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結結巴巴的質問缺少了底氣,也能說明此時溫暖的心緒不穩。
打死她她也想不到曾毅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可是曾毅。
從前隻要靠近他,就會被說上一句滾的曾毅。
別說以前倆人就沒啥關係,就算現在溫暖能多多少少感覺到他變了,可這大白天還是在敵人的船上,四周眼線的情況下他也不能輕浮的調戲她!
“你……放尊重點兒!”
輕飄飄的一句話對誰都沒有震懾力。
曾毅聞言,居然微微一勾唇,露出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有種魔力,能輕鬆的將人帶入以前那種發狂的情愫。
“我說錯了嗎?”曾毅單手插入口袋,從容的掏出一隻煙點上,將手裏的火柴搖滅,說了句,“我說對不住你,也隻是因為你確實為我懷過孩子……”
溫暖的手指來回搓著,臉頰有些紅,剛才是因為羞澀,可現在卻是因為屈辱。
凝視著曾毅似笑而笑的臉,隻聽他又說,“雖然孩子沒了,可你是第一個給我懷孩子的人,我不愛欠別人的,你說吧,要什麽,我補償你……”
溫暖的臉由紅轉白,這些話比侮辱更過分。
“補償?”她咬著後槽牙問,“你拿什麽補償?”
自己的一腔真情喂了狗,什麽金銀珠寶能夠補償的回來?
曾毅吐出一口白霧,風輕雲淡的問,“這得看你要什麽?”
如果剛才在甲板上擁著溫暖的表現定義為深情,那麽此刻邊抽煙邊打發叫花子一樣的態度隻能定義為浪蕩了。
怎麽回事呢?
怎麽之前還好好的,突然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
溫暖心中留有疑問,心中卻氣憤。
“我要你的命,能給嗎?”
侮辱人也得有個限度,她已經夠慘了,他還欺負她,憑什麽?
溫暖很氣憤,可曾毅用肉眼卻沒看到她的這種氣憤。
他依舊瀟灑,對於溫暖提刀就能殺了他的心境倒是看的開。
直接拒絕道,“那可不行,你一個二婚,想要我的命,我得衡量一下你值不值!”
他的話像把刀,把溫暖的心豁出一個大口子。
這輩子,所有的絆子都是磕在了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心痛也皆有這個男人而起。
說起來溫暖也是個天之驕女,什麽時候在別人身上受過這樣的氣。
她握緊拳頭,一衝動便朝著曾毅的胸膛打了過去,“你算老幾,把自己抬那麽高,你衡量我的價值我還得衡量你的價值.……”
“你個老男人,這麽大歲數你有什麽價值?”
“我二婚怎麽了?我又沒說要離婚,你憑什麽嫌棄我是二婚?你以為你是什麽鮮花,嫩草?”
一拳一拳朝著曾毅的胸口砸去溫暖發泄出了自己的憋屈。
而曾毅,就安靜的看著,安靜的受著,任由她發泄。
“曾毅,你有什麽了不起,你憑什麽看不上我,憑什麽這麽說我?”
曾毅感受到她的力量逐漸加大,也適當的出手,拽住她的手腕就拉進了懷裏。
“說不過就打,什麽毛病?”
突然來的親密,又駭住了要氣死的溫暖。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一會兒陰一會兒陽。
剛才還侮辱她的人格,現在又來個擁抱,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給塊兒糖嗎?
“放開我,誰讓你抱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曾毅弾掉手上的煙頭,雙手用力控製溫暖。
“安靜點兒,嗯?”
他擁緊溫暖的身體,感受她的心跳。
激烈的噗通聲此起彼伏,沒有一點兒要慢下的意思。
想等她冷靜,貌似已經不可能了。
曾毅隻能在她不太冷靜的時候說,“你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溫暖掙紮的動作慢了下來,手下的力道也輕了。
“你放開我.……”
曾毅才不管,依舊表達著自己,“你本來就是二婚,我家裏不會同意,所以得給我點兒時間!”
“你說什麽?”溫暖聽著有些別扭,“什麽叫你家裏不同意?”
他要幹什麽?
要表達什麽?
溫暖用力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你說清楚.……”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曾毅抬手,撫了撫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我給你……”
“.……”
他的話,是她心中的那個意思嗎?
溫暖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
還是說他是真的要把命給她!
“你是不是有毛病了?”
“沒毛病,”曾毅說,“單身三十多年,每一年都去體檢,身體倍棒……”
“誰跟你說這個!”
貧嘴的感覺倒是找回一些曾經在朋友麵前的曾毅。
不過,輕浮是輕浮,該穩重的時候,他也不含糊。
“我的意思你懂,你和亞戈姆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以前的事兒是我對不住你,我能給你的,也隻有這個.……”
“.……”
這次,溫暖不多想都不行!
他知道?
知道什麽?
溫暖不是太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知道她跟亞戈姆之間的什麽事兒!
“你說清楚.……”
曾毅沒等她追根究底,已經往船艙的門口走去。
瀟灑的背影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到底是知道什麽了?
溫暖心緒有些堵,這幾年曾毅一直在找亞戈姆的晦氣,可她卻從不敢多想是為了她。
如今他說知道亞戈姆他們之間的事,她疑慮是不是知道了真相。
按理說她跟亞戈姆有約在先,彼此又很隱蔽,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曾毅是如何得知?
這事當然不可能有人告訴她,隻能留下她自己一頭霧水。
抱她兩次都不是曾毅慣有的風格,所以曾毅已經超常發揮了。
曾毅沒有管船上裏的溫暖,自顧自的走上夾板,看到冷棚下摟著抱著的一家三口,徑直走過去。
坐下後,對盧宋懷裏的狗蛋兒說,“來狗蛋兒,叔叔抱著你,省的你當電燈泡,影響人家親熱。”
狗蛋兒搖搖頭,抱緊盧宋,拒絕著,“不要.……”
楚嘯威側向左邊,看向曾毅,見這貨臉上有種舒展愁容的意味兒,調侃道,“那你怎麽不走遠點兒。”
“我得監督一下,大白天也不害臊,親親熱熱的有傷風化!”
他掏出一副墨鏡架在鼻梁上,目光投向還平麵,嘴角的笑容卻顯得格外的意氣風發。
楚嘯威一挑眉,詢問著,“怎麽?不糾結了?”
“哎,不糾結了,”曾毅歎了口氣。
這口氣卻頗顯無奈。
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髒的位置,“這兒疼的受不了!”
“心病還須心藥醫,吃了藥就沒事了!”
“嗯,”曾毅表示讚同,目光轉回來時,他對楚嘯威說,“這次你總該信命了吧,該你的你跑到跑不了!”
“信!”
楚嘯威說,“我努力,你加油,希望咱倆都能得到想要的。”
“就憑咱倆一表人才這樣兒,沒什麽問題!”
“嗬,”一直窩在楚嘯威懷裏的盧宋笑了出來,“原來男人臉皮也會這麽厚.……”
曾毅瞪向她,“你說什麽?”
“不是嗎?”盧宋抱著狗蛋兒抱緊了楚嘯威的腰,“一般都是別人誇我老公長的帥,可我生平真是頭一次見有人自己誇自己長的帥!”
“我沒你老公好福氣!”
“你要好好的對溫暖,也就有這麽好的福氣了!”
曾毅難得的沒有回嘴,隻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的海平麵。
他在船艙裏跟溫暖說的話,並不假,他對不住溫暖的地方除了她懷過那個孩子,而他並不知道讓她承受了痛苦,其他就沒有了。
每個人跟人的相處方式不一樣,他以前那樣對待她,是因為他對不起她。
對待不喜歡的人,自然要按照不喜歡的方式對待。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至於現在,他的心裏確實有她,如果她不喜歡,那麽以後不這樣不就好了。
今天,算是個黃道吉日,楚嘯威和曾毅撥開雲霧,同時下定了決心。
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救援,反正救援一直沒有來。於是,他們又被無奈的送回了老撾。
時間迅速來到了晚上,遊輪靠岸了。
出來的時候他們好像經過了很長時間,可回到老撾,隻用了短短的的五個小時。
亞戈姆確實被陳楚然放了出來,當陳晏飛的遊輪靠岸,眾人便看到了他。
陳晏飛很會做人,見到亞戈姆,笑著伸出手,“老弟,對不住了啊,我不在下麵的人都開始胡作非為了!”
亞戈姆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可此刻麵對這個老狐狸卻沒有了往常的和善,“哼,你的屬下確實該整治政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