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服軟
由於生理原因,盧宋心情本來就不好。
看到許久不見的張岩,自然而然的就會把情緒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她一手牽著狗蛋的小手,另一手拿著車鑰匙,皺著眉,出言不善,“你這大早上的,是在專門等我?”
“嗯,”張岩坐著輪椅,腿上搭著一塊兒羊絨毛毯,弄得挺像半身不遂。
他伸手拉了拉毛毯,將自己蓋的更嚴實,跟盧宋解釋,“我其實昨晚就想跟你打個電話,但你把我拉進黑名單了,電話打不通,隻能來找你!”
“有什麽事兒是你必須給我打電話,一大早來我家樓下,這麽重要?”
他倆之間從來都沒有牽扯,現在突然帶傷來找她,盧宋不認為這貨是準備跟她閑聊呢。
她滿身防備,任誰都看得出她的不善。
張岩當然被她的氣場震的不敢造次。
他能來找盧宋,自然也就沒打算盧宋能夠換種態度對她!
心裏有了準備,這些也就是小意思。
他默默承受著,問,“你現在是打算去上班?”
盧宋笑的陰諷,“你不知道我是不是上班兒的人?”
說來他們也算認識,張岩會不知道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還上班?
哼.……
沒話找話的太明顯!
這傲嬌不善的小表情,以及這說一句懟一句的語言,立刻讓張岩閉了嘴。
雖然他不指望盧宋能說什麽好聽話,可也不想張嘴就讓人家噎住。
他抬眸凝她一眼,說,“我送你過去吧!”
“.……”
盧宋很無語。
她一個正常人,雙腿健全,他一個坐輪椅的半殘,誰送誰?
而且,她這個人的性格,也不是個能跟人說廢話的性格。
“不用,你有什麽話就直說!”
大冬天的早上,也怪冷的,她還不想站在這兒跟他廢什麽話說什麽幺蛾子!
張岩真的有些受不了,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也漸漸落下,“盧宋,我大清早上來找你自然想是跟你聊聊,你別拒人以千裏!我送你去你店裏,咱們慢慢說可以嗎?”
“我就不知道咱倆究竟有什麽可聊的!”
句句透露著不耐煩。
可,似乎在張岩心裏,前幾句更像刀子,如今看來還好。
所以,他語氣綿軟,跟之前的任何時候都不同。
有些低聲下氣之意,“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商量著,征求著她的意見。
冷風吹過,地下車庫陰涼的可以。
盧宋還好,可手裏牽著的狗蛋兒來回動彈著,不安分。
不點兒大人,抬頭看看她,側頭看看坐著輪椅的張岩,在兩個大人間尋摸著,啥時候能去舒服的店裏吃他的好東西,看他的動畫片。
盧宋拽著他暖呼呼的小手,如果張岩跟她橫,她一定會惡狠狠回之,可今天他的語氣像隻弱雞,盧宋稍稍一強勢,就能聽出他低三下四的語氣。
讓他走,他不走,讓他說他還非得送她去店裏再說,盧宋覺得好像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反彈。
所以,她應下了。
她告訴張岩自己店麵的位置,抱起狗蛋兒自顧自的驅車前往!
而身後的張岩讓一直留守在車裏的司機送他過去。
車輛行駛到未來路老街東側路口,張岩便看到左邊一溜兒的商販店鋪,以及右側的警局。
張岩來過多次,知道楚嘯威就是在這個警局裏上班。
他皺著眉,唇邊掛上苦笑。
倆人的感情真好,生活的時候也就罷了,連工作的時候都得門對門,生怕見不著似的。
盧宋的店鋪在整條老街正中心的位置,也是整條老街上裝修最洋氣的一個,更是整條老街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店鋪門口隻有三節台階,輪椅是推不上去的。
張岩讓司機把他推到台階下方,自己從輪椅上站起來,裹著石膏的右腿稍稍用力,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店鋪。
玻璃門推開,裏麵的風格跟門頭的裝修風格相似,以暖色調位置,主打溫情路線,很適合女孩子開著玩兒。
店鋪內的溫度剛好,暖暖的跟室外形成了鮮明對比。
盧宋坐在收銀台前的一把金色的椅子上,大腿翹著二腿,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
他沒有見到狗蛋兒的身影,卻聽到收銀台後的動畫片聲,還能看到收銀台後牆上折射的光線。
張岩一瘸一拐的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客氣的問著,“你經常讓他看動畫片?”
哼?
盧宋平平靜靜,可一出口就想把他剝一層皮,“咱倆已經熟到你可以過問我小孩子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的地步了?”
“.……”
張岩又被噎了一下。
她真覺得自己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也不能老被人懟的沒臉沒皮。
他臉上的笑容第二次掛不住,眼中的冷氣再次襲來,“盧宋,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已經討厭到連句話都不想跟我說?”
大小是個人,行走在社會上,哪怕再討厭另個人,當別人舔著臉跟她示好時,也應該識趣的接招,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可她似乎連常識都沒有。
這女人怎麽就能例外成這樣,他說一句她懟一句,好像那點兒小口才全為他練了。
盧宋雙眼精光閃閃,陰不陰陽不陽的嘲諷,“你說呢?”
張岩啞口,“.……”
“你之前在醫院是怎麽對我和我老公的?”盧宋指著他打石膏的右腿接著說,“你這腿是我們撞的嗎?那時候就算我們告訴你真凶是誰,你不還要告我們,現在你指望我用什麽態度來對你?”
沒大掃帚把他打出去,盧宋覺得自己脾氣已經非常好了。
“我確實已經立案了!”
這點兒張岩不騙人,“可是立案歸立案,這跟我來找你不衝突.……”
盧宋頓時氣惱,“你他媽有毛病吧?你告我老公,還跟我說你來找我不衝突?”
這是什麽邏輯?
難道他告了小薇,還希望她笑臉相迎?
腦子沒被撞壞吧?
張岩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不僅如此,一直容忍的耐心也即將消失殆盡,“盧宋,你冷靜一點兒,我來找你是帶著誠意的,這跟楚嘯威沒有關係,我隻說你跟我之間的事情,雖然你們倆是夫妻,可他是他,你是你,這並不衝突.……”
盧宋奇了怪了,還有這種人。
感覺他的三觀都不對。
她也不跟他繞,“不想跟你廢話,就說,我跟你之間有什麽事兒,值得你大早上等在地人地下車庫!”
趕緊說完趕緊滾,她心情不暢,一刻都不想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