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狡辯
小劉從筆錄上抬起腦袋,斥張岩,“你怎麽回事?”
張岩將視線從盧宋身上移回來,小劉語氣中帶著被戲耍的憤怒繼續,“問你是不是約好的,你說是,人家說沒約好,是你堵人家,你也說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們所說的每句話都會作為呈堂供詞的,你搞清楚一點兒再開口!”
張岩眉皺緊,對小劉先入為主的反感而反感,“我沒有堵她,早上去她家樓下也確實是在等她,地下車庫太冷,她讓我來她的店裏,所以我們就一塊兒去她的店裏,這也算是提前約好,我有哪點兒說錯了!”
小劉眼微眯,對他的狡辯滿臉不耐。
不過他是警察,辦案的基礎條件就是對百姓態度謙和,一視同仁秉公執法,所以,就算張岩再讓人討厭,小劉也不能隨自己的喜好去偏幫誰,隻能調整心態,繼續問,“你找她有什麽事兒?”
張岩頭微垂,嘴角彎起弧度,在熟思,接著轉頭,將目光又放在了抱孩子的女人身上,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不懷好意,“你確定要在這兒說?”
盧宋眼神陰冷,白了看自己的人一眼。
她知道他的意思,倆人之間無非就那點破事兒,其實要說也沒啥。
可是此時是在警察局,這裏麵的所有人都認識楚嘯威,而張岩嘴裏能說出的,肯定少不了‘當年跟他上床的人到底是誰’這種自欺欺人的話。
這種話比較敏感,就盧宋自己無所謂,她要沒結婚,天王老子都不怕,更不會怕這點兒小緋聞,可如今她結婚了,萬事得以楚嘯威的臉麵為主。
所以,在這兒說,或者說在警察局聽張岩說這話,非常不合適。
她也沒有趁這時候求張岩或者說句軟話啥的預防他威脅,而是轉頭對小劉說,“劉兒,他原本來我店裏的目的是我們上學期間的事兒,現在不方便說,一會兒我私下裏告訴你,你先審他強奸未遂的事兒.……”
此時片警辦公室裏有幾個人,大家雖然都在工作,可耳朵是豎著的。
都是人,八卦是天性。
盧宋在警局是出名的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大美人,他們不知道楚嘯威他倆結婚之前就有好多人喜歡她想要追她,後來知道他倆結婚之後還有人經常示好,這點兒小美貌,並存的還有不少影響力。
現在不想說就算了,私下裏交代清楚就行。
小劉點點頭,接著問張岩“你在店裏對盧宋做過些什麽?”
張岩嗬一聲,曬笑,“到底是認識啊,讓幹什麽幹什麽!”
他摸了一下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腿,陰不陰陽不陽的語氣,讓人討厭到極點。
小劉瞬間皺著眉,滿眼黑沉,“你說什麽?”
張岩嘴角帶著笑,將姿態擺到最高,絲毫沒有點兒強奸犯的覺悟,“我說她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倒挺聽她的話,你們穿製服的,到底是警察還是她的狗?”
小劉立刻抬手喝止,“警告你,放尊重?”
盧宋放下懷裏的狗蛋兒,也站起身,眼微眯,臉鐵冷,“張岩,你還是不是人?眼裏還有沒有點兒當人的覺悟!說話就說話,罵別人幹什麽!”
張岩抬眸,自大高傲擺在臉上,“我說的不對嗎?”
“對什麽對?”盧宋居高臨下,語氣強勢,“你倒是慣會找理由,之前誣陷小薇撞你,警局都找到凶手了你還不相信,硬說警察是官官相護,現在又說我跟小劉兒是熟人,聽你這話全天下都站在我們這邊兒了,整個世界都對你不公唄!”
張岩心裏覺得是。
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會怨天尤人。
他一直用手輕輕的揉著右膝蓋,挑眉說,“楚嘯威是警察,這裏麵的人全都要給他麵子,這也是真的吧!”
“狡什麽辯?”盧宋強勢,“有意思嗎?就算小薇是警察,警局也不是我家開的.……”
張岩伸出手想要盧宋停止,聽自己說,“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盧宋再次打斷,小嘴快的好像機關槍,啪啪啪啪讓張岩插不上嘴,“你犯法了就是事實,你敢說你沒在我店裏對我動手?”
張岩放下了想要反駁的手,看著那張自信,驕傲,倔強的小臉閉口不談。
沉默不等於默認,隻是事已至此懶得搭理而已。
小劉見狀,又問,“張岩,你到底有沒有不顧盧宋的意願用她用強!”
“沒有,”張岩端坐在椅子上,沒看小劉也沒看盧宋,冷著臉不承認道,“我來是找她有事兒,交談之中回憶起了曾經,情緒到了就親密了會兒,當時她沒反抗,事後才說我對她用強,我不承認.……”
小劉看向盧宋,眼神帶著‘這人果然難纏’的篤定。
鄰居們把張岩送過來時,簡單陳述了當時的事情。
他們先聽到來自盧宋店鋪的東西墜落的咚咚聲,之後才從店裏跑出來看,接著聽到狗蛋兒的哭喊,進入盧宋店裏時,隻看到瘸著一條腿的張岩壓在盧宋的身上,在撕扯盧宋的衣服,算是人贓並獲的事情。
可現在張岩居然說自己沒做過,明明是強奸未遂也硬要掰扯成通奸,這是睜著眼說瞎話。
見盧宋正要開口反駁,小劉率先提問打斷盧宋,反問道,“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們倆是自願的?”
這倒沒有!
張岩也不傻。
盧宋現在算是警局的內人,而他是個外人。一致排外的情況下,他自然孤立無援。
就算有證據人家也未必相信,跟何況當時確實是自己腦袋發熱,忘了自己在做什麽!
他唇角勾起,並未慌亂,而是反問,“那她有什麽證據我是強奸她而是她跟我通奸!”
小劉說,“盧宋結婚了,平常為人如何,大家都清楚。鄰居趕到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你壓在她身上意圖對她不軌,這就是人證,盧宋的店鋪裏一片狼藉,收銀台,桌子、椅子、茶台砸了一地,盧宋說是跟你搏鬥時踹倒的,根據桌椅倒地的軌跡來看,她的證詞完全符合當時的情況,而且店鋪內還有狗蛋兒,你腿上被咬那一口也能說明是你當時對盧宋不軌,狗蛋兒出於保護盧宋才咬你的,這你又怎麽說!”
張岩瞥了一眼門外。
老舊的街道人來人往,就算今天的天氣寒冷也抵擋不住人們出門的熱情。
張岩說,“你的理解存在偏見,既然如此我可以說,當是我跟盧宋在回憶學生時代的事情,回憶著回憶著,我們倆情不自禁,由於親吻的太投入了所以踹到桌子和收銀台,被鄰居聽見了,才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正如你說她結婚了,她怕別人知道她跟我有染,所以她臨時反悔裝作是我在用強,所以鄰居趕來的時候才看到我壓在她身上她在反抗。至於狗蛋兒,他是個小孩子,不會懂大人的事,他看到我跟盧宋纏在一起,自然以為盧宋受傷害了所以才咬我。這樣解釋是不是也很合理!”
小劉真是佩服張岩的詭辯。
這貨處處都是心眼,蠻橫著腦袋想要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彩的。
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他也遮住眼簾,想把強奸說成通奸,無論如何都要抹黑盧宋拉她下水。
絲毫不覺得一個大老爺們幹這些事兒是多麽丟人!
小劉再次把眼神放在盧宋身上,見雖然眼神有怒氣,卻並未有開口反駁的意思,好像等待著張岩胡扯一樣。
於是,他又問,“既然你說你倆是交好關係,那你當著眾人的麵兒把狗蛋兒扔開是什麽意思?”
他是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而狗蛋兒是個沒什麽斤兩的小朋友,像扔東西那樣扔一個小孩子,這個人的心腸就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