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巴蜀火鍋
此話一出，屈小穎瞬間覺得天地暗了。
曹俊輝在所有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直都在和警方合作。
怪不得在權宏亮察覺警方鬆懈時，卻被他們全都逮了。
明知他們銷毀了所有證據，可警方還能有恃無恐的治他們的罪。
屈小穎凝視他，驚訝過後，反倒冷靜了下來。
她問原因，“為什麽？”
曹俊輝端坐，眼神相較於之前冷漠，對於曾經有過一段感情的女人有問必答，“為了我太太……”
張顏之？
屈小穎想起曾經她親眼看到張顏之和一個男人親密的上街，“她值得嗎？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曹俊輝跟她對視，最後一點兒情分也逐漸消失，平靜的陳述，“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實！”
屈小穎覺得他是在諷刺她，“你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是因為見過我太太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才覺得她對不起我，”曹俊輝告訴她事實，“可是你看到的男人不是別人，是我哥，顏之一直在照顧我哥，這些我都知道……”
“.……”
屈小穎望著他，有些驚訝。
是他哥嗎？她當時隻看到個背影，沒看到正臉，因此也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曹俊輝有一個智力有殘疾的哥哥這事，她知道。
他曾開玩笑的說過，命運是非常不公的！他哥哥長得比他高，相貌比他好，智力卻有殘疾，相當於6歲的孩童。而他長得又矮又銼，腦袋卻異常發達。
他有時候覺得如果老天把他倆的智商平均一下，該有多好。
張顏之親密的另一個男人是他的哥哥？屈小穎內心是不相信的！
可是看他認真的眼神，又不得不相信。
她臉上勾起了自嘲的笑容，“這麽說，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一直在演戲？”
而且演技精湛，壓根兒讓人瞧不出演的成分來。
曹俊輝反問道，“你在我身邊，又何嚐不是？”
“我是真的對你產生了感情！”
“那你為什麽一直瞞著我，權振宇就是害顏之的人！當年是你代替權宏亮去學校處理的，你見過顏之，也一直都知道我是她丈夫！可你心裏清楚，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我，甚至.……還讓我替仇家賣命……”
“.……”
屈小穎看到他怨念的眼神，心裏倍感委屈。
瞧瞧她的命運！遇見的一個兩個男人都不是真心對她。
遇見個張岩，弄得她家破人亡，到最後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而這個男人，讓她壓根兒看不透他的心。
看上張岩是始於顏值，所以屈小穎後來發誓自己再也不看外貌，長得好看的男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很有可能是渣男，找曹俊輝時，她壓根兒沒看他的長相，甚至有人詆毀他長得不好，她還據理力爭。
可誰也想不到，不是長相問題，是她的眼光有問題，無論她找誰，都不會收獲真心。
是不是這輩子，她就不注定得毀到男人手裏。
屈小穎內心很悲傷，反問，“我應該怎麽跟你說這件事？你也說張顏之是你老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我應該怎麽提起來?”
“你是不敢提，你別有所圖.……”
屈小穎為自己解釋，“張顏之發生事情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那時候我需要站穩腳跟！權振宇出事，我就在附近工作，隻能替權宏亮去處理！後來我認識你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跟張顏之結婚的。你應該還記得，咱倆認識第一年，隻是簡單的工作往來，那是後來我對你產生感情的時候才知道你結婚了，老婆是張顏之！我別有所圖？是，我是別有所圖！可我敢保證我這麽做是了你好.……“
“別再打著為我好的旗子去做傷害我，傷害我家庭的事，”曹俊輝眼神中早已沒有了往日對她的寵溺，“如果你是為了我好，當你知道我跟顏之是夫妻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真相，讓我親手手刃仇人……”
“.……”
屈小穎看著他眼神中的怨憎，沒什麽話好說了。
一口一個顏之，一句一個他們是夫妻。
是呀。
他們是夫妻，而她是個外人。
他們是一家人，而她是要對付的仇人，她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嗬.……
真相是什麽，重要嗎？
不重要。
因為從他的話裏，隻能聽出埋怨。
他做這一切除了報仇之外，還有怨恨她對他的欺騙。
屈小穎的眼淚不自覺的劃過眼尾，看著曹俊輝說了四個字，“不重要了.……”
想怎麽想她就怎麽想吧！
她是自私，也是別有所圖。
她沒為他好過，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
什麽真相，什麽臥底，什麽倆人產生過感情，就算她曾經對他抱過希望，想過隻要他離婚就跟他結婚。這些又怎麽樣？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看來，倆人雖然剛開始是因為業務認識，可後來的關係親密，很大可能是他得知真相後刻意接近的。
人家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她能怎麽辦？
縱使楚嘯威設了局，可她還是像個傻麅子一樣跳了進去，全部交代完了又來追責，又有什麽意義？
屈小穎不願意再溝通，也不願意再進行接下來的審訊。
她覺得不能再看到曹俊輝，那個曾經跟她最親密的人現在要治她於死地，她受不了。
就這樣吧！
掉陷阱也好，有預謀的背叛也罷，都算了。
就這樣吧！
楚嘯威已經將權宏亮的案子收集清楚基本整理結束，張顏之的案子明天再審也可以。見她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也不再勉強，安排後續後，便結束了今天的審訊工作。
下午，盧宋從趙紅梅那兒交代了一下後，也回到了警局。
夫妻倆牽著小孩子一起回家。
今天的天氣還好，比往日的溫度高一點兒。
壓了將近四個月的案子，終於在今天落下帷幕，楚嘯威的心情是輕鬆的。
他和盧宋商量一起在外邊餐館解決晚上的夥食，所以一人牽了一隻狗蛋兒的手走在警局外的老街上，瀏覽著路兩旁的餐館，看晚上吃什麽。
走了挺久，盧宋光顧路兩旁的店麵，沒聽見楚嘯威說話。側頭看他，問，“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楚嘯威回過神，“咱們吃什麽？”
盧宋一側頭，看到對麵一個新開的巴蜀火鍋店，從外表看，裝修還挺不賴。
冬天，尤其是天氣寒冷的時候，火鍋吃著非常得勁。
小手一拍，板定了下來。
倆人帶著一個小孩兒去了火鍋店，點了個鴛鴦鍋，各種常見的葷素菜各來一份，擺了滿滿一桌子，還給狗蛋兒小朋友點了一個他喜歡喝的鮮榨果汁。
等到鍋內的紅湯咕嘟起泡，牛羊肉下鍋，香氣撲鼻，盧宋便開始跟楚嘯威邊吃邊聊案子。
“你說屈小穎的身體有沒有事兒？”
“能有什麽事兒？”楚嘯威夾了快兒涮好的羊肉送到對麵她的碗裏，“她那個不叫病，隻是藥物依賴，跟吸度一樣有癮，忍過去也就過去了。”
盧宋評價，“這傻**逼，出來混幾年，光染些壞習慣！”
“克製能力不足唄！”
盧宋吃的有點熱，把外套脫掉，，擼起毛衣袖子將羊肉裹上蘸料，大快朵頤，“其實，你沒發現嗎，曹俊輝挺心疼屈小穎的，還知道把她的藥真假參半來減癮頭……”
楚嘯威拿紙巾拭了下嘴，“如果曹俊輝沒結婚，屈小穎倒是可以跟他在一起，他是個有擔當，還靠譜的男人，可比張岩強多了！”
“張岩那叫渣滓，”盧宋說，“哪能跟曹俊輝比！”
“嗬……”楚嘯威覺得她變得挺快，“你之前不還以貌取人說曹俊輝長得難看？”
盧宋唇周粘上了汁液，咀嚼著嘴裏的肉，為自己辯解，“他是長得難看，我隻是說句實話而已！隻不過從他身上能看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誰能想到他也挺有情有義的！”
這點兒，楚嘯威倒同意。
就憑他無意中知道了張顏之以前的事兒，忍辱負重來查找仇人並報仇就能看出他的為人。
他想起曾經在辦公室內曹俊輝跟他聊屈小穎的時候，還有今天下午在審訊室，倆人對視的眼神，跟盧宋說，“其實曹俊輝說是為了張顏之報仇才做的這些事，我覺得隻是其中一部分，他不想屈小穎越陷越深才是真的！”
盧宋點點頭也承認，“對，這點兒我也看出來了！你看啊，權宏亮偷渡販賣女性的視頻不用想也知道是曹俊輝偷偷錄的，他那時候應該是想給自己留作證據扳倒權宏亮父子，可最後卻交給了屈小穎，還跟你提前溝通好，讓屈小穎主動交代，知道主動交代的性質不一樣到時候會判的輕一點兒！做了這麽多，說沒感情絕對是假的！他怕是對屈小穎動了真情！”
“可現在說這都晚了，”楚嘯威也覺得挺可惜，可是可惜過後也要考慮現實，“曹俊輝內心的責任感挺強，他已經跟張顏之結婚了，所以，跟屈小穎隻能錯過！”
“你看屈小穎這運氣，”盧宋多管閑事的替別人感歎，“年少時喜歡張岩，那真是不管不顧的往前磕，直到磕到南牆上把心磕了個大窟窿才收手！長大後，好不容易把心修補好，找個顏值低的，能老實過日子的，結果還是個有婦之夫。她在愛情路上注定坎坷呀……”
“這不是運氣的事兒，”楚嘯威更正道，“她是執著的人這沒問題，可是執著還喜歡鑽空子，聰明過度了才造成她今天的局麵，這不是運氣差，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