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我好疼,我會疼死的……
【189】我好疼,我會疼死的……
安可兒吐了下舌頭,果然,這個馬屁有些拍過了。
她只好收起來虛偽的嘴臉:「那你姐姐掉進水裡,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納蘭西媛雙手把腰一叉,冷哼:「都是因為你啊!搶走皇表兄,還得姐姐難過,姐姐難過了就去喝酒,對了,最天晚上她還是在水竹軒落的水!怎麼跟你沒關係啊!。」
安可兒頻頻點頭:「對嘛,我就說水竹軒到處都是水,一不小心喝醉個酒,就很容易掉進水裡。」
納蘭西媛以為安可兒態度這麼好,實在承認錯誤,於是也就稍稍的緩和了下語氣,想誘安可兒說出以後再也不會招惹陛下之類的話來:「那你打算怎麼辦?!」
安可兒仔細想了想,然後悠悠道:「嗯,這個必須認真的涼拌!在你姐姐落水的地方寫上『此處地滑,小心墜湖』的指示牌。」
納蘭西媛雄赳赳的氣焰一下子被凍住了,半天沒反應過過來。
當納蘭西媛意識到安可兒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之後,她火爆了:「安慕希!我和姐姐都知道你的底細!你不就是個下作的小宮婢!我們是為了皇表兄才不說出去。所以,你要知恩圖報!成天在皇宮裡欺負我姐姐,你找死!」
安可兒用素潔的手絹,優雅的擦著油兮兮的爪子,說得漫不經心:「我並不知道你是以什麼邏輯來要求我對你感恩的。你們是為了陛下才為我保密,要感恩,也是陛下對你們感恩。況且,我有求過你們幫我保密嗎?你們怎麼知道,我希望你們保密,而不是希望你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呢?」
納蘭西媛有點被繞糊塗了。
她掰著手指不停的算著,算著他們幾個之間混亂的關係。
她算不清,暈暈乎乎的算得一個頭兩個大。
安可兒見她惡質的笑了下,又爆出了一句讓她更加混亂的話:「事實上,我已經把我之前當過小宮女的事情,鈣素了鳳清雅。你知道是什麼時候嗎?就是上次,鳳太后叫我去喝茶的時候。」
納蘭西媛驚訝的章這嘴,很明顯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那……那皇表兄還讓我們隱瞞什麼?」
安可兒微微一笑:「哦,那我就不知道啦,陛下向來就是很英明的,如果他的每個想法我們都能揣測清楚的話,那我們不就也跟他一樣的英明了嗎?」
納蘭西媛懵懂的點點頭。
安可兒又道:「所以啊,陛下讓你保密,你就保密,就對了!」
西媛又恍然的點了點頭。
「隨意,你沒什麼事兒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納蘭西媛點頭都點成習慣了,恍然間忽然想起了:「嗯?我剛剛來這裡是為了幹啥來的?難道就是為了來聽你說一句洗洗睡啦?」
安可兒笑。
「不是啊,你做的事情可有意義了!你是一片孝心,來給你姐姐討公道的,實乃姐妹情深!可是,我們剛剛已經把解決的方案給商量出來了呀,所以,你此行的目的就圓滿啦,所以,你該回去洗洗睡了!就這樣。」
納蘭西媛還處在繼續懵逼的狀態……
忽然,漸漸降臨的夜幕里,轉來了一陣詭異的笛聲。
納蘭西媛聽得到笛聲,兩隻眼睛立即變成了血紅色,然後忽然從袖間抽出了一支形態奇特的管子,純黑色精鋼打造,毛筆杆子一樣粗。
沒有危機意識的安可兒,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幹嘛的。
當安可兒看到雙眼猩紅的納蘭西媛舉起那根黑色的精鋼管子,騰空躍起,朝著她撲過來的時候,安可兒才意識到,這根管子很有可能是兇器,因為它刺向她的這一頭,有些尖。
可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根詭異的管子扎向她的心臟,唯一來得及做出的反應就是閉上眼睛。
溫熱的鮮血,四濺!
她聽到了鈍物刺入血肉的聲音,肋骨被擊碎,血肉橫飛。
然而痛卻不在她的身上。安可兒驀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青衣擋在了她的前面,背對著她,雙手緊緊的捉住了納蘭西媛的手,可是,那支暗器還是把青衣的胸膛給扎穿了!
安可兒臉色蒼白,這麼粗,這麼鈍的管子扎進身體里,那得承受多大的痛楚?她不敢想……
雖然沒有扎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卻能感到無比的疼痛,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快來人!有刺客!」
守在門口的暗衛們紛紛涌了進來,抓住西媛,安可兒趕緊從後面扶住了青衣,不讓他跌倒。
就在這個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管了,那根管子鋒利的那一頭,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射出了一支更加纖細的暗箭,直直的扎進了她的胸口!
這支暗箭鋒利無比,刺入她的胸腔的時候,又痛又快!
這一箭雖然沒有插進她的心房,但是她能感到這一箭把她的肺都扎穿了!
安可兒倒下去的那一瞬間,看到窗外有一抹淺碧色的倩影掠過,那僅僅是看見一個幽冷的背影,還有在夜幕下飛舞的面紗,手上還拿著一隻玲瓏玉笛。不知道是不是她暈倒前的錯覺,她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睛和她的很像。
那一抹淺碧色的身影,總能讓她響起碧紗櫥里飄蕩著著淺碧色的帷幔,縹緲,婀娜,美麗動人。
======================
昏迷中,她感覺到胸上的傷口一陣絞痛!
有人在拔她胸上的那支箭!
一雙猩紅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她疼得全身都在痙攣:「啊——好疼——」
伏床邊的軒轅殊珺立即停了手,臉色蒼白而繃緊:「看來箭頭帶勾,你要忍著,拔出來的時候不要亂動,否則會使你肺部的創口更加嚴重。」
她哭著搖搖頭,死死的咬著唇瓣:「不要動它,求求你,不要動,我好疼……我會疼死的……」
軒轅殊珺一聽說宸宵宮出了事,就直接快馬加鞭從教武場趕了回來。當他趕到的時候,御醫都還沒有到。因為她傷的地方在胸上,所以侍衛們都沒有人敢動她的傷口,她就一直血流不止。
司徒雖然在,但是也哀默能助,因為他已經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紀了,而且,對於這些刀傷箭傷什麼的,這些成天打打殺殺的小夥子們反而更在行。
軒轅殊珺並沒有聽她的要求,而是直接扯碎了她的衣服,讓傷口更加清楚的暴露在他的眼前,雪白的肌膚上血肉模糊,看得他心疼,他寧願這一箭是扎在他的心口上。都不願意她受這樣的罪過!
他伸出手,揉開了她緊緊咬住下唇的貝齒,她要的血肉模糊,咬得這樣的緊,他真的很怕安可兒會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唇瓣都給咬下來了!
他焦急的勸說著:「安安,你忍一忍,不會疼的,一下就好了,你相信我。」
在現在,她是從來沒遭過這種罪的大小姐,就連打個針都要溫柔漂亮的特護姐姐們組隊哄半天,這趟箭傷,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不……不要動我,不要……讓我這樣死掉好了……」
軒轅殊珺黑眸一沉,果斷的把自己的手掌塞進她小嘴裡,他的右手,穩穩的捉住了插在她胸口上的那隻暗箭,一狠心,迅速的抽出!
「嗚嗚——」
她死死的咬住他寬大的手掌,那深深的齒印沒入他的掌肉里,鮮血順著貝齒咬闔的地方,細細的留下了。
那一瞬間,安可兒疼得眼睛都睜不開,眼淚洶湧的滾落。
軒轅殊珺眼疾手快的封住了她的幾個穴道,讓傷口的血液減緩湧出。
「司徒!快進來上藥!」
站在畫屏外的司徒御醫,背上藥箱趕緊跑了進來。
那一支箭拔出來,就好像帶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直覺的胸腔上被開出了一個窟窿,那清晰的感知,讓她感到無比的害怕。
她一個勁兒的哭:「打暈我,我好疼……」
她好希望乾脆疼的暈過去,可是此刻的感覺卻偏偏如此的清晰。
那隻布著血紅色細密齒印的大掌,粗糲而溫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頰:「不會疼太久了,包紮好傷口,司徒馬上就可以用藥物給你止痛,還好這一次,沒有傷到心臟。」
安可兒驀地想到了青衣:「青衣呢?!他傷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