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公平競爭
張岩笑了笑,唇角勾的勉強,能從笑容中看出他內心的緊張以及意味的淺淡。
他看著楚嘯威,說,“上學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咱們都別提了成嗎?挺沒意思的!”
楚嘯威別開眼,再次往嘴裏塞一口煙,當濃霧盡數散在他的四周時,他低沉的開口道,“既然覺得沒意思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糾纏是你,說沒意思的也是你,你挺矛盾的!”
要盧宋的手機號碼,連著在家門口堵,就這麽放不下?
張岩聽到楚嘯威的話,自覺慚愧,但同時出現的,還有憋屈
多年前,他一直站在楚嘯威的身旁,別人能看到他,卻看不到他。那時候他就想,自己也不差呀,為什麽沒有光芒。
後來才知道,自己是不差,可別人更優秀,對比之下,光芒被人遮住了。
那時候,他內心是有些自卑的,所以總是回避性的聽到男神與**絲兩個詞語。
因為幾人隻要站在一起,對比就太明顯了。
就像此時,同樣是喜歡同一個女人,他苦等盧宋好幾天,到她家裏連口水都沒有喝到一口,而楚嘯威卻能在她家裏吃飯,甚至還會留下過夜。
想到這裏,張岩的心微微酸楚,接著,便突然躥出一道火焰。
火焰隨著他的心髒四散,帶著全身的細胞直通四肢百骸。
他抬起腦袋,直視楚嘯威,突然鼓起勇氣說一句,“老威,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我也想追盧宋”
這個眼神是真誠的,從未有過的認真感。
楚嘯威能夠聽得出,這是他心中蒙塵多年的念想今天終於正八兒經的說出來了。
可是又能怎麽樣?
他麵色冰冷,問,“然後呢?”
張岩有些緊張。
可幸虧這是在黑夜,因此他多了很多勇氣,“然後,我想跟你公平競爭”
楚嘯威眼神跟著犯冷的凝視他,“競爭?”
“對,”張岩雙手插入口袋裏,腰杆盡量挺直,好像平常跟人談生意一樣,多年來首次直麵楚嘯威,“大家都是男人,隻要盧宋沒結婚,咱們的機會就是平等的”
“”
楚嘯威冷眼一眯。
張岩繼續道,“雖然現在看來她喜歡你多一點,可我以前跟她好過,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我不相信我會輸”
楚嘯威聞言,眉頭皺起,怒從心生,冷聲問,“你說什麽?”
張岩見狀,也拿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骨氣,正麵迎戰老同學,昔日的好朋友,“雖然咱們倆是初中三年,高中一年半的好朋友,可是情路上無兄弟,更何況是朋友,遇見喜歡的女孩兒,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甭廢話,”楚嘯威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問,“你剛才說什麽?你們倆好過?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要臉嗎?”
張岩沒想到楚嘯威能突然動手,也瞬間變了臉色,看著楚嘯威就好像看待任何一個陌生人,激動的問,“怎麽,一聽說我要追盧宋,你就坐不住了要翻臉?”
看來他們之間的友情也不怎麽樣!
楚嘯威冷視道,“傻逼,你要追我老婆,你有勝算嗎?”
“你老婆?你想的美,”張岩直接上手,解開了楚嘯威抓住他脖領子的手,扔在一邊,指著楚嘯威,完全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言,“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你別得意”
“去你媽的,”楚嘯威再次上前,一腳就踹到張岩的肚子上,將他踹出幾米遠跌到地上,“還鹿死誰手,老子有結婚證,明確受法律保護,老子該得意”
張岩捂著肚子,由於疼痛臉皺的變形扭曲,他坐起來,有些驚訝的問,“你說什麽?你們倆什麽時候結的婚?”
明明前幾天去鼎俊婚宴的時候還沒結婚。
這短短幾天,他們就有結婚證了?
在張岩看來,肯定是楚嘯威說了謊話。
“不可能,怎麽可能?”
楚嘯威上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冷斥道,“還有,甭他媽亂造謠!老子的女人白璧無瑕,就你,還撒這種一戳就能破的慌,長沒長腦子?”
“楚嘯威,你身為執法者,居然使用暴力,我要告你”
張岩躺在地上,被楚嘯威揪住衣領,想要還手自保,卻又遭了楚嘯威一拳。
鐵錘一樣的拳頭,兩拳就把張岩打的嘴角沁出了血,腦袋還有點懵。
“去告吧,老子等著你!”楚嘯威眼神犯冷,不下於任何一個人間的魔鬼,揪住他的衣領,照著臉又補了一拳,“還有,少他媽打我女人的主意,你他媽不配”
狠狠地揍了一頓後,楚嘯威才站起身,拍了拍手,點一根煙,輕飄飄的轉身去往電梯口。
張岩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罵了幾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才不甘心的離開。
盧宋洗漱完畢,狗蛋兒也已經哄睡了,可還沒見楚嘯威回來。
頓時,她開始擔心。
她穿上大衣,準備出去找找。可剛拉開大門,便看到也同時準備打開門的楚嘯威,頓時就黑著臉數落道,“怎麽才回?”
“聊了一會兒。”
楚嘯威見盧宋穿著睡衣,外邊套著大衣準備去找他,上前一步,雙手拖著她的臉頰親吻了她的唇。放開後,他攬著她的肩膀,帶著往主臥去,“你怎麽不先睡?”
途經餐廳,看到桌麵上幹幹淨淨,之前吃飯的碗盤已經被清理了。
頓時覺得老婆真好。
“你不回來我怎麽睡?”盧宋側頭問他,“你跟他聊什麽了?”
“沒什麽,”楚嘯威將女人再次往懷裏摟了摟,隻字未提。
此時,他真的挺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她強拉去民政局領了證,要不然現在還突然多了個競爭對手。
盧宋感覺他神經兮兮的,不過他不說,她也不稀得問,摟抱著他的腰,跟他黏在一起,“還瞞著我,不是說不讓有秘密的嘛?”
說到秘密,楚嘯威挑挑眉,突然問,“你以前給我寫過情書?”
盧宋猛然抬頭,眼中有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楚嘯威微微勾起唇,露出笑容。
好吧,他就知道。
“寫什麽了?”楚嘯威一個轉身,拉著她往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盧宋問,“張岩說的?”
“你甭管是誰說的,”楚嘯威把她抱的更緊,問她,“你就說寫什麽了,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事兒!”
盧宋瞥他一眼,問,“張岩沒告訴你為什麽?”
楚嘯威把她散著的長發挽在耳後,說,“他說你是給他寫的”
“真他媽扯蛋”盧宋挑眉問,“那你相信了?”
“你說呢?”楚嘯威揉揉她的耳垂,說一句,“我相信就他媽有鬼了!”
盧宋見狀,有些歡喜,湊近他,隨時親一親,“老公,你好n啊!”
“是嗎?”楚嘯威捏著她的下巴,問的仔細,“那是我在床上的時候an?”
“”
盧宋抿著唇,笑的靦腆。
這麽羞澀的模樣楚嘯威還是第一次見,他強迫著,“不吭聲?”手就開始不老實。
逗得盧宋躲著身子,咯咯的笑,好像一隻快樂的小孔雀。
楚嘯威停了手,再次逼問,“還不敢說”
“沒啊,”她漸漸收了笑容,揚起下巴,拿起了平常不怕死的忠肝義膽,“有什麽不敢說的!”
“”楚嘯威注視著這張標誌的小臉兒。
“你在任何時候都很n。”
具體來說,臉長的就是個硬氣類型,那怎麽會沒有男人味兒。
這個回答讓楚嘯威挺滿意。
不過,他不止滿足於此。
他問,“那你說,情書你到底是寫給他的還是寫給我的。”
盧宋見到他誘哄的笑容,站起身,“你說呢?就那種貨色我會看上他?”
楚嘯威以為她生氣了,用勁兒再次把她拉到了腿上,“你要去哪兒,我沒有不相信你”
這什麽脾氣,一句話不對就翻臉。
這都結婚了,應該不會再離家出走了吧!
“我要拿不出證據,不就被他冤枉了!”盧宋再次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你等著。“
說著,就轉身往次臥走。
楚嘯威不明所以,也跟在她身後去看過究竟。
隻見盧宋直接從衣櫃中搬出了自己的箱子,放在床上。
楚嘯威見狀,上前一步,大手直接按在了箱子上,問,“你要幹嘛!”
都已經結婚,還想著離家出走?
他敢保證,如果是,今晚他絕對會收拾她。
盧宋側頭,推開他的手,反問道,“你幹嘛?我是準備拿個東西!”
楚嘯威聞言,才繃住了心裏的預警,鬆一口氣,調侃道,“咳,被你嚇出陰影了!你一拿箱子,就以為你要離家出走。”
“”
盧宋猛然轉頭,抿著斜他,“這是我家,我往哪兒去?以後要走也是你走。”
“這就對了,”楚嘯威從背後抱著她的腰,大腦袋貼著她的臉放在她的肩膀上,“以後生氣你就讓我滾,不能再私自離開”
“”
盧宋心裏有些甜甜的。
站在床前,直接打開箱子的密碼。
楚嘯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箱子的開啟,“是什麽?”
“本來想在見到屈小穎之後,才把事情全部告訴你,不過,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就先告訴你一小部分。”
楚嘯威側臉直接親在她的臉蛋上,表揚道,“寶貝兒,你真乖”
盧宋笑了笑,打開箱子。
之後就看到了一個天藍色的盒子,目側是個鞋盒。可楚嘯威不曾見到過,應該是她從盧家帶來的。
盧宋直接拿起鞋盒,讓楚嘯威放開她,“來,坐床上,給你看看!”
楚嘯威鬆開了手,把放在床上的空箱子蓋上放回到地板上,然後坐在床邊。
盧宋把鞋盒打開,裏麵保留著很多卡通信紙,還有一些小東小西,“當年我一共給你寫了90多封信,張岩我們倆攤牌的時候,我全都拿回來了”
“”
楚嘯威安靜的聽著,從鞋盒裏拿出來一封,拆開來看。
信紙是彩色的,以前流行的那種,上下都有卡通漫畫。
那時候她的字體還略顯生硬,不過有現在的雛形,寫的內容就跟日記一樣的流水賬。
第二行開頭寫著,“你好,我是盧宋,”然後就是我今天幹了什麽什麽,以第一人稱的方式向他匯報著日常。
文章是用藍色鋼筆寫的,隻不過,第一行開頭的稱呼被魔筆遮蓋了,因此看著好像是從第二行開始寫。
他又拿出一封信,第一行的稱謂還是被魔筆塗掉了。
“怎麽回事?”楚嘯威指著被遮蓋的地方,問她,“怎麽把我名字擦了?”
盧宋問,“你能看出這是你名字?”
看的不是太清楚。
隻是根據塗擦的程度,能夠看出是三個字的名字。
而這個痕跡絕對不是張岩的名字,因為他的名字太短。
“有點像,反正不是張岩的”
盧宋挑眉,“可張岩當年可是一口咬定,那是寫給他的”
“”楚嘯威皺了皺眉。
心想,剛才應該多揍他一頓。
這麽長的三個字的痕跡,他是瞎子嗎?連這都看不出來。
盧宋自己也拿出了一封信,打開,緩緩地講述著,“這九十幾封信裏所有的稱謂都是屈小穎用魔筆塗擦的。她當年是我同桌,也是在三中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好像有雛鳥情節一樣,我覺得那個女孩兒很親切,也很熱情,所以毫無防備。我們兩個很要好”
“”
楚嘯威凝視她,靜靜的聽著。
“可是我想不到,她攛掇我寫情書,說去幫我傳遞。結果我一寫完之後,她轉頭就拿魔筆擦掉了你的名字,然後把情書傳給了張岩”
楚嘯威問,“所以張岩誤認為情書是給他寫的?”
“對”盧宋說,“張岩放學的時候堵過我,那時候我在三中住校,有些害怕,不過我安全意識很強,一般很少獨自活動,基本上都跟著班裏的人,哪怕不熟,我也跟他們一塊兒。直到那次屈小穎要去校外拔牙,就是咱們學校過兩條街那個診所,讓我跟她一塊兒去“
楚嘯威心裏很沉,問,“然後呢。”
“然後,就碰到張岩了唄。”盧宋把情書再次折好,放回到盒子裏,說,“張岩說我挺賤的,給他寫了情書,他向我示愛,我又不搭理他,他說我是他見過欲擒故縱玩的最好的女孩兒”
“”
楚嘯威對此很無語。
如今已經成人,再回首十幾二十年前的事兒,會覺得挺幼稚。
可他真的沒想到,就那樣幼稚的行為,卻很有可能給人造成難以磨滅的心理影響。
盧宋繼續說,“我說我沒有給他寫過情書,張岩就想跟我動手。之後我就豁出去了,讓他把情書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寫的,如果是,我就得同意他的要求,如果不是,就讓他離我遠點兒。那時候屈小穎是真的去了醫務室,所以沒聽到我們倆的談話。後來張岩又到了學校找我,那次還把情書全都拿來了,我打開一看上麵你的名字全都被擦掉了,心裏瞬時就明白是誰幹的。所以,自那以後我就開始疏遠屈小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