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他的小蠢貨走投無路之際,正是他趁人
【309】他的小蠢貨走投無路之際,正是他趁人之危的最佳時機
小女孩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只當自己是孤身一人。
手機沒有電,箱子里又沒有放充電寶,她現在連打車的可能都沒有。
難道……
難道要在這種時候硬著頭皮再走回去一次么。
方才也不知是誰言辭鑿鑿篤定自己再也不要回去,一定要跟他分開,再也不要依賴他……
難不成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馬上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臉?
可是路邊真的好冷啊。
都怪薄悅生搶走她的鞋子,她連正經的鞋子都沒有穿,雖然穿了棉襪,可毛拖終究是不能擋風的,鬼知道手機會沒電……
沁寶周身的空氣都是靜悄悄的。
夜實在是很深了,已經沒有路人和路過的車輛。
反正她現在出糗也不會被人瞧見,站立著迎風冷得她瑟瑟發抖,乾脆將箱子放倒,自己則一屁股坐了下去。
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家教……
蘇曄雖然沒指望她成為多麼合格的名門淑女,更沒指望她和晉城的眾多大家閨秀爭奪晉城第一名媛的好名聲。
可終究她也生來就是名門千金……
淪落到在街邊,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沁寶心裡又憋屈,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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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手上沒有亮起的手機燈光,靜默地跟隨在她身後的男人多少已然猜到她的手機該是沒電了。
現代人幾乎所有生活都要依賴網路進行,尤其是在大半夜。
可是她現在連可用的通訊工具都沒有,肯定無助得要命。
蘇沁寶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小蠢貨,她常常將手機塞進包里就不記得充電的,十次里至少有三四次是他半夜回房時才記得幫她將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連上電源,只怕她明早急用卻沒有電。
此時此刻這個小蠢貨正是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正是他趁人之危的最佳時機。
可是沁寶方才和他吵鬧的時候將話說得那麼嚴重,薄先生也會擔心自己此刻上去會不會更加刺激到她的情緒。
……
沁寶一個人伏在膝頭吹風受凍。
這大約是她長到快要二十歲,第一次親身體會大半夜在街上挨餓受凍。
她心中難過著,不由得便開始胡思亂想。
其實她從小到大生活條件都極好,就像薄悅生曾經在跟她吵架的時候嘲諷她的那樣……
如果他沒有在危難關頭將她娶回家,她確有可能真的會走到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境地。
她自小身體差,天生不足,三五日便也罷了,若是在晉城這麼濕冷濕冷的寒冬里,恐怕都熬不過一個星期。
小女孩心裡正難過著,自然也就開始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
剛才她罵薄悅生罵得好生過分,似乎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便將他整個人貶低得一文不值。
現在她被風吹得被迫冷靜下來。
沉著冷靜地想想,其實他也不至於真的那麼壞吧……
雖然今天晚上她在心裡是真的有幾個瞬間打從心眼兒里恨他怨他。
但是她心裡漸漸地清楚,其實她真正生氣怨恨的點並不是他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也不是他在床上那麼粗暴那麼不溫柔地折騰她。
她真正計較的還是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女人。
薄悅生對她多壞,她還當他是自己的丈夫,可如果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毫無準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的女人分享過了……
她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只是現在還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的確出軌。
可她方才是用槍口抵著自己的心臟逼迫他放手,逼著他放自己離開的。
鬧到這麼難堪的地步……
怕是真的要離婚了吧。
……
小姑娘在心裡盤算著不久之後她成了失婚婦女,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算來算去……
如果薄悅生沒有在外頭養了別的女人,她還是喜歡他,不願意跟他分開的。
可是他連續這麼長時間每天晚上都不願意回家,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家的情況好像已經不能更明確。
沁寶卻自己苦逼極了。
是不是如果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在這種時候選擇性的裝傻呢。
如果她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今晚他是不是就不會對她做這麼粗魯過分的事情了……
……
穿著單薄睡袍的男人站在她身後距離二三十米的地方。
遠遠地望著他家的小東西伏在膝蓋上不知道是在發獃還是哭了。
原是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在這種時候上前去招惹她,萬一她哭得更凶更氣他如何是好。
薄先生懷著這種煎熬的心情站在遠處盯著沁寶看了大約十五分鐘。
他忽然想到沁寶洗過澡后連頭髮都還沒吹乾便跑出去了,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終於忍無可忍地大步上前衝到她身後,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便從她身後撈起她柔軟的后腰,單手將她扛在自己肩膀上。
另一隻手則氣急敗壞地拖著她的小箱子。
沁寶被他突然出現自然是嚇壞了,在他肩頭上半點也不肯安分地蹬著兩隻小腳。
這一次薄先生沒有開口訓斥她,只是異常沉默而堅定地扛著她往回走。
一直走回家門口才將她放了下來。
沁寶紅著眼睛像只雪白嬌弱的小兔子,紅通通淚噠噠的大眼睛死死剜著他。
薄先生深吸了一口氣,大手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就算要跟我鬧離婚,也不能大半夜把自己凍死在馬路邊上吧。」
沁寶憋屈地吸了吸鼻子,他明明是在諷刺自己啊!
可是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
推門而入,露西大喜過望,忙吩咐廚房將煮好的驅寒湯水端出來給太太喝。
雖然自從薄先生追出去大家便都知道太太早晚會被領回家來,只是沒想到速度這麼快。
前後也就是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沁寶凍得冰涼的小手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吞咽著。
露西也送了一碗擱在先生面前,他卻一口都沒碰。
他一直等到沁寶喝了大半碗湯后,揉著肚子喝不下去了。
這才打橫抱起她,腳步沉著地往樓上走。
沁寶縮在他懷裡吸了吸小鼻子。
剛剛鬧完就被領回家貌似是在沒什麼面子,可是她好像別無選擇。
薄悅生將她擱在床上,第一件事便是從浴室取了風筒出來,將她半濕半冷的長發細細吹乾。
廚房備下的那湯簡直如同還魂湯,喝過之後胃裡暖暖的,繼而渾身上下都漸漸暖了起來。
加之他替她吹乾了頭髮,終於沒有方才在大街上饑寒交迫的凄苦感覺了。
……
沁寶還以為他會趁著她軟弱沒有抵抗精神的時候諷刺她嘲笑她。
但是他沒有,薄先生只是抱著小妻子軟軟的身子,輕吻了下她馨香柔軟的頭髮。
「你哭著鬧著甚至以死相逼都為了離開我,可是沁寶,你自己看看,跑了沒有兩步就將自己凍成這樣,萬一再感冒再暈倒一回呢?你覺得這樣我能放心么,你哪點值得我對你放心了?」
沁寶理虧,可是心裡不服,於是咬著下唇抵死不吭聲。
男人倒沒有順水推舟繼續嘲笑她,反倒是摟緊她,目光盯著她微紅的鼻尖,低沉喑啞的嗓音問道,「方才說的是氣話還是真心話?真的不愛我了,非要離開我不可?」
「沁寶,你真的捨得?」
薄先生這般喑啞的嗓音,如此隱忍而低聲下氣的口吻。
小姑娘終於潰不成堤——
她在他懷裡抽噎,「你又逼我,又逼我了!我不會回答,我不要回答,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留下的味道,而且你還強迫我蹂躪我,我恨你,我是真的恨死你了——」
只不過,她對他滿心滿肺的依戀和愛慕,卻不是三言兩語的爭吵可以輕易抹殺。
……
他如何能看不出沁寶的心思。
卻不再逼她,動作溫柔地將她柔軟的小身子擱在枕頭上,吻著她的額頭,沉聲道,「寶寶睡覺了,不想了,一切等天亮再說。」
「寶寶不走了,寶寶要和叔叔過一輩子,以後叔叔再也不欺負你了,乖寶寶。」