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郡主是朕的金枝玉葉,不容爾等欺辱。
【183】郡主是朕的金枝玉葉,不容爾等欺辱。
「陛下駕到——」
她猛地一震,這跟之前安排好的劇情不一樣啊,軒轅殊珺不在床上好好的挺著,跑這兒來搗什麼亂?!
安可兒現在的小心臟脆弱得已經,再也經不住任何的打擊了。
她再看看鳳清雅,此時他依舊是氣定神閑,不慌不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人恨得牙痒痒。
真心不知所措,又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躺在地上,裝死!誰叫都不醒,昏迷上三天三夜再說!
夜紫色的龍紋廣袍,高大威嚴,尊貴的帝王在身後的一種隨從的簇擁下,出現在眾人面前。
混亂的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羽林衛和暗衛們都停了手,大家都紛紛的跪在地上行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殊珺冷峻淡漠,一言不發的望著混亂不堪的現場。
陛下身邊的傳令官唱道:「平身——」
安可兒決定賭一把!
她絕對不跟鳳清雅合作,陛下才是這個皇宮裡的主人,鳳清雅再怎麼厲害,再怎麼有能耐蹦躂,都比不過陛下的一句話。
想明白之後,安可兒就立即行動了。她提起裙裾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委屈的哭個稀里嘩啦:「父皇,鳳將軍又來欺負兒臣了,他硬說兒臣是刺客,父皇看看,兒臣好端端的一直都待在閨房裡,身上半根刺兒都沒有,哪裡會是什麼刺客啊!」
鳳清雅帶著妖邪氣的鳳眸微微一眯,快步追上去向前,一把帶鞘的長劍橫在了安可兒的面前,阻止了安可兒繼續接近陛下。
安可兒站住了。畢竟鳳清雅不是青衣,鳳清雅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看是她不明白,軒轅殊珺為什麼無動於衷,對她被鳳清雅攔住完全都視而不見。
她忽然有種被拋棄的失落感,同時也在心底生出了十足不詳的預感!
鳳清雅先前就派了傳令去告訴陛下,刺客的身上有證據。要不是慕容憐香告訴他,他還當真不知道,原來今天踹了他命根子的女人就是郡主,而且,慕容憐香還告訴了他一條十分重要的信息,郡主和陛下之間,一直都存在著不信任的間隙。
鳳清雅志得意滿,看著陛下的表情,看來只要他揭穿郡主,陛下只會對郡主棄之若履,他不需要顧忌其他了。
鳳清雅一手擋著安可兒,直接對著陛下彙報道:「陛下,今日末將巡視的時候,發現有刺客在皇宮裡偷偷的往外傳送情報,末將上前拘捕,不想被刺客偷襲,逃脫。末將猜想,這名刺客肯定有在皇宮中隱匿的身份,於是末將就用了天南星。」
安可兒磨牙,真後悔那斷子絕孫腳沒有踢得更狠一點,直接廢了它!
恍然間,她疑惑:等等……什麼是天南星?
鳳清雅看著陛下愈發陰沉的臉色,在瞄了一眼安可兒迷茫無措的樣子,更是勝券在握:「天南星就留再那名刺客的後頸處,讓郡主把頸后露出來,便可得知一清二楚!」
安可兒依舊茫然無知,但是,從軒轅殊珺愈發陰沉的黑眸之中,她隱隱的能感覺到,很重要的東西在逐漸的坍塌著……
鳳清雅繼續叫囂著:「郡主,怎樣,你如果是清白的,就把頸后露出來給大家看看。」
這個銀棍輕挑放肆的語調讓安可兒心生怒火,她把目光從陛下的身上收回來,狠厲的瞪著鳳清雅:「我乃堂堂郡主!皇甫世家宗室千金!我的身體豈容你想看就看!天南星是什麼鬼?我怎麼知道不是你瞎編出來騙人的?」
鳳清雅張狂的笑了,狼一樣綠幽幽目光毫不客氣的盯著她:「郡主不知道天南星是什麼,陛下知道就好。」
誠然,軒轅殊珺是知道的。
安可兒又悄悄的看了陛下一眼。軒轅殊珺此刻俊顏冷若冰霜,月光下宛如遺世獨立的謫仙。就好像眼前的這場爭鬥,在他的眼中都是無妄的浮雲,他只是在默默的體驗著他的孤獨和哀涼。
她最善解人意,她看懂了他此刻的哀默,因為他已經確定了她對他隱瞞至深,而他已經把這種行為歸結為,背叛。
鳳清雅此刻的得意洋洋,再加上鳳家向來不怎麼把陛下放在眼裡,自詡甚高,所以鳳清雅根本沒有請示陛下,就直接僭越了,他下令道:「來人,將郡主拿下!帶回刑部大獄!」
這一刻,她是徹底的絕望了。
她一直都知道,沒有了軒轅殊珺的庇護,她就是一株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踐踏進泥土裡的野草。
但是此刻她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了,一旦被他捨棄,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真的……就這樣被抓走了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殊珺,抬起眼眸,優美的薄唇輕啟,緩緩的傾吐出兩個字:「住手。」
她驀地抬起了一雙迷茫而又失落的明眸,愣愣的望著軒轅殊珺,他不是不要她了嗎?為什麼叫住手?難道他還要補刀?在他的心裡,她一直都是一個可惡的小騙子。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大騙子了。
軒轅殊珺朝著她徑直走過來,身姿挺拔,冷峻淡漠,刀削一般的五官在夜色里,熠熠生輝,果然,擁有如此端正美貌,緊緊是簡單的舉手投足,似乎都會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安可兒獃獃的望著他,走到她的面前。
軒轅殊珺轉過身,高大英俊的身軀立於眾人的面前,目光似寒冰一般威嚴而凌厲:「安安郡主是朕的金枝玉葉,不容爾等欺辱。要查看,朕親自來。」
她的眼睛瞬間濕潤了,她忽然很痛恨那個會對他說謊、會欺騙他的自己。她此刻多麼的希望她當真的清清白白,當真就只是一個單純的被陛下寵愛的小郡主。
軒轅殊珺當著眾人的面,走到她的身後,撩開了她的長發,一抹刺目的朱紅赫然出現在雪白晶瑩的頸后,他眼眸一沉,緩緩的將她的長發又放了下去。
他的聲音極冷:「朕的郡主是清白的。」
鳳清雅幾乎是大叫了起來:「這不可能!」
軒轅殊珺淡漠的一眼過去:「鳳將軍,謹言慎行,不要忘了,你這是和誰在說話!」
鳳清雅臉色都綠了,遲疑了一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謝罪:「卑職冒犯龍顏,冒犯郡主,罪該萬死!」
軒轅殊珺本來就收了不輕的內傷,硬撐了這麼久,臉色意識很不好看:「起駕回宮。鳳清雅,朕對你的無能,表示失望。」
鳳清雅的臉色有紅又白。
安可兒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此時她忽然想起了,她先前就答應了陛下要辦柔弱的。
她要假裝被鳳清雅嚇到,然後高燒昏迷好幾天不醒,這樣軒轅殊珺才好治鳳清雅一個『恐嚇郡主』的罪名。
於是,她看準了時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她這一摔,別說軒轅殊珺了,就連鳳清雅都緊張了起來,兩個人幾乎都是同時衝過來的。
只是鳳清雅敵對的身份尷尬,才走到一半,他就停住了。
最後還是軒轅殊珺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抱起來她,然後馬上就了房間。
軒轅殊珺邊抱著她進屋,還一邊大聲呵斥:「傳御醫院!」
安可兒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條縫兒,看見他紋絲不亂的神色,但是,他的目光卻顯得緊張。
要不是她聽到傳的是『御醫院』,她甚至以為軒轅殊珺是真的擔心她。傳御醫院來看診,那就意味著,軒轅殊珺想讓整個皇城都知道她暈倒了,而且是被鳳清雅嚇暈的。
明明就是事先串通好的,要做戲。為什麼他還這麼緊張她?
安可兒被放到了床上。
感覺的四下無人,她才張開了眼睛,盡量壓低了聲音,小心的說:「陛下,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軒轅殊珺正在給她脫鞋,然後蓋被子,聽到她的話,驀地一僵:「看你臉色不好,以為你是真的身體不適。」
她笑了,伸出了手指頭,用指甲在自己的臉上輕輕一刮,她都能感覺到臉上的粉嘩嘩的落下:「你看,我沒事!」
忽然撞進了他幽冷的眸底,安可兒的心裡狠狠一動!
軒轅殊珺此刻正在無言的望著她,為什麼他的眼神會這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