徵。
按著這幅畫的筆鋒,這畫家應該是一個腕力極其深的成年男子。
安可兒一眼這幅畫落款的地方已經被大火燒掉了,可是,如果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從焦黑的邊緣看出『吾妻』這兩個字。
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明明不難過,可是卻不由自主的哭著。那種詭異的感覺,就像是,她的身體在難過。
忽然,安可兒明白了過來!看到了這幅畫卷,真的是原主的身體在難過!
這畫上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而畫這幅畫的男子,就是她的父親!而這畫上的女人,應該就是軒轅楚說的那『第三個女人』!
安可兒猛然打了一個機靈!
軒轅楚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但是軒轅殊珺還不知道。軒轅楚有些不太確定,所以,把這幅畫拿過來……試探她?
軒轅楚究竟是什麼意思?!
安可兒趕緊擦乾淨了眼淚,立即回屋裡去找了一根火摺子,然後跑到屋外,就近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然後就開始燒畫!
火舌斯文的吞噬著被燒了三分之一的畫軸,躍動的火光在安可兒的眼中,十分的耀眼,刺目。
埋藏在她身體里的潛意識,對這幅畫是相當的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一看到這幅畫就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
可是這幅畫,是在大火中被搶救出來的,那就證明了它應該被燒毀,它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留著它,對於她來說,就是個禍害!或者,楚王爺就是想趁著軒轅殊珺也在水竹軒,所以才將這幅畫送過來,憑著軒轅殊珺的聰明敏銳,他一定能一眼肯出這幅畫的端倪。
剛剛她『真情流露』,一看到畫軸就流眼淚的情景,要是被軒轅殊珺得個正著,那她真是百口莫辯。陛下肯定不會再相信她是『失憶』的……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男性醇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安安,你在幹什麼?」
安可兒嚇了一跳,立即轉過身來,看見軒轅殊珺就站在她的身後!
她不知道軒轅殊珺是什麼時候醒的,如她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如果他看見了剛剛她對著畫像流眼淚……那簡直是不堪設想!
安可兒蒼白著一張臉,此刻她只希望那幅畫兒能立即變成灰,燒得連渣渣都不剩下!
軒轅殊珺在綠竹蔭下,長身玉立,身姿凜然,淡淡的望著安可兒,審視著,疑惑著:「安安,回答朕,你在燒什麼東西。」
她此刻的心,十分的慌張。她努力的保持著鎮定,然後,她聽見自己用冷靜的聲音緩緩道:「我在燒楚王爺送給我的禮物。」
軒轅殊珺凌厲的眼眸淡淡的一眼掃過地面,火舌正在吞噬著最後一片畫紙,他不明所以,但是卻能感覺得事情十分的不簡單。
因為軒轅殊珺從來沒有見過安可兒有緊張得臉色發白的時候,而且她的眼眶紅紅的,竟然好像是哭過的樣子。
他看得心頭一緊,走過去,輕輕地把她拉進來自己的懷裡,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哭了?」
安可兒不敢回答。
她想,她必須先要和楚王爺在見上一面,好好談一談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她輕輕的掙開了軒轅殊珺,姿態抗拒,語氣冷淡:「不用你管。」
瞬間,軒轅殊珺一個反手將她的手腕緊緊的扣住了,用力的拽向自己的懷裡,狠狠的捏著她的手腕:「朕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要以為朕捨不得傷你,你就能恣意妄為,朕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他眼中的狠厲,讓她的小心肝狠狠的一抖!
她知道他並不是在嚇唬她,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個男人並非為了而偽裝出來的。安可兒十分的確定,軒轅殊珺如果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收拾她,肯定是毫不手軟的。
怪只怪她命不好,沒有穿越成皇帝,而是穿成了一個全家死光,身世不詳的小宮女。要不是她的臉長得好看,她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安可兒緊緊的咬著唇瓣,忍著手腕上,那幾乎可以捏碎她手骨的力道,疼得她的眉心緊鎖:「我剛剛是在燒楚王爺送給我的畫!煙熏了眼睛,所以,我就被嗆出了幾滴眼淚……就這樣,你愛信不信!乾脆掐死我好了!」
軒轅殊珺看著她疼痛的蹙眉,手上的勁道才稍微的鬆了送:「為什麼要燒畫?」
安可兒疼得眼淚一直不停的往外冒出來,氣憤的撅著小嘴:「因為不值錢!」
這個借口,讓軒轅殊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要是這幅畫值錢,那安可兒是肯定不會捨得燒掉的。軒轅殊珺是見識過的,她本身就是鑒賞名畫的行家。
他心底想笑,但是,此刻他又正在氣頭上,臉上的肌肉僵硬得扯不出一絲的笑容來。
在他的心中,安可兒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她清新脫俗,卻也貪財好色,不僅聰明善良,也詭計多端,再往後,她甚至有可能會變得不擇手段。
軒轅殊珺忍著不笑,同時也必須忍著不發火:「安安,因為別人送的東西不值錢,就毀棄,這是十分沒有教養的舉動,你早晚會成為帝妃,不能再做這麼低級幼稚的事情。」
安可兒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隨口胡謅的理由,軒轅殊珺居然相信了……
他一隻手擒住了她的皓腕,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臂緊緊的圈住了她的纖腰,音色冷厲:「安安,朕在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在試圖逃跑,不要在試圖挑戰朕的底線。」
纖秀的小下巴一抬,她十分的有態度,有脾氣,微微的哼著:「你不關著我,我會逃跑嗎?!我還是那句話,你想睡我就睡,我當報你的恩(也當是享受免費性的服務)!但是,你一直把我困在宸宵宮裡,甚至是軟禁在水竹軒里不放我出去,我是絕對不答應!」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爭取行動自由。她今天破釜沉舟的又逃跑了一次,軒轅殊珺估計是不會相信她,不會再給她女官的位置,讓她行動自由了。
安可兒很悲哀的想,就算是無風無浪的當上了宸宵宮的首席,她也未必就能行動自由。軒轅殊珺照樣不會放她離開宸宵宮半步。
冷峻逼人的俊顏,緩緩的綻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我想睡你,你就給睡,是當真?」
安可而被這種***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陣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唔,當……當真……」
軒轅殊珺接著不慢不緊的問道:「那你不時時刻刻都待在宸宵宮裡,那朕如何能想睡你,就睡你?」
安可兒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他邪肆而霸道的氣息漸漸的侵襲過來,俊美的五官漸漸的在她的眼前放大,他啞聲低笑著:「你也知道朕對你有過多次的救命之恩,既然你打算肉償,拿也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安可兒被他逼得避無可避,又掙扎不開,她覺得剛剛真是蠢極了,簡直就是自己刨了個坑,自己跳進去!這個男人的腦子怎麼轉得這麼快,就知道鑽空子!
安可兒如臨大敵般的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問道:「那……那總得有個期限啊,我不可能沒完沒了的給你睡!你救過我的命沒錯,可是,也不能誰救了我的命,就能要我一輩子啊。那青衣還救過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