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哪怕連擁抱都是奢望，但我們，今生今
【335】哪怕連擁抱都是奢望，但我們，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伍賀南被電話鈴聲吵醒，姚汀還睡得很熟，他剛接起電話的時候還伸手摸了摸這小女人嬌憨的睡顏。
可這通電話講到一半，他的手便有些僵住。
旋即掐斷了電話，忍痛將熟睡的小女人搖晃醒來。
姚汀艱難地睜開眼，床頭燈微弱的燈光都令她覺得刺眼，下意識地伸手捂住眼睛。
「還困呢，我還想睡……」
伍賀南捏緊她的手，俯身重重地吻她。
「汀汀，先不睡了，醒醒，我的寶貝……先醒醒。」
或許是姚汀被他搖晃了一陣很容易清醒，也或許是女人敏感的神經的確有意識到他的語氣與平日不同。
她終於清醒地睜開眼，雙眼澄澈迷人，卻暗藏洶湧。
「哥哥……怎麼了？」
伍賀南面色尚且平靜，用最簡練的話語告訴她現在發生的事情，「我們的關係很可能走漏了風聲，現在樓下可能堵滿了八卦記者，但是你別害怕，他們上不來，保安系統不可能放人上來，所以你是很安全的，別緊張。」
姚汀在聽見他這番話的瞬間臉色驟變。
她很清楚這句話意味著發生了什麼。
這是她這麼這麼多年以來，最最害怕發生的事情。
她心裡彷彿壓倒了一座大山。
前路可能面對的一切她都曾經想象過一萬次，只是萬萬沒想到竟然來得這樣快，這樣突然……
她大腦中像是各種恐怖的東西爆炸開來，她應該崩潰尖叫的。
可是她沒有……
她兩隻小手都攥住了伍賀南的胳膊，倉皇而絕望的問，「這一天……終於來了，哥哥，我沒關係的，我不害怕，真的……但是我想象不到你即將面對什麼，會有事嗎……會不會上軍事法庭？會不會影響你在部隊的地位，會不會影響你父親，會……」
伍賀南張開手臂摟緊她，隱忍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會，你害怕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能想象我不可能對此沒有半點準備，一切事情我都會在最短時間內儘快處理好，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可是我很擔心你，非常擔心，你答應我，這幾天不要離開這套房子，不要回到晉城，無論如何……不要回家，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好嗎，汀汀？」
汀汀一雙眼睛里都是水霧。
她重重地點頭，「我不離開這裡，那麼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很快下去，然後去京都，上級要見我，可能還要與閣下會面，這些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
伍賀南聲線低沉，深邃冷靜的目光自始至終落在他的小姑娘臉上。
汀汀佯裝鎮定地道，「好，你快去，不要耽誤了，我不怕，我真的沒事，我會好好的，一定等你回來。」
伍賀南很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的汀汀寶貝真是長大了……」
小女人本想假裝強大鎮定，就像她隻身一人縱橫商場時的樣子。
可是她在生意場上裝得那樣好，演得那樣像，分分鐘應當能角逐奧斯卡影后。
但此時此刻在伍賀南面前……她竟是怎麼都演不下去。
她忽然忍不住哭出聲，眼淚唰唰地往下掉——
她環緊他的腰，「哥哥，你答應我，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一個人，求求你，不要讓我一個人，好不好……」
伍賀南眸色深紅，胸口絞痛。
「不哭，汀汀不哭，我怎麼可能拋下你，我會儘快回來，你開著電話，我隨時都會聯絡你，我們一定不會分開的，寶貝，你要相信我，相信哥哥，好不好？」
男人此時心中千頭萬緒，一時半刻尚且理不清。
但是他完全有能力保護姚汀，這一天到來，受到重創的只能是他自己。
汀汀不過是個脆弱的小姑娘，他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然而此時此刻時間緊迫，他必須立刻回京都，並沒有時間說太多。
汀汀還在掉眼淚，他終於只能忍痛放開她的身子，捏了捏她濕漉漉的小鼻子，「好了，到底還是小孩子，別哭了，你乖乖在這兒躲著，我會安排有人給你送吃的送生活用品，這兩日委屈你將就一下，我尚在編製內，上級下達命令不得不走，對不起，不能留在這裡陪你，真的對不起。」
姚汀紅著眼睛拚命搖頭。
他哪裡有對不起她……
分明都是她的錯。
伍賀南一直很謹慎，從前就連下榻酒店都會使用別人的證件，而且也會消除各種可能留下的痕迹，甚至花大價錢買下一件酒店的股權，確保所有接觸過他們的員工都被更換過職位。
雖然此時此刻尚且不知事情是如何被媒體得知的。
可她也能猜到大半，終究是怪她自己，都怪她心存僥倖……
她以為在T市這樣的小城市裡沒有晉城那樣多的眼睛，她以為一旦離開晉城就不會有人關注他們。
可她忽視了T市不過就在晉城的隔壁，距離這樣近……
都是她太過貪婪，如果她不買這套房子就好了。
都是她過度貪心地想要有多點時間可以與他廝守……
卻不想購買房產很可能是暴露的證據。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而錯誤的後果嚴重到難以估量。
伍賀南的身份那樣特殊，幾乎容不得半點負面新聞，可是他半句指責她的話都沒有……
姚汀心下懷疑，是否他其實要以徹底犧牲自己為代價來保全她。
或許他要被迫上軍事法庭，或許要被降級，甚至要被部隊除名。
如果他是一個單純沒有背景的年輕軍官，那麼或許他還能轉行，還能放棄軍政試圖轉而從商。
可是他不可以啊……
他是伍子勛大帥的唯一的兒子。
他的路還那樣遙遠，他才三十歲……
也許他四十歲的時候他會理所應當地進入內閣。
如果因為她而放棄眼前這一切，她簡直是天大的罪人。
她不僅僅毀了伍賀南的人生，而且毀了伍家世世代代的功名成就。
她下半輩子……都無法安枕。
汀汀咧嘴沖他傻笑，「我知道……哥哥最愛的就是我，雖然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但是我們永遠在一起，你快換衣服，快走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他們永遠在一起。
哪怕未來的幾十年，或許再無見面的機會。
也許被曝光后的每一日，他們彼此面對卻再無牽手的機會。
也許將來，連一個兄妹間的擁抱都成為奢望。
可是她知道，她和哥哥還是在一起的。
我們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
伍賀南出門前捏著汀汀的小臉再度叮囑道，「這兩日不要上網，看劇打發時間可以，不要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就算不小心看到也不要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先不要回家，不要回晉城，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回去，答應哥哥，汀汀會聽話的對不對？」
小女人嚴肅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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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賀南穿過記者的人潮，守了幾個小時的八卦記者幾乎快將攔住他們的玻璃門撞破。
「伍長官解釋一下吧，反正最終要是要開記者會的，能不能解釋一下您為什麼會和自己法律上的妹妹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購買私宅然後長期幽.會……」
「這樣不符合法律和道德的地下戀情是違背部隊紀律的吧，伍長官是否已經做好上軍事法庭的準備？」
「姚汀小姐還在上面吧，能不能允許我們上去採訪一下，聽聞姚汀小姐十幾歲便同您上.床了，是這樣的嗎？難怪外界都懷疑姚汀小姐容貌如此出眾卻多年來沒有穩定男友，甚至被懷疑是女.同.性戀者，伍長官，麻煩回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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